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飛到其他山峰繼續喊,幾個山峰,山穀都喊過了,神識也擴散出去,就這樣找了一整天!一點線索也沒有!


    天黑了,蒼術停在翠竹林裏,鳳凰飛在她周圍為她照亮。


    一雙幽綠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一點點靠近,然後張開血盆大口猛咬過去!


    蒼術早就發現這條竹葉青了,迴首掏!


    一把捏住了竹葉青的七寸,另一隻手扯著它的尾巴,輕鬆拿捏,並把這一米多長的蛇給打了個結,鳳凰在一旁叫著:“蒼術!把它給我吃吧!我要吃蛇膽!以前金翅鷹給我說過,蛇膽最好吃了!”


    蒼術捏著蛇:“就你能耐!這林子裏其他蛇動都不敢動!就你能耐!”


    那竹葉青縮著腦袋,也不敢對蒼術呲牙了。


    鳳凰:“給我吃!給我吃!”


    對於竹葉青這種送外賣的行為,蒼術決定給它一條生路:“迴頭我給你弄好吃的,這蛇就算了吧!長這麽大了,再長長,修煉修煉,就能上陣除魔了!”


    說著很大力的把竹葉青扔了出去,鳳凰遺憾的搖頭:“什麽好吃的,能有蛇膽好吃麽?”


    蒼術已讀亂迴:“菩薩,一般應該都喜歡竹林的吧?”


    鳳凰腳抓住旁邊的竹子歪頭問:“聽誰說的?”


    蒼術將神識蔓延開:“忘了,如果真在這就好了!”


    走到一處水潭邊,把腳放進去:“鳳凰,來洗洗腳,一會兒好休息!”


    一陣清風吹過,撩起蒼術頭發:“小姑娘你的頭發好香啊~”


    女子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鳳凰尖叫一聲振翅高飛,蒼術一掌拍過去,被對方輕輕接下。


    水潭中的水托著她飛到潭水中間,遠離岸邊,她才迴頭看清來人的模樣:


    女子衣衫塞雪,廣袖飛舉,杏眸澄澈如秋水,眉目含情,能看到淡淡的悲憫之情!膚若凝脂,容色落落大方,讓人覺得美麗又親近。通身似乎散發著淡淡的華光。


    返璞歸真!


    一時間蒼術腦海裏就隻想到這四個字!


    女子嘴角微微勾起,收了手,平步走在水麵上,波瀾不驚笑吟吟的看著蒼術:“姑娘,不是找我呢麽?怎麽這會兒見到了卻躲那麽遠?”


    鳳凰在半空盤旋,見來的是人緩緩落下站在蒼術肩膀上。


    蒼術歪頭看它一眼:好家夥,跑的倒是挺快的。


    聽到美女的話,立刻行禮:“原來您就是白書玉前輩!”


    白書玉圍著蒼術走了一圈:“小姑娘骨齡不大,修為倒是不低。”


    話落想要伸手彈一彈她肩膀上的小鳥,卻被蒼術控製腳下的水流移躲開,緩緩放下手,感歎一聲:“這鳥就是鳳凰吧!運氣真好!”


    “有什麽事去岸邊說吧”說著三步踏出就站到了岸邊,也學著蒼術的樣子把鞋子脫了,腳放入水潭,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蒼術也移去岸邊,把事情原委闡述一遍,因著白雲庵弟子的態度,蒼術對這位也不太抱有希望了,最後隻問一句:“師父,您去麽?”


    一直沒有出聲的女人,兩人向後撐地,睜開了眼:“你覺得我去不去呢?”


    蒼術:“晚輩來,就是為了請您去現場除魔,護佑百姓的!”


    白書玉低低問一句:“護佑百姓?這樣的百姓?死個幹淨不好麽!”


    說著她的手中白光乍現,手掌下翻把白光扔進水裏。


    漆黑的水麵開始閃爍人影,聲音。


    街道上,兩個個身穿華服的十歲孩童,在護衛的保護下,肆意的玩弄一個渾身狼狽同齡人!


    讓他在雪地裏爬來爬去,一手還重重的拍在他背上,興奮的喊:“小狗快爬!爬的好給你饅頭吃!”


    “爬!給我爬!不爬打死你!”


    “噢!爬快點!爬快點!嘬嘬嘬!饅頭在這!”


    小孩、護衛都在笑,路過的青年,婦人漠不關心……


    蒼術:“富人之子,不愁吃喝!被教壞了!”


    白書玉冷哼一聲!畫麵一轉


    幾個身穿粗布麻衣的男童手裏還啃著饅頭,他們在草垛裏尋著什麽!


    幾隻奶貓被找到了,從草垛裏拽出來,驚恐的叫著。


    隨著三個孩子又捏又摸的,一個小貓的牙齒不小心刮到了一個女孩的手,女孩疼哭了,猛的把奶貓砸在地上!


    那兩個男孩也一起把手裏的貓砸在地上並去哄女孩。


    女孩還在哭!男孩抄起旁邊的大叉子,狠狠的插了上去!


    奶貓痛苦的哀嚎著……


    女孩不哭了,三人攜手迴家!


    蒼術緊緊的抿著唇,她想辯解一句:孩童無知,可畫麵裏的孩子差不多八九歲,怎可能無知?


    畫麵再轉


    皇帝宮中美味佳肴無數,朝堂上報喜不報憂,多為吹捧者!


    朝堂下,官員家中也是美味佳肴,辦事草草結案,麵對哭訴的老人、孩童,一概不問,表麵依法辦事,背後收錢保人!


    邊塞,黃沙漫漫,戰馬嘶鳴,殺聲震天,兩方交戰,血流成河……


    蒼術:“水至清則無魚!當今聖上勵精圖治!如今朝堂不是這個樣子!”


    看到戰場的瞬間,蒼術一瞬間頓住,盯著畫麵,語氣低沉“戰爭……為了爭奪領土,活下去的資源……”


    白書玉冷哼一聲。


    畫麵一變再變


    被淩辱的女人!被虐待的孩子!被虐殺的動物!


    作惡的老弱皆有!


    白書玉否認的搖頭:“勵精圖治?你看到些黑暗的角落了麽?你行走民間了麽?你接觸朝堂了麽?”


    “你沒有!我去了,臣服就苟活著,屈辱的活著!甚至沒法活!不臣服就五馬分屍!”


    “這樣的人間,還有救的意義麽?”


    “等人族徹底消亡!這方天地會孕育出新的人族!”


    “那時或許就會誕生新的法度!”


    白書玉言辭越發激烈,赤腳立於水麵,雙手高舉,整個人沐浴於月華之中,宛如自九天而下的玄女。


    她仰頭,雙手高舉,閉眼。忽而放下手,迴頭直視蒼術,道:“你!你說!那樣不好麽!”


    蒼術隻覺她有些癲狂:“前輩!世上仍有諸多美好!陽光尚有照不到的地方,何況律法!徇私舞弊者有之,清正廉潔者亦不少!此人間,尚值得!”


    白書玉猛然提高聲音,直勾勾地盯著蒼術的眼睛:“不!你不懂!從鮮血浸染的土地中開出的花,才更為聖潔!”


    蒼術毫不畏懼她不知何時布滿血絲的雙眼:“按你所說,莫非是要讓魔族踏平這片土地,將百姓盡數吞噬麽!”


    “你亦為人族,若當真期待人族滅亡,那你又將如何自處?自殘麽!”


    白書玉撇過頭去,聲音恢複平靜:“我自然是不同的!我乃菩薩,是執法者!我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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