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學院的大門外,冷星辰和滿天星依舊在擁抱著,持續了好久好久,遠遠觀望的江圓圓、河一娜、汪小月和張洋、李飛、陳子亮幾人都有點站的累了,他們還沒有分開,可見這次分開帶來的思念有多濃厚。


    這邊冷星辰和滿天星他們在甜蜜相擁,那邊幾個保鏢正在冷家老宅被冷國豐問責。幾個保鏢經過李大爺領導的大爺大媽們的圍攻之後,多打了幾圈麻將緩解一下憋悶的心情。期間從沒人想過去樓上看看冷星辰是否在樓上,這也是他們馬虎大意了。


    晚飯送過來以後,小保鏢上樓送飯時才發現屋子裏關著的人無影無蹤,小保鏢悶聲大叫,聽到小保鏢的叫聲,其餘幾個保鏢趕緊跑到樓上。空空如也的屋子讓幾個人一下子傻了眼,保鏢頭兒拍著腦袋道了一聲,‘完了,任務失敗。’馬上打電話冷國豐,冷國豐馬上趕了過來。冷星辰不見了是其次,主要還是他的安全。


    冷國豐趕迴老家已經很晚了,幾個保鏢還在等他。一進家門,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冷國豐無暇迴憶當年。趕緊了解情況,“怎麽迴事?人怎麽不見了?”


    “對不起,冷老板。我們沒有辦好事情。”保鏢頭兒急忙認錯。


    “現在不是追究事情有沒有辦好,人到底哪去了?”冷國豐表麵維持著鎮定,內心還是很緊張,那是他兒子,不聲不響地就消失了。


    “我們也不知道,冷少爺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過。下來上廁所、洗澡,我們也有人跟著。今天晚飯送上去,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


    “有沒有可能順著二樓窗口逃跑了?”冷國豐猜測。


    “沒可能,你們家的窗戶是穿鋼筋的,人根本擠不過去。我們檢查過,沒有破壞的痕跡。”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我兒子就這樣人間蒸發啦?”


    “頭兒,冷少爺失蹤這件事會不會跟下午那群村民來這裏鬧事有關係?”小保鏢一下子激靈起來。


    “我覺得應該有聯係。”其中一個保鏢附和小保鏢。


    “有村民來這裏鬧事?又是怎麽迴事?詳細說說。”冷國豐詢問。


    “就是下午有一群大爺大媽來到您家裏,把我們圍起來,說我們是私闖民宅的不法分子。好家夥,那麽多老頭老太太,估計一個村的都來了,您家院子裏、堂屋裏都塞不下。我說我們不是私闖民宅,是您雇我們辦事才住在這裏,他們不信。我說打電話給您,他們不讓打。我讓他們打,他們說不想打擾您,他們幫您解決老家被占的事情。然後就把我們團團圍住,僵持了好久。然後就不了了之,說走就走。我們也沒當迴事兒,畢竟咱們在這也不算合理合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沒向您匯報。”保鏢頭兒向冷國豐解釋李大爺圍攻他們的事情。


    “沒有把我把我兒子關在這裏說出去吧?”


    “沒有,沒有。我們不會這麽傻。”


    “帶頭的叫什麽?”


    “帶頭的?”


    “這種事情總得有個帶頭的,不然怎麽聚集那麽多人湊熱鬧。”


    “不知道,最後發話讓大家離開的好像姓李。”


    “姓李,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你們聯係車子迴城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讓你們做了。”


    “那冷少爺,我們不出去找找嗎?”


    “不用,估計已經出了這裏。”


    “好。冷老板,事情雖然沒辦好,可我們兄弟幾個也是實實在在在這守了好多天,我們的酬金……”保鏢頭兒欲言又止。


    “放心吧,該給你們的不會少給,不過事情沒辦好,該扣的我也不會少扣。”


    “行,冷老板爽利人,想扣多少您就扣多少。以後有事您盡管吩咐,咱們絕對辦的您滿意。”


    “嗯。你們走的時候帶上房門,我出去一趟。”


    “行,天黑路不平。農村不比城裏敞亮,冷老板您小心點。”保鏢頭兒一臉堆笑,這也算是個好雇主,希望以後還能合作。


    “這是我家,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閉著眼睛都不會摔跤。”冷國豐說著就出了門,幾個保鏢送他出去。好像他們是主,冷國豐是客。漂泊太久,家已陌生。


    冷國豐順著田間大道往前邁進,每一步都有迴憶,他的童年他的父母,童年已遙遠,父母早亡故。走著走著,想著想著,冷國豐已經兩眼模糊,他流出了多年不曾流出的眼淚。惜童年,憶亡人。


    冷國豐走出自家那片區域,來到了村子真正的住宅區,冷國豐也不明白父親當年為什麽要把房子建在田地間,獨門獨戶有啥好的。年輕時候問過,父親也給出了解釋,隻是他忘了。


    冷國豐來到了李大爺家門口,大鐵門居然隻是虛掩著,沒有關嚴實。家裏麵冷冷清清,獨居老漢,沒啥熱鬧可圖。大門開著,堂屋亮著燈,家裏肯定有人在。冷國豐還是伸手拍響了大門,“李叔在家嗎?”


    李大爺正在堂屋看電視,堂屋的茶幾上擺著幾盤小菜兩雙筷子,還有一瓶當地價格適宜的白酒兩個酒盅,貌似在等人。耳尖的李大爺一下子就聽到了聲音,急忙走出堂屋,打開院子裏的燈。“在家,是國豐吧。”


    “是我,李叔。”冷國豐看到院子裏亮了燈,推開虛掩的大鐵門走了進來。


    李大爺趕緊迎上來,掏出自己口袋裏的香煙,抽出一根遞給冷國豐。“便宜煙,別嫌棄。”


    冷國豐趕緊接住,“說啥呢,李叔。咱們叔侄知根知底,還有啥窮講究。”


    冷國豐把李大爺給的香煙送進嘴裏,隨即拿出打火機點燃。李大爺也抽出一根準備送到嘴裏,冷國豐眼疾手快地擋住了李大爺的手。“李叔,抽我的,咱倆換著來。”


    李大爺把香煙重新塞迴煙盒,爽朗地大笑。“好,換著來。”


    冷國豐拿出自己的香煙,抽出一支送到李大爺手邊。“李叔,試試。”


    “好,我也抽一下名貴的香煙。”李大爺接過香煙送到嘴裏,冷國豐趕緊用打火機為李大爺點燃。李大爺吸上一口,“嗯,好煙。抽著很順口,就是沒多大勁兒。對於我這老煙槍,還是咱們這家鄉煙來勁。怎麽樣?你還抽的慣嗎?”


    冷國豐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煙霧。“怎麽可能不習慣,初學抽煙就是這牌子。”


    李大爺哈哈大笑,“都是我家那個混賬東西帶壞了你,不然你這好學生怎麽會學抽煙。”


    “沒有,我就是好奇。”


    “走走走,進屋坐。”


    李大爺把冷國豐請進了堂屋,看到茶幾上的酒和菜,冷國豐微微一怔,明白了李大爺已經猜到他會來。他還是隨口一問,“李叔,家裏要來客人嗎?這酒菜已經擺上啦。”


    “客人不是已經來了嘛。國豐,快坐。咱爺倆今晚上得喝幾杯,好些年沒一起喝過酒啦。”李大爺讓座。


    “不是,李叔。我真是今晚的客人啊,別因為我耽誤了你跟別的客人把酒言歡。”冷國豐明明知道,還是裝作糊塗推諉一下,世故。


    “客人就是你,李叔就是在等你。”李大爺把冷國豐按到沙發中,自己也坐下。打開還算有點檔次的白酒,想為冷國豐倒酒。


    冷國豐趕緊阻止,想要接過酒瓶。“李叔,我來。我是小輩,應該我為你倒酒。”


    “咱們爺倆,哪來那麽多規矩。”李大爺先為冷國豐倒上,然後為自己倒上。李大爺舉起酒杯,“來,先走一個。好久不見,看到你迴老家李叔很高興。”


    冷國豐也趕緊舉杯,用杯沿輕輕地磕了一下李大爺的杯底。“好,那我就借花獻佛,敬李叔一杯。”


    兩個人碰杯過後,一飲而盡。李大爺放下酒杯招唿冷國豐。“國豐,吃菜。都是你年輕時候喜歡的小菜。”


    “確實是,李叔用心了。”兩個人拿起筷子,夾幾口菜壓酒。


    李大爺又為冷國豐和自己倒上,“還記得以前我跟你爸一起喝酒,你跟我家那小子總會湊上前討酒喝,老早就學會了喝酒。一轉眼你們都人到中年,我們也人到暮年。你爸他命不好,沒能享你的福。唉,不說了,再來一杯,敬你爸。”


    “好,敬我爸。”冷國豐和李大爺再次碰杯一飲而盡。


    “別客氣,拿筷子夾菜。你要是客氣,我會以為是你不喜歡咱們的家常小菜。”李大爺再次招唿冷國豐夾菜。


    冷國豐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氣了,李叔。”


    “客氣啥,別拿自己當外人。”李大爺再次為自己和冷國豐倒滿酒。“來,國豐。再走一個。”


    冷國豐端起酒杯跟李大爺碰杯,“李叔,這杯敬誰?”


    “敬你。”李大爺真摯地脫口而出。


    “為什麽敬我?”冷國豐問。


    “你功成名就,做了一個大老板,還不忘了迴饋家鄉父老,出錢做了那麽多的好事。這杯得敬你。”李大爺迴答。


    “咳,李叔。你就別抬舉我啦,這點小事不值一提。”冷國豐謙虛地推諉。


    “值,非常值。不止咱們村,咱們鄉的人提起你都是豎大拇指。”李大爺繼續誇獎。


    “不說了,李叔。喝了。”兩個人一飲而盡,放下酒盅。冷國豐望向李大爺,“李叔,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要迴來?”


    李大爺也望著冷國豐,“那幾個人發現你家孩子不見了,肯定會給你打電話,你肯定要迴來。一問情形,也能猜到是我帶著人去鬧。門窗都完好無損,人也不會無故消失。聯想在一塊,肯定會來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李叔您說笑了,我就是來問問情況。我兒子是不是您帶人去我家的時候逃走的?您是不是故意去鬧一下趁機放我兒子離開?現在孩子沒有消息,我也擔心。”冷國豐無奈苦笑,為李大爺和自己再次倒滿酒盅。


    “是我,你家孩子沒什麽事情,已經迴城啦,你可以放心了。”李大爺很認真地迴答。


    “來,李叔。喝一個。”兩個人碰杯幹杯。“您怎麽知道那小子在老家,還幫他出去,他向您求救啦?”


    “這個不重要,反正人是我幫忙逃出去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找我,我一力承擔。”李大爺義正言辭地攬責任。


    “您看您,李叔。說的是什麽話,咱們爺們兒這樣說多傷人。逃走就逃走唄,我也沒說什麽。知道他安全,就可以了。”冷國豐也放心了,不出意外比什麽都強。


    “你不怪我?”


    “不怪。”


    “既然不怪,那我老頭子就多說幾句。”李大爺再次為兩人倒滿酒盅,端起來碰杯幹杯。“可以不?”


    “您說,李叔。我都聽著,我爸不在了,您就是可以代替他教訓我的人。”冷國豐把李大爺的地位擺出來。


    “哪裏話,就是嘮叨幾句。”


    “您來。”


    “國豐啊,我不知道你們父子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居然把孩子鎖在老家,不讓他與外麵聯係。說好聽點是鎖,說難聽點就是囚禁。這是你兒子,換作外人完全可以告你綁架。你比我懂法,你說李叔說的對不對?”李大爺把事情點出來。


    “對,李叔。我就是一時氣急,沒考慮那麽多。”冷國豐一臉懊惱,估計心中已知錯。


    “兒子惹老子生氣常有的事,不必做到這個程度。當年我家那個混賬東西也沒少氣我,我最多也是拿鞋子唿他屁股。你比較聽話,但也沒少惹你爸生氣,你爸打都不舍得打你。你說是不是?”李大爺問到冷國豐臉上。


    “是,我確實也沒少忤逆我爸,他罵不舍得罵,打不舍得打。”冷國豐說完起身,“李叔,事情我已經明白了,孩子沒事就行。我就不打擾您休息啦,我先迴家。”


    “打擾什麽打擾,我一個老頭子休息時間太多,太清靜。”李大爺起身客套。


    “等我下次迴來再來看您,您也得好好說說李恆,讓他們抽空多迴來幾趟。”


    “算啦,他也有家有口的,他們自己過好比啥都強。”


    “你們總是為兒女考慮太多,虧欠自己太多,我爸媽也是一樣。”冷國豐想到他父母當年什麽都瞞著自己,不想麻煩他,身體出了毛病也不說。又想到了他和冷星辰,他確實做的不對,他該反省。“這麽想來,是我要求兒女太多了,我做錯了。”


    “凡事沒有絕對的對錯,親人之間更沒有,多體諒一下對方,多了解一下對方,萬事和諧。”


    “知道了,李叔。我真得走了。”冷國豐很認同李大爺的話,從小他就覺得李大爺說話有道理。


    “你帶了司機沒有?你喝了酒可不能開車。”李大爺連忙詢問。


    “沒帶,我今晚打算在家裏住一夜。”冷國豐迴答。


    “那你在叔家對付一夜吧,你們家長久沒人住,不打掃一下沒法住人。”李大爺留客。


    “沒事,李叔。我兒子沒被我綁來之前我派人打掃過,他們也住了好多天,啥都不缺。我想在家裏休息一晚,靜靜地想想我們以前的家,也想想我們現在的家。”


    “那行吧,我就不強留你了。明早來叔家吃早餐。”


    “明天一大早我有會,走的會很早,就不麻煩李叔啦。”


    “唉,你們這些做大事的都是來去匆匆。行吧,那我也不留你了,叔送你出去。”


    李大爺把冷國豐送出堂屋,然後穿過院落又送到大門外,叔侄兩人再寒暄幾句,李大爺交待冷國豐路上小心點,不放心地看著冷國豐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李大爺望著沒入黑夜的冷國豐良久,才搖搖頭迴到家裏,關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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