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間,解赫澤又把他車禍後在醫院的事情講了一遍。


    劉芸巧騙他,他被那位首長給帶走。


    解赫澤甚至都不知道那位首長姓什麽,就直接被送去了當時的秘密炮兵部隊。


    解衛國聽說這位首長兩年前去世。


    這讓他想起一個人。


    兩年前去世的一位首長,在他所認識的人裏有一個。


    他立馬擱下碗去打電話。


    四合院就裝了電話。


    打電話一問,還真是他認識的那位,還是他的戰友。


    當年他調到金南軍區,這位戰友調到了京市。


    “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是老蔡拐走了我的兒子。唉!”解衛國掛斷電話,忍不住抹起眼淚來。


    薑桂英勸道:“為大家,犧牲小家,這事也不能怪老蔡。”


    解衛國哽聲道:“我是軍人,我明白他的立場,當然也不是真的在怪他,隻是想到這幾年的分離,唉呀……這心裏難受得呀!”


    說著聲音都啞了。


    解赫澤看著也傷心,過來擁抱父親:“爸,以後我不會再跟你們分離了。”


    解衛國又是哭又是笑的:“嗯,再也不分離了。”


    這天夜裏,周知桐安排了公公婆婆睡在北房。


    孩子們由兩位保姆帶著在西廂房住。


    周知桐住在東廂房。


    此刻,解赫澤坐在東廂房的沙發椅上,倒顯得拘謹。


    他還沒辦法把自己融入到男主人的角色中去。


    周知桐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我開車送你迴部隊去。”


    倒也離得不算很遠,半個小時就可以到。


    解赫澤站起身,點了點頭:“好,等明天我軍務忙完,再過來。”


    周知桐拿起她的大衣套在身上,拿了車鑰匙便往外走。


    她一出門,也住在東廂房另一間的呂芬便走了出來:“嫂子,要出門嗎?”


    周知桐:“我送赫澤去部隊。”


    呂芬看得出來,嫂子是想和大哥單獨相處一會。


    解赫澤去了父母屋裏打招唿。


    “赫澤,你好不容易迴來了,怎麽不在家裏住著?知桐可是一個人孤獨了四年多,你應該要多陪陪她。”


    解赫澤低下頭,其實他也是有點猶豫,到底留下來住,還是去部隊。


    可這時周知桐卻走過來說:“媽,總得讓赫澤適應適應,我這裏你不用擔心,以後赫澤也能常迴來。”


    薑桂英見知桐這樣說,她便也不好再勸了。


    周知桐轉身,緩緩沒入夜色之中。


    庭院中,微亮燈光映照下,她的背影被勾勒出纖細而堅韌的輪廓。


    解赫澤走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像是曾經承載著無數個獨自度過的日夜。


    走出四合院,解赫澤從她手上拿過鑰匙:“我來開。”


    周知桐坐上副駕駛位。


    解赫澤上車,見她還沒有係安全帶,便俯身過去,右手探索著她腰下的安全帶,卻不小心觸到她柔軟纖細的腰肢。


    周知桐便覺得腰上像是觸了電似的。


    她張大眼睛,看著麵前與他幾乎貼著麵的俊顏,聞著獨屬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裏有點陶醉。


    她覺得他應該會親她一口。


    她會迎合他,再把他留下來,好好地度過美好的一夜。


    可解赫澤隻是微微愣了愣,便挪開了。


    他有點緊張地坐直了身軀,發動車輛,朝前開去。


    周知桐有點失望。


    不過沒關係。


    他今天才迴來,他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她不知道的是,解赫澤此刻正在暗自懊惱。


    其實剛才他就有那種想親上一口的衝動,隻是……


    隻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原因,總之就沒有親上去。


    一路無話,解赫澤目光直視前方,周知桐看著窗外的夜景。


    氛圍看似冷寂,卻又帶著點點暖昧。


    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周知桐倒覺得這種感覺像是在初戀。


    這樣一想,又覺得有趣了了。


    迴想當年,她和他的第一次是在新婚夜。


    他委屈求全。


    而她剛穿過來,除了痛,並沒有什麽快感。


    他們之間沒有那種悸動便發生了關係,後來就像平常夫妻一樣,幾個月一次,幾周一次,後來幾天一次。


    過得簡單又快樂。


    隻是錯失了戀人間最為美好的一段。


    這一迴,他們是不是把這段給補迴來?


    半個小時後,到了解赫澤的部隊門口。


    周知桐解開安全帶,卻見解赫澤坐著不動。


    “怎麽了?”


    解赫澤看向她。


    昏黃的燈光給她嬌美動人的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幾縷碎發纏繞在她白皙的脖頸處,襯得她脖頸線條優美又修長。


    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他伸手捉了過來,握在手心中。


    溫暖的觸感像是擊中了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


    他看著她,唇角微彎:“知桐,我不記得我們以前是怎麽樣的,可我現在握著你的手,我便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周知桐撲哧一笑,將手從他手掌心收了迴來:“你還跟以前一樣可愛。”


    解赫澤微微蹙了下眉。


    她跟一位軍人說可愛?


    他可愛嗎?


    不過也挺有意思。


    解赫澤鬆開安全帶,下車開門。


    周知桐也下了車,走到他麵前時,冷不防地踮起腳尖朝他唇上親了一口:“赫澤,這是你欠我的,以後每見一次,最起碼得讓我親你一口。”


    說罷,便鑽進了駕駛位,並把門給關上。


    她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便將車啟動,汽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解赫澤愣愣地摸著嘴巴,看著暗夜裏已經成了黑點的汽車,悵然若失。


    他現在很後悔,當時應該留在家裏的。


    這一夜,解赫澤在司令部的宿舍裏,輾轉反側。


    不論他睜眼還是閉眼,周知桐那張美麗的麵容都在他的眼前浮現。


    原來他有這麽美麗的妻子,還有一對那樣可愛的兒女。


    還有愛他的父母,還有他收養的戰友的孩子。


    這一天,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好像未來的日子都有了目標,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而在這個深夜。


    劉芸巧總算是脫離了她媽的視線,從家裏跑了出來。


    魯金花怕女兒想不開,一直守著到深夜,以為女兒睡著,她這才去睡。


    可劉芸巧等母親睡著後,便從家裏跑了出來。


    她想通了,這輩子解赫澤再也不會是她的了。


    而她落到這個地步,也不會再有人要她。


    她心如死灰,準備出家去當尼姑。


    她隻從家裏帶了點簡單的行李,一點零花錢,便從家裏出來。


    京市就有一家寺廟,她曾經去求過簽,她打算現在就打車前往。


    可她剛出小區,便看到一個女人。


    “芸巧。”


    “薑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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