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賃來的鋪子,有錢人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但她家相公,以前費了多少力,才開起了鋪子?


    攢了好些年的銀子,才開起了鋪子,事事親力親為,顧客至上,才能掙到錢。


    雖然算不上多麽富裕,但比起在鄉下刨食討生活,那是要好得多了。


    家是未分的,因此,他掙到的銀錢還是要上交一大半到老宅。


    靠著他上交的銀錢,家裏生活比起其他村民,那是要好得多的。


    當宋老三故去後,苗氏原也是做過自己掌控那鋪子的夢的,但是宋老頭與王婆子哪裏會肯?


    鋪子交出來了,銀錢也被哄著上交了,到現在,壓榨幹淨後,就要將她們娘幾個趕出去!


    這不是逼著她們去死?


    大嫂張氏陰陽怪氣道:“三弟妹,做生意嘛,都是有賺有賠的。若是三弟早就帶著他兩個哥哥一塊兒做生意,這鋪子也不至於幾個月的時間便垮了。三弟是去了,但他那些顧客隻認他,你大哥二哥有啥辦法?”


    苗氏氣得幾乎仰倒,總算是見識到了她倒打一耙的功力。


    “沒錯。老三若是個有心的,早就拉拔拉拔他大哥二哥,一塊兒做生意,說不定三家鋪子都開起來了。說起來,還是老三心眼兒太窄,又娶了你這麽個晦氣東西,才讓那鋪子倒了。”


    王老婆子哪管什麽三七二一,直接把罪名扣在宋老三夫婦頭上。


    “所以你現在是想拿了我們的銀子,又把我們身無分文地趕出去?”宋星河質問著。


    “沒錯!我就是要把你們這一房晦氣的掃把星趕出去!”


    王老婆子絲毫不裝了,還洋洋得意著。


    “若不是我爹為家裏掙到這麽多銀子,家裏能買得起十幾畝地,能讓我這兩個堂哥都讀書?如今我爹爹才一亡故,你們把我爹留給我們的銀子搶走了不說,還要把我們趕出去!”


    宋星河攥緊了拳頭,委屈聲聲,聽得讓人心生憤懣。


    “你這個小掃把星在這胡說八道什麽?若不是你們克得你爹這麽年輕就死了,你爹還會為我宋家再掙幾十畝地,再蓋幾個大房子都成!都是你們害得!”


    王老婆子胡攪蠻纏著。


    宋星河自己也很煩惱。


    這可是古代啊,一個孝字壓下來,便可讓他們無立足之地。


    再看看瘦弱的娘,脆弱的兩個小姐姐,如竹竿一樣的自己,再加上驚恐的小童養媳,比武力值,那是毫無勝算的。


    武鬥不行,文鬥?


    那是更不行的。


    誰會來聽她講大道理?


    宋星河深深地歎了口氣,秀才遇到兵,那是有理說不清的。


    苗氏還企圖喚醒兩個老人的愛孫之情:“爹,娘,星河可是你們的親孫子,你們不能連他都不顧啊。”


    哪知宋老頭的目光隻在宋星河身上轉了一轉,便陰沉著臉不說話。


    王老婆子卻明晃晃地不在意:“親孫子會這樣咒他祖母?壓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宋家可供不起你們這幾尊大佛,快點出去吧。宋星河你這兔崽子,一天到晚拉著個臉,真正就是個掃把星,待在我宋家,隻會給我們帶來晦氣。可憐我的三兒……就這麽被你們連累死了。”


    宋星河悄悄對如霜說了幾句話,讓她去請裏正及宋家族老過來。


    原本一臉驚恐如兔子的如霜,似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跑了出去。


    苗氏攬著三個兒女垂淚,原本自己一家是在縣城生活,過著雖然不那麽富裕卻很滿足的小日子。


    短短半年,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不敢想象被趕出去的生活。


    兒女還這麽小,她們一家要怎麽活下去?


    王老婆子還在喋喋不休地讓她們一家滾出去,一邊揮舞著手裏的掃帚。


    宋星河冷眼看著,大伯二伯一家,都時不時地插句嘴,幫著王老婆子。


    沒過多久,宋星河看到裏正及族老們的身影,她悄悄地扯了下苗氏的衣裳,自己率先演起來了。


    她一臉悲愴:“阿爺,阿奶,你們今日這般做法,隻會讓我爹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他才過世多久,你們竟然要將他的妻兒趕出去!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爹,娘,我們這一房做錯了什麽?活兒我們也沒少幹,銀子都給了你們,如今我們手頭上沒有銀錢,你們竟然要狠心趕我們出去。這就是讓我們去死啊!”


    苗氏也跟著哭喊上了。


    她更是真情實感,眼淚撲簌簌地落。


    “這是怎麽迴事?”


    幾個族老皺著眉,嫌他們在裏正麵前丟了宋家的臉麵。


    王老婆子搶先說道:“裏正來得正好,這晦氣的一家子,我們是再也受不了了。正是因為這一家子掃把星,才克死了我家老三。瞧瞧,她們這一房迴到我宋家,又害得鋪子也倒閉了,銀錢全都虧完不說,我和老頭又時不時有個頭痛腦熱的。


    這還不算完,今日連袁家也來退親!我們可頂不住了,誰能受得了這晦氣一家子?再這樣下去,我家都要被禍害完了。”


    王老婆子看著眾人臉色,又趕緊加上一句:“若是你們阻止我把他們分出去,以後我這一大家子被他們的晦氣連累得出了啥事兒,你們負責嗎?”


    裏正與族老們還未說話,就是一噎。


    真是胡攪蠻纏,關他們啥事兒?


    要讓他們來負責?


    宋星河心沉了沉,古代人更信這些,隻要把帽子這樣一扣,他們是會忌諱的。


    “不知阿奶打算如何分?”


    苗氏目光灼灼地盯著公婆:“我們三房上繳了不少銀子,否則老宅不可能買這麽多的田地。何況這半年來,連我身上的十二兩銀子,也悉數上交了。我帶著兒女總要活下去!既然要分家,要公平才是。”


    “我呸!你們如今孤兒寡母,倒想著來平分?”王老婆子跋扈得很。


    “三弟妹,哪有這樣的?你們分出去,我們可未分出去。爹娘的奉養靠你們嗎?”大伯母張氏諷刺一笑。


    她可不願分出去什麽東西給三房。


    三房哪還有利用價值?


    讓他們平白養著,憑啥?


    宋星河利索地接話:“大伯母的意思是,爺奶不需要我這一房人奉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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