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獨自一人前往行雲驛,和驛館的人打了招唿,便走了進去,驛館的守衛,迷蒙之中,就放他進去了。


    “剛才進去的那個是誰?”待得江餘進去了,兩個守衛之中的一個,問他的同伴。


    “他說他是城主。”


    “城!城主?”


    “胡扯,他若是城主,怎麽就他一個人,不要把閑雜人等放進去。”


    “安心吧你,我聽說咱們這個新城主是武者出身,沒那麽多爛架子,聽說他的仆人也隻有一個。”


    “隻有一個?瞎說的吧,咱們頭家裏都有三個,他才多大的官啊。”


    ……


    兩個人對江餘行為作風,嗟呀不已。


    且道江餘,江餘走進驛館,在驛館的官員帶領下,去見神武宗派來的那位院主。因為是聖壇來的人,所以身份尊貴,住在驛館之中最大的一個院落之中。江餘在那驛館官員的引領下,來到那院子旁,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麵有鶯鶯燕燕的女子嬉笑之聲。


    江餘聽了那聲音,眉頭一皺,側目看向那驛官道:“什麽情況。”


    那驛官麵色尷尬,道:“是歐陽城主帶來的,我也不好阻攔。而且,其他幾位城主也來了。”


    “其他幾位城主?”江餘聞言,神色一凜。歐陽麟和那個院主在一起,江餘一點都不意外,這個他早有預料。而其他幾個城主竟然也在,這他就沒料想到了。而如今這些人湊在一起,江餘一直想不通的事,反而一下就想通了。那就歐陽麟為何會來找自己。若隻是他自己來,江餘猜不透,而將其他的人都帶過來。那麽就很容易猜了。


    和年貢有關!


    為了湊齊年貢,除了牧雲城之外,其他幾城,那幾乎都快把地皮給刮幹淨了。可是這樣做,卻使得本地的富戶大量外逃,都跑到了沒有加稅,反而減稅了的牧雲城。牧雲城如此做,顯然是不合群的。如今這些城主都來了這裏,估計是為了這件事情,來興師問罪的。


    “娘的,我還會怕你們。”江餘示意那驛官不用跟著他,他獨自一人走進那驛館之中。就見驛館之中,有七八個人在裏麵正在和一群女子飲酒作樂。而江餘剛進去,立即就有不認識他的護衛阻攔過來,江餘二話不說,很簡單,那個敢動手,他就拳腳招唿,很快,身後就多了一大片倒地的護衛。


    江餘的速度,迅捷如風,打倒了不少護衛,卻沒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江餘索性站在院子當中,用渾厚的聲音道:“見過各位城主了。”江餘故意使用了靈氣,聲音高亮,但隻是在這個院子裏來迴環繞,並不會傳出多遠去。聲音極大,音波震的房上的瓦片都在亂飛。如同刮了颶風一樣。


    江餘的一嗓門吼過去,果然奏效,一時間,那些在屋中飲酒的人,都停了下來,而那些女子,個個都被嚇得花容失色,躲到角落離去了。屋中的人多半也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不知是怎麽迴事。這些人中,隻有歐陽麟是認識江餘的,他淡然一笑,站起身來,站在窗邊,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江城主,怎麽,是在怪我等在此飲酒,沒有叫江城主麽。”他微微一笑,側目對身邊的人道:“快,給江城主騰出一個位置出來。”


    “不必了。”江餘一擺手,道:“有話就在這裏說好了。”


    聽了江餘說這話,歐陽麟慢步走房間裏走了出來,而其他幾個江餘不認識的人,也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江城主,看來你知道我們為了什麽而來。”歐陽麟笑著說著,說話的時候,側目看向一邊的一個中年人,又迴頭看看江餘,對江餘道:“忘記介紹了,這位是聖壇來的溪歸院主。”


    “見過溪院主。”江餘隻是拱了拱手而已。那中年男子半闔著眼睛,沒說話。顯然對江餘來這裏的舉動不滿。


    對溪歸院主行禮之後,江餘轉目看向歐陽麟道:“我隻是依禮而來,至於你們為什麽來這裏,我完全不知。”


    眼見江餘裝傻,歐陽麟淡然一笑,道:“好啊,那我就和江城主說清楚好了。江城主城裏的規矩,是不是應該改一改?你現在的做法,是陷同僚於死地。”


    “我還是不懂,我做了什麽,會陷於你們於死地?”江餘冷笑道。


    聽江餘這樣說,歐陽城主身邊的玉門城城主韓文闖怒罵道:“姓江的,少他媽的裝蒜,你壓低了稅率,六城的商賈,都跑到了你這邊,讓我們……”


    “誰給你的膽量,讓你敢和我這樣講話?”那人話未說完,江餘麵色一變,接住一塊搖搖欲墜掉落下來的瓦片,就直接丟了過去。


    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瓦片!


    如此的瓦片丟過來,雖然速度極快,但這些城主卻都沒將這當一迴事,畢竟能當城主的,都是有修為的,這樣的攻擊,沒什麽用處。方才罵人的那個城主,手中的利劍出鞘,一劍橫掃而去,試圖直接將那瓦片給擊碎。可是事情卻出乎所料,劍於瓦片相擊,就聽喀嚓一聲金屬脆響,那劍斷成了兩截,而那瓦片,也改變了軌跡,直上天際。


    一時之間,六個城主和一個院主,都驚呆了!


    令他們驚訝的事情有好幾件,第一個就是瓦片是如何將一並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給打斷的。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更不可思議的事,那瓦片並沒有傷到韓文闖,甚至根本都沒讓他後退。按照常理,如果丟出來的瓦片可以打斷對方的兵器,那麽此時的韓文闖應該已經被打飛出去百丈遠了。可是並沒有,大家都看的出來,不是韓文闖修為高深,而純粹是江餘的手法神乎其技。這種神乎其技,絕對不是巧合,而必是擁有極高修為的人,才能勇氣用出這樣的一招。


    江餘的一招,令眾多想和韓文闖一樣想仗著人多,發泄的人有了忌憚之心,因為他們都看的出來,如果江餘剛才飛的瓦片,沒有手下留情,可以直接斷劍之後,再將韓文闖的頭給割下來。


    江餘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想玩硬的,老子也可以奉陪。想找我商量事的,明天發公文,走程序來見我。老子沒工夫和你們耗。”江餘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歐陽麟一個閃身,立即攔在江餘麵前,滿麵陪笑道:“江城主,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消消氣,大家都是神武宗的人,以和為貴嘛。”


    看著笑著的歐陽麟,江餘知道這家夥沒什麽好心眼,但他話說到這裏了。江餘也不好再發脾氣,況且江餘也不想把他們得罪的太深,因為江餘也想在牧雲城安生。


    在歐陽麟的滿麵賠笑,還有其他幾個城主一起,與江餘一同進屋敘話,他們方才進屋,就聽外麵傳來啪的一聲巨響,剛才飛上天的那塊瓦片落了下來,摔了個粉粉碎,把地麵也砸了個大坑出來,諸多城主,迴頭看了,無不駭然。而那溪歸院主看了,也眉頭皺起。剛才江餘的那一手,說實話,已經嚇到了他。因為溪歸院主看的出來,江餘的手段,實在太厲害了,方才的那一手,讓他來,他也是萬萬辦不到的。而剛才罵人的韓文闖,也覺得自己的脖頸發涼,他剛才劍被打斷了,有點懵,如今想起來,是江餘手下留情,方才沒要他的性命。


    江餘進屋,嚇得那群女子都躲到了一邊去。江餘的容貌,比不得那些小白臉。但因為本來底子不差,又加上修煉雙極劍心的緣故,眉目之間,自有一股凜然劍意,可以說是英武非常,行動坐臥,皆給人一種凜然生風的感覺,是標準的武者作風。這樣的形容,實際上還是很討女人喜歡的,隻是江餘剛才的一係列舉動,嚇到了她們。她們隻敢遠遠的偷看,卻不敢有絲毫的靠近。


    坐下之後,歐陽麟和其他幾位城主,將自己的“苦衷”,以及年貢的難度之類的話,都和江餘明說繞彎說,都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就聽歐陽麟道:“江兄弟,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吧,大家都是當城主的,誰都不容易。總不能真的逼著我們去死吧?”


    江餘聽到這裏,想了想,道:“我牧雲城雖然表麵看著光鮮,人口眾多,可是貧民數量也多,若實行和你們一般的稅製,必會餓死很多人。”


    聽到江餘說著話,歐陽麟看了一眼溪歸院主,拍了江餘的肩膀一下,小聲道:“兄弟,你怎麽不開竅呢,他們算個屁啊,死就死了,今年死了,明年還有新的呢。我知道你也肯定為年貢的事發愁,想辦法先保住咱們的命,才是正題。”


    聽得這樣的話,江餘一把推開歐陽麟的手,道:“我最多是把稅改迴來,而且說實話,我並不讚同你們加稅的舉動。”說完這話,江餘繼續道:“你們加稅,為的不過是多收些錢,可是如果稅加的太多,富戶就會遷離,就算他們不來我牧雲城,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啊,你們覺得,他們如果遷移到別的大陸或者別的島上,是難事麽?他們又不是走百裏便會沒飯錢的窮人。”


    江餘的一席話,諸多城主,互相看看,無人說話。


    一個江餘不認識的院主說道:“若不加稅,實無辦法,江兄弟你運氣好,好歹還發現了一個靈石礦,可以給你減免一些年貢,我們就沒那個運氣了,一個月也是一千萬,說句難聽話,我們都恨不得把城裏的有錢人都宰了搶了,然後上繳年貢了。”


    “沒辦法,上麵大筆一揮,我們下麵的人,幾乎就要把腿給跑斷了。”


    ……


    這些城主,也都開誠布公,發著牢騷。而溪歸院主,卻不動聲色。江餘小心觀察著他,心說這人看來和歐陽麟是朋友,而看其他城主說話時的眼神,動作,等等信息綜合來看,歐陽麟儼然是他們當中的“盟主”和智囊。


    眼見如此局麵,江餘也假裝輕歎道:“我這邊困難也是很多,窟窿也是很大的。”


    眾多城主,一番牢騷後,歐陽麟忽然道:“其實我有一個好辦法,也是我今天把大家都召集到這裏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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