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樂二十一年,初冬時節,大齊明德太後蘇氏病重的消息傳至整個後宮。


    一連數日,寧壽宮的門坎都被太醫們踏破,蘇太後的病卻依舊不見起色。


    太醫們對病症意見各異,有說太後是因風邪侵襲所致,應用麻黃、桂枝等藥,以祛風散寒為主。


    也有說太後是因氣血不足,導致的外邪侵襲,應以黃芪、當歸、人參等藥扶正袪邪為宜。


    可幾經爭辯,眾太醫也無從定論,最終還是院首馬醫正力壓眾人,以扶正袪邪為主要醫治法子。


    雖不見有大的起色,但至少太後的病情沒有繼續惡化。


    可不知從何時,宮裏傳出太後突然病倒與太子進獻的血燕有關。


    此等謠言不脛而走,大有愈傳愈烈的架勢,以至於朝堂之上的眾臣也都知曉了此事。


    正可謂眾口鑠金,連對太子寄予厚望的洪樂帝對其也產生了猜忌之心。


    太子也被暫時禁足在東宮。


    朝輝殿內。


    “眾愛卿對太子一事可有何看法?”洪樂帝高坐於龍椅之上,麵上晦暗不明。


    聞言,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都選擇低頭緘默。


    太子的品性他們這些老臣是看在眼裏的,也不大相信這位儲君會毒害太後,因為沒有理由。


    可他們若為太子說話,又擔心一時失言令皇帝起了疑心,誤以為他們是太子一黨,從而丟了頭上的烏紗甚至沒了性命。


    一時間大殿內落針可聞。


    “臣有稟奏。”一身緋紅官服的洛如年出列,“臣以為此等無憑無據的流言不可信,太子秉性純善,有仁君之像,又深得聖上教誨,絕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在臣看來,倒是製造這流言之人別有用心,還請聖上徹查此事,還太子清白。”


    洛如年身為左都禦史,向皇帝直言進諫,匡正過失本就是他的本分,哪怕因此觸怒聖顏,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見他如此,都察院其他幾名官員也全都出列,懇請洪樂帝以國本為重,徹查流言。


    經洛如年等人站出來為太子鳴冤後,眾臣像有了主心骨一般,也紛紛附議。


    洪樂帝看著底下已近半數多的臣子都在為姬景宸求情,他十指輕扣了下龍案,眼中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三皇子姬景軒此時出列,躬身道:“父皇,兒臣也以為,眾位大人所言甚是,太子仁孝,絕不會因個宮女而記恨太後,兒臣請父皇明鑒。”


    姬景軒看似為太子求情,實則是給出了流言的由來,將眾人的目光引向太子品性不端上來。


    他此話一出,果然引起軒然大波。


    “太子竟會為個宮女要毒害太後,實在不配為儲君。”一個官員在底下小聲說道。


    另一人扼腕歎息著說:“虧得太後當年力排眾議,堅持讓聖上立他為儲君,誰知竟是個……哎……”


    頓時朝輝殿嘈雜起來。


    周雲深觀察了眾人的反應,唇邊露出一抹譏笑,這些人個個都是牆頭草,遇到這麽點風吹草動便倒戈,真是半點也不猶豫。


    這樣的人雖不能重用,但可以利用。


    “三殿下這求情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周雲深眸光犀利地看向他,質疑道:“隻是臣有一事不明,三殿下是如何得知太子因個宮女而要謀害太後的?”


    “本宮何時說過此話?”姬景軒狡辯道:“本宮的意思是太子仁孝,絕不會因個宮女而加害太後。”


    關於宮女一事,那不過是十幾天前,寧壽宮的一名宮人,因犯了錯,被柳嬤嬤罰跪,太子看到覺她可憐,便免了她的責罰。


    後經柳氏將此事傳出,就成了太子與那名官女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那些不過是流言,太子與那宮女清清白白,寧壽宮裏的宮人都可證明。”周雲深輕蔑一笑,“三殿下竟如此急於蓋棺定論。”


    “該不會是想借此事禍水東引吧。”他抬頭看了眼龍椅之上的洪樂帝,隨後接著道:“比如說太後被毒殺一事。”


    眾臣聽聞周雲深一席話,覺得頗有道理,目光都聚集到三皇子身上。


    這一道道目光,看得姬景軒有些心虛,他沒想到周雲深如此直言不諱的說出他的目的,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見周雲深得意,奕國公氣惱道:“周大人此言差矣,不管是宮女一事,還是太後中毒,雖說是流言,但常言道無風不起浪,誰又有證據證明太子沒做過?”


    周雲深輕笑一聲,“奕國公為何這般著急要定太子的罪,莫不是太子妨礙了誰的道?”


    這老東西見到三皇子吃了虧,果真按捺不住冒頭了。


    皇帝生性多疑,他這般行徑,隻怕已經讓皇帝起了疑心。


    今日的這局才隻是個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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