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


    張氏暗自咬牙。


    洛玉書才不理張氏如何想自己,她笑容依舊,輕聲道:“不知祖母是否想過為三叔尋個差事,哪怕是個閑職,終歸是有些俸祿,若差事幹得好,興許還能當個一官半職也未可知”


    “畢竟三叔日後也要成家,有份體麵的差事,再加上咱們侯府榮光,京中哪家小姐會不心動呢。”


    洛玉書明知她這三叔不喜女子,專好男風,但她就是要刺激這母子二人,瞧著他們精彩絕倫的神色,又無從反駁自己的模樣,令洛玉書心情卻頗佳。


    這時洛如年開口道:“玉書的話頗有道理,與其讓如展成日的遊手好閑,倒不如找份差事穩妥。”


    她就知道父親定會站在自己這邊,而洛如展不敢再像方才那般張牙舞爪的,隻蔫蔫的立在一旁,現隻等張氏表態了。


    張氏原本思忖著洛玉書會借機向自己索取什麽,畢竟前幾次皆是如此,但令她始料未及的卻是想著要為洛如展尋差事,如此一來,竟一時有些摸不透她究竟想幹什麽。


    片刻後,她沉聲道:“從前也不是沒找過,隻是這合適的差事哪裏是這麽好找的。”


    又過了半晌,洛玉書才笑著道:“祖母,既然我舅舅迴京,不如讓他幫著在巡查營或五城兵馬司為三叔尋個差事,想來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這一來有舅舅幫襯,別人也不會隨意欺負了三叔,二來三叔日後要升遷,上峰若是自己人,也更方便些。”


    洛如展是張氏的命脈,若將這條命脈牢牢握在自己手裏,但凡自己有一絲不痛快,她隻要稍稍攥一攥拳,那張氏便會心疼上數倍。


    前世張氏拿著自己母親的嫁妝銀子到處找尋關係,目的就是為洛如展謀得個一官半職,可洛如展閑散慣了,哪裏肯天天到任上去受管束,隻一味的在外紙醉金迷。


    他出手又闊綽,終是引來叛賊的注意,投其所好,引他與個相貌頗為陰柔的優伶相識。


    張華正是拿住泰康侯府與叛賊相識這一把柄,扣上個謀逆的罪名,將洛家反攻倒算,抄家流放。


    洛如展因從未吃過一日的苦,在被流放的第三日,便因忍受不了饑寒交迫的環境而病倒,又是在隆冬時節,解差怎會帶上個累贅,便將他扔到冰天雪地裏,活活凍死。


    這個三叔到底是死是活,洛玉書半點都不關心,她隻不想讓洛如展一個人毀了整個侯府。


    人在她手中握著,洛如展是何下場,還是要她洛玉書說得算,到時她想如何拿捏張氏便如何拿捏。


    而對於張氏而言,小兒子一直都是她一塊心病,現聽了洛玉書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便也覺得甚好。


    於是笑著道:“玉書為你三叔想得如此周到,祖母高興都來不及,哪有不讚同的道理。”


    洛玉書見她上鉤才不緊不慢的接著道:“那好,過幾日便是安南王府的夜宴,那日舅舅定也會參加,到時再同舅舅說便是。”


    張氏笑著點頭,稱“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洛如年看著懂事的女兒,再看看縱子無度的母親,他歎了口氣,道:“在那之前,如展務必確保束身自修,再不可驕奢淫逸,都指揮使司會派人去察訪。”


    洛如展聽聞瞬間石化,他還欠著十萬兩銀子的賭債未還,至於這差事,他倒是並不十分在意,隻是若讓二哥知曉賭債的事,自己必會被痛罵。


    說不定袁朗的事,他也就此不再理會,那自己豈不要在牢中度日,那可還行。


    他不由得看向張氏。


    此時的張氏麵色也十分蒼白,她不曾聽說過進去當差不能有惡習,若真這般,京中世家大族中的子弟又有幾人不是驕奢淫逸,照樣得謀得一官半職,怎到他兒子這裏還要察訪了。


    張氏想到此,沉聲問道:“何時有了這等規矩,我怎從未聽說過。”


    洛玉書就知道張氏會有此疑問,從前進巡查營或武城兵馬司是無此規矩,但自從崔牧成了都指揮使後,便立下這樣一條規矩。


    身為保一方百姓平安的官差,怎可有惡習在身,那豈不是大齊之恥。


    從前崔牧在軍中時,對待手下的將士亦是如此,但凡違反軍規者,輕者八十軍棍,重者便是斬首示眾,因此崔牧帶出的兵各個驍勇善戰,得益於他治軍嚴明,但又能體恤下屬。


    因此對於他的指揮無人不從。


    現如今他迴京,做法還如從前那般,把手下的官差人品看得極為重要。


    洛如年聽聞張氏的問話,正色道:“過去確實無此規矩,但牧之從前在軍中便以治軍嚴明而得名,現如今迴京,依然如此。”


    “這個規矩便是他與我二人商議後,早朝時奏請的皇上,皇上對此頗為讚賞,已讓翰林院擬旨,不日便會頒布。”


    洛如年身為左副都禦使聽聞這等有益於大齊的提議,自是要向皇帝諫言,這才不負天下百姓,不負皇恩。


    隻是令張氏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十萬兩她需得盡快湊齊,不然小兒子這差事便會無疾而終。


    想到這裏,張氏的頭疼又開始發作了。


    洛玉書見張氏雙眉緊擰,麵有難色,便知定是為洛如展的賭債而發愁。


    那日她得小豆子探迴的消息,對洛如展欠下賭債的數額心中已了然。


    洛玉書將三叔放到舅舅眼皮子底下的目的,一來是為看住洛如展再不能如前世那般為洛府招來禍事。


    她父親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洛玉書不舍再讓父親經曆那般苦楚。


    二來便是逼迫張氏盡快湊齊銀子,在她無計可施時,隻得變賣自己的私產為洛如展還清賭債。


    而那張欠債的字據現如今就在她手裏。


    隻等著張氏拿田莊地契來贖,到時她隻需讓莊子上的管事馬叔出麵即可。


    那些年,張氏從自己母親這裏拿走的銀子,她要全都拿迴來,這還得多謝她那位好三叔的幫忙,不然,她還真要再費些功夫才行。


    “那何時會察訪?”


    張氏問道。


    既然變賣私產便需要些時日,若時間不充足,怕是隻能賤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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