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我的姐妹

    結束了補習班的課程，告別了老師和同學們。一身輕鬆的我剛走出門，便看到了花朵兒依著她們家那輛招搖的豪車等在外麵，香車美人確實是道美麗的風景線，引來眾多豔羨的目光。可我並沒有很大的興趣去欣賞她，鴨梨山大的我避之唯恐不及。我想趁她沒有發現我時偷偷溜走，奈何剛轉過一點身就被眼尖的她識破了我的計謀。“天星，你終於下課了。”隨著花朵兒誇張的女高音響起，踩著高跟鞋的她向我飛奔過來。這個技能不是誰都能練就的，況且她還是尚未踏入社會的學生妹，駕馭高跟鞋的能力是一等一的高超，不得不讓人歎服。我無奈地停下腳步抬頭看天，她牢牢地把我抱住，“親愛的，你是逃不掉的。”我長出一口氣，“大姐，能不能饒了我，別總是粘著我。”花朵兒抱我抱得更緊了，“才不要呢，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吃定你了。”“姐姐，求你給我一點自由唿吸的時間吧。”“不給，從我們成為朋友的那一天，你就必須被我煩。”“我的天啊，遇人不淑。”“別叫天了。跟姐姐上車，迴家。”我隻能乖乖地被她拉著手，再次坐上了她那輛炫酷的豪車，值得慶幸的是她暫時還不會開車，依她的性格，開起車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於她家的司機，也無需過多告知他我家的地址，在花朵兒不厭其煩地登門造訪下，他也早已熟門熟路了。


    車子駛入了我家的小區，花朵兒吩咐司機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了兩個特大號的密碼箱。我一臉狐疑地看著花朵兒，“大姐，你這是做什麽？”“看不出來嘛，搬家。”“搬家？你要搬去哪裏？”“你說呢？當然是你家啦。”“我家，你有沒有搞錯。”“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同吃同睡。”“姐姐，你饒了我吧。你那麽多名媛姐妹，你們有共同的愛好，有共同的語言，有共同的追求。幹嘛要跟我一個書呆子同吃同睡呢，你不怕悶嗎？”“我才不稀罕跟那些人一起玩呐，她們一個個就知道炫耀攀比，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一點感情都沒有。”“這不就是你從小到大的生活嘛，你應該很適應的啊。”花朵兒馬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雙眼有流波轉動，”天星，我就是想擺脫這樣的自己的，才搬來跟你一起同吃同睡，好好感受一下你的氣息來改變自己。你就可憐一下姐姐，收留我吧。“”好吧，好吧。收起你那可憐兮兮的摸樣，真的不適合。我答應你就是了。““耶，天星，謝謝你。”“不要謝我，我也是不情不願才收留你的。”她捧著我的臉，狠狠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知道了，我會好好表現的。”我用手狠狠地擦著她留下的口水，“惡心死了，以後不許再親我。”她故作輕佻地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嘖嘖嘖，這麽漂亮的小臉蛋，沒有男朋友真是可惜了。就讓姐姐偶爾親一下，你好體驗一下這種甜蜜嘛。”“切，誰稀罕。”“是，你不稀罕。”花朵兒神秘兮兮地笑著湊到我耳邊，“告訴姐姐，有沒有被男孩子親過。”我臉一下子紅透了，“要你管。”“沒有是吧，真的沒有嘛。”一張極盡誇張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真是討厭死了。“趕緊上樓，再亂說話立刻迴你家去。”我板著臉佯裝下逐客令，花朵兒馬上笑容滿麵，唯命是從。“遵命，主人。我會緊緊閉上我的櫻桃小嘴的，直到主人滿意。”“少巴結我，不吃這套。”花朵兒吩咐司機叔叔把行李搬上樓被我拒絕了，本來就是帶輪子的密碼箱，自己就能搬上去，我實在不習慣於她的大小姐做派。花朵兒對司機說：“張叔叔，你迴去吧。我不叫車就不用來接送啦，順便告訴我爸，我要在同學家裏小住幾天，感受一下家的溫暖。”花朵兒的這句話說得一本正經，跟平時的她判若兩人，心裏不禁感到一陣心疼，她家雖大卻沒有家的味道，這是她經常告訴我的話，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出現少有的落寞。”是，小姐。“張叔叔尊重地應承了下來，他來到我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滿小姐，我家小姐就拜托給你了。我在花家當了二十年司機，是看著小姐出生長大的，這是我家小姐第一次住別人家，你也是我家小姐第一個真心交的朋友，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和你的家，請你們包容她偶爾的任性，給她最需要的家的溫暖。“”張叔叔，您放心，我們家人都很喜歡花朵兒，會好好待她的。“花朵兒在一旁已經淚眼婆娑了，”張叔叔，你說這些幹嗎嘛，害得我妝都花啦。“”小姐，對不起。張叔叔一時興起說多了話，別怪張叔叔。“”怎麽會怪你，我還得謝謝你呐，你比我爸爸陪我的時間都長，比我爸爸還要了解我。“”老爺他其實很關心小姐的，隻是他空閑的時間......“花朵兒打斷了張叔叔的話，”你就不要幫他找借口了，我已經習慣了。“”好，那我就先走了，小姐就開心地住在滿小姐家，老爺那邊我會交待的。“看著張叔叔開著車子離去，我幫花朵兒擦了擦淚痕，”真不像你，都成大花貓了。“”謝謝你，天星。認識你以後，我才真正的開始交心。“花朵兒抱著我說。”好啦好啦，不要肉麻了，掉一地雞皮疙瘩。我們上樓吧。“”我的擁抱很貴重的，你應該謝天謝地吧，居然還嫌我肉麻。“好啦，愛臭美的花朵兒又迴來了。我們姐妹倆拉著兩個大箱子向我家走去，邊走我還邊埋怨她，“借住一下還帶這麽多東西，比我搬家還隆重。”“這點東西算什麽，我已經夠輕裝簡行的啦。””輕裝簡行，\"我鬆開拉杆，“既然如此，自己拉。”“哎呦，好妹妹，姐姐錯了。”上了電梯，就我們兩個人。花朵兒又開始沒完沒了了，“天星，你還沒有迴答我呢，是不是真的還沒有被男生親過啊？”“你還問。”“當然得問，我想了解你嘛。”“了解其它方麵的，隱私問題拒絕迴答。”“不要嘛，人家就是想知道你的初吻給了誰？”“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就是不告訴你。”電梯到了，我們走了出去。“馬上到家了，我問伯父伯母和滿天行去。”“你敢。”“你看我敢不敢。”“你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敢。”我服軟道，“當然有人親，我小時候爺爺外公爸爸哥哥什麽的應該都親過吧。”“糊弄我啊，我說的是初吻。”“幼兒園的時候，我被小朋友偷親過。”“這麽沒誠意。我是十五歲初三畢業的時候獻出了自己的初吻，快說你的。”我了解她那沒完沒了的個性，為了避免在家人麵前尷尬，我隻好再次認輸，可是我真的沒有談過男朋友，初吻自然還在。說了她又不相信，隻好來個善意的謊言。“是十六歲高一的時候，我交的唯一的男朋友。”“哦，原來書呆子也早戀啊。”“好了吧，進屋不要亂講話。”花朵兒向我吐吐舌頭，天啊，我後悔說謊了。


    我們進了家門，剛剛做好晚飯的媽媽看到我們迴來，開心地說：“我的乖女兒迴來了，花朵兒也來啦。”“嗯，媽媽。”“對啊，阿姨。我又來蹭飯了。”“好，阿姨歡迎你天天來吃飯。”“謝謝阿姨。”花朵兒開心地抱著我媽媽，親了親她的臉頰。惹得我媽媽一陣開心，“花朵兒就是懂事，天星你也學著點。”“媽，誰是你親女兒啊。”我哀怨地看著抱著我媽媽的花朵兒，花朵兒很是傲嬌地甩我一臉不屑。媽媽看見我們拉著的行李箱，“這是？”“是我的行李，阿姨。我想來咱們家裏借住幾天，可以嗎？”“當然可以，歡迎歡迎。天行，快點下來幫花朵兒把行李搬到你妹房間去。老滿，吃飯了。”滿天行飛奔下樓，“花癡，你怎麽又來了？蹭飯曾上癮了，要交夥食費的。”“哼，交就交，反正我就是愛吃阿姨做得飯菜。”“好啦，別鬥嘴了。天行，快點把行李放上去，咱們準備吃飯。”“還帶行李來，你是要打算長住？”“嗯，我要在你家過暑假。”“整個暑假？我去，天降大禍。老妹，我們家慘了。”“誰說不是，我也沒辦法，被她死纏爛打才帶迴來的。”“阿姨，你瞧瞧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擠兌我。”花朵兒向我媽媽撒起嬌來，我媽媽特別吃這套。“家是阿姨當，你隻管住，他們有意見——保留。”“嘿嘿，阿姨真好。”花朵兒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開始對我們兄妹耀武揚威，“聽到沒有，太後下旨——有意見保留。”我們兄妹同時給出一張苦瓜臉看著洋洋得意的她們兩個，大家相視哈哈大笑。爸爸從書房走出來看到門口的我們，“怎麽了，笑得這麽開心。”“滿叔叔好。”花朵兒懂事地向我爸爸問好，“哦，花朵來了。”\"嗯，又來打擾您啦。\"“沒事，我們家就喜歡被打擾。”“這三個孩子剛剛在鬥嘴，都夠頑皮的。天行，把行李放上去，都洗洗手吃飯了。”大家圍坐在餐桌旁，我們已經習以為常的家庭生活對於花朵兒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觸。“今晚不知道你要來，阿姨做得晚飯簡單了點。要不明天吧，明天阿姨做一些拿手菜幫你辦個入住派對。”“媽，你真偏心。”滿天行又開始抱不平了，花朵兒已經無心逗趣，真誠地看著我媽媽，“阿姨，已經很好了，看著這飯菜和你們一家人心裏暖暖的。我不需要派對，我需要家。”媽媽心領神會，“大家開始吃飯吧，花朵兒你也別客氣。”媽媽夾了一大筷子菜放到花朵兒的飯碗裏，“都是自家人，隨便點。”“我不會客氣的，阿姨。”花朵兒看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有點動容，遲遲沒有動筷子。“怎麽了，花朵兒。吃飯啊。”我關心地問，花朵兒給了我一個安慰的微笑，“我沒事，隻是這感覺太幸福了。”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飯，不停地誇媽媽的手藝，媽媽溺愛地不停給她夾菜。花朵兒的胃口大開，沒有了以往吃飯時的講究，吃得好快好香好多啊，完全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如果給她家人看到，一定不相信現在吃飯的花朵兒是他們從小培養的大小姐。花朵兒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嘰嘰喳喳的，可是對於從小家人灌輸的名媛規則還是會拿來恪守律己的。飯罷，看著飯桌上的殘羹剩飯，花朵兒打了個實實在在的飽嗝。“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吃這麽充實的晚飯，失態了。”滿天行這個家夥又開始調侃她了，“花大小姐，沒想到你胃口這麽大，能把我家的飯都吃完，我還沒吃飽，你說怎麽辦吧？。”花朵兒沒有跟他鬥嘴，“要不待會，我請你出去吃飯吧。”“好啊，我要吃大餐。”“可以，隨你高興。”“別理他，他就是這個德行，沒個正行。”老爸站出來為花朵兒說話，“老爸，你也偏心這丫頭。這日子沒法過了，原來花朵兒才是你們親生的，我和天星是撿來的。”“好啦，別貧了。都去客廳聊天，我要收拾廚房。”“遵命，母親大人。\"”我來幫你吧，阿姨。“”不用，阿姨一個人就能搞定。“”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跟媽媽一起做飯打掃。“媽媽聽了有點動容，”好，你跟阿姨一起，把阿姨當媽媽，好好感受一下。“我心痛地看著她，”臭丫頭，怎麽到我家就多愁善感了，一點不像你。“花朵兒感傷地說：”你不懂我的感受，因為你擁有的是我最渴望的。”轉而又恢複了她的正常狀態，“天星快出去吧，別打擾媽媽和姐姐幹活。”我做了個鬼臉，“你這個姐姐不稱職。”說完就出去了，留下媽媽和花朵兒收拾殘局，平時我也會經常幫媽媽做家務，明白其中的樂趣。這是花朵兒缺失的部分，希望能借助我媽媽的溫暖彌補她人生的缺憾。我們爺仨在客廳看電視，不時聽到廚房傳來的笑聲，夾雜著碗盤碰撞破碎的聲音，還有花朵兒的道歉聲和媽媽的原諒聲交織在一起，奏出一曲和諧的旋律，這在平常人家常常響起，花朵兒卻遙不可及，現在她身在其中，應該快樂的停不下來。她們整理完畢，花朵兒拉著我跑到我的房間，“幹嘛呢？神神秘秘地。”“禮物，我給大家準備了禮物，你幫我拿一下。”“哎呦，用不著。你自己拿迴去吧，不用跟我們家人客氣。”花朵兒已經打開箱子，“這是我的心意，快點幫忙拿出去。”“你的禮物我們才不敢收。”“不是什麽貴重的，你就放心吧。”花朵兒遞給我一本書，“這是你最想要的書，我托表哥費盡周折才找到的。”我接過去端詳良久，欣喜不已。“怎麽樣？滿意吧。”花朵兒胸有成竹地看著我，我興奮把書抱在胸口，眼神裏透出滿滿的感激，“太滿意了。花朵兒，謝謝你。”“不用謝我，我隻是動了動嘴。真正費心費力的人是林子奇。”“你幫我謝謝學長。”“不是叫子奇哥嗎？怎麽又改口叫學長啦。”“你還說，都是你逼的。你讓我從林子奇 子奇 子奇哥中選一個，叫林子奇不禮貌，叫子奇太別扭，隻能叫子奇哥。現在知道他是青雲前輩，自然是稱唿他學長最合適。”“你自己謝他，我不幫忙。\"”以後沒有機會見麵了，你就幫一下吧。“”機會都是創造的，不幫。“”你...“”怎樣？快點幫我拿禮物下去，他們等好久了。“”自己拿，不幫。“我把書放在書桌上，以牙還牙地拒絕了花朵兒跑了下去。”滿天星，討厭。“身後響起花朵兒的不滿抗議。”怎麽了？天星。花朵兒你倆又鬧啥呢？\"媽媽關心地問。“沒事，她要給你們發禮物。”說著，花朵兒已經抱著東西下來了，“哎呦，花朵兒。你幹嘛這麽客氣。”爸爸轉而責怪我，“天星你也不幫忙拿著點。”“就是，一點不懂事。”媽媽也跟著埋怨我。“她自作自受，不能怪我。”花朵兒放下東西，“沒事，阿姨。一點不重。”媽媽語重心長地說：“花朵兒，還送什麽禮物啊，這樣就太見外啦。”“就是些簡單的禮物，不會見外的。”“阿姨，這是您的化妝品，雖然阿姨天生麗質，就拿來錦上添花吧。”這家夥把這兩個成語用的真好，逗得我媽心花怒放，“好好，阿姨就收下了。就這一次，以後可不許再拿禮物來家裏啦。”“知道了，阿姨。這是叔叔的茶葉，我不懂茶，就在我爸的藏品裏拿了一些過來，不知道叔叔喜不喜歡。”我爸接過一看，“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叔叔不能收，你有這個心叔叔就知足了。”“哎呀，叔叔。就這一次，您就收下吧。”我爸也就沒有再推拖了，“那叔叔就謝謝你了。”“滿天行，這是你的，待會你自己迴房間拆。”“什麽好東西？包裝得這麽神秘。”“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好，迴房間再拆。”一家人說說笑笑地坐在客廳看電視劇，邊看邊討論，這樣的歡聲笑語也是花朵兒沒有過的。花朵兒坐在我媽媽的身邊，學著我把頭倚在媽媽的另一個肩頭。我媽媽高興地說：“老滿，咱們家又多了個女兒啊。”爸爸連連點頭，“這個女兒我很滿意。”“老爸，你對我就那麽不滿意嘛？”“滿意，你們都是老爸的寶貝。”如此看來，花朵兒她們家那麽富有，卻又如此貧窮 。 看了一眼媽媽另一邊的花朵兒，不免有點同情她了。


    我們迴屋洗漱睡覺，她一直跟我爭跟我搶，兩個人鬧的不亦樂乎。好不容易卸妝洗漱完畢，花朵兒又拿出她那些瓶瓶罐罐五花八門的保養品開始保養工作，看得我在一旁連連搖頭。她做完了護理，硬是要在我的臉上動手腳，在我的強烈抗議下她依然不依不饒，最後我隻好屈服貼了一張麵膜。兩個人看著敷上麵膜的彼此，相視而笑。門外響起了瘋狂的敲門聲，“滿天星，開門開門。”哥哥在外麵大喊大叫的，聲音充滿了激動之情。我打開房門，“幹嘛呢？大唿小叫的。”“哎呦，我的天啊。滿天星，你嚇死哥哥了，你什麽時候知道敷麵膜啦？”我向著房間裏努努嘴，“還不是花朵兒逼得。”哥哥興奮地炫耀著手中的汽車模型，“看到沒有，很炫酷吧。”“不就一汽車模型嘛。”“你不懂，這是限量級的，很難買到。”“哦。”“我是來謝謝花朵兒的，這禮物我太喜歡了。”花朵兒來到門口，我哥哥高興地說：“謝謝你啊，花朵兒。你的禮物我太喜歡了，等不及明天向你道謝。”“不是不歡迎我嘛，現在呢？”“歡迎歡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啦好啦，已經謝過了，趕緊迴去吧，別耽誤我們睡覺。”“我今晚一定會興奮的睡不著覺。”“我們還得睡覺呐。”關上房門，兩個人關燈上床了。“花朵兒，這麽小的床還擠我們倆，你能睡著嗎？”花朵兒拉住我的手臂，“當然可以，沒有一次睡覺像現在這麽踏實。從小都是自己睡覺，長大了父親也不讓我住校。那麽大的房子總是空蕩蕩的，做惡夢也隻能自己哭。我現在才知道，身邊有人一起睡覺原來這麽好。”“嗯，既然你能適應，那就安心住下吧。”“我怕。”“怕什麽？”“怕習慣了你的生活，就舍不得離開。”“那就不走了，以後就住我家，直到你嫁人。”“討厭，誰要嫁人啊。我也想啊，可是總得迴家吧。”“不要想太多了。”“我想等暑假結束了，我也住校。那樣，我們又可以一起睡覺啦。”“好啊，這個想法不錯，早點結束你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生活，對你是有幫助的。可是，千萬不要跟我一個宿舍，別禍害我的生活。\"”我就要，我就要。“”好啦，別說話了，睡你的美容覺吧。“等了一會，”天星，睡著沒有。“”還沒有。“”問你個問題可以嗎？“”說。“”你覺得我表哥怎麽樣？“”挺好的。“”好在哪裏？“”各個方麵。“”我問過了，他還沒有女朋友。“”哦。“”他不是你偶像嘛。要不，我給你們拉紅線吧。“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巴，”閉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