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的英雄主義一直很足,特別是為了心愛的女孩子,此時的他有滿滿的成就感。葉繁來到了農村小超市,他不知道有多少大爺大媽會前來助陣,他盡可能地多買一些物資,所以幾近搬空了這個農村小超市。


    牛奶、飲料、礦泉水、果汁……麵包、餅幹、火腿腸、方便麵、糖果、瓜子……濕貨和幹貨都備齊了。葉繁也知道大爺大媽們未必會吃喝,就是讓他們帶迴去給孫子孫女,也是自己的心意。看著幾近搬空的小超市,小超市老板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哪是買東西,這是買他的超市來了。


    “小帥哥,這些你真的都要買?”看著小超市的空地方堆積如山的東西,小超市老板略帶懷疑地問葉繁。


    “都要,可以送貨嗎?”葉繁迴答。


    “送到哪?”小超市老板問。


    “不遠,就在本村。李大爺你認識吧?就送他們家門口。”


    “哪個李大爺?我們村姓李的還不少呢。”


    “你這一問我倒真不知道咋說,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是他們家門前有一片大樹,大家都喜歡坐那吃飯乘涼聊天。”


    “知道啦,知道啦。我們村的老好人,誰提起他都會誇一嘴。”


    “是,我也這麽覺得。老板,再來五條你們這最好的香煙,結賬。”


    “你這是要給誰送禮啊,這麽闊綽。”


    “不是送禮,就是有要感謝大家的地方。”


    “你這哪是買東西,你這是買我的超市啊。”小超市老板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有點開玩笑。


    “放心,超市是你的,東西我帶走。”


    接下來小超市老板開始仔仔細細地算起賬來,這麽多算下來花了不少時間,大幾千塊錢,葉繁眼都不眨一下就掃碼付款。聽到到賬的聲音,小超市老板心裏樂開了花,如果每天都有這麽一個買主,他的小康生活指日可待。想歸想,也隻能想想。


    小超市老板開出自己的小貨車停在門口,叫上自己的兒子開始裝車,小超市老板兒子出來一看也是一臉懵,這比他們的一次進貨都多。不由得看向葉繁,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子立在那,這就是金主爸爸,這麽年輕。


    小超市老板的兒子跟葉繁年齡相仿,看著金主開玩笑地問:“兄弟,你是不是被我爸強買強賣了?如果是你就眨眨眼,我來幫你擺平。”


    葉繁眨了眨眼,“是,幫幫我兄弟,我下學期的學費都搭進去了。”


    “老李,你怎麽迴事?法治社會,怎麽還幹這黑活。”小超市老板兒子裝腔作勢地質問他爸爸。


    小超市老板上來給他腦袋拍了一下,“不幹黑活,咋養你這黑娃子。趕緊幹活,別耍嘴皮子。”


    看著父子逗趣,葉繁也是滿心羨慕,他跟他爸爸什麽時候也沒這熱情互動。或許有過,不過是少不更事時的事情,葉繁也忘記了那時的感覺。葉繁幫助小超市老板父子倆把東西都裝上了小貨車,滿滿的一車東西。葉繁坐著小超市老板的貨車,滿載而歸。


    車子很快就把貨送到了李大爺家門前的那片大樹,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一些大爺大媽,大家在熱熱鬧鬧地說著笑著鬧著。當小超市老板把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有點不知所以。李大爺瞬間黑了臉,他知道是葉繁那個瓜娃子買了這些。這不省心的娃子,這得花好些錢。


    葉繁和小超市老板下了車,小超市老板跟李大爺打招唿。“叔,你在啊。”


    “這是我的地盤,我不在誰在。”李大爺明顯的有點不高興。


    “李大爺。”葉繁聽出李大爺的不滿意,心虛地喊了一聲。


    “嗯。”李大爺黑著臉聲音超級沉悶,一聽就是心情不好。


    “李超,你這是進貨去啦?不對呀,進貨你也不該走這啊。還有這小子,不是在老李家蹭飯,怎麽坐你的車迴來?”張大爺熱絡地跟小超市老板搭話。


    小超市老板笑得合不攏嘴,“張叔,我不是進貨,我是送貨。這一車都是這位小兄弟買的,差點把我那小超市搬空了。”


    大家夥聽了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看向葉繁,這麽壕的娃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好在葉繁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不至於被大家的眼光嚇到,不過還是有點不自在。


    “這……”張大爺瞪大眼睛看著葉繁,“娃子,你這是要在我們村開新超市啊?”


    “你說笑了,張大爺。我這是買來……”


    “李超,你拉迴去吧,這些東西他不要了。”還沒等葉繁跟張大爺說完,李大爺直接打斷他的話,替他退貨。


    “叔,你這讓我怎麽拉迴去?小兄弟錢都付了。”小超市老板略顯為難地說道。


    “你把錢退了,東西拉迴去。”李大爺直來直去,一點不拐彎抹角。


    “叔,你這……”


    “李大爺,買都買了,送也送了,咱就別再說退貨啦。”葉繁笑著幫小超市老板解圍,好不容易賣出去的東西誰也不願意再拉迴去。


    “你呀,讓我說你啥好。我都說什麽也不用買,你倒好,直接買空了個小超市。”李大爺無奈地搖頭,然後又對小超市老板說道,“李超,這娃子買你這麽多東西,你就少賺一點,退點差價給他。”


    “叔,咱這都是平價買賣,沒有多大利潤。”小超市老板信誓旦旦地說道,已經捏到手裏的錢,怎麽會輕易鬆開。


    “我也覺得小超市價格挺親民的,不用再去計較差價啦。”葉繁真的對錢沒那麽計較。


    “行行行,既然你們都這樣說,卸車吧。”李大爺也沒啥好說的,想幫葉繁省錢,這娃子不領情。


    大家夥七手八腳地都來幫忙,很快送貨的車子卸空了,地上堆起來一座山丘,大家夥看著那些東西,都不明白葉繁為啥要搬空小超市。小超市老板跟大家打過招唿後,開著小夥車直接出村了,他要去進貨。


    看著小超市老板貨車的尾氣,李大爺對著葉繁小聲責罵道,“你個憨貨,不花錢不舒服是吧。”


    “我初來乍到,用到了大家,給大家一點迴饋,值得。”葉繁賠笑。


    “值個錘子,你把我們當什麽人啦,不收好處不辦事。”李大爺依舊責怪葉繁。


    “真不是,李大爺。就當我替冷星辰感謝大家的,迴去我找他報銷。”葉繁依舊賠笑。


    “誰也不用感謝,我們樂意幫忙。”


    一旁的張大爺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打岔。“你們倆嘀嘀咕咕說啥呢?什麽用的到大家?什麽要感謝?聽的我都迷糊了。”


    “哦,這事他馬上就跟大家夥講,這一堆東西是這小子買來孝敬大家夥的。”


    “孝敬大家夥?怎麽個意思?”張大爺聽得更懵了,臨近他們的人也都聽得懵了。


    這時,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大爺大媽,放眼望去得有百十號人,特別壯觀。雖然是李大爺幫自己搖的人,葉繁也覺得有些些誇張。那幾個保鏢看到這陣勢,再怎麽高大威猛也得肝顫吧。


    大家聚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做什麽大事,隻知道是李大爺召集大家幫忙,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聊著天,三五成群地說著家長裏短,頗有村集體開大會的架勢。


    “人來的差不多了,我讓大家安靜下來,你具體跟他們講講咱們要做些什麽,還有你那些東西怎麽分發。”李大爺小聲地跟葉繁說。


    葉繁雖然平時見慣了大場麵,麵對這麽多大爺大媽他還是有點局促,放不開臉麵。“李大爺,還是你跟大家夥說吧。”


    “咋啦?拉不下臉。”


    “有點怵,沒見過這麽多大爺大媽。”


    “我該咋說國豐家的事情,總不能說他囚禁了他兒子。”


    “那倒也是。”葉繁腦子轉的飛快,“就說有幾個家夥闖入了冷家老宅,你召集大家去把他們趕走。至於我為什麽要答謝大家,就說我是冷星辰的朋友,受了冷家委托來辦這件事情,順便出麵幫冷家感謝大家。”


    “好,就這麽說。年輕人,腦子轉的就是快。”李大爺誇獎葉繁。


    “嗨,您老過獎啦。”葉繁有點不好意思。


    “嗯嗯。”李大爺清了清嗓子,麵向嘈雜的人群。“大家安靜一下,大家都知道是我老李把大家召集過來的吧。”


    李大爺的聲音亮如洪鍾,一聽就知道身體特別健康。根本不需要擴音喇叭,不愧是做過村幹部的人,大嗓門是標配。聽到李大爺的聲音,大家都靜了下來,等著接下來的指示。


    “大家夥都知道啦,有啥事快說吧。”張大爺附和。


    “不好意思啊,各位。大中午把大家夥叫到這裏來,耽誤大家夥午休息啦。”


    “你就別來這客套話啦,有啥事快說吧。天挺熱的,說了快辦事。”


    張大爺是人群的話事人,也是因為他跟李大爺太熟悉。


    “大家夥喝水,我買了各種水和飲料,喜歡什麽拿什麽。”葉繁識時務地插上一句話,招唿大家拿東子喝。


    “對對對,這個瓜娃子買了這麽多東西,大家就不要客氣了。”李大爺附和葉繁。


    人群開始攢動起來,免費的東西就是香,走到哪裏都是一樣。葉繁開始有模有樣地站在那裏吆喝,“喜歡喝什麽告訴我,我給你們分發。”


    大家緩緩地向葉繁靠近,沒有起哄爭搶,雖然沒有排隊,但是都是井然有序,素質這塊還是拿捏住了。都領過了飲料和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李大爺開始給大家散發任務。


    “其實今天的事情很簡單,我發現最近國豐家的老房子總是有人進進出出,不像是什麽好人。國豐為鄉親們做了多少好事實事,他待大家不薄,咱們不能放任他家的房子被別人私占,咱們得幫他看好家。大家夥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


    “國豐確實是個大好人。”


    “是得幫國豐看好家。”


    ……李大爺話音剛落,鄉親們群情激憤,開始吆喝,個個都聲如洪鍾。


    李大爺示意大家安靜,接著說道。“這個娃子就是國豐聽說了這件事,讓他來找鄉親們幫忙的,所以他買了這麽些東西,就是不想咱們白幫忙。你們說這娃子是不是傻,咱們需要這些個犒勞嗎?”


    “不需要。”


    “太見外了。”


    “國豐家的事還不是自己家的事。”


    “太傻了,娃子。這得花多些錢。”


    ……大家又開始七嘴八舌起來,說實話葉繁一點不嫌他們聒噪,總覺得莫名其妙的親切。鄉音鄉情,這是屬於冷國豐的,葉繁卻切身地感受到了。


    待大家安靜下來,李大爺又開始說:“召集大家過來就是壯大聲勢,把他們嚇走,讓他們再也不敢來。不用大家掏力氣幹活,也不用大家真的去打架。就這麽簡單,咱們能不能做好。”


    “必須能做好。”


    “趕走他們。”


    “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威力。”


    ……葉繁等大家安靜下來,見縫插針。“等事情辦妥了,大家記得再迴到這裏,讓李大爺把這些東西分發給大家,大家帶迴去給家裏的孩子們吃喝。”


    “行啦,咱們走,趕走他們。”


    李大爺一聲令下,自己先行一步,帶著大家夥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冷家老宅坐落的那片田地進發。張大爺等一眾大爺大媽跟著,好一個大隊人馬。葉繁看著大家的背影,心中暗自猜想,自己和滿天星到了這個年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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