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趙長安,夢到自己化身成了一隻穿山獸,暢遊在山林之中,每日餓了吃點山中野果,饞了就捉些小獸來吃,這般愜意的生活直到幾道身影闖入被打破,雖奮力擊殺了來犯者,自己也傷痕累累的倒下,忽然一道亮光閃過,夢境到此戛然而止。


    “唔,頭好痛啊”。隨著一聲呻吟,床上的少年睜開了雙眼。


    “耀兒你終於醒了”。


    此時距離趙長安被抬出密室已經過去了一周。


    看著身邊的母親,這熟悉的場景,少年心知,自己在融骨的最後關頭昏了過去,被外界不耐的家人從密室中帶了出來。


    “母親,又給你們添麻煩了,孩兒這是昏迷了多久?”。


    “七天前,我與你父親和花姨進入你閉關之地將你帶了出來,在此之前倒是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不過,你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衝擊聚靈會昏迷,將你帶出來的時候你渾身血跡,仿佛經曆了一場惡戰般,若不是知道那是家族密地,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將你打傷了”。


    “你這小冤家,便不要再這樣挑戰娘的承受力了”。


    說完伸手捏了捏少年的小臉。


    “這孩子的手感愈發的不錯了呢”。


    趙長安暗忖,沒想到還是被父母發現了端倪,隻得再編一個理由了。


    “孩兒修煉之時,誤吞了補血丹,一步錯步步錯,導致靈力運轉不暢,渾身血脈噴張走火入魔,所以才導致您看到的場景吧”。


    說完少年臉頰微紅,略有些羞澀。


    趙母聽到孩子如此說了,隻得慈愛的摸了摸少年的頭。


    “修煉之時應當戒躁戒躁,循序漸進,你現在的修為在城中同齡中都是領先的,當年你爹在你這個年紀,還跑去偷看隔壁丫鬟洗澡呢”。


    說完趙母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輕啐一下,麵色微紅。


    “娘和你說這些老掉牙的事幹什麽”。


    少年露出八卦的樣子,連忙道:“母親,父親後來如何了?再多說點父親小時候的事情,我還沒怎麽聽過呢”。


    畢竟這城主府,自趙長安有意識的時候,他爹就是城主,也沒幾個人有那個膽子背著城主在其兒子麵前說他的那些糗事。


    “後來如何了?為父讓你祖父給抓迴家,然後被你祖父祖父給混合雙打,打了足足一個時辰”。


    床前突然出現一名挺拔的男子,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


    趙母此刻也掩嘴偷笑。


    少年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說說你閉關的事吧,為父想知道你在其中發生了什麽,什麽導致你昏迷的”。


    趙長安將和趙母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趙剛聽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少年臉上的表情,隨後也未多言。


    “昨天帝國四大宗門,一門,一閣,兩穀的人陸續有人來到城中,再過三日就要招收弟子了,本以為你這次能突破聚靈境便可直接拜入宗門,誰知出了此等事,看來隻能再等四年了”。


    少年聞言心中一動,隨即眼神一暗,自己當然知道宗門招收弟子的條件,最低15歲之前達到聚靈一層或者武者一階,而其他要求更低小門小派自不在預想之中,自己要拜肯定便要拜入那八大宗門的其中一個。


    沐炎國最為強勢的勢力除了都城炎都以外,為四宗二穀一門一閣,四宗自然是,青靈宗,赤血宗,天陽宗,靈屍宗,青靈宗自然是史之漳背後的宗門,拍賣會的那名血奴便是來自赤血宗。


    青靈宗招收弟子海納百川,有教無類。


    赤血宗和天陽宗主修火係功法,傳聞這兩宗門同出一源。


    靈屍宗以煉屍出名,不同於赤血宗的血奴,靈屍宗是以屍體為材料,不過萬物有靈,靈屍一旦產生靈智便可和主人一起修煉,相輔相成,聽聞宗內現在宗內尚存一隻六階靈屍,乃是靈屍宗某位宗主去世時留下守護宗門的。


    二穀為丹穀和葬兵穀,這兩個勢力在帝國之中地位也不一般,丹穀之中多為煉丹師,為國內勢力每年提供了大量的丹藥,不僅如此,沐炎帝國僅有的幾位煉丹宗師都是從丹穀出來的,一般勢力寧可得罪皇室也不願得罪丹穀,畢竟高階的煉丹師的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


    而葬兵穀也如其名,這個勢力的範圍內一半是兵器塚,弟子在外收集到的無主靈器,或者穀內煉製出來的靈器大多都混雜的扔在一起,也有人將自身的靈器投入其中,試圖用塚中其他兵器蘊養自己的靈器使其產生一絲靈智,從而晉升成為靈寶。不過成功之人卻是少之又少。


    而其穀主聽說不止修為通天,一身的鍛造術也為帝國之最。


    萬獸穀主以禦獸為主,豢養荒獸,靈獸。


    最後要說的就是天機閣,雖然穀主僅僅五階,這勢力在帝國最為超然,就是其內修士主修預言術,此術玄之又玄,所以也是這些勢力中人丁最為單薄的。


    而萬獸穀當為趙長安的第一選擇,畢竟修煉壯骨經離不開妖獸,其次便是青靈宗和葬兵穀。


    雖不能拜入大宗門,過兩日出去長長見識也不是不錯,少年心中此時已經有了打算。


    “好好修養一下,修煉還需一張一弛,小心又出事”。


    饒是趙剛如此心大之人也受不了,自己孩子半年莫名昏了兩次,知道什麽是何原因還好,偏偏不知其緣由才更令人擔心。


    第二天一大早,城主府演武場中,一道身材修長的身影正在與一壯漢交手,隻見其騰轉跳躍間拳腳擊打在壯漢身上,壯漢鐵塔一般的身軀宛如磐石般,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影響其分毫。


    “少爺小心了,吃俺一招大力金剛拳”。


    大漢唿喝中,一道金色拳影擦過少年的臂膀,少年身子一歪,繼續出拳。


    大漢乃一階武者中期,其拳頭是故意擦向少年肩膀,本以為少年會重心不穩直接倒下,沒想到竟然隻是稍微影響到他的行動。


    “不愧是少爺,老牛要動真格的了,三段勁”。


    一道巨大的身影瞬間來到少年麵前,連出三拳,每拳都留有5分力,生怕重傷了麵前的人。


    少年下意識的雙臂交於胸前,直接被打出了場地,甩了甩手臂,大笑道:“牛叔不必留手,盡管拿出全力,留有餘力那可是害了小子”。


    大漢聞言讚許的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同時心中泛起驚濤駭浪,“我這般攻擊,防禦弱一點的一階妖獸挨到都會受傷,少爺竟然沒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妖孽!”。


    大漢想到這終於是打算拿出真本事了。


    “少爺小心,老牛下麵不會留手了,堅持不住了告訴俺一聲”。


    話畢兩道身影重新碰撞到了一起,此時少年給大漢的感覺就像一頭打不死的人行荒獸,皮糙肉厚,也僅僅是皮糙肉厚,大漢的拳頭打到少年身上還是會讓少年感到疼痛的,而少年的拳頭仿佛在給大漢撓癢癢。


    隨著越戰越快,少年雙臂之中隱隱有一種酥癢的刺痛感襲來,並且越來越脹,似有什麽需要釋放一般。


    隨著雙臂中的那種奇異感達到巔峰,少年一聲大吼,兩道旁人不仔細觀察,看不到的寒芒自少年雙拳中蔓延出一瞬便消失了。


    大漢猛然退後一步,駭然的看向自己染血的腰部,眼前少年竟然可以單憑拳頭擊傷自己。


    “少爺好身手,今天便到此為止了,不打了,不打了,你這小子想噶老牛的腰子啊”。大漢擺了擺手,捂著腰道。


    少年看向大漢的腰部也是一驚,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驚疑不定,現在還沒有係統性的修習靈技,且僅僅在練習身法反應能力,沒想到自己可以傷到牛叔,隨後想到那奇異的感覺,禁不住的摸了摸雙臂。


    自己的這雙手臂中隱藏了什麽力量?


    “牛叔,傷的重嗎,我這就去教人幫你醫治”。


    大漢聞言擺擺手,“不用麻煩了,就破了點皮,一時半刻就痊愈了,我們武者的自愈能力還是很強滴”。


    “少爺該吃早飯了”。


    這時一名素衣女子來到了演武場,看著遠處的少年,那修長俊秀的身影,感覺少年似乎又長高了些呢。


    演武場中的少年自然是“大病初愈”的趙長安,大漢則是武場陪練牛大力,少年迴頭望向素衣女子,揉了揉不爭氣咕咕亂響的肚子道:“來啦,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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