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剛透進屋內,洛玉書已經梳洗完畢了 ,正準備到崔氏屋裏用早飯,再一道去給張氏請安。


    昨日晚些時候,李媽媽又悄悄將一個消息告訴了她。


    洛玉書心中冷笑,老太太如此大費周章,想來是覺得明日必能使母親接下中饋之事,那她揭了老太太虛偽的麵孔。


    這一夜她睡得極好,心中對今日之事已是胸有成竹。


    洛玉書將昨天得來的消息告知了崔錦榮,並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二人吃罷早飯一道去了延福堂。


    朱氏因著洛玉歌的事,也被張氏禁足在了秋荷院裏,因此這幾日的晨昏定省隻是崔錦榮和洛玉母女二人。


    一進延福堂,便見張氏左手位端坐著位神情嚴肅,白發蒼顏的老婦人,正是洛家長輩馬老太君。


    在洛氏一族裏,洛如成雖為族長,但論起輩份,洛玉書還要喚她一聲太奶奶。


    洛玉書隨著母親給馬老太君和張氏行禮問安,“晚輩給老太君請安,給祖母請安。”


    問過安後,張氏並未像前幾日那樣,讓她們坐下說話還有丫鬟上茶,而是一副氣定神閑,等待看好戲的模樣。


    隨後便由兩個丫鬟拿了蒲團上來,齊齊擺在她們母女麵前。


    接著便聽這位老太君冷聲問道:“崔氏,你可知錯?”


    洛玉書雖知道這位老太君嚴苛,眼裏容不得沙子,但也未想到,上來便是一記殺威棒。


    可見張氏是進了讒言的。


    而能請動這位老太君前來,張氏也是用了心的。


    洛家祖上有三房人,洛玉書的曾祖父正是長房所出。


    但在曾祖那一代人中,尚還在世的,便隻有二房的這位馬老太君了。


    因此,在洛氏族中,她的輩份最高,雖因年紀大了不常出麵,但若是哪家後宅裏鬧出什麽事,她還是要過問一二的。


    但今日她來並非因為洛玉歌的事,早在洛玉歌出事的轉日,張氏便命洛如成帶著洛玉歌同朱氏去向馬老太君磕頭賠罪去了。


    而當得知朱氏被張老太太奪了管家權並在延福堂外罰跪了一晚上,事後還讓這母女二人皆禁足在院中時,這位威嚴的馬老太君才有所消氣。


    並稱道張老太太管治後宅有方。


    然而昨日崔錦榮不僅推拒了張氏所交的管家權,還被白若婉氣得頭疾發作,這口惡氣張氏實在難以咽下,這才親自去請了馬老太君。


    當老太君聽到張氏添油加醋的一番哭訴後,頓時便氣惱不已。


    她是最見不得乖戾不受婆母管教的兒媳,是以,今日才前來要為張氏做主,好好懲治這刁蠻不孝的侄孫媳婦。


    雖然洛玉書已知曉馬氏意欲何為,也知這位不是個好相與的,但因著她的輩分,不可貿然頂撞,落下口實。


    古語有雲,“堅強處下,柔弱處上”。1


    需得以懷柔之策克其威壓強勢之舉,萬不可行木強則折之事。


    但又不可讓懷有身孕的母親受她二人的磋磨。


    是以,洛玉書柔聲問道∶“不知老太君因何事如此動怒?母親身體不適,曾孫女代母親先給您磕頭認錯了。”


    說著便上前一步,雙膝跪到蒲團之上,給馬氏磕了個頭。


    馬氏微一怔。


    原聽說這二房是個極不懂禮儀規矩的,但這小輩卻如此守禮識大體。


    再瞧這崔氏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倒也不像是個欺負婆母的婦人。


    麵色倒也有所緩和,道:“嗯,認錯的態度尚算誠懇,先起來迴話吧。”


    馬氏一向最重自己在族中地位,因此最喜晚輩敬著自己,而洛玉書此舉無疑正中她心意。


    見馬氏語氣似軟了些,張氏不由得眼角一抽。


    這個小孫女若是不恭順些倒還能令她安心,最怕便是她這副謙卑柔順的樣子。


    每每如此,她必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今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這個小丫頭得逞。


    張氏開口問道:“你說你母親身體不適,跪不得,想來也不過是同你父親在外放任這許多年,剛一迴到府裏受些拘束不適罷了,又何必在長輩們麵前無病呻吟。”


    張氏的一席話不可謂老辣,竟將崔氏的身子不適歸咎到她不受管束上來,這可真是觸及到馬氏的逆鱗上了。


    注釋∶1出自老子《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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