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聊了一會,沈鹿溪的手機來電鈴聲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程文雅的電話。


    “媽,我在許言家,馬上迴來。”


    沈鹿溪掛斷電話,和許言父母禮貌道別後,準備迴家麵對父親的怒火。


    “我送你迴去。”


    看到沈鹿溪眼中的害怕和擔憂,許言牽著她的手,一同出了門。


    來到沈鹿溪家門口的時候。


    許言見忘記帶鑰匙的沈鹿溪半天不敢敲門,便主動按下了門鈴。


    深吸一口氣後,他準備好好和沈方玉說道說道。


    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嶽父,這關係終究是不能斷的,能好好溝通的話,當然是最好的。


    “先進來吧。”


    程文雅推開門,看到沈鹿溪牽著許言的手,輕輕歎了口氣。


    “誰讓你來的,我們家不歡迎你!”


    沈方玉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許言牽著自己女兒的手,頓時怒中火燒。


    將報紙往桌上一甩,給許言下逐客令。


    “方玉,你這是幹什麽,非要跟孩子較勁嗎?”


    見丈夫態度如此惡劣,程文雅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是真的無法理解沈方玉,明明自己的女兒考了全省第二,許言更是文科狀元。


    這麽優秀的兩個孩子,又是相互喜歡,多好的事情。


    到了沈方玉這裏,就因為兩人不上清北,非要活活拆散他們。


    作為沈鹿溪的媽媽,她隻希望女兒未來的人生能夠幸福。


    至於兩人喜歡什麽大學,那都是次要的。


    沈方玉有點本末倒置了。


    “怎麽,女兒不聽話,你也要幫著外人說話?”


    沈方玉今天火氣本來就大,程文雅這麽一說,他的火氣頓時變得更大了。


    “你能講點道理嗎?一天到晚就知道讓別人按照你的想法活著,你以為你是皇帝嗎?”


    程文雅今天勸了一天沈方玉,本以為女兒迴來之後,他能放下身段,和女兒好好談一談心。


    解開今天的矛盾。


    誰知道一迴來他又擺著個臭臉,自己一天的努力全白費,現在還變本加厲了。


    程文雅也不準備慣著沈方玉,直接開懟。


    “老子不講道理?這個家不是我,你們能過上這麽好的日子?怎麽,我想讓女兒報考清北也是我的錯了?”


    沈方玉說著,表情有些激動,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著程文雅。


    “你要是真的厲害,就別在窩裏橫,拿自己家裏人出氣,算什麽男人!”


    “勞資蜀道山,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你沒得好日子過!”


    程文雅說完,叉著腰看著沈方玉,瞪大了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和他幹架的意思。


    看到程文雅真的發飆了,原本處於暴怒邊緣的沈方玉立即冷靜下來。


    沉默著坐在沙發上,將頭扭到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不說話。


    挨過一次打的他知道,程文雅大學的時候還偷偷自學過女子散打。


    她生氣的時候打人,那是真的敢下死手的。


    最丟人的是,沈方玉根本就打不過程文雅。


    娶川渝老婆,享背時人生,當個耙耳朵,那才是川渝男人的求生之道。


    看到這一幕,正準備上前勸架的許言愣住了。


    然後有些警惕地看向身旁一臉無辜的沈鹿溪。


    心想彪悍的基因應該不會遺傳給她吧?


    沈鹿溪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父母麵前的乖乖女。


    隻是沒想到,這次她隻是選擇了自己想去的大學,父親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以前父親的各種好,都是偽裝出來的嗎?


    “行了,我不想和你吵架,免得在孩子們麵前丟人,今天趁著許言在這裏,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女兒和他都已經選擇了蘇杭大學。”


    “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你到底怎麽想的,給個明確的說法。”


    見沈方玉終於慫了,程文雅趁熱打鐵,立即對他問道。


    “人家選都選了,我還能說什麽啊?女大不中留......”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程文雅眼睛一瞪,又準備動手。


    “好,那我就聊聊我的想法。”


    “沈鹿溪,既然你已經能夠自己做出選擇了,那在爸爸眼裏,你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後的每一步路,都要你自己走,我也不會慣著你什麽了。”


    “你上大學期間,我會按照全國平均水平按月給你打生活費,你想買什麽,都要通過你和許言的努力自己去買。”


    “你和許言談戀愛,我不反對,但你們結婚之前,許言如果沒有上億的身家,那我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


    “以後每年寒假和暑假,還有中秋春節,你都必須迴家,我們家就你一個女兒,親情不能割舍。”


    “就這些,你能答應爸爸的話,我就原諒你了。”


    其實,沈方玉今天在老婆的開導下,差不多已經想通了。


    女兒的幸福和自己的願望比起來,當然是女兒的幸福最重要。


    而且許言的父母也是永定人,就算兩個孩子結婚,以後兩家來往也方便。


    就是自己的商業版圖,可能無法往京都擴展了。


    他年輕的時候闖南走北,結識了一個京都叫張玉堂的兄弟,當時他邀請自己留在京都發展,但沈方玉是一個比戀家的人,拒絕了後者的邀請。


    後來,他才知道張玉堂竟然是京都首富之子,當初闖蕩江湖,隻是家裏想要鍛煉他而已。


    這麽多年來,他其實一直都很想找個機會去京都,和張玉堂敘敘舊,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梅開二度,在中年的時候將商業版圖真正擴大,做到身家百億,他也就知足了。


    但現在,女兒沒有選擇清北大學,自己如果去京都找張玉堂,裏子麵子都掛不住,還不如不去呢。


    而且,女兒如果去清北的話,說不定能積累到高質量的人脈,以後自己把公司給她,說不定能完成自己擴大商業版圖的夙願。


    但思來想去,沈方玉還是決定讓女兒遵循她自己的選擇,畢竟這也是她人生道路的一部分。


    如果說這都是命的話,那沈方玉算是認命了。


    但沈方玉還是不會降低對許言的要求的,他能看出來這小子潛力無限,自己逼他一把,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要是許言能完成自己當年的夢想,以後他當自己的女婿,說出去倒也是挺有麵子的。


    “沈叔叔,我會努力證明給你看的。”


    聽到沈方玉的話,許言眼神無比堅定,對他說道。


    為了沈鹿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怕。


    “謝謝爸爸成全。”


    看到父親妥協,還有眼神中瞬間失去的銳氣,沈鹿溪一陣心疼,跑過去撲在父親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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