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下,嗚嗚聲不絕於耳。


    楊過轉頭望去,曲非煙、劉菁仿佛天塌了般,早已哭成淚人。


    更令他驚訝的是,月光下,一位麵容絕美,勾魂攝魄的姑娘,同樣梨花帶雨,望著自己癡癡落淚,仿佛丟了魂兒一般。


    看著落在地上的麵紗,楊過不禁意外直唿:


    “盈盈?”


    “嗯……”任盈盈邊哭邊怔怔迴道,緊接著突然一頓,啊地一聲驚叫,“你,你都看到了!?”


    “(?_?)”楊過一臉無語,“沒看到!”


    “胡說!我麵紗都哭掉了!!”


    “又不是衣服掉了……”


    “混蛋!”


    任盈盈氣得揚起拳頭。


    然而,卻沒落下。隻是望著楊過,露出小女孩兒般的嬌羞與嗔怒。


    楊過有些意外:


    “幹嘛停手?”


    “哼!這次是我不小心,就饒了你吧!”任盈盈收手,轉過身去,抬頭望向天空明月,一陣發呆。


    “可惜……”楊過暗歎。


    你倒是揍啊!


    揍了你丫手疼,我又能多開心幾分。開心之餘,說不準幫你揉揉,展示下我獨門按摩術,嗬嗬……


    別說,這魔女長得真是……


    跟王語嫣完全不同。那個家夥,先不說底子啥德行,但是麵上絕對仙氣飄飄。


    但是任盈盈,完全不是那感覺。


    就好像是個妖女,渾身散發著無形魅惑。尤其月光下,不笑都讓你小心髒怦怦跳。


    至尊寶,真他麽說對了……


    怪不得,她要戴麵紗。原來,還真不是因為熟不熟。主要是,一般男人真捺不住。


    ……


    楊過正感慨之際,聽到劉菁抽泣聲傳來:


    “過哥哥……”


    “嗯?”


    “這個故事,仿佛有很多很多,讓人意難平之處。簡直讓人肝腸寸斷。”


    “是啊!”楊過不禁感慨:這就是人家成功的地方。很多人說大家過分解讀。其實,他們沒明白一件事兒:有空間讓人過分解讀,才是作品的魅力。


    劉菁眼神恍惚,喃喃道:


    “最神奇的是,也許是我心有所感,剛才你的歌聲,仿佛讓我進入夢境,親眼看到了故事一幕。黃沙漫天,夕陽下……”


    “啊!我也看到了!!”


    曲非煙突然停止哭泣,驚聲抬頭。


    任盈盈身形一顫,轉過頭來,眼神既震驚又古怪,瞥向楊過:


    “(¬o¬)”


    “咳咳……一不小心,用了點兒鬼獄陰風。”楊過訕訕一笑。


    “(?°?°?)”劉菁當場怔住。


    “(?_?)”任盈盈眼神不對了,“真是不小心?”


    撲哧,曲非煙忍不住樂了。


    楊過幹咳兩聲:


    “講故事,也是一門藝術。為了讓大家能夠身臨其境,產生共情。我大費苦心,除了邊說邊演,還施以音樂渲染……事實證明,我成功了。”


    “……”任盈盈眉頭直跳。


    “過哥哥說過,將快樂留給自己,把悲傷帶給聽眾。”曲非煙嘿嘿笑道。


    “你騙我!”任盈盈噘嘴嗔道。


    “看你說的……故事沒騙你,音樂沒騙你,眼淚也沒騙你。”楊過笑道,“你們能懂,說明已觸動心靈,這個故事不就有了意義?”


    “可是!我的眼睛都腫了!”劉菁破涕為笑。


    “挺好!別有一番風味。”楊過讚道。


    “(???)”劉菁臉色微紅。頓了下,臉上泛起迴憶神色,一臉幸福望向楊過,癡癡低聲道,“過哥哥,你就像至尊寶……”


    “搞笑?”


    “不!蓋世英雄!踩著七色雲彩,來救我……”


    “嗯嗯!”


    曲非煙立馬一臉同感,連連點頭。


    楊過不禁笑道:


    “其實,完全不同!”


    “??”


    “那家夥,放下金箍不能救,戴上金箍又不能愛,就是個悲劇。我就完全不同,永遠都可以……你懂的!”楊過衝她們擠擠眼睛。


    “(????)嗯!”


    兩人嘴角微揚,眼神升起淡淡水霧。一時間,仿佛將浪漫月色,全部收入眼中。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特別。


    ……


    任盈盈在旁,嘴唇微抿,輕歎口氣。


    她望向楊過,突然開口:


    “那首歌,真是好聽。”


    “是啊……一生所愛。”


    “(?°?°?)”任盈盈怔住,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低頭側顧,聲若蚊蠅呢嚅道,“名字也極好……沒想到,你唱歌這麽好聽……”


    “哎!我也沒想到……”楊過歎口氣。


    “??”任盈盈好奇抬頭。


    “你長得這麽犯規。”


    “撲哧!油嘴滑舌!”任盈盈眼眸流轉,飛起一道嬌羞之色。


    仿佛一道流光,從黑暗驟然劃過,直擊人心,讓人發顫。


    楊過一拍腦門:馬德,太猛了!要是沒個大心髒,真扛不住……


    任盈盈小鹿眼笑得微微彎起,輕聲道:


    “可以,再唱一遍嗎?”


    “不行!”


    “為何?”


    “上次唱完,脫了麵紗……再唱,萬一繼續脫……”


    “想得美!!”任盈盈臉色唰紅,一腳踹去。


    “小心腳!!”楊過身形消失。


    “噗哈哈!”曲非煙和劉菁被突如其來一幕,笑得差點兒跌倒。


    ……


    此時另一邊,終南山下活死人墓。


    小龍女眼眶掛著一抹晶瑩,托腮癡癡望著燭光。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以至於,身側腳步聲傳來,都沒注意到。


    “姑娘,你!?”蒼老但溫和聲音驚起。


    “!?”小龍女慌亂轉身,背對來人。


    “( ̄口 ̄)”來人是個醜婆婆。見此一幕,瞠目結舌:“發生了什麽?”


    “……”小龍女沒轉身,隻是搖搖頭。


    “真沒事??”醜婆婆擔憂追問。


    “嗯……”小龍女點點頭,還是沒給正臉。


    “那就,早點兒休息吧。”醜婆婆溫聲道。


    “嗯……”


    “(¬_¬)”醜婆婆深深望了眼,轉身離去,黑暗中輕歎口氣,仿佛自言自語,


    “奇怪,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姑娘臉紅,更未見過她哭,今天竟……真是怪了……”


    “……”小龍女身形一顫。


    等到腳步聲遠去,她頭也不轉,直接便躺倒床上,轉向墓室牆壁。


    同時抬手衣袖擋住容顏,摸摸自己額頭,長唿口氣,仿佛吐清心中所有悵惘,輕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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