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姐一聽顏夢歡是擔心自己才來的,一雙眸子頃刻間紅了起來。


    “顏公子...”


    輕顫的語氣帶著哭腔,我見猶憐。


    顏夢歡微微蹙眉,眼瞅著就想後退。


    駱漣漪可不給他這個機會,伸手就推了一把。


    顏夢歡被迫往前了兩步,無奈開口,“任小姐,不知可否方便讓我們進去看看?”


    任小姐點頭,含著淚讓步了一步。


    “兩位公子請。”


    駱漣漪抬步走近,一眼看到了任老爺。


    任重睜大著雙眼,眼底驚恐。


    一隻手捂著脖子,鮮血染紅了裏衣與身下的被褥。


    駱漣漪透過指縫,可以看到手指之下可怖的傷口。


    看傷口的深度與皮肉的翻卷,倒像是短刃所為。


    不過這下手的人可真夠狠的,竟一招封喉。


    駱漣漪走近想細看,身後就傳來一聲怒斥,“別靠近。”


    這聲音,正是任老爺。


    任老爺走近,掃視了一眼兩人警告,“別靠近,我已經讓人報官了,等官府的人來。”


    駱漣漪止住腳步,識趣後退。


    任老爺看向任小姐,語氣放柔,“帶客人們先出去。”


    任小姐紅著眼睛點頭,帶著兩人離開。


    三人出去後任老爺也走出,沉聲喚來管家。


    “讓下人都散了吧,去準備喪事,按最好的辦。派人看著這裏,別讓人接近。”


    “是,老爺。”


    管家點頭,領著一眾下人離開。


    駱漣漪與顏夢歡也被迫離開,駱漣漪迴頭看了一眼任老爺,有些疑惑。


    這任老爺倒是奇怪,之前對待任重可是無情的狠。


    如今人沒了,倒是重視起來。


    任小姐看了一眼院門,指著帕子哽咽起來。


    “我大伯自從生病後就一直閉門不出,也不知是誰這麽狠心,竟然下此狠手。”


    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顏夢歡,好似尋找安慰。


    駱漣漪輕咳,感慨道:“下這麽狠的手,的確是尋仇,不知任大老爺,平日可有樹敵?”


    任小姐紅著眸子搖頭,“我們剛搬來兩年,兩年前大伯就生病了,搬來之後便一直居於院中,哪裏會樹什麽敵。”


    駱漣漪一想也是,說難聽些,一個傻子能得罪誰?


    想起初見時他一口一個神仙,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說話間,衙役也已經趕到。


    駱漣漪看到仵作,便跟著走近,到任老爺麵前主動請纓,“任老爺,我行走江湖有些薄見,不如讓我為仵作打打下手?”


    任老爺蹙眉,冷臉拒絕,“駱公子,這是我任府的家事,你一不是公職,二非我任家人,實屬不便。”


    衙役見任老爺表了態度,便對著駱漣漪訓斥,“衙門斷案,你湊什麽熱鬧。”


    駱漣漪取出柳呦呦給她的令牌,擺在衙役麵前。


    訝異方才還高人一等的臉,再看到令牌的時候當即賠起了笑臉,“原來是大人,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大人恕罪。”


    駱漣漪收起令牌,又問:“現在我可以進去驗屍了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大人請。”


    衙役笑得一臉巴結,弓著腰做出請的姿勢。


    駱漣漪走近,任老爺拉住訝異詢問:“那令牌是?”


    訝異後怕地擦了擦頭上的薄汗,迴道:“這位是大人物,單這個令牌直屬京兆尹,可不是小的能惹得起的。”


    衙役說著,又連忙跟了進去。


    駱漣漪再次進入了房間,仵作開始驗屍。


    仵作顯然有經驗,先示檢查了一遍才移開手。


    手移開後,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呈現出來。


    仵作感慨一聲,“如此利落狠絕,這兇手若不是殺手,那便是與他有血仇。”


    這結論,與駱漣漪想得如出一轍。


    駱漣漪也湊近觀看傷口,仵作看到不禁調侃,“怎麽,小夥子對屍體感興趣?”


    駱漣漪含笑糾正,“我是對兇手感興趣。”


    話落,又問:“大叔,依你來看,人是不是在午夜死的?”


    仵作迴頭瞧她,稱讚一聲,“小夥子有點眼力,人就是在午夜死的。”


    果然沒錯。


    駱漣漪眸色沉下,心中冷笑一聲。


    初見傷口與血跡的顏色,她就推斷出人是在午夜左右死的。


    而那個時候,她剛從任家祠堂出來,在主院看到一個人溜走,還有丫鬟看到鬧鬼。


    隻是她當時,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出一條人命。


    “這下手可真狠。”


    走近的衙役感慨一聲,問向仵作,“老李,還能看出來什麽?”


    “還沒看完呢,著什麽急。”


    仵作不耐煩地迴頭說一聲,繼續忙著夥計。


    駱漣漪輕嗅,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著酒香。


    這任重跟個孩子一樣,還會喝酒?


    仵作動作老練,很快檢查完。


    “兇手是一招封喉,死者連掙紮都沒有。兇手很小心,沒有留下把柄,屋內的腳印太雜亂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衙役蹙眉,唾罵一聲,“真麻煩。”


    駱漣漪目光落在掀開的被子上,上麵倒是沒有沾染上血跡。


    忽地,駱漣漪看到任重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


    駱漣漪上前掀開裏衣,衣服下的皮膚寬鬆,一看就是嬌生慣養。


    仵作對駱漣漪來了興趣,便笑問;“小子,你看出什麽來了?”


    駱漣漪不說話,隻是摁了摁任重身子,看了看任重的腳,又看了看頭。


    隨即,直接上手去摸任重的後腦勺。


    沒有凸起,沒有打昏過。


    湊近嗅了嗅,一股濃鬱的酒氣,其中還夾雜著蘭花香氣。


    收迴了手,駱漣漪笑了笑,說道:“死者生前飲了大量的酒,襪子也帶有酒漬。”


    說著,轉身去了窗前,拍了拍橫擋的木頭道:“死者兩年前生了一場病,智商如孩童一般,任府為了防止他亂跑才會把窗戶封死,就連門也是經常落鎖,那兇手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話落,駱漣漪看向兩人,兩人皆是有些疑惑。


    駱漣漪心中無奈,提醒道:“衙差大哥可以喚守這院子的小廝來問問。”


    衙役此時也看出駱漣漪有幾分本事,連忙去讓手下拿人。


    沒一會兒,兩個小廝被帶了進來隻是眼睛一點也不敢往內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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