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子姓於,生得膀大腰圓,從前在張氏院子裏伺候過。


    是個在背地裏喜歡給人使絆子不吃虧的主兒,平日賈媽媽與她走得很近。


    兩人是一丘之貉。


    今早第一個抱怨洛玉書的人便是她,最擅長煽風點火、搬弄是非。


    以前好得跟姐妹一樣的兩人,如今在利益麵前,不過如天上的浮雲一般,風一吹便散了。


    洛玉書冷眼瞧著她,問道:“你有何不滿?”


    於婆子指著賈媽媽,憤憤道:“奴婢覺得二姑娘的懲治不公,奴婢們幾個雖比不得方媽媽那般忠厚勤快,但也都是本本分分,不會惹事生非的。”


    “自從來了這園子裏,賈媽媽就成日的挑唆我們,說二老爺忙沒空理這些瑣事,又說二夫人是個軟弱好欺的,還說姑娘您空有張好看的臉蛋,卻也是個不頂用的,還說侯府的後宅有侯夫人在,就連老太太也做不得主,叫奴婢們盡管做做樣子便是了。”


    洛玉書聽了這些話,並未動氣,反覺好笑,這於媽媽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婦。


    此時的賈媽媽臉色鐵青,洛玉書斜睨了她一眼,譏笑的問道:“就這些?還有嗎?”


    見洛玉書聽得仔細,於婆子來了興致,又把賈媽媽所說所做的事,一股腦的通通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奴婢們這才有所懶散懈怠,這上夜的時候,吃酒耍牌賭錢,也是她帶的頭,她才是罪魁禍首,奴婢幾個都是被她連累帶歪的,應該把奴婢幾人的板子全都讓賈媽媽挨了,再送她到衙門裏去,不能像現在這般輕饒了她。”


    說罷還朝著賈媽媽啐了一口。


    那幾個被罰的婆子小廝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於婆子的話。


    賈媽媽媽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


    她沒想到,自己平日裏的好酒好菜竟都喂了這群白眼狼,早知今日,當初她就是喂了狗,也不會便宜了這些沒心沒肺的東西。


    氣得她恨不得上去撕了於婆子這張爛嘴。


    洛玉書冷眼瞧著這出狗咬狗的戲碼,覺得頗為有趣。


    半晌,洛玉書開口道:“這手腳口耳皆長在你們身上,該聽什麽,該做什麽,豈會不知?單憑個賈媽媽便能哄得你們忘了本分,我看該重罰的應該是你們。”


    “賈媽媽固然有錯,但今日處置了一個賈媽媽,明日還會再來個甄媽媽,你們自己不中用,倒怪起旁人來,若再這般涏皮賴臉,一並趕出府,永不再用。”


    洛玉書一番始料未及的話,將矛頭直指於婆子等人,令他們皆是一怔。


    於婆子是出了名的能言善道,但與洛玉書相比,卻如雲泥之別。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


    於婆子也不如原先那般理直氣壯,眼見著還有些瑟縮。


    饒是如此,幾人心中依舊不服氣,都暗自憋著口氣,看來這二姑娘也是個糊塗的,等待時機成熟,他們定要宣泄個痛快。


    他們越是這麽想,洛玉書越是高興。


    她麵上看似是有意偏袒賈媽媽,還疾言厲色的訓斥了於婆子等人,實則就是想讓他們對賈媽媽心生怨懟。


    如此一來,解決賈媽媽便無需自己動手。


    她還是那個仁慈心善的洛府二姑娘。


    至於於婆子幾人,洛玉書早已為他們尋了個極好的去處。


    洛玉書看到袁朗在不遠處候了好一會,示意讓人帶於婆子等人下去領罰。


    待人走後,洛玉書起身去了院裏的偏廳,袁朗快步跟上。


    進屋後,春柳便給洛玉書倒了杯茶。


    待她喝完,袁朗剛好進來,他拱手行禮道:“姑娘,正如您所料,他們果然對那一家動了手。”


    那日宣兒和翠兒一家被趕出府後,洛玉書便料到朱氏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若說宣兒倒也罷了,畢竟是無意間被卷入其中,朱氏並不會拿她如何。


    但翠兒一家卻是截然不同的。


    手帕一事是長房那邊指使,雖當時並未供出朱氏和洛玉歌母女來,但依著她對朱氏的了解,定不會任由這麽個麻煩活在世上。


    這才讓袁朗悄悄跟在翠兒一家身後,以防萬一。


    也正是這一決定,才使得袁朗護住了翠兒一家的性命。


    “現在人如何了?”洛玉書問道。


    “已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將人帶到了夫人的莊子上,除了自己人外,不會有發現。”


    洛玉書既料到朱氏會對翠兒一家動手,便也提前做好了安排。


    崔錦榮陪嫁的莊子上,都是崔家的老人,自是再忠心不過的。


    再加上,這些人裏多少都有些功夫在身,將人交給他們看顧,定會萬無一失的。


    洛玉書笑著道:“辛苦袁先生了,另外,玉青近來的功夫練得如何了?”


    最近這些時日,洛玉書忙著對付長房,對弟弟的事便看顧的少了些。


    袁朗見提到洛玉書,臉上滿是讚賞之情:“大公子真乃練武奇才,短短時日便已超過旁人練習一年的成果,並且不似從前那般懶散懈怠,練功時極為刻苦,讓我這個師傅刮目相看。”


    聽到洛玉青天賦異稟且這般上進,洛玉書打心裏為弟弟高興,或許,這一生,玉青也能當上個將軍,建功立業也未可知呢。


    洛玉書笑道:“這還要感謝袁先生對玉青的悉心栽培。”


    袁朗道:“二姑娘不必客氣,隻要有用得上袁某的地方,袁某定竭盡所能。”


    此時,院裏有人喊道:“姑娘可在屋裏?”


    正是崔錦榮身邊的大丫鬟秋水。


    袁朗見洛玉書有旁的事,便從偏廳的後門退了出去。


    夏蟬打著簾子將秋水讓進屋內。


    見秋水手裏捧著幾本賬本,春柳笑著打趣道:“秋水姐姐這是拿著家當來找咱們姑娘來了?”


    秋水笑罵道:“你這張嘴啊,就是姑娘給寵出來的,看日後誰敢娶你。”


    她將賬本放到洛玉書麵前,笑道:“姑娘,這是夫人差奴婢給您送來的幾間店鋪賬冊,說是讓你先管著,若有哪不清楚的,打發個人叫管事的來問便是了。”


    洛玉書接過看了眼,笑著問道:“母親迴來這些日子便躲了懶,下人讓我管著,現在又將鋪子交給我打理,可是身體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秋水笑道:“夫人這些日子不見有什麽不妥,許是天氣熱了,吃的沒有從前多了,人也跟著有些困乏,其他倒一切都好。”


    洛玉書道:“姐姐迴去囑咐母親,還是找大夫瞧瞧的好。”


    秋水笑著應是,便退下了。


    洛玉書翻看著賬冊,腦海中忽閃了個念頭。


    前世裏,泰康侯府的幾處店鋪已是入不敷出,而莊子上的收益也並不豐厚,但洛玉歌平日裏的穿戴卻是奢華得緊。


    即使那時長房霸占了母親部分的嫁妝銀子,但大部分還都掌握在老太太手裏。


    再到後來,洛玉歌出嫁之時更是十裏紅妝,極為的風光。


    老太太就是再疼她,也不會拿出大把的銀錢給洛玉歌添妝,因為她還要為洛如展這個敗家的兒子鋪路。


    是以,長房能有如此大的手筆,這裏定有她所不知的秘密收入。


    洛玉書當下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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