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蘭思特送我的禮物。


    蘭思特這個名字,臨玉感覺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是誰來著?


    係統翻了翻記錄,心情複雜道:【硬要說的話,他也挺倒黴的。】


    臨玉:?


    係統:【蘭思特,薩維爾帝國教廷的聖子。】


    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被發配邊境(劃掉)外出遊曆還沒迴到主星的聖子嗎?


    據說聖子的曆練時間七年打底,他得滿了七年才能迴到主星。現在將將五年,他理應在薩維爾邊緣星球的某個犄角旮旯傳播教義。


    臨玉驚異地問阿布店主:“你是怎麽認識教廷聖子的?”


    教廷聖子。


    扶朕一驚,豁然看向貓貓。


    阿布特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蘭思特的身份的?”


    臨玉麵不改色:“聖子雖然外出遊曆多年,但名號還是響亮的。”


    係統在精神海毫不留情吐槽:【你根本就沒記住他是誰吧。】


    還好它有記錄。


    蘭思特,教廷聖子,年齡堪堪十七。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外出遊曆許久未曾迴到主星,臨玉隻在阿爾弗祭司和小章魚的吵架聲中聽過這個聖子的名字。


    機器的檢測結果出來了,阿布輕盈地跳上打印機前的凳子上,輕巧地拿起自動打印的礦石掃描麵。


    他一邊去把那塊扁平的星魄礦石從機器裏拿出來,一邊說:“蘭思特人很好的,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沒命了。”


    阿布和蘭思特的相遇很早,在他刑滿釋放的那一天,族人早早得知了他的罪行,不再接納他迴到族群。


    可憐的阿布顛沛流離,遇見體型碩大的蟲族,差點客死他鄉,好在幸逢蘭思特搭救。


    對方口中喊著女神啊信仰啊就衝了上來,貓貓絕望的以為送菜的人又多了一個,直到蟲族被他一個榔頭捅了個對穿。


    臨玉:“你等等……榔頭?”


    阿布眼神遊移:“其實這麽說也不準確,反正就是……呃,差不多的東西嘛。”


    其實準確來說,那是一根權杖。


    權杖的前端鑲嵌著棱角分明的寶石,頂端象征神權的金冠瓊枝被狠狠地戳進了蟲族的外殼,外殼被切碎的聲音就像開雞蛋一樣絲滑。


    ……說是傳播教義,但似乎不是純理論說服。


    阿布目瞪口呆地看著蟲族的粘液從傷口中一蹦三尺高,然後滋啦一聲黏黏糊糊地濺落在腳邊,萬幸沒有汙染。


    粘液是健康又惡心的黃綠色。


    蘭思特站在最前麵,滿頭滿臉被澆了個徹底,還轉過濕噠噠沾滿黃綠色粘液的腦袋對阿布微笑:“你沒事吧?”


    阿布:“……”


    感動之餘,小貓咪嫌棄地給恩人找了個地方洗澡。


    那不是什麽繁華的地段,八百裏見不到一戶居民,也不知道蘭思特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但相逢就是有緣,蘭思特救了阿布,阿布理應報答。


    於是阿布帶著他去了不遠處密林的一處水潭,蘭思特在裏麵洗了個澡,轉頭拿出了一套……


    扶朕好奇:“一套什麽,你怎麽不說了?”


    阿布可疑地安靜。


    片刻之後,他才有些艱難地說:“一套……怎麽說呢,很有原始風情的衣服。”


    這都是說保守了。


    坦白說,在蘭思特袒露身份之前,阿布都要以為他是什麽部落酋長之類的角色,很難想象一個星球還有這種地方,但實在太偏的區域沒有發達的科技接入星海,也還算能理解。


    因為他,穿的是一套樸實無華的草裙。


    嗯。


    草裙。


    那不是普通的草裙,那是義務教育階段流傳已久的傳說中的喀絲布爾花編織而成的草裙。


    清涼通風,還可以散發出香氣驅趕蚊蟲,上麵的喀絲布爾花還可以常開至少十年不枯萎,放在原始人的部落,蘭思特多少也是個地位高的角色。


    可是。


    ——他會說星際通用語啊!


    那說明他至少來自一個文明發展水平足以接入星海的星球,怎麽淪落到穿草裙生活在原始星球的地步?


    阿布這麽想著,也這麽問出了口。


    用權杖掄蟲的恩人靦腆一笑,溫溫柔柔地袒露身份:“實不相瞞,我其實是薩維爾教廷的聖子。”


    阿布當時沒信,抱著雙手笑:“那我還說我是皇帝呢!都做夢了,你也不知道夢大一點。”


    對方一愣。


    突然笑了。


    蘭思特把自己那根洗幹淨粘液的權杖擺在他麵前,要他對照著星網進行查詢。


    查詢結果自不必多說。


    因為仿製會遭受帝國最嚴重的打擊報複,再加上這玩意上麵的金冠瓊枝有著不可複製性,根本不需要懷疑真假。


    再加上蘭思特穿著喀絲布爾花草裙,手握和他當前畫風極其違和的權杖來了一段玄之又玄的精神力探測,準確說出了五百米開外有動靜,讓他們成功獵到晚餐之後,阿布沉默了。


    震耳欲聾的沉默。


    所以……


    他深沉地說:“那個穿著草裙當野人的家夥……無論我多少次想起這個畫麵,都還是會覺得匪夷所思。”


    那種人,居然真的就是薩維爾帝國高高在上的下一任教廷祭司,神權的下一任掌控者,全星係民眾叩問女神的下一任引路人——那位聖子蘭思特。


    坦白說,對於這位聖子,臨玉完全沒有印象,也不可能認識他。在她淺薄的認知中,宣揚女神的教義不是應該滿星係亂跑,巡迴演講嗎?


    上輩子就是這樣,播放著感動人心的bgm,講著一個個讓人潸然淚下的感人故事,最後的最後,在情感達到高峰最上頭的時候,那些宣講者就會激情推出賣書套餐。


    ——臨玉以為蘭思特的這七年就是做這個的。


    隻是他或許不賣書,他隻會在那一套小連招走完之後,情真意切地忽悠邊緣居民星球的人們信仰女神。


    說不定還會發點雞蛋什麽的。


    係統:【這都星際了,雞蛋是不是有些過時了。】


    哦……那說不定還會發點營養液之類的。


    總而言之,臨玉也完全沒想過聖子會在原始星球真的做野人。


    這五年來,那位聖子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臨玉戰術後仰。


    阿布一邊講故事,一邊手上的動作不停。


    星魄石還在細致地被切割,貓貓店主頭也沒迴,嘴卻沒停下,隻為了替自己的恩人兼好友辯駁。


    “不是的,蘭思特隻是運氣不好!”


    阿布想了想那個場景。


    “他的星艦進入了一片小行星帶,那裏是曾經遭受過殲星武器的戰場遺址,星球全碎成了亂石和星屑,他……他撞上了。”


    星艦被迫就近墜落。


    好消息:原始是原始了點,但有植物氧氣和水,能活。


    壞消息:沒信號,有點太原始了。光腦搖不來人,玩球。


    但該說聖子不愧是聖子嗎。


    臨到如此境地,蘭思特居然還能不崩潰。


    他的星艦上帶著一些必備修理工具和替補材料,光腦雖然不能鏈接信號了,但提前下載好的課程還是可以看的。


    在出發之前,蘭思特下載了《星艦修理:從入門到精通》相關課程,每天不間斷學習,快的話,隻要三年就可以學完。


    ……簡直毅力驚人。


    他甚至還在那顆星球上發現了原始部落。


    部落的人以狩獵蟲族為食物,這顆星球常有蟲族來訪,好消息是,這裏的星獸都天然無汙染,邊境線在帝國的另一段。


    壞消息是,他們真的特別與世隔絕,隔絕到不知道除了這顆星球還有別的星球,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文明的進程太慢,甚至都沒出現簡單機械。


    蘭思特在那裏見過最先進的工具,就是兩個輪子的手推車。


    這裏的人倒也不算脆弱,他們與生俱來的精神力可以讓他們配合著不算艱難的獵到食物,但他們甚至沒有女神的概念,對女神的存在都完全不知道。


    他是個謹記使命的好人。


    蘭思特熟練發揮自己神眷者後裔的優勢,教他們使用精神力的更好方法,還為部落驅逐了幾次大型威脅。


    在此期間,又成功用光腦自帶功能破譯了部落人的語言,被奉為上天派來救苦救難的使者。


    蘭思特:這倒是也沒錯。


    於是聖子順勢宣揚女神的教義。


    洗腦(劃掉)宣傳很成功。


    “那條草裙……就是那條用星海價值不菲的喀絲布爾花編織的草裙,就部落的最高禮遇。”


    阿布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


    “好了!你要的芯片已經取出來了,給!”阿布結束了話題,臨玉接過芯片,道過謝,徑直付完錢。


    正太又變迴了貓貓,一躍跳上桌子,叼著三花的後脖頸走進了室內。


    臨玉和扶朕麵麵相覷。


    扶朕收迴自己的目瞪口呆,幹笑兩聲:“那個,聖子還真是厲害。”


    係統心情複雜:【要不說活該他是聖子呢,這曆練,也是很考驗心態了……】


    *


    聖子蘭思特的七年曆練尚未結束,臨玉不會去關注更多的旅途。


    她隻是很意外可以在這種境況下聽見有關他的消息,雖然遠談不上是他鄉遇故知的程度……但這片星海真的太大了。


    臨玉拿到了被封存在那塊黯淡的星魄標誌中的芯片。


    這裏不是個見證秘密的好地方。


    兩人謹慎地返迴,進入姑且算是臨時地點的貴賓室,係統一刻不停地監測著周遭方圓百米內出現的生命能量,臨玉的精神力也高度緊繃地籠罩著這片區域。


    排查了監控監聽之後,確保萬無一失的臨玉拿出了芯片。


    扶朕有些緊張:“要不要錄個視頻保存證據?”


    臨玉點頭:“你錄吧。”


    芯片放進簡程帶來的機械的一瞬間,機械自動展開,薄薄的投影就此出現。


    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間浮現在半空中,就像一由螞蟻鋪成長度未知的長卷。


    【星曆3652年,法厄彌斯為了拿到稀少基因驗證實驗,對一個星球的星海公民進行了屠殺,事後偽造成宇宙汙染肆虐的慘案瞞天過海。】


    【星曆3660年,因實驗需要的材料被同僚爭取,殘害同僚18人。】


    【星曆3665年,殘害稀少種族海妖並將其製成標本放在地下拍賣場進行售賣。】


    【星曆3671年,法厄彌斯使用前代織夢者基因進行人體實驗,因這件事亡故者皆來自第二星係扶家,數量高達179人。】


    【星曆3678年,用故意傷害的非法手段殺害前代織夢者,並使其孩子流落zy係列星域,生死不知。】


    【星曆3680年,重啟基因融合實驗,第三星係的逃犯、雇傭兵、遊客皆遭毒手,遊客中包含第五星係薩維爾人1008人,第二星係普通人類2376人。加上逃犯和雇傭兵,此次死亡人數共計6780人。】


    看到這裏,臨玉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之前被人科普過的,法厄彌斯身上背著的六千多條人命。


    ……應該就是這次的事件了。


    中間還有大大小小很多案件,除了明麵的死亡人數,暗麵很多被偽造成星獸災禍和汙染侵襲的死亡事件。


    臨玉翻了好幾頁,一目十行略過罪行的目光終於在某一處停了下來。


    扶朕已經講不出話了,他看見臨玉驟然凝神沉默,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在寂寥無聲中發出沙啞的疑問:“臨姐……你怎麽了?”


    臨玉沒答。


    【星曆3687年,同薩維爾王室達成協定,以實驗成果交換王室對居民死亡的不追究。】


    【星曆3698-3699年,法厄彌斯捕獲受到宇宙汙染的黑藤,利用宇宙汙染的特性和之前死亡的人類眼珠製成新式汙染的源頭,隨意投放在第五星係邊境戰場範圍內,致使薩維爾軍隊數人感染新式汙染死亡。】


    是這件事。


    臨玉驀然冷笑了一聲。


    “我說怎麽突然叫停調查,原來還真的有合作啊。”


    扶朕:“臨、臨姐?”


    “法厄彌斯幹的事情涉及汙染,該向釋律庭舉報了。”冷淡的少女麵無表情地說,“扶朕,你去第一星係,把這些交過去。”


    “那路西斯……?”


    “他要是攔著,那就改為星網曝光。”


    反正又不是沒做過。


    扶朕神色一凜。


    強行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他說:“我明白了。”


    *


    室內沉寂。


    等扶朕緊急啟用飛船前往第一星係後,臨玉轉頭用光腦撥打了一個久未聯係的賬號。


    係統已經把證據記錄完備,啟用聲望值強化能力屏蔽某人光腦芯片上的十幾個監聽程序後,畫麵一閃,視訊像病毒一樣被自動接通。


    臨玉對上了一張覆蓋著緞帶的臉,臉湊的很近,視訊展露的畫麵上清晰地映著那人高挺的鼻梁和半張蒼白的側臉。


    視訊屏幕天旋地轉,時機不湊巧,對麵的聯係人好像剛剛才把緞帶給係上。


    阿爾弗祭司身後的背景難得不是那個噴泉奔湧的教廷內部。


    風雪停了,天地是暗淡的白色。


    他身處雪中,開口就是:“我很想你。”


    一陣沉默。


    臨玉木著臉。


    遲疑地看了眼視訊聯係人的備注“精分死悶騷”,她欲言又止半晌,最終問:“你沒事吧?”


    精神又雙叒分裂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驚人之語的白發祭司也沉默了。


    阿爾弗假裝不經意地給自己找補:“是那隻蠢貨的心情影響了我。”


    那隻蠢貨,指的是小章魚蘑菇。


    係統嗚嗚感動:【我也好想蘑菇。】


    輕描淡寫地略過這個話題,臨玉問他:“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


    她環顧了一下阿爾弗身後的雪原,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微笑。


    “看你身處的環境,想來進展順利。”


    祭司點頭:“確實。”


    他和臨玉做的交易裏,所求隻有自由。


    阿爾弗被王室監管了數十年,


    自他的老師反叛,自他登上教廷祭司的位置,他的活動範圍、言行舉止,生活的方方麵麵都被嚴密地控製。


    外出是不能外出的,哪怕和雪景隻隔著一麵窗戶,他也隻能在這個輝煌卻冷清、永遠沒有白天的教廷蒙著眼睛生活,一待就是十餘年。


    ……太累了。


    女神的教義都無法抵抗如此巨大的失魂落魄。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他,居然會夢見精神體的經曆。


    原本好像也可以忍受的日子變得難捱,和那隻章魚豐富多彩的經曆相比,阿爾弗這十餘年,簡直就跟做夢一樣晃眼就過,某天想迴憶往事,卻發現腦海中出現的全是小章魚的經曆。


    而那隻章魚的記憶裏,逐漸占據極重分量的臨玉出現的頻率高到離譜。


    他感知它的感知,體會它的體會,而小章魚和臨玉分開之後,最常出現的就是六神無主的思念。


    思念。


    雖然阿爾弗不太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被精神體反過來影響情緒,但隨著時間的增長,小章魚的日漸成長他看在眼裏。


    或許精神體成長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反過來影響主體的……吧。


    應該。


    *


    阿爾弗不被允許外出。


    哪怕是踏出教廷半步,也會被立刻認為心懷叵測。


    臨玉如今和他通視訊,一成不變的教廷內部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遼闊雪原,她當即意識到,王室對阿爾弗的掌控放鬆了。


    被動主動都無所謂,但他的活動範圍更大已經成了事實。


    臨玉問:“你現在可以離開主星嗎?”


    “還不行,但主星之上的任何地方我都暢通無阻。”


    “包括王宮?”


    “包括王宮。”


    臨玉笑了。


    “我還沒了解呢,那一半軍權,具體是有多少個軍團?”


    “十個。”他答,“都是平民為首的將領選擇了教廷,其中有一個例外。”


    “誰?”


    “第三軍團。”


    臨玉有些訝然地看向他。


    “第三軍的上將不是堅定的王室擁護者嗎?怎麽會選擇教廷勢力?”


    阿爾弗唇角略微勾起笑意:“嚴格來說,是第三軍的少將希·溫做出的決定。”


    少將做出決定,帶著中將和其餘士兵一並選擇了教廷勢力,讓長官成為了光杆司令。


    隻是……


    臨玉想起自己昔日的長官,問了一句:“第七軍呢?”


    祭司啞然,有些不知道從哪裏講起。


    看他的反應,臨玉覺得事有蹊蹺,又問一遍:“第七軍呢?”


    她在放下猛料叛出帝國之後,沒再關注薩維爾發生的事情,想等著事情發酵一段時間,現在看來,雖然事情大體在朝著想要的方向發展,卻還是有地方不盡如人意。


    阿爾弗最終說:“其實,推動直屬於王室的軍部反叛,有三個理由。”


    三個理由缺一不可,都是推手。


    按照臨玉和阿爾弗原本的設想,目的達成的速度本來不該這麽快。


    軍部新式汙染調查被迫阻斷,王室和幕後者達成協定,士兵的生命無足輕重隻是第一層導火索。


    身為平民的凱爾埃少將身死,是王室動的手,原來公平也隻是笑談,這是第二層。


    阿爾弗歎惋:“但在那之後,還有第三層。”


    “你走之後,宮廷侍衛長卡洛為你求情,而後被王室宣判罪行,罪名是「包庇宮變主謀」。”他說,“這件事在帝國引起軒然大波,暫且轉移了民眾的視線。”


    臨玉抬手製止他的話:“你等等你等等……什麽罪名?包庇宮變主謀?我還沒發動宮變呢,狗皇帝怎——”


    她突然頓住。


    她不可置信地猜測:“是……十二年前那個?”


    白發祭司深沉點頭。


    係統:【哇靠!】


    臨玉:“不是說那個公爵被當眾審判的嗎?怎麽活下來的?”


    “是公爵夫人,當今皇帝的妹妹芙蘭·薩維爾沒死。”


    “你再等等……沒記錯的話,芙蘭、芙蘭……”


    係統翻了翻記錄。


    【就是當初謝鐫之努力六年為了讓她的意識占據霍格的身體複活的那個。】


    結合芙蘭沒死的事實……


    臨玉瞳孔地震:“合著謝鐫之拿到的意識根本不屬於芙蘭?!”


    那那個意識從霍格的身上醒來……怪不得謝鐫之瘋了,帶著剛剛醒來的人命雙雙和世界說拜拜。


    係統搖頭晃腦,扼腕歎息:【總聽說釋律者的感情生活多悲劇,謝鐫之這人還格外慘一點,被狗皇帝騙這麽些年,好苦啊。】


    阿爾弗接著說:“然後,卡洛被判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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