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一座新城市,成功與否,江餘並不擔心,因為這座新城的成敗,主要還要看能否真正的拓荒成功。江餘決心先去那所謂的人跡罕至的密林去看看。休息了幾日後,江餘覺得完全恢複了,這才與蘇羽兒一同,一路向東,禦風而行。


    江餘飛的不高,能夠清晰的看到下麵如同川流一般的人流,牧雲城外,百廢待興。越向東走,人便越少,最後下麵是赤地千裏,便是一根草也看不到了。又飛了許久,遠遠的,可以看到水光和綠色了,一片片茂密的樹林出現在眼前。這裏的數目,沒有雲無仙境之中的高大,但卻也比荒州其他地方的樹木要粗壯許多。


    “不是挺寂靜的麽?這麽好的地,怎麽會沒人?”江餘有些納悶的問著身邊的蘇羽兒。他與蘇羽兒緩緩飄落於地。


    蘇羽兒聞言,微微點頭,四處看著,她和江餘都感受到了,這附近並沒有什麽妖獸,並不存在危險。


    “奇怪……”江餘眉頭一皺,蘇羽兒一怔,問道:“怎麽了?”


    江餘道:“這裏安靜的有些過頭了,便是一點鳥叫蟲鳴之聲都沒,樹林該是如此麽?”


    蘇羽兒聽了江餘所說後,手腕之上靈氣環動,一縷水氣一般的靈氣,在樹林之中環繞飛行,霎時間,幻化為霧,少頃時候,蘇羽兒側目對江餘道:“這附近果然除了草木以外,半點生靈都沒。”


    “難道這裏有瘴氣麽?”江餘納悶道。蘇羽兒搖搖頭,道:“這裏貌似沒有瘴氣,隻是就算有,一些鳥蟲還是可以生存的,便不會如此這般,一片死寂。”


    “再向東看看好了。”江餘說道。蘇羽兒點頭允諾,和江餘一同禦風而起,繼續向東。


    越向東,樹木就越茂密,奔走近百裏,江餘和蘇羽兒都停下了,就見遠處有一座直上雲霄的“山”,看上去是山,可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它如同火焰一樣嫋嫋而動。更奇的是,竟是黑紫色的,那山南北走向,一路蜿蜒,根本看不到盡頭。依稀可看到的是,在那山之中,似乎也有不少樹林,或者說,這座山,就覆蓋在樹林之上。


    江餘飄在空中,看著那山,對蘇羽兒道:“有靈氣混雜,但不完全,似是瘴氣,卻又不像。難道是結界?”


    蘇羽兒遠望那山,搖了搖頭,道:“結界一般不當如此,不過這八州九島之中,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試試就知道了!”江餘說罷,催動靈解之法,遠遠的對準那山使用,一道犀銳靈氣直向那山砸去,可卻是意料之外的毫無反應,如同泥牛入海,一點迴音都沒。


    “這……”江餘心說這是什麽情況。江餘試過之後,就見蘇羽兒雙手靈氣匯聚,半空之中,一個白色的蓮花法陣結成,就見她雙手齊動,靈氣幻化為暴風,襲向遠處的那山巒。暴風席卷,草木皆拂,而蘇羽兒催動而出的颶風,碰到那山的時候,卻如同真的碰到了山一樣,對那山絲毫影響都沒有。


    “這樣遠,可能看不清楚,且靠近看看再說。”江餘說道。卻見蘇羽兒直接攔在他身前,道:“夫君且慢,這周遭一片死寂,我看和這個山多半脫不了關係,若貿然靠近,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


    聽蘇羽兒所勸,江餘想了下,道:“好吧,可是總要有個辦法才行。”


    蘇羽兒道:“夫君可以迴去找尋一些對荒州比較熟悉的人,相信一定會有人知道這山的來曆,探明了因由的話,對付起來就容易了。”


    “還是你細心。那咱們先迴去再說。”江餘說罷,一把攬住蘇羽兒,蘇羽兒則輕輕一靠,二人一路飛迴江府。落地之時,正好碰到紅柔,江餘看到紅柔後,直接道:“叫馬族長來,我有事要問他。”


    “好……”紅柔領命,便去叫人。看到紅柔臉紅,江餘還有些納悶,側目看蘇羽兒,蘇羽兒也是一樣。江餘還才注意到,自己和蘇羽兒方才是十分親近的,幾乎是抱著她迴來的。


    “我……我先迴去給花草澆水,一會兒再過來。”蘇羽兒低聲說道,而後便直向江餘的臥室,前往雲無仙境去了。


    江餘在書房等待,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馬族長才帶著幾個馬家的人,來到江餘這裏。


    “不知城主大人叫我來此,有什麽事麽?”馬族長在侍女的相讓下,坐了下來,對江餘這般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明顯是動了氣的,江餘如何聽不出來?


    江餘看著馬族長,又看看他身後帶來的那幾個人,就見那幾個人身上似乎都有傷,有一個人臉上的傷還在慢慢的滲血。


    “這是怎麽了?”江餘納悶問道。


    馬族長聽到江餘這話,深深歎了口氣,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和城主大人說說。”


    馬族長身後的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江餘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和鑄造新城有關。鑄造一座新城,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木材石料,而這馬家正好就是做木材和石料生意的。可這牧雲城之中,做這種生意的不止馬家一家。其中他們最大的一個競爭對手,便是一家韓姓的望族。所謂同行是冤家,這新城八字的一撇還沒劃出來呢,馬韓兩家,就想早早的私下定下這木材石料的生意各自所占的比例。結果是各懷貪心,自然是談不攏,這些當族長的還沉得住氣,而馬韓兩家的後輩卻做不到,私下約鬥,大打出手,雖然沒打死人,但卻受傷了不少人,除了來的這幾個人,其他的都還在家裏躺著呢。


    “我馬家在牧雲城經略數百年,我們在這裏開始做石料木材生意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如今有了肥肉,便要大包大攬,想獨占七成,哪裏有這樣的好事?……”馬族長絮絮叨叨的和江餘訴苦,江餘隻是微笑著聽著。


    許久之後,那馬族長說的差不多了,江餘才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是很懂,嗯……紅柔,你來說說。”江餘側目看向身邊的紅柔。紅柔聞言,輕輕一吐舌頭,低聲對江餘道:“主人,讓我算賬可以,做生意的事,我怎麽會明白。”


    “那怎麽辦?”江餘為難道。


    “不如叫那個書呆子過來,讓他說,主人不是委任他了麽?”紅柔建議道。


    “好主意,你便去叫他。”江餘吩咐道,紅柔領命,快步出去了。


    江餘看看馬族長,道:“其實建設新城,我已經委托給了沈執事,馬族長可有去他那邊詢問過麽?”


    將於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馬族長就忍不住的搖頭,話匣子一下就拉開了,對江餘道:“城主大人,您的修為,您的恩德,牧雲城之中誰人不知,說句僭越的話,您的年紀和我馬家的這些後生們差不了多少,但我馬戎奎對您是服氣的。可是建設新城這事,我覺得您做的欠妥,讓一個書生意氣的人,去建設一座新城,這簡直……”馬族長想說點過分的話,可是又覺得不妥,最終還是咽下去了。


    江餘聽了這話,倒也不生氣,道:“馬族長,您既然可以認可我,為何不給後輩一個機會呢?嗯……似馬族長您這般說,你們是沒有去過他那邊了?”


    “是,他一個書生,又怎麽能斷這種事。”馬族長不住的搖頭道。


    江餘微微笑,不再多說什麽了。沒過躲一會兒,紅柔領著沈執事來了。沈執事剛剛走進書房,就嚇了江餘一跳,就見沈執事嚴重滿是血絲,似乎老了十多歲一樣。


    “怎麽搞的?”江餘看到他這樣,有些納悶道。


    “沒什麽,最近要處理的東西有點多。”沈執事尷尬的笑了笑。


    沈執事看到了馬族長,走過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那馬族長直接頭歪去一邊,也不看他。儼然還是對一個書生執掌大權有所不滿。


    “事情你知道了麽?”江餘問向沈執事道。沈執事點點頭,道:“紅柔姑娘路上都和我講清楚了。”


    “那你覺得馬韓兩家的木材與石料生意,應當如何處理才是。”江餘問道。


    聽到江餘這話,馬族長轉過頭來,眉頭一緊,因為他聽出江餘話的意思了。對馬家而言,築造新城,乃一個爆發的機會,如果讓給他人,那就等同於把馬家推進了萬劫不複之地,說是江餘把馬家的生死的大權,交給了沈執事,一點都不為過。


    “這……”沈執事沉思了一下,而後道認真道:“城主大人,築城非一日之功,如今築城的草圖尚未確定,此時論及木材石料,有點過早了。”


    “的確……”江餘微微點頭,心說迄今為止,這沈執事也沒把新城的草圖交給自己,一份都沒,顯然是還沒有最終確定。自然也就誒有用料的說法。


    沈執事想了想,問江餘道:“我有一件事,還未諮詢城主大人,是一件要事。”


    “說吧。”江餘應道。


    沈執事道:“我已經聚集了不少巧匠,讓他們繪製新城的藍圖,隻是這些人所繪製的,都是老舊的城市藍本,便是建出來,也沒什麽新意。我想城主大人是非凡之人,這新城也要非凡才好,隻是如果這樣的話,怕是要擴大原本的城市規模,不知城主大人意下如何?”


    聽到沈執事這樣說,馬族長麵上沒說,心說真會拍馬屁。而江餘聽了沈執事的話,道:“我說了,建城的事歸你管,你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吧。隻是你要清楚的是,第一這城是住人的,規模你自己掌握,第二,花多少錢我不管,但要造的經久耐用,要能防災才行。”


    “屬下明白!”沈執事拱手應道。說完這話,他看看江餘,又看看馬族長,對江餘道:“城主大人,馬族長之時,其實並非沒有解決辦法。”


    一聽提到自己了,馬族長的神經立即就繃起來了。看著沈執事,心中有點後悔,心說這沈執事自從被任命為執事後,自己幾乎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過,如今生死大權,被人掌握,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心說自己對沈執事的確不太好,可是那韓家也沒見得對這個沈執事好到哪裏去。想到這裏,馬族長心說,姓韓的,要倒黴的話,咱們一起吧!


    “有什麽辦法,你盡管說就是。”江餘笑道。


    沈執事一拱手,道:“我有話想問馬族長。”聽了他的請求,江餘點點頭。沈執事坐在馬族長麵前不遠處,馬族長身後的那些後輩,個個都是怒目而視,畢竟在他們眼中,這個沈執事和他們輩分差不多,竟敢直接坐在本族族長麵前,當真是可惡。


    沈執事一拱手,道:“馬族長,恕我大膽,敢問馬家最近十年來,是不是一直都是這牧雲城之中最大的木材和石料的商家。”


    馬族長沒說話,隻是點點頭。沈執事見此,道:“據我所知,這牧雲城近些年來,用到石料木材的地方,並不多,木材用的最多的,是拿去造船,而石料最多的,不過是增設碼頭,以及哪個名門望族要修繕建設府邸。我說的對麽?”


    馬族長依舊是點點頭。卻聽沈執事道:“似這樣的小生意,做一次,馬家要準備多久呢?”


    聽到這話,江餘心中暗笑,心說這沈執事快言快語,也不怕說話太直接得罪了人。建設碼頭和新建府邸,怎麽可能是小生意。


    馬族長聽到這話,也是不高興,若江餘不在這裏,他恐怕早就轉身走了。他耐著性子道:“最近新建的一座碼頭,石料木材我馬家隻準備了七日。”他言語之中,帶著一種洋洋得意,在他看來,七天似乎已經是極快了。


    “不知道似這樣的生意,馬家多久能做一次呢?”沈執事又問道。


    馬族長道:“每年總有個五六次吧。”


    “那就是說,還要用存貨了?”沈執事說道。聽到這話,馬族長眉頭皺起,而就聽沈執事道:“我們要建的是一座完完整整的新城,所要用的木材石料,遠不是一條碼頭可以比擬的,說白了,便是幾百條碼頭,也未必有一座新城所要的木材石料要多。馬家韓家加在一起,也隻是杯水車薪,絕對填不上這個口子,到時木料和石料必然不夠,恐怕隻能向南方的商旅求助。”


    聽沈執事的話,馬組長的眼前,似乎有無數的金銀在閃動一樣,立即站起身,道:“不必麻煩他們,我馬家,不……我牧雲城之內的商家,自然可以把這件事情辦好。況且若從南方購買木材石料,必是大費成本。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麽多錢,若讓其他城的人賺去了,豈不可惜。”最後幾句話,他是看著江餘說的,他清楚,江餘有最終的決定權。


    馬族長說完這些話,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後聲道:“你們幾個,立即去韓家道歉,告訴韓老六,晚些時候,我去找他,自有話說。”馬執事現在心裏想的是,聯合韓家,以及牧雲城的諸多木材石料商人,把這筆生意先接下來再說。


    眼見馬族長如此,江餘輕輕一笑,心說果然要找專門的人才來對付這麻煩事。這是沈執事迴頭看了看江餘,江餘對他點了點頭。沈執事會意,拱手對馬族長道:“木材石料的事,就委托馬韓兩家了,晚些時候,那個韓……”沈執事想說韓老六,又覺得不妥,忙改口道:“晚些時候,我也想去見見韓族長,不知道馬族長是否方便一起?”


    “沈執事願意來,自然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馬族長歡喜溢於言表,儼然是高興極了。他心說,如果這筆生意真的做成,馬家就可以擺脫現在在牧雲城裏,隻是個準一等望族的地位,而直接躍升為牧雲城數一數二的大族。


    沈執事謙卑道:“馬族長客氣了,在下不過一介書生而已,還要前輩多指教才行。”


    沈執事的一句話,馬族長自然是恭敬迴應,可是江餘卻從這句話之中,想起了什麽。心說被馬族長來這裏的事給攪合的,自己差點忘了把馬族長叫來的目的了。


    沈執事要解決的事情完了,起身告辭,馬族長也打算走,江餘將馬族長給叫住了。


    “城主大人還有事?”馬族長一臉茫然的問道。他並不知道江餘叫他來是有別的事,他隻當江餘叫他,是因為知道了馬韓兩家私鬥的事,所以才叫他。否則他也不會直接帶著一堆受傷的人給江餘看。如今事情解決了,自然可以走了。


    “我有一些事情,要問問馬族長。”江餘示意馬族長再度坐下,馬族長有點忐忑的坐下,看著江餘,不知道江餘要問什麽。此時此刻,他心早就不在這裏了,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擴大自己經營的規模,該找那些親族借錢去采集貨物之類的。


    江餘將自己和蘇羽兒碰到的那座怪山,以及附近種種怪現象,一一說給馬族長聽,馬族長聽了,不由得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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