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婉本就是將門之後,又在軍中多年,與生俱來的威壓之感極盛。


    即使如洛如深這般囂張跋扈之人,也被逼於她的威嚴之下,收斂了些氣焰。


    臉色隨即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隻可惜,洛如深並不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


    見自己落了下風,心有不甘道:“這裏是洛家,我教訓自家的侄女,關你何事,跑到這裏大唿小叫的,武將家出的不是莽夫就是悍婦,終是比不得在座各位夫人斯文有禮。”


    白若婉旋即冷笑一聲:“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有辱‘斯文’二字,在座的各位夫人怕也被你折辱了,我乃將門之後,自是不如在座夫人溫婉,但從保家衛國這點,我崔、白兩家,自是當得起各位的敬重。”


    她是個性子爽利的,且是極護短之人,見不得自家小姑子和外甥女被眼前這個瘋婦所辱。


    此時的張氏甚是後悔,她就不該讓這個女兒赴宴,失了自己的顏麵。


    但張氏終歸是掌家多年,應變的本事自是有的。


    她對洛如深厲聲道:“來者是客,如深,休要放肆。”


    而後又轉向眾人,笑著說道:“諸位夫人,今日天氣甚好,宴席便設在了後園中,不如大家先到園子裏逛一逛,想必用不了多久,大家便可入席了。”


    說罷便讓孟媽媽引著眾人到園子裏。


    這些勳貴夫人各個都是人精,哪裏不明白張氏的用意,她們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見得了這麽個檔口,自是紛紛起身,跟著孟媽媽向外走去。


    朱氏明白,老太太這是不想再家醜外揚,這才讓孟媽媽將幾位夫人請到園子裏。


    她趁機對著劉媽媽耳語了幾句,那劉媽媽也隨著眾人一起出了延福堂,往前廳去了。


    待人都走後,張氏對白若婉道:“本想著你們姑嫂許久沒見了,正好借此機會好生的聊上一聊,沒曾想卻鬧成這樣。”


    洛玉書心思玲瓏,聽出老太太明著指洛如深將事情鬧僵,暗著是在責怪舅母不應不顧及主人家的麵子。


    若是旁人也便罷了,隻可惜,老太太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上,她這位舅母並非深宅婦人,可不會管你明的還是暗的,隻要她看不過眼的事,就非要有個說法才成。


    白若婉冷笑道:“晚輩原以為賃我家小姑子這溫柔嫻靜的性子,還有我這外甥女懂事乖巧的模樣,在侯府定會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哪知,這等的好人也平白無故的遭人欺辱,殊不知,侯門深似海一句,卻是一點都不錯。”


    洛玉書在心中早已笑開了花兒,不怕婦人會武術,就怕她還有文化,一個髒字都沒有便將張氏等人罵了。


    朱氏笑道:“白家嫂子,誤會了,這弟妹和玉書都是極好的,老太太疼她們還來不及呢,怎會讓人欺辱了,適才不過是我們小姑一時說錯了話,當不得真。”


    朱氏最會將矛頭指向她想要的方向,她既想借洛如深的手打壓二房,即使不成,她也可讓二房成為這位姑奶奶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此一來,張氏定要幫著洛如深。


    而張氏原本就精神越發不濟,這侯府的事想來也就無需再過問了,她便可以完全掌控侯府的大權了。


    因此,這鷸蚌相爭,她隻等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果然,白若婉不悅道:“一時說錯話?好,既然如此,那便當眾向榮娘和玉書道謙,承認是她言語無狀,這事我便就此翻篇。”


    洛如深聽到要她給崔錦榮和洛玉書道歉時,當下便勃然大怒。


    大罵道:“道謙?呸,她們也配?”


    而後指著洛玉書和崔錦榮道:“好一對心計深沉的母女,這些年不僅把我二哥迷得偏向著你們,不顧手足之情,還讓我家老爺對你崔錦榮念念不忘,以至於讓我們夫妻失和,家宅不寧,今日還讓我成了眾人眼裏的刻薄悍婦,我今天就要……”


    還未等她說完,隻聽“啪”的一聲,白若婉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洛如深的臉上。


    “你再多說一句不幹不淨的話,我就再扇你兩巴掌,看看是你的臉硬,還是我的巴掌硬。”


    白若婉自小習武,力道自是比個粗使婆子的力道都要大些。


    這一巴掌下去,洛如深的臉頓時紅腫成一片,直叫她跌倒在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張氏生氣道:“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打人。”


    朱氏也驚了一跳:“是啊,白家嫂子,你這樣在洛家打人,往後讓弟妹和玉書如何再在府裏做人呢。”


    洛玉書冷聲道:“祖母,大伯母,今日母親與我被姑母百般羞辱,若非舅母護著我們的臉麵,別說我和母親在府裏難做人,怕是咱們全府上上下下在這京中都難做人了。”


    張氏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愣在當場。


    洛玉書見時機已到,勢必要再給張氏些警告才行。


    “祖母,您即使不為咱們府裏的臉麵考慮,一心隻想護著姑母,但總該為著大伯父與父親在朝堂上的名聲著想一二。”


    是啊,若今日不給這白若婉一個交待,倘若她將此事說與崔牧,再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那他們侯府怕是要被宮裏降罪了。


    張氏怔愣了片刻,本就暗沉的臉上,又布上了些許的灰白之色,使她看起來似大病初愈般疲憊不堪。


    朱氏見老太太被洛玉書唬住,想要提醒一二時,卻被崔錦榮攔住。


    “大嫂,咱們都是為人母的,可要為孩子們將來好好打算才是。”


    被崔錦榮這一說,朱氏立刻想到了洛玉歌,她們家侯爺還想讓玉歌嫁進安南王府了,若是壞了名聲,這前途便也就毀了。


    正在幾人僵持之際,外麵一道聲音響起。


    “洛玉書,你給我滾出來,今日我定要為我母親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蹄子。”


    洛如深聽到是自己兒子孔卓的聲音,立馬哭喊起來:“兒啊,快來救救為娘啊,為娘快被這個瘋婦打死了。”


    孔卓是個炮仗性子,一點便著,當聽到洛如深這般哭喊立刻大步跑進屋內。


    見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麵頰還紅腫一片,立刻上前將洛如深扶起,安置到一旁的雕花檀木椅上。


    麵後怒嗬道:“是誰打了我母親,誰?”


    他邊喊邊打量著屋內的幾人。


    當目光落到洛玉書的身上時,他瞬間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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