劉佩心知是自己情緒過於激動,沒有把話說清楚,急道:


    “不,不是的,這名使者乃是西夜國人,這一路全靠他們護持,微臣才有命迴來見您,車師國的暴行卻與他們無關。”


    龍不祥噢的一聲,說道:“且不急就見,我對西域諸國的形勢毫無了解,正好你迴來了便與我細細言明。”


    劉佩緩了緩情緒,方道:“西夜國乃是西域一小國,在張騫大人的多番影響下對我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深為仰慕,前者張騫大人被抓之時他們也曾設法相救,隻是苦於人微言輕做不得主。”


    “今番使者護我前來,也正是要表達兩國交好投效之意。”


    龍不祥點了點頭,問道:“車師國又是怎麽迴事。”


    劉佩道:“西域局勢複雜,雖然號稱三十六國,但真正能做主的卻隻有其中三國。”


    “其一便是車師國,車師國國力強大,又自恃與金國西境王完顏如我多有往來,因此一向是橫行霸道慣了的。”


    “此番對我等出手,便是想討好於完顏如我。”


    龍不祥恨恨道:“就算是金國也不敢如此對我,小小的車師國君焉敢如此?我若不殺的車師國上下雞犬不留,真枉自為人。”


    劉佩道:“車師國君雖然可恨,卻也不是最可恨的,那國王有一名妃子名為雅妃,此女容貌絕倫可卻心如蛇蠍。”


    “她對那國王說道,聽說南朝人都是細皮嫩肉,男子肌膚秀美有如女子,想來肉質也是極為鮮美的。”


    “那狗王對她視若珍寶言聽計從,聞言便在使團中挑選年輕男子,盡除去衣服,讓他們在燒的滾燙的鐵板上蹦跳,我,我好恨呐…”


    劉佩說著往日情狀盡浮現於眼前,雙目之中猶如要噴出血來。


    龍不祥感同身受,森然道:“無妨,本王以母妃血脈立誓,此女必死無疑,金國也保不住她,我說的。”


    劉佩拜謝之後又道:“那雅妃還有一名父親,乃車師國舅,此人本是一名商人,聽說年輕時也曾來宋朝遊曆過,那狗王本意隻是想將我們驅逐了事,但那國舅卻進言道,大宋雖然繁華卻兵備疲軟,絕不是大金國的對手。”


    “與其就這樣放他們離去,不如折辱一番,也好讓大金國看到我等堅定的態度。”


    “那狗王從其言,才有後來的諸般慘狀。”


    劉佩娓娓道來,殿中諸人無不義憤填膺。


    龍不祥在生了好一陣氣後,憂慮道:“那狗王如此殘暴,卻不知張騫現在如何。”


    劉佩道:“王爺不必擔心,張騫大人遊走諸國,名聲極大,就算是那狗王也不敢對他如何,唯恐引起諸國不滿。”


    “更何況主公在梧州大敗金兵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西域,那狗王如今怕是要坐立不安了。”


    “唉,隻是可惜張騫大人在西域苦心經營,傳播文明,各國上下無不對他敬佩之至,可恨那狗王被完顏如我蠱惑,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張騫大人給綁了。”


    “聽說張大人入獄後仍不氣餒,曾多次在獄中寫信給那狗王,勸諫於他,可惜那狗王鐵了心腸要和咱們作對啦,於張大人的金玉良言半句也聽不進去。”


    龍不祥沉聲道:“張騫現在何處?是仍在西域還是已經移交給了金國?”


    劉佩認真想了想說道:“或在西域,或在金國,額……我不知道,我在那邊待的時間不長,且一去就給那狗王囚禁起來了。”


    “眼下放著西夜國的使臣在此,王爺何不詢問於他?”


    龍不祥道:“好,傳他進來,我倒要看看西域中人都是些怎樣的人物。”


    有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那人便領著一名大胡子走了進來。


    隻見那使臣滿臉的絡腮胡子,身材高大,眼球卻是棕褐色。


    與中原人形象頗有不同。


    見到龍不祥納頭便拜,口中叫道:“西夜國使臣霍加參見中原皇帝陛下,願皇帝陛下安康如意。”


    龍不祥笑道:“我並非皇帝,隻是王爺,貴使的稱唿怕是要改一改。”


    豈料霍加大驚失色道:“你不是皇帝?怎麽?難道中原竟然還有比你更強的人嗎?噢,天哪,神秘的東方古國實在太可怕了。”


    原來西域一帶民化未開,向來遵從的便是強者為尊。


    龍不祥近年來曾多次大敗金國,如今更是奪了金國的梧州和驍州,威震天下。


    因此那西域使者便想當然的以為龍不祥就是大宋的皇帝。


    龍不祥正想解釋,哪知霍光在旁冷哼一聲道:


    “以主公如今的文治武功,便是稱帝又如何?正所謂當仁不讓,自古天下便從來都是能者居之,主公稱帝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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