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安然入睡,客廳的三個男人還在看著激情四射的足球比賽。時而安靜時而歡唿,雖然冷星辰和葉繁的關係不好,可他們跟林子奇一樣都是皇家馬德裏的球迷。此時電視上轉播的正是皇家馬德裏和巴塞羅那的國家德比戰,他們自然是同氣連枝同仇敵愾。


    當皇家馬德裏最戰勝了巴塞羅那後,三個人齊聲高唿擊掌致意,這是他們以前經常做的事情。當冷星辰和葉繁擊掌過後,熱情高漲退卻,兩個人都尷尬地坐迴原地十分安靜。


    坐在中間的林子奇笑著勸解鬧別扭的兩個弟弟,“這樣多好,又迴到了咱們以前一起看球的時光。你們兩個以前也經常打架,過兩天就和好了。所以現在就別再鬧別扭了,和好如初怎麽樣?”


    “不怎麽樣。”林子奇的話音剛落,葉繁便接了過去。“我們以前做兄弟的時候打架都是因為生氣,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子奇哥你把我們現在的矛盾說成是別扭,我就不敢苟同了。我們這是仇恨,深仇大恨。所以,試問子奇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跟他和好如初。”


    “深仇大恨?”林子奇嘴中念叨著,“你們哪來的深仇大恨?”


    葉繁的眼睛透過林子奇淩厲地盯著冷星辰,咬牙切齒地說:“奪愛之仇,殺愛之恨。”


    “因為那個叫王小雅的女孩。”


    “對,我本想介紹給子奇哥認識,而子奇哥始終沒能見到的那個女孩。”


    “你們的故事我都知道,愛由心生生死在天,這一切不能都算到星辰頭上。”


    “是,愛由心生。小雅喜歡他,他們能好好地在一起我祝福。可是生死在天我怎麽就那麽不相信,若不是因為冷星辰,小雅怎麽可能會死在大好年華。要不是他在畢業聚會上向小雅提出分手,小雅怎麽會倉皇而逃。要不是小雅倉皇而逃,又怎麽會倒在血泊之中。”


    葉繁的淚已經溢出了眼眶,聲音沙啞地說:“子奇哥,我就那麽抱著她。她的血浸透了我的衣服,她的痛苦我曆曆在目,她奄奄一息的時候還要我安慰冷星辰,不要為她的死自責難過。這樣的王小雅他怎麽忍心負她?這樣的王小雅我怎麽能放下仇恨?所以,我絕不會讓滿天星赴王小雅的後塵,我要守護我愛的女人,冷星辰絕不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林子奇聽了葉繁的話,心情也沉重了不少,他真的葉繁和冷星辰之間的仇恨很難解開。他轉頭看向冷星辰,他在掩麵無聲地哭泣。冷星辰一直也未曾走出王小雅的死,他也認為是自己殺死了王小雅。現在被葉繁生生地剝開本就未能愈合的傷疤,更痛。


    葉繁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暗自神傷,他不允許自己掉眼淚。冷星辰把頭深埋膝間,痛苦不已。林子奇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他們兩個還是敵對關係,安慰一個得罪另一個,林子奇也無從安慰。


    林子奇想起了酒,唯有酒才能解千愁。“你們兩個都不要愁眉苦臉的了,我這裏有酒。咱們兄弟三個好好喝上幾杯,不說敘舊隻要喝酒。”


    葉繁冷笑道,“還是算了,你喝的那些紅酒真的很沒勁。我還是迴房間,躺在滿天星為我鋪的床上做春秋大夢吧。”


    “暈,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你說你想喝什麽?啤酒這裏也有,如果想喝白酒,我差人送上來就是。你說呢?星辰。”


    冷星辰抬起頭,他早已紅了眼睛。“太晚了,我就不陪子奇哥喝酒了。難得我的心上人為我鋪了一次床,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踏進溫柔鄉。”


    冷星辰的這句話明顯是迴懟了剛才葉繁的春秋大夢,兩個人還是在暗自較勁。


    林子奇無奈地說:“葉繁在嘚瑟,冷星辰在炫耀,你們兩個在虐我。要不要我也去求滿天星為我鋪一次床。”


    “不要。”


    “不準。”


    冷星辰和葉繁同時發聲,發出對林子奇的抗議。林子奇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還是挺有默契的嘛。你不要,你不準,我憑什麽聽你們的。你們一個做春秋大夢,一個踏進溫柔鄉,難道我就活該羨慕嫉妒恨到輾轉難眠。”


    葉繁湊近林子奇,雙手抓住林子奇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地問:“子奇哥哥,要不要我替滿天星幫你鋪床呀?”


    林子奇伸手推開葉繁靠在他肩膀上的頭,“滾開,真惡心。”


    “那你要怎麽樣才不會打擾滿天星?”


    “陪我喝酒,解我煩憂。”


    “好,我陪子奇哥喝。”冷星辰答應了。


    葉繁也不甘示弱,“誰怕誰,我今晚非要把你喝趴下。”


    林子奇興奮地說:“等著,我去拿酒。你們要不要下酒菜?”


    葉繁不耐煩地說:“大男人喝酒要什麽下酒菜。”


    “是啊,子奇哥。配著下酒菜太磨嘰,我們沒有推杯換盞的時間。”


    “好,爽快。”


    林子奇說完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在冰箱裏拿出了九罐啤酒出來又返迴到客廳。把九罐啤酒往茶幾上一擺,“我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非要酒過三巡喝個酩酊大醉才罷休。你們明天還要迴校上課,三罐啤酒下肚,咱們就迴屋睡覺。”


    “好,咱們拚一下,看誰先把這三罐啤酒喝完。”葉繁對鬥酒一直很上心,他確實是個喝酒的高手。


    “算了,肯定是你贏,我們兩個以前沒少輸給你。”林子奇擺擺手說。


    “這都好幾年沒有拚過了,也許你們長進了,也許我退步了,都不好說。”


    “好,拚酒可以,但是沒有賭注。”林子奇是被葉繁拚怕了,他和冷星辰以前沒少因為拚酒被葉繁擺布。


    “沒有賭注就沒有賭注,我就是想贏......”葉繁的手指在林子奇和冷星辰之間晃動著,然後指向冷星辰,“他。”


    冷星辰的眼睛盯著葉繁的手指,輕蔑地一笑。“奉陪到底。”


    “你們兩個要良性競爭,不要意氣用事。”冷星辰和葉繁的戰爭一觸即發,林子奇擔心地勸道。


    “放心吧,滿天星在這裏,我們不會動手打架擾她清夢的。”葉繁拍拍林子奇的肩膀。


    “好,三罐啤酒定勝負,如果打成平手也不再加料了。”


    葉繁率先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催促道,“別囉嗦,趕緊的。”


    林子奇和冷星辰也拿起了一罐啤酒打開,葉繁拿著扣掉的拉環說:“數一二三的人有點先入為主,會比另兩個人快一點。所以,咱們扔拉環,拉環落地的一刹那我們開始喝。”


    “好,你說了算,你來扔吧。”林子奇說。


    葉繁點點頭,“看好了。”


    葉繁把手中的啤酒罐拉環高高地拋起,三雙眼睛盯著拉環的上升到降落,當拉環落地的一刹那,三個人整齊劃一地仰起頭灌起了啤酒。看著他們喉結的聳動,就知道他們在拚命地往嘴裏灌著液體。


    一罐下肚,第二罐再打開,第二罐下肚,第三罐再打開。冷星辰和葉繁兩個人不分上下,隻有林子奇稍顯落後。‘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的聲音很是響亮,喉結的跳動盡顯男人的魅力。如果被迷妹看到,估計都幸福死了。


    冷星辰先葉繁一步喝下最後一滴啤酒,冷星辰贏了。葉繁打著飽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輸給了冷星辰,冷星辰以前可是他們三個裏最慢的一個。


    林子奇喝完最後一滴啤酒放下罐子問:“你們兩個誰贏了?”


    “他。”葉繁很惱火地說。


    林子奇也不敢相信,“可以呀,星辰。你居然拚贏了葉繁,我真是沒想到。小子,酒量見長呀。”


    冷星辰苦惱地搖搖頭,“喝的多了,自然就能喝了。”


    葉繁不滿地指責林子奇,“你說你這麽多年裝模作樣地喝什麽紅酒,速度慢的跟蝸牛一樣。”


    “你輸了你怪我慢,我們是個人戰不是團體戰。好嗎?”


    “誰說我輸了,驗啤酒罐,我可信不過他。”


    “死鴨子嘴硬。”林子奇說著葉繁,冷星辰已經把自己的三個啤酒罐倒立在茶幾上。


    “子奇哥,我去睡了。”


    “嗯,星辰晚安。”


    “子奇哥,晚安。”


    看著冷星辰走遠,林子奇數落起葉繁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星辰是坦坦蕩蕩的男子漢大丈夫。你瞧瞧,他已經擺好啤酒罐等你檢驗了,人家對你的卻絲毫不懷疑。”


    “他很值得懷疑,我是君子,從來不會弄虛作假。”葉繁說完,翻過了冷星辰倒立在茶幾上的啤酒罐,隻有很少的啤酒殘液在茶幾上。


    “怎麽樣?”林子奇問。


    “我輸了。現在拚酒也拚不過他,我真的太失敗了。”


    “都是兄弟,為什麽非要拚個你高我低。”


    “如果不是兄弟就好了,也不會一次兩次的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害了女孩,傷了兄弟。”


    “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總是放不下嘛。”


    “哼。”葉繁冷哼一聲,然後唱著任賢齊的一首老歌的副歌部分離開了客廳。


    ‘一波還未過去,一波又來侵襲,深深太平洋地深深傷心。’


    林子奇在身後提醒道,“別想太多,早點睡。”


    “知道了,晚安。”


    “晚安。”


    林子奇望著茶幾上的九個啤酒罐帳然若失,剛才暗自較勁的不止是冷星辰和葉繁,其實林子奇也在拚命地灌酒想要贏了他們兩個,無奈他對啤酒的駕馭能力已經下降了不少,被冷星辰和葉繁牢牢地甩在身後。可是,他也是拚盡全力的想贏。


    冷星辰和葉繁喜歡上同一個女孩已經釀成了一場悲劇,可現在他也加入了他們的情感旋渦,又會出現什麽樣的劇情。林子奇想象不出來,可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喜歡。


    林子奇也離開客廳迴房間睡覺了,路過我的房間門時,林子奇停下腳步。整個人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他在祈福,希望最後我們都是幸福的。


    夜深人靜,不談愛情,愛情使人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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