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又做了那個夢,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實驗室。睜開眼是純白色的天花板,眼前仿佛還有剛剛夢中的火光。


    “嘖。”林語有些煩躁,這個夢一直在困擾她,像是密麻雜亂的線,越是掙紮就越是纏的更緊。


    關於實驗室的調查,布瑞斯那邊還沒傳來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草草洗漱後,林語趕到城區大樓。大樓門口有一隊穿戴整齊的黑衣人,林語一直看著,直到進了門也忍不住繼續迴頭去看。


    大樓裏沒有像以往一樣人人都忙著做自己的工作,反倒是人人拿著手機,一臉震驚的滑動著屏幕。


    林語走上前,和前台姐姐搭話:“姐,你們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這段時間林語已經和城區大樓的大部分人都混熟了,畢竟嘴又甜,長得又可愛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你沒看手機嗎?昨天夜裏淩晨的時候有個富商自曝,做的都是些惡心的事。門口那隊人就是去抓他的,不止他,他全家也都被他自己爆出來了,都不是什麽好人。”


    林語一邊聽著,一邊拿出手機打開社交軟件開始瀏覽。富商錄了視頻,不過準確來說更像是別人幫他錄的。他在視頻裏跪在鏡頭前,看著沒有外傷,但哭的撕心裂肺。


    原本因為夢而感到煩躁的林語,在看到這個視頻時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乘坐電梯來到位處3樓的新聞部,黎冰也在看手機,林語走過去嬉笑道:“冰姐,這是不是惡有惡報啊?”


    黎冰點點頭,但又有些奇怪的看著林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怎麽會?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林語沒有任何破綻,但黎冰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哪裏不對勁。不過暫時先不管了,雖然不是靠自己,但總歸是為阿禧報了仇,就先不想其他的,為這件事好好的開心吧。


    時間迴到昨晚,布瑞斯接到林語的電話之後,暫時停止了目前在做的事,靠著林語提供的線索全力搜尋。雖然線索很少,但guardian的人個個都是人才,很快就搜索出了對應的人。


    之後便是布瑞斯親自帶領小隊出動,他們找到富商的家時,沒有亮燈,本以為是睡著了,誰曾想進去一看,是富商還在外麵逍遙沒有迴家。沒辦法,布瑞斯隻能在富商家等待,不過這種惡心的畜生家裏也不會是什麽好地方,布瑞斯很膈應。


    當他開始不耐煩時,富商終於迴到了家。他一手摟著一個女人,身上滿是酒氣。看到布瑞斯等人時囂張的喊叫:“你們是什麽東西?怎麽進來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布瑞斯沒有理他,而是先將他摟著的女人請了出去,告訴她可以迴家了,並給她支付了一筆靈幣。


    等到女人離開之後,布瑞斯關上門:“可以開始了,先隔音吧。”


    空間係異能者立馬上前,將這棟房子用空間包裹起來。外表看著沒什麽變化,但裏麵的一切都不會傳出去。


    為了確保富商足夠上鏡,而且能讓人一眼認出他是誰,布瑞斯選擇了他的背麵,由小隊中的肉搏選手進行毆打。懲罰沒有持續太久,當富商同意坦白自己的一切罪行時,毆打就停了下來。


    可惜,當布瑞斯開始錄像時,富商竟然在鏡頭前嘶吼求救,還不遺餘力的唾罵那些受害者。布瑞斯隻能擺擺手,示意繼續,並把剛剛錄下的一切徹底刪除。


    富商的後背已經開始滲血,他終於肯乖乖的懺悔。布瑞斯開始錄製,所有人都退出了錄像範圍。富商跪在地上,眼淚和鼻涕口水混合在一起,一滴一滴的滴落。


    聽著他口中的一樁樁一件件,所有人都氣憤不已握緊了拳頭。等到錄像結束,有人開口:“大人,能不能直接殺了他?”


    布瑞斯輕輕搖動食指:“我們暫時隻負責讓他說出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行,剩下的交由法律。如果法律也無法製裁時,才輪到我們出場。”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時間迴到現在。林語放下手機專心撰稿,黎冰則是被叫去參加富商的審判。


    這場審判是公開透明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審判官拿著罪行報告的手一點點攥緊,念著報告的聲音逐漸變成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蓄意殺害,車禍逃逸,惡意造謠,錄製不雅視頻用以威脅……”


    這場直播開始有人請願淩遲或者五馬分屍,如果隻是普通的死刑或者牢獄之災簡直太便宜了這畜生,而且完全不足以平息民憤。


    但法律終歸是法律,它不可能開這道先例,除非經過上層的投票同意修改之後,才可以進行。審判官宣判死刑,但在之前要先將富商關進監獄幾日。


    沒有人知道在監獄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當富商被從監獄裏拉出來時,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嘴裏還不停地高喊:“讓我死!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處刑的是一位神槍手,他向來一擊斃命,但今天如此近的距離,他打歪了。第一槍,子彈嵌入手臂;第二槍,子彈鑽進大腿;第三槍,子彈痛擊他身下的器官;第四槍,子彈沒入他的眉心。


    他整個人向後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神槍手看了許久,最後提起槍射出最後一枚子彈。


    子彈射出,在他的心髒處安了家。


    這是一場洗禮,沒有人反對。


    所有人都跑去觀看行刑,城區大樓空無一人。林語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歪著身子。


    她的左手中把玩著一枚骰子,骰子上不是數字也不是點數,而是兩個單詞,win和lose。兩個單詞平等的分布在六個麵,擁有同樣的可能。


    林語用拇指撫摸著其中一麵lose,那是刻上去的,手感極好。


    她右手撐在臉前,食指輕輕的搭住嘴唇。輕笑一聲,左手擲出骰子。


    骰子在桌麵上滾動旋轉,最後停止。林語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的guardian大樓。


    桌麵上,那枚骰子立在上麵,隻有一個角支撐著它。而骰子向上露出的三麵,刻著的都是金色的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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