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決定去雪仙教的地盤看看,而這次出行,江餘隻帶蘇羽兒出去,因為蘇羽兒的修為足夠高,而且性子不溫不火,不會和魅兒一樣愛闖禍。而還有一個原因是江餘看蘇羽兒整天都在雲無仙境之中要麽自己練功,要麽就教其他的女子仙法或是煉丹之法。江餘怕她悶壞了,索性就帶著她出來轉轉。


    江餘把牧雲城的事,都委托給了紅柔來處理後,帶著蘇羽兒,跟著來送信的雨竹,三人禦風前往雪仙派常活動的區域。按照雲清信中所說,雪仙教最近常活躍的地方,在五蘊道和三王院的邊境上,一個叫雲蹤城的附近。這裏距離牧雲城,大概有幾百裏,如今歸屬於五蘊道所管轄。


    在雨竹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來到了雪仙教的總壇。雪仙教的總壇,設立在雲蹤城外數十裏外的鄉下,在空中禦風而行的時候,江餘向下看那所謂的總壇根本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可是真的落下後,才發現,那是雲清慣用的把戲,在天空中看著是一片樹林的地方,實際上那些樹林隻是畫在房子上麵的偽裝而已,實際上,這裏已有一大片的簡易房子。若不親自落下來看,根本發現不了。


    為了掩人耳目,江餘和蘇羽兒都是偽裝了的,江餘一身黑,戴著黑色鬥笠。而蘇羽兒一身白,戴著白色的鬥笠。


    “見過長老!”眼看雨竹落下來,雪仙教總壇的守衛,立即就圍過來見禮。江餘隨便看了看,發覺那些守衛,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有那麽點修為,但最高也就是靈水境左右,看手提兵器的姿勢,應該是才修行沒多久的。


    “這是教主請來的貴客,不許怠慢。”雨竹手一擺,那幾個守衛互相看了看,讓開道路來。雨竹在江餘麵前,隻是個小丫頭,可是在這些人眼裏,那可是他們隻能仰望的人,因為雲清把自己帶來的那五十幾個女子,都設定為了雪仙教的長老,在教內屬於第一級,僅次於教主和副教主。


    江餘和蘇羽兒跟著雨竹,一路無阻,走進雪仙教的總壇。一路之上,江餘隨處可見和剛才那些守衛一樣的青壯年在四處巡邏。也能看到一些年老的人和婦孺,他們除了也在練功以外,還有不少人在做一些手工藝品。看到這些,江餘並不意外,因為雲清和他提過,雖然說江餘的資金足夠多,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同時也不能讓教眾養成懶惰的習慣。不能讓他們隻練功,而不做別的。


    教眾之中,年輕的,就從事武行,比如守衛之類的,而年老的人,則要從事編織的手工藝品,或是從事一些其他的營生,為自己和雪仙教換來收益,雖然雪仙教並不強迫教眾非要如此做,但教眾還是會搶著做,因為如果表現優秀,一樣也可以在教內獲得提升。以至於一些年輕力壯的守衛,在閑暇時間裏,也會從事類似的行當,以求獲得更快的晉升。


    江餘最終在雨竹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大帳篷裏麵,帳篷裏麵有十幾個人,正在商量事情。而見雨竹進來,又帶來兩個人,立即就引起了帳篷裏的人的注意。其他人倒不要緊,玉冰塵也在其中,她眼睛自然利害的很,一下就看出了那是江餘和蘇羽兒。一個閃身,就到了江餘和蘇羽兒的麵前,看著兩個人牽著手,心頭還是有點酸酸的。


    “哪裏來的小賊,敢擅闖我們雪仙教,來人,拖出去砍了。”玉冰塵手一擺,一聲令下,還真有當真的人,便要過來捉人,江餘一笑,摘掉頭上鬥笠,在玉冰塵的腰間抓了一把,道:“你想謀殺親夫啊。”


    玉冰塵輕哼一聲,笑而不語。而其他女子才認識到,來的人竟是江餘。這帳篷裏,都是自己人,都是認識江餘的。否則江餘也不會摘下鬥笠。


    “呦,我們的金主來了。歡迎歡迎。”雲清笑哈哈的走上前來打招唿。


    江餘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玉冰塵和已經身為教主的雲清,發覺這兩個人,都穿著十分寬大華麗的衣裳,那衣裳出自魅兒之手,材質更是用鮫綃龍紗所製,隻有這樣,才更能唬人。江餘看著玉冰塵現在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來玉冰塵昔年在同塵峰當院主的時候,因為打扮太相似了。玉冰塵的氣質,這樣裝扮看上去很自然,因為很符合她的性格,而雲清的話,看上去就有點滑稽了,她的服飾比玉冰塵的還要華麗氣派許多,但她終究是個詼諧的性格,穿這樣正經的衣服,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一點威嚴都沒了。


    江餘看雲清過來,道:“我隻是過來看看的你們的。沒什麽重要的事。”


    “們?你確定不是來看我們副教主的?”雲清說罷,哈哈笑著。因為她注意到了,江餘的手早就摟在玉冰塵的腰間了。的確也是一個月未見,江餘也很想念玉冰塵。來這裏,也是為了看她。


    江餘聽了她的話,也不辯駁,隻是將玉冰塵摟的更緊了一點,同時對雲清道:“師姐若是想嫁人了,我可以幫你找個好的啊。”


    江餘的話音剛落,身邊的玉冰塵看了看江餘,轉目看向雲清,道:“我也可以教主幫忙啊。”說完,她也忍不住笑了。在舊明玉壇之中,實際上雲清還要叫玉冰塵一聲師叔的。玉冰塵這樣叫教主,分明是有戲謔之意。玉冰塵站在江餘身邊,她已經可以感受到江餘身上那股靈氣的威壓,比之前更為強烈,她再仔細看,發覺江餘竟然已經靈溪境了,這進境,讓她也不由得吃驚。


    聽著這邊的夫唱婦隨,雲清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找個男人未必有自己的手靠譜。”


    雲清的一句話,江餘差點吐出血來。心說雲清這個家夥,說話從來都不會看看周圍的環境的,這麽沒節操沒下限的一句話,竟然說的如此的雲淡風輕。


    其他在帳篷內的女子聽了這話,個個都麵紅耳赤。江餘也是半晌無言,見他們說不出來話來,雲清哈哈一笑,道:“看吧,還是我贏了。”


    大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便連接風的宴會都免了。坐下來談論關於雪仙教的近況。細談之下,江餘才發覺雪仙教的壯大速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雖然說雲清信上說隻有三萬多教眾,但那三萬多教眾,是排除了那些老弱婦孺的,也就是說,是擁有戰力的三萬多教眾。實際上的教眾數目,早就超過了十萬人,這麽多的人,在雲清和玉冰塵的協力下,竟然能管理的井井有條,因為玉冰塵有足夠的統禦能力,而雲清則有足夠的想象力,能夠製定出一大堆出人意表的規矩和管理方式。


    就在眾人談論的時候,忽然一個女子走進了帳篷,也是一個當初從雲無仙境出來的女子。叫清荷的。就見她單膝跪地,稟告道:“教主,五蘊道的人要來了,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需要趕快撤離。”


    “五蘊道?消息確切麽?”接話的人,卻是玉冰塵。雪仙教內出主意的是雲清,而執行的人,多半都是玉冰塵,因為她有足夠的威嚴。


    就聽清荷道:“是我們在五蘊道之中的教眾傳出來的內線消息,確切無比,這一迴來的,還是伶仙。”


    “伶仙?又是他!”玉冰塵不由得惱怒道。


    “怎麽迴事?”江餘問道。玉冰塵見江餘問起,絲毫不避諱,側目對江餘道:“夫君有所不知,我們到了這邊以後,五蘊道麾下的各宗,大部分都默許了我們的存在,因為他們或是無力和我們糾纏,或是收了我們的賄賂。唯有伶仙這個人,帶著他的人,如同瘋狗一樣,四處清繳我們。害的我們不得不四處搬家。”


    玉冰塵說話的時候,和雲清一起,吩咐手下人,準備搬遷。一切都布置好了後,方才又迴到江餘的身邊。


    “伶仙是什麽來頭?”江餘有些納悶的問道。他對五蘊道也做過一些了解,但這個伶仙,實在沒聽過。


    玉冰塵搖搖頭,道:“五蘊道的新貴,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硬茬,聽說現在他已經是止戈一脈的繼承人。”玉冰塵所說止戈,江餘清楚,那是五蘊道五宗之一。五蘊道內部雖然宗派林立,但大宗派隻有五個,五大宗主便是五蘊道信眾所信奉的五個神邸,五大宗派,分別是天、地、仙、賢,止戈五大宗派。傳說最早的五蘊道,是為了反抗暴政而存在,可後來初心泯滅,如今五大宗派,也隻是掛個名字而已,至於宗派所強調的信仰,早就魂都忘了。現在的五蘊道,除了和三王院撕扯外,剩下的就隻有盤剝自己的信眾了。


    “你和他交過手了?”江餘問道,他很清楚以玉冰塵的性子,不交手是不可能的。


    玉冰塵聞言,點點頭,道:“打過了,隻是人太多了,單打獨鬥,他未見是我的對手。”


    “這樣……”江餘聽了玉冰塵的話,已經對這夥人的實力有了大概的評測。


    見江餘思考的樣子,玉冰塵嫵媚一笑,依靠過來,道:“怎嘛,夫君要幫冰塵出氣麽?”玉冰塵曉得,他打不過伶仙,而江餘的話一定可以的。


    “這種瘋狗一樣追擊的人,必要狠狠的修理他們才行。這迴我和羽兒來這邊,正好可以收拾他們。”江餘說話的時候,側目看看蘇羽兒,羽兒微微點頭。江餘知道蘇羽兒和玉冰塵還是有點隔閡,作為中間的人,他隻能盡量的讓她們把關係磨合好。


    就在三人在帳篷裏說話的時候,忽然外麵一陣騷動,玉冰塵聽到外麵的聲音不對,立即轉身出去了,而江餘和羽兒,也一同跟了出去。就見在遠處天上,數以百計的人禦風而來,看樣子,都是五蘊道的人。


    “來的好快!”江餘驚歎。就見那些五蘊道弟子在空中禦風之時,已經開始各自催動仙術對準地麵的雪仙教弟子,開始了轟擊。


    “羽兒,結界!冰塵,保護羽兒!”江餘疾唿一聲,戴上黑鬥笠,禦風而起。就在他飛起的時候,蘇羽兒的結界之法也快速施展起來,蘇羽兒的結界法術很厲害,但短時間內就要覆蓋這麽大的區域,對她而言,還是很艱難的。她全力創造結界,來保護下麵的人不受天空那些人丟下來的仙術所影響,而玉冰塵則依照江餘的吩咐,守在蘇羽兒身側護法。


    江餘飛縱上天,什麽也沒說,一出手,便是一招淩霄劍破。江餘的劍招怪異,八州九島的人從未見過如此的劍技,而見過的人,也差不多都死了。江餘如今已經靈溪境,靈氣更加的犀銳,就見他身影閃動,在空中不過是一瞬而已,就有數十個五蘊道的弟子,如同麻袋一樣,從天空之中墜落。


    一招而已!


    眾多五蘊道弟子哪裏見過這麽兇狠的對手,為首的那人,手向後一擺,眾多五蘊道弟子,立即結成陣勢。


    “想不到雪仙教不止有美女,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為首的那個男子,笑著說道。江餘打量了一下,發覺那男子長的還不錯,看年紀,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而修為,早就滄海境了。


    “你就是伶仙?”江餘看著那個男子問道。


    “沒錯,就是我。”伶仙說話的時候,從腰間拿出一柄短劍來,指著江餘道:“你又是什麽人呢?”


    “我?”江餘想都沒想,道:“我是雪仙教的大護法,名字你不必知道。”江餘說話的聲音很大,天上地下的人,幾乎都聽得見。


    伶仙聽了江餘的介紹,擺了擺手,道:“你隻是個護法而已,我懶得和你說什麽,你們副教主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不要說你。我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叫你們教主解散雪仙教,同時把你們的副教主交給我,我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說話的時候,就見在極遠處,有數以百千計的五蘊道弟子,或是飛的,或是在地上狂奔的,正向這邊過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五蘊道派了許多的好手去幫助神武宗,可是留下的人,也不全是飯桶,組織一次這樣的圍殺,對五蘊道來說,還是很容易的事。


    “原來你是為了她。”江餘心中一笑,心說怪不得這個伶仙跟瘋狗一樣,死咬著雪仙教不放,原來是為了得到玉冰塵。對於這種行為,江餘可以理解,玉冰塵絕世的容顏,和那撩人心魄的嫵媚微笑,是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的。


    “怎麽?你也是麽?”伶仙笑了笑。


    江餘搖搖頭。伶仙見了,冷哼一聲,道:“還有你這樣不愛美色的男人。”江餘一笑,道:“你誤會了,冰塵是我的女人,你就不用癡心妄想了!”


    聽到江餘這般說,伶仙微微一怔,而後癡癡道:“原來她叫冰塵……”他癡念不過半晌,瞬間眉頭一皺,發狠的看著江餘。手則在背後,指示自己的弟子。而他的弟子立即會意,請客之間,就見他身後的弟子,一下散開,在天空之中結了一個陣勢。各自催動仙法,以密集的仙法,開始全麵攻擊江餘。


    江餘的靈解之法,雖然能在一瞬間就化解那些遠遠襲來的仙術,但他並不想用瞳術,因為他現在要做的,除了要消滅這些五蘊道的人以外,還需要做兩件事。第一便是給五蘊道和三王院造成一種無形的威懾,讓他們以後對雪仙教動手的時候有所忌憚。第二便是下麵還有許多雪仙教的弟子這些人雖然歸附了雪仙教,可是未必對雪仙教忠誠,今天要讓他們看到“雪仙教護法”的實力,他們才會對雪仙教死心塌地,如此也更利於雪仙教擴充人力。


    為了達到自己的兩個目的,江餘決定使用自己的沒午龍炎。那些仙術還沒到江餘的麵前,江餘便將沒午龍炎使用了出來,在枯殘七絕的加持下,江餘的沒午龍炎一瞬間就在空間爆裂開來,驚豔的妖火瞬間就彌蓋了半邊天,也將那些五蘊道弟子打來的仙術盡數吞噬。


    “是火相仙術,用冰係仙術抵禦!”眾多五蘊道弟子高聲疾唿著。可當他們用了冰相法術的時候,卻發覺那根本沒用,因為所謂的冰盾冰牆,在妖炎麵前,都是良好的燃燒物。不過轉瞬間,沒午妖炎就燒紅了半邊天,妖火不過是一瞬間,就見天空之中的五蘊道弟子給燒了個幹淨,整個天空之中,隻剩下一個目瞪口呆,幾乎嚇傻了的伶仙。江餘的這一手來的既突然又兇狠,誰能想到,一個人的妖術,可以強大大如此的地步。如果傳授江餘妖術的黑鱗在這裏的話,恐怕也會讚歎江餘用的好。


    在下麵看的真切的那些雪仙教弟子,也幾乎都看傻了,有許多膽小的,幹脆都已經對著天空不停的叩首而拜了。而遠處那些五蘊道的弟子,看著天空之中那麽多的五蘊道先到的人,竟然一瞬間就被燒了個幹淨。也都嚇傻了,許多人幹脆都不聽命令,掉頭就跑,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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