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的話一出口,把整個牧雲客棧的那麽牧雲衛都嚇壞了,心說江餘怎麽如此的膽大妄為,敢對總壇來的特使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要命了麽。


    那些人互相看看,都用責怪的目光看著江餘,因為如果特使用為此事發怒的話,他們是極可能被牽連的,無妄之災誰願意承受呢。


    而“肇事者”本人卻是毫不在乎,對江餘而言,顧修武已死,神武宗對他而言,已經不存在意義,如果神武宗的人驅逐自己出牧雲衛,那才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而即便是和神武宗全麵決裂,江餘也並非是不能接受,隻是會麻煩一些而已。因此,江餘決定不再壓抑自己心中所想,至於是否連累牧雲城的牧雲衛,那些江餘倒也不是沒想過,可他心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便是連累他們都送了命,那也不過是神武宗內部狗咬狗,死不足惜。


    聽得江餘出言侮辱,那打人的男子眉頭一凜,以手中鞭指江餘道:“臭小子,你罵誰?”


    江餘聞言,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是挺有自覺的,那樣的話,我就不算罵了。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你找死!”那男子見江餘說如此的話出來,身形一縱,瞬息間已經到了江餘的麵前,一腳力劈而下,直擊江餘的額頭。正是神武宗絕技之一,絕痕腿!地字中品的武技,能修煉這一套武技的人,無一不是身法極高之人。那男子忽然衝到眼前,速度之快,讓江餘也有點詫異。那男子看修為,隻是滄海境三重,可他肉身的修為卻比一般的滄海境要高的多,速度也更快。


    似這種敵手,江餘如果不是用枯殘七絕來增加修為的話,單憑劍技也是不好對付的,而且對付這種人,沒必要拔劍。便見那男子一腳劈下,江餘閃身躲過,地上轟然一聲,出現了一個巨坑,而周遭的土地,也因此而開裂。江餘方才閃過他一招,他第二腳便如影隨形跟了過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見那男子第二腳失了準頭,竟然對著江餘身邊三尺外的地方劈了下去。這讓所有的人都為之費解。因為這是極嚴重的失誤,便是圍觀的這些牧雲衛也不會出現這樣低級的錯誤。而看到那男子出現這種錯誤,那高坐的女子,本還一直打著哈欠,卻也因此一下精神了,她眉頭一皺,坐正了一些,觀看著這邊的比試。


    真正的比試,隻是電光火石的瞬間,那男子第二腳劈空,正在納悶自己如何會失了準頭的時候,忽然覺得胸口一震,而後便是劇痛,江餘已經一腳卷起,將他給踢飛了出去。動作一氣嗬成,便如同踢一隻皮球一樣簡單寫意。在場諸人,無不大驚。沒人知道江餘是怎麽做到的。其實江餘的辦法也很簡單,他隻是用了一點還是當初在明玉壇的時候學會的妖術,讓那男子在一瞬間的功夫中了招,產生了誤判,這樣他才有機會下手。


    那男子被一腳踢飛,滾出去數十丈遠,將演武場上的兵器架和鼓什麽,撞倒了一大片。


    一招就將總壇來的人給卷了出去,這樣厲害的本事,讓在場的牧雲衛,頓是一片竊竊私語,他們都覺得奇怪,因為剛才江餘的那一招算不得高明,看上去,就是極普通的一腳,似這樣的技法,總壇來的人怎麽可能會躲不開呢。


    這些人在這邊竊竊私語,而那一邊剛被踢飛出去的那個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縱,又飛了迴來。江餘於拳腳上的修為,雖然不弱,但遠不如在劍上的修為高強,這樣的一腳,根本還傷不到一個滄海境的高手。而江餘其實也沒想過要殺他,最多就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否則江餘想殺他,剛才那一招化腿技為劍技,想取他性命,還不是輕而易舉。


    那男子去而複還,心中惱怒,便要與江餘再戰。就見那邊高坐的女子一聲高唿,道:“邪狄住手。”她一說話,眾人目光都轉向了她,就見她竟然從高坐上走了下來,慢步走到江餘麵前,而那被她唿為邪狄的男子,也隻能慢慢的退下,站到女子身後去,眼眸之中有憤恨,但更多的是不解,他始終不太明白自己剛才是如何中招的。


    就見那女子蓮步挪移,嫋嫋婷婷就已經到了江餘的麵前,微微一笑,道:“人皆傳你劍技絕倫,想不到妖術也是一把好手。”


    “妖術?什麽?”江餘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會妖術。而他心中也暗暗驚奇,心說這女子竟然能在那麽遠的地方發覺自己是用的妖術。


    聽江餘不承認,那女子微微冷笑,用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道:“天下妖術逃不出我神武妖尊的眼睛,在我麵前抵賴,是沒用的。”


    聽到神武妖尊之名,江餘心頭也是一動。他來到這裏時間不久,但也聽人談論過關於神武宗的事情。神武宗除了宗主之外,在其座下還有七聖尊之說,聽說每個都是超級厲害的強者,而神武妖尊也是七聖尊之一,雖然她隻是排行最末的一個,卻聽說其極其擅長妖術和化解妖術的妖術師,是一個極為難纏的敵手。


    聽得神武妖尊如此的言之鑿鑿,江餘淡淡一笑,道:“在妖尊麵前,這不值一提。”


    神武妖尊卻絲毫都不謙虛,直接應道:“的確是雕蟲小技。”神無妖尊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是另外一種想法。她是妖術強者,衡量一個人的妖術的強弱,並不是看他會多少厲害的妖術,或者能化解多少妖術,而是看他是否敢和敵人近身搏鬥。大部分擅長妖術的人,都不太擅長近戰,而衡量妖術師的強弱,一大分水嶺,便是是否擁有近身搏鬥的膽魄。神武妖尊心中暗酌,似剛才那種情況,麵對一個以速度見長的人,還能沉著冷靜,毫不慌亂的釋放出妖術,而後迅速取勝,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神武妖尊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餘,輕輕的攬了下自己鬢間的長發,道:“我聽聞你在慧劍樓擊敗了魏劍刑,真的有這迴事麽?”


    江餘聞言,道:“稟妖尊,我的確打敗過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後來才知那人是魏劍刑。”


    “哼,吹牛誰不會。”神武妖尊身後的那個男子不服氣的說道。


    江餘聽那男子的揶揄,反倒笑了,道:“我從未將此事掛在心頭,隻是有人一直在意罷了。你們若是不信,又何必來問我。當它沒發生不就好了?”


    聽得江餘一番話,那妖尊反倒是點點頭,思酌片刻,問江餘道:“你還不是我神武宗的正式弟子吧?”


    “掛名也不是。”江餘應道。


    聽到這話,那女子欣然一笑,道:“好,那我今天就收下你,讓你加入我竹園,讓你做我竹園的一等弟子如何?”


    一番話,那些牧雲衛頓時就沸騰了。女子說的話輕描淡寫,可是這些牧雲衛都清楚,她拋出來的,可是一個超級大餅。在整個牧雲城來說,真正屬於神武宗的弟子,其實並不多。隻有城主,梁總管,還有一些比較重要職位的管理者,才是神武宗的弟子,其他的人,就比如說牧雲衛全體,都不算是神武宗的弟子,最多隻能算是神武宗的附庸罷了。能成為神武宗的弟子,就意味著,未來可以在牧雲城裏橫著走。而女子所說的一等弟子,那是更高的誘惑,在神武宗之中,一等弟子的地位,僅僅比堂主低一級,而顧修武生前,就是堂主。而神武宗的一等弟子,是可以委派出去,作為一城之主的。如此說來,說是一步登天,也絲毫不為過。


    眾多牧雲衛用豔羨的目光看著江餘,而妖尊身後的那個男子卻不滿道:“師叔,神武宗從未有過如此先例,這樣似乎……”


    “你敢質疑我的決定?”妖尊轉頭,那男子慌忙單膝跪地,道:“不敢。”


    “怎麽樣?想好了麽?”妖尊問江餘道。江餘聞言,一怔道:“你說啥?”


    ……


    空氣瞬間就凝滯了,很不巧的就在剛才妖尊問江餘話的時候,江餘在迴想剛才和那男子交手的場景,他覺得這個叫邪狄的男子,就步法而言,有可取之處,完全可以融入到自己的劍技之中,如此想著,神武妖尊說什麽,他自然是沒聽見的。


    神武妖尊見江餘一副完全沒在聽她說話的樣子,心中憤恨不已,已經恨不得直接吞掉了江餘。但她還是忍住了,耐著性子,對邪狄道:“你和他講!”


    邪狄緩緩的爬起來,來到江餘麵前,便將剛才的事都和江餘說了。最後道:“清楚了沒!”


    “沒興趣。”江餘坦率而直接,一句話,就迴絕了對方的邀請。邪狄聞言大驚,心說怎麽會有這種人,而那些牧雲衛聽了江餘的話,也大為驚愕,均是不解江餘的想法。而江餘是如何想的呢?他來這裏時間不多,對神武宗雖有了解,但也不可能清楚到什麽什麽弟子,有什麽什麽待遇這樣清楚。他也完全不在乎那所謂的什麽一等弟子之說,他隻清楚一點。神武宗並非什麽正經宗派,表麵光鮮,內裏黑的很,管你開出什麽條件來,他不想助紂為虐,一切就都是白搭。


    妖尊聽得江餘竟然敢當眾拒絕自己的邀請,麵上自然也是掛不住了,她輕咬銀牙,憤恨不已。便要轉身發作,就在此時,就見遠處一人,禦風而來,輕飄飄落在眼前,妖尊見到那人,不由得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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