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為給洛如深解圍而裝病不起後,張老太太便免了長房、二房幾日的晨昏定省。


    這幾日,張氏一直思量著洛玉歌和自己說的,關於魏氏的事。


    “祖母,老魏頭一家在咱們府裏也算是老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魏嫂子又是玉鬆的乳母,即使在府中犯了些錯,憑著這份體麵,最多將她趕到莊子上去。”


    “雖說母親是她的主子,但也不能太過偏袒,以免傷了與二叔一家的和氣,興許那魏嫂子正是因為知道母親的難處,又無處申訴,所以才被二妹妹逼得沒法子了,走上了不歸路。”


    “母親雖不能為她說話,但祖母您卻是咱們侯府裏最有權威的,連父親都要聽您的話,如果您不出麵穩一穩這些下人的心,那日後還會有哪個願意為侯府盡忠呢。”


    洛玉歌的這些話不得不說,讓張氏的心思活絡起來。


    之後又聽到身邊的孟媽媽說起,魏氏的爹娘求到她跟前,說自己的女兒是被逼死的。


    雖說府裏暗暗的處死個犯了錯的下人無關緊要,更何況這奴才還攀扯她的嫡長孫,張氏本也是氣惱,但轉念一想,倒是可借此事拿捏一下二房。


    等她打定了主意後,原本鬱結的雙眼又重新清亮起來。


    張氏對身邊的孟媽媽道:“讓人把老魏頭兒夫婦和佟祥帶來,再通知大房、二房的人也過來,我有話要說。”


    孟媽媽應是出了院子,魏氏爹娘那裏她已打發了人去帶來,大房和二房那裏少不得她要親自去請一趟。


    朱氏得知老太太請她過去,便知洛玉歌的話老太太是走心了,再加上魏氏的爹娘又找孟媽媽哭訴了一番,想來,這老太太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為洛如深出氣的機會。


    但她卻稱那日被嚇著,連著幾日都病著,於是便打發了劉媽媽和洛玉歌來迴張氏。


    二房除去有政務在身的洛如年外出,其他人來的倒是齊整。


    不單崔錦榮和洛玉書母女都到了,連著不願受約束的洛玉青也隨著來了,隻是身邊還跟著個王媽媽。


    洛玉青能來倒是讓張氏頗為意外。


    她笑著將洛玉青攬到懷裏,先是問了這幾日在園子裏習慣不習慣,又問了伺候的人妥帖不妥帖等等。


    若是外人瞧見了,定會覺得張氏是個心慈和藹的祖母。


    但洛玉書卻清楚,張氏對弟弟的寵愛,隻會被朱氏所利用,變成加害玉青的利器。


    隨著外麵的下人把魏氏的爹娘帶進屋內,這場舐犢情深的場麵便也告一段落。


    接下來便是張氏的疾言厲色。


    孟媽媽附耳對張氏道:“佟祥陪侯爺外出,此時還沒迴來。”


    張氏點了點頭,看向下麵跪著的老魏頭兒夫婦。


    她沉聲說道:“今日叫你們來,為的是關於前幾日佟祥家的事,前幾日她老子娘求到了孟媽媽這裏,說她家女兒是被二姑娘活活逼死的。”


    “我雖為玉書的祖母,但也不能全然不顧這些府中的老人,索性,今日你們當麵鑼對麵鼓,把事情說清楚了,日後此事就休要再提了。”


    洛玉書對張老太太這副煞有介事的模樣甚是鄙夷,前幾日還裝腔作勢的病了幾天,聽說此事便精神起來,看來,老太太是要借題發揮了。


    就聽老魏頭兒聲淚俱下的道:“老太太,老奴一家子都在府裏當差,原不敢對主子們的決斷有什麽置喙,主子們說老奴那女兒有錯,那定是她做了錯事,老奴一家認。”


    “但就在幾天前,老奴無意間聽到幾個丫頭說起我那女兒在臨死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逼的。”


    “敢問老太太,老奴那女兒若真如二姑娘所言,誣陷了大公子,大不了舍去老奴這張老臉求了老太太,打上她幾十板子,再攆我們一家子出府就是了,她又何苦以死明誌呢。”


    說罷又掩麵而泣,跪在他身邊的老魏媳婦,哭的更是悲切。


    此場景任誰見了,都會認為魏氏是被冤死的,而罪魁禍首便是洛玉書。


    張氏略一沉吟,問道:“玉書,你怎麽說?”


    一旁的洛玉歌一直瞧著洛玉書的表情,她想看看洛玉書還能如何辯解。


    隻見洛玉書表情淡然,既不惱怒,也不顯擔憂,完全是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她向張老太太盈盈一拜,柔聲道:“迴祖母,孫女無話可說。”


    “哦?你無話可說?這麽說,你是承認逼死佟祥家的了?”


    洛玉書道:“孫女隻是說出了事實,且有周世子作證,至於魏嫂子是否是被逼死的,或說是被誰人逼死的,那孫女就不得而知了。”


    洛玉書此話不僅道明那魏氏確實做了構陷主子的事,魏氏的爹娘完全是在罔顧事實的胡攪蠻纏。


    並且還暗指魏氏確實是被人逼死的,但這個人卻不是自己。


    老魏頭和他媳婦傻了眼,沒想到洛玉書僅用三言兩語,便將欲加在頭上的罪摘掉了。


    他們原本就對洛玉書懷恨在心,之後又得了朱氏的指派,無論如何也要將這盆髒水潑到洛玉書的身上。


    老魏媳婦突然由跪著轉而坐到了地上,不停的揮著雙手拍打著地麵,嘴裏哭喊道:“我的女兒啊,你走的冤枉啊,是爹娘無能,眼見著逼死你的人,卻不能為你申冤啊,我們也不想活了。”


    聽到這淒厲的哭聲,延福堂院內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聚攏到屋前,院外也三三兩兩的圍了一圈的下人,都朝著院裏探頭探腦,不時還議論著。


    “這老魏的媳婦又不是佟祥家的親娘,怎麽哭的跟死了親閨女一樣。”


    “你知道什麽,她要不裝一裝,怎麽顯得佟祥家的死的冤枉。”


    “那佟祥家的真是被逼死的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看著不像,佟祥家的平日什麽模樣,主子們不清楚,難道咱們還不清楚嗎?”


    “對,對,那可是個精明不吃虧的主,能被人逼死?定是犯了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誰說不是呢,我瞧著,二老爺一家迴府的這些時日,除了二姑娘身邊的春柳,那是個厲害的外,二夫人待人寬厚,二姑娘也是和善得很,不像是能逼死下人的主子。”


    “咱們且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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