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的狂言,讓那客棧的掌櫃一皺眉,而那名叫常五的光頭,摸了摸自己的禿腦殼,看看身邊的那幾個人,道:“兄弟們,咱們讓人看扁了。”


    “好好收拾他一下!娘的!”


    “對,好久沒舒舒筋了!”


    ……


    一時間,眾人摩拳擦掌。都看向那掌櫃的。掌櫃的想了想,道:“你們去後堂吧!”


    “來這邊!”常五對著江餘招招手,而後他們這一票人,都走去了後堂,江餘跟著他們到了後堂。穿廊過院,發現那所謂的後堂,根本就不是什麽客棧,而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上麵還有不少人或是在打坐運功,或是在手持兵器在對打。眼看著常五等人從前麵迴來,還帶了一個陌生的麵孔迴來。立時就有人圍了過來。


    “常五,又是你來檢驗新人啊,你這差事倒是容易的很。”


    “不是吧,我是不是看錯了,靈水境的?看門的是不是眼睛壞了?”


    ……


    眾人都對常五怎麽帶進來一個靈水境的人感到訝異,而當他們知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要挑戰的不是一個常五,而是包括常五在內,算在一起,一共九個人,一對九的挑戰。這般的新鮮事,演武場上本來還在練功的人,當下也都各自放下手中活計,湊過來看熱鬧。


    除了這些喜好熱鬧的人以外,在演武場的另外一端的高樓之上,也有一個中年男子,將目光轉到這邊。那人本來是坐在高樓之上,一邊看著下麵的這些人練功,一邊喝茶。可孰料常五他們一來,下麵的人就亂了。他眉頭微微一皺,手指敲下桌子,立即就有侍從過來聽命。


    “去問問,怎麽迴事?”中年男子指著遠處那群人圍攏的地方說道。片刻功夫,那侍從就跑了迴來,將事情始末說了。


    “靈水境的人,要挑戰九個靈溪境以上的強者?”中年男子愣了愣,又追問道:“你確定沒有聽錯?”


    “千真萬確。屬下問了好幾次的。”那侍從迴道。


    “嗯……有意思。”中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那侍從可以退去了,他自己則倒了一盞茶,望著遠處要開始的比試,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心態,注視著遠處的變化。


    此時此刻,江餘已經站在了演武場的中央,而在他的對麵,一字排開,站著九個人。提刀的,用鐵爪的。什麽兵器都有,一個個舒展筋骨,似乎要大展一番拳腳一般。


    “小子,和你說清楚規則,和我們交手,允許你使用武技,也允許你使用其他的技法,但你不能出這個演武場,招式的威力也是如此。”常五出聲對江餘說道,可立即就遭到身邊同伴的嘲笑:“你和他說那些廢話有什麽用,反正也是一下就放倒。你看他那點靈氣,能自保就不錯了!”


    江餘沒多說什麽,隻是緩緩抽出衣擺下的寶劍。


    “玄字上品的寶劍,這小子來曆不俗啊!”場外的人看到江餘拿出武器的時候,說的一句話,差點讓江餘笑了。心說在雪漫大陸,靈溪境的高手,用玄字品級的武器,幾乎是標配。這裏的人真的是太沒見識了。可江餘轉念一想,其實這也說明了,在雪漫大陸,一個人想練到靈溪境該有多難,也說明了,在這裏,靈溪境的人該有多泛濫。畢竟在這裏,靈石,靈草可能會因為靈氣較為濃烈,所以比雪漫大陸不知道要多多少,但神兵利器,這種東西卻始終是有限的,而隻有修為高深的人,才能使用那些品級更高的武器。


    見江餘劍鋒淩銳,是一把玄字品級的武器後,對麵的九個人,也都是一愣。對他們而言,玄字品級的武器,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要清楚,在這個世界裏,即便是滄海境的高手,也不一定就有玄字品級的兵器。他們即便自己不用,也可以賣一個大價錢。想到這裏,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一同攻向江餘。


    江餘巍然不動,眼看那群人已經攻了上來,目光一凜,揮劍間九道靈氣唿嘯而出,如同怒嚎的惡鬼一樣,撲向那九個人。以江餘的修為,便是無聲無息的發出劍氣,也是輕而易舉的,但此時此刻,他隻想以更和平的手段,來取得勝利。


    九道靈氣分取九個人,雷霆怒閃,除了常五那個光頭以外,其他的八人,鬢角的頭發都被切掉了一塊兒,但都沒有傷及到皮肉。而常五則是覺得自己的耳朵上火辣辣的,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耳朵沒了,用手一摸,卻發覺沒有傷到皮肉,隻是江餘的那一道劍氣,將他耳尖上的汗毛一瞬間全都掃掉了。


    精準至極!


    九個人一瞬間就明白了,對麵的這個人,想要取他們的性命,簡直輕而易舉。或許是這些人的反應速度不夠快,他們還沒來得及收勢,江餘的第二式已經到了,照葫蘆畫瓢,九道劍氣攻擊了另外一邊,依舊是八人發落。


    “這……”九個人頭停了下來,麵麵相覷,無比的尷尬。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希望江餘不是用這樣的手段贏他們,哪怕是給他們戳幾個血窟窿出來,也比現在這樣還沒接觸就輸了要好看的多。


    江餘的這一手,圍觀的眾人,看的也都呆了。江餘的劍氣太快,他們根本沒看到江餘是如何使用出來的。而遠處觀戰的那個中年男子,早就站了起來,而手中的茶盞,也早就滾落到了不知道哪裏去了。他預料過江餘可能是個厲害的,可江餘能這麽快就贏下來,他卻從未想過。


    他遠遠的看著站在那邊,已經收劍的江餘。怔了半天,許久方才坐下,拿過一個新杯子來,給自己又倒了半盞茶。雖然倒茶的時候,手已經有些哆嗦了。


    再道江餘,一劍破九人之後,他站在原地,看著那九個人,那九個人也注視著他,半天後,常五摸了摸自己的禿腦殼,道:“算了算了,我認輸!”有他這樣一帶頭,其他的幾個人,也都這般說,而後這些人又以到飯時的由頭,匆匆而去,離開這個讓他們很尷尬沒麵子的地方。江餘露了這樣一手之後,在場的人,根本沒人敢和他搭話。除了江餘劍技高超之外,就在剛才江餘揮劍的瞬間,這些人從江餘眼中看到了那令人膽寒的殺意。他們已經下意識的認為,江餘是一個難以接近的強手。


    “這位少俠,這邊請!”人群之中,走出一人,來到江餘的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江餘點了點頭,卻什麽都沒說,跟隨那人,一路前往演武場附近的那個高樓,順著樓梯,走到最高的高台之上。而方才那個一直在觀看的那個中年男子,也正是在這裏等待。


    “這是我們梁總管,還不見禮?”那侍從看著那中年男子,對江餘這般說道。江餘卻巍然不動。眼見如此,那中年男子不以為忤,揮揮手,示意那侍從下去。自己單獨麵對江餘。那侍從方才下去,他便示意江餘坐下。江餘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那梁總管的對麵。


    江餘坐下,四目相對,互相打量。在江餘的眼裏,對麵的那人沒什麽特殊的,和一般的中年男子差不多,胖胖的富態的身軀,滿麵招牌一樣的微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生意人。而在那中年男子的眼裏,江餘卻不同於他的同齡人,而最大的不同,那便是有血的味道。


    “少俠師從何處,為和要來我這牧雲客棧。”那中年男子見江餘坐定後,便如此問道。對他而言,他從未見識過江餘這般的修為如此低,卻如此厲害的好手,心頭自然納悶的很。


    江餘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問題,張口道:“我師從一位絕世強者,隻是那人不讓我說他的名姓。至於來這裏,不過是混口飯吃,也許錢賺夠了,我還會去做別的事。”


    聽到江餘這樣一番話,那男子看著江餘,又問了其他的一些問題,江餘都有所準備,即便沒有的問題,江餘也能避重就輕,不讓對方看出破綻。良久之後,男子點頭同意江餘留下,讓江餘住在客棧的東廂,發了三等的腰牌。江餘自己不清楚三等腰牌什麽水準,但從那中年男子身邊的侍從麵部表情,他判斷的出來,三等應該是不低的。而也正如他所料。在牧雲客棧這裏,腰牌從上到下,一共一到五級。一般的新手來這裏,都隻是五等腰牌而已。能來到這裏就直接三等腰牌的,可謂屈指可數。


    那中年男子講解了一些那腰牌的用處。牧雲客棧的人,不是城主的嫡係人馬,卻也是聽城主調遣的。牧雲城中的人呢,都稱這些人為牧雲衛。隻要掛著這腰牌,可以出入牧雲城內,除城主宅邸以外的所有地方。也擁有佩戴武器的權利。當然也有維護牧雲城安定的責任和義務。三等牧雲衛年俸六百金。在牧雲城來說,絕對已經是中高等收入群體了。


    江餘在接過腰牌的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是當上了城主的族衛一樣,心中的感覺怪怪的。一切交代妥當,梁總管叫來專人,帶領江餘去分配給他的住所,眼看著江餘走了。梁總管身邊的侍從,有些納悶,對梁總管,道:“總管,我看這人殺氣騰騰的,恐怕來者不善啊。”


    “怎麽說?”梁總管淡定的飲茶,十分的從容的問著。


    那侍從道:“我覺得這個人不太牢靠,總覺得這個人是隱藏了本事的,畢竟以他的修為,怎麽可能那麽厲害,就一招擊敗九個人。”


    聽得這樣的疑問,梁總管哈哈一笑,道:“我看你是眼差了。”


    “總管,這……願總管開釋。”那侍從不解的問道。


    梁總管用蓋碗小心的濾著那些漂浮的茶葉,道:“他並非是隱藏了修為,而是將靈氣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那侍從一怔,道:“屬下還是不懂。”


    梁總管無奈搖搖頭,道:“這樣說吧,你有十分的靈氣,但在你使用武技或者仙法的時候,真正有效的,發揮了威力的,可能一成都不到。雖然說修為越高,靈氣也越多,但真正的強者,也是非常重視靈氣的利用的。方才的那人,在這一點上,做的非常好。用最適合的靈氣,發出最適合的招式,堪稱絕妙,如果他這樣也是隱藏實力,那他真正的實力,我可不敢想象,我也不信,似他這樣年紀的人能有這樣的修為。畢竟他現在的修為就已經十分驚人了。”


    那侍從聽了梁總管的話,略微吃驚,道:“他對靈氣的運用,果然有那麽厲害麽?”


    梁總管點點頭,道:“便是我所見過的滄海境強者,也沒有一個能比的過他的。”


    “這麽厲害……”侍從有些目瞪口呆了。梁總管繼續道:“我收下他了,若他能為我所用,那便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隻是……”他想了想,對身邊的侍從道:“派人盯著他,不過可不要盯得太緊,別惹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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