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用過早飯之後,周烈帶著“江餘夫婦”前去看房子。


    那房子很小,看樣子,最多也就容納三四個人住,不過附近還算幽靜,房子也算精致。剛到這裏,就立即有人找周烈,自然又是生意上的事,江餘順水推舟打發他去了。他則和玉冰塵,進了那房子之中。


    “主人為什麽不和他挑明呢?難道信不過他?”見周烈走了,玉冰塵問江餘道。江餘搖搖頭,道:“我不想牽連他。”對江餘來說,周烈是自己的好兄弟,流雲殿生死一場,自己沒理由不信任他。但自己有修為,且孑然一身,即便有了仇家,他想走就走,想殺就殺,誰也難把他如何。而周烈則不同,他的產業都在這裏。如果是為了給遼叔報仇,或者說為了查明遼叔死的真相,而把他牽連到的話,可能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他什麽都不知道,對他是有好處的。


    “這房子也不錯啊,兩個人住足夠了。”玉冰塵來迴欣賞著那房子。


    看著玉冰塵在房中轉悠,看著她的一顰一笑,江餘心中有無數個問號,看著她許久後,江餘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主人說什麽呢?”玉冰塵笑吟吟的走到江餘麵前。


    江餘看著玉冰塵,道:“你真的甘心做我的仆人麽?”


    “甘心啊,為什麽不甘心?”玉冰塵笑問道。


    “我是認真的。”江餘看著玉冰塵,他清楚,以玉冰塵天王老子一般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真的甘心屈居人下的。


    似乎早料到江餘遲早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樣,玉冰塵幽幽道:“那主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聽到這樣的選擇,江餘心說,這個玉冰塵說的話,自己很難分辨真假,就算讓她說真話,那真話也不像真的。便道:“真假我都聽,先說真的。”


    “真話麽……”玉冰塵笑了笑,道:“因為主人你有破玄之曈、又有劍靈,注定了是一個不凡的人,我也是修行之人,我不想讓明玉壇成為我的終點,我想跟隨著主人,一同成就通天徹地的本領,最好與天齊壽,那樣才好。”


    聽著這話,江餘微微點頭,心說這個理由很現實,也像是玉冰塵該說的真話,可是江餘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如果不是玉冰塵之前在他麵前哭了一次的話,他或許也會直接信了這個答案。


    “那假話呢?”江餘問道。


    “因為主人搶走了我的若雪,我要跟著主人,想辦法把若雪搶迴來。那樣的話,主人和若雪就都是我的了。”玉冰塵笑吟吟的說道。


    “這……”江餘想了想,心說這個答案雖然聽起來離譜,但似乎也符合玉冰塵的性格。兩個答案真假難辨。就在江餘思酌之時。忽然玉冰塵道:“還有第三個答案,一個不真不假的答案,主人想不想聽?”


    “不真不假?”江餘疑惑。


    玉冰塵說完這話,慢步走到江餘身前,抱住江餘後,快速的在江餘臉頰上親了一下,而後有些羞赧的在江餘耳邊低聲道:“因為我愛上了主人。”和以往不同,這一迴的玉冰塵,臉上幾乎紅透了。和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害羞的雙手捂著臉把頭埋在江餘的胸前,不敢抬頭看江餘。


    之前她抱過江餘幾次,皆被江餘推開了,可是唯有這次,江餘任由她抱著,沒有推開她,而且還輕輕的環抱住了她。就在這時,忽然外麵傳來腳步聲,同時還有那些人說話的聲音。


    “你說咱們長老是不是腦子有病,每天讓咱們來這邊搜,能搜出什麽啊,天天來!”


    “他就是有病,那也是長老,你不聽他的話行麽?”


    “真晦氣!”


    ……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說話的人也越來越近。一共兩個人,眼看著就要進屋了。


    “我去殺了他們!”玉冰塵轉過身,便要出去大開殺戒,她恨極了外麵這幾個破壞氣氛的人。


    江餘見她如此,卻是一把將她拽住,道:“等一下!”以江餘的修為,想要真的拽住一個滄海境的高手,那是說笑的,玉冰塵隻是感覺到江餘有拽她的意思,便停住沒有再出去了。


    江餘在屋中找了下,發覺有一個黑色的木櫃,直接拽著玉冰塵,鑽進那個木櫃之中。進去之後,江餘立即示意玉冰塵噤聲。


    江餘選擇這樣做,原因很簡單,遼叔的故居,有人天天來找東西,本就是很離譜的一件事,他們極有可能和謀殺遼叔的人有關聯,甚至可能直接就是謀害遼叔的兇手。江餘可不想打草驚蛇。


    江餘順著那木櫃細微的裂縫向外看著。發現來的兩個人,雖然穿的衣服雖然都很好的衣服,可是看他們的身材,臂膀,還有他們的手,卻很像是幹粗活的。


    “奇怪……”江餘心說奇怪。忽然就聽那兩個人中的一個道:“咦,怎麽好像有人來過這裏了?”


    聽到這話,江餘心中一驚,心說剛才自己和玉冰塵進來以後,並沒有關門,門是開著的。


    “這鬼地方,哪裏會有人來?”另外一個罵道。


    “可是門怎麽是開著的?”


    “沒準是你昨天忘記鎖了。”


    “不可能,我每次都鎖的好好的,再說昨天分明是你來鎖的。”


    “是麽,我記不清楚了。”


    ……


    看著那兩個人不了了之,進了屋子,開始搜東西,江餘心頭一震,心說莫非遼叔在生前已經知道有人要害他,且知道害他的人是周烈搞不定的,所以留下線索給自己,讓自己替他報仇。


    江餘思來想去,隻有這一種可能,畢竟自己沒必要要遼叔這樣一所小房子。


    “看來遼叔也是瞞著周烈的。”江餘心中一歎,心說遼叔真是把能考慮的都考慮到了。江餘轉目看向玉冰塵,他心說若不是玉冰塵細心察覺了,自己可能也就錯過了。可江餘轉頭的刹那,卻嚇了一跳。那木櫃的空間雖然不大,但放兩個人還是放得下的。可是此時玉冰塵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坐到了他腿上,他轉頭的時候,鼻尖正好碰到玉冰塵的鼻尖。相碰的瞬間,江餘覺得自己臉上騰的一下就熱了起來。


    四目相對,雖是極為黑暗的木櫃之中,兩個人卻都能看得清楚對方的眼眸。隻是片刻的沉默,江餘便衝動的將玉冰塵摟在懷中,狂風驟雨一般的親吻而下,玉冰塵亦激烈的迴應著江餘。


    一時之間,木櫃之中,旖旎無限,渴望無限。


    忽然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女聲,響徹屋脊。


    “男人都是叛徒!”


    聲音來自那木櫃,來屋子裏搜東西的人,因為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早知道那木櫃裏麵時空的,故而就沒再翻。卻未料這迴裏麵竟然有人。


    那二人來到木櫃前,還沒打開木櫃,就見木櫃之中飛出兩個人,一男一女,將這二人一起製住。出手的,自然是江餘和玉冰塵。


    方才江餘和玉冰塵纏綿之時,劍靈忽然醒了,她之前隻是去做了一個悠悠長夢,可是醒來後發覺自己的主人竟然和自己討厭的人在做這麽親熱的事情,劍靈怒不可遏,她才不管這是什麽地方,化形而出後怒吼一聲,破壞了江餘和玉冰塵的好事,也直接引來了搜查者的注意。


    此時的江餘,手上和唇上,都還有玉冰塵身上的香味,餘韻尚存。而玉冰塵此時也是麵紅耳赤,兩個人儼然一副被人捉奸了的樣子,都尷尬不已。


    “誰派你們來的?”江餘厲聲問著他擒住的那個,這兩個人修為都不高,都不過是靈氣境五重而已。製服他們,對江餘而言,自然是輕而易舉。


    聽到江餘逼問,那人哀求道:“我們隻是路過這裏,想進來偷點東西的,大俠饒命!”


    “路過?你騙鬼啊!我明明聽你們說,每天都來!”江餘怒道。


    聽到江餘這樣的話,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便不管江餘說什麽,都是死咬牙關,死活不說了。


    “直接殺了吧!”玉冰塵看著江餘,建議道。江餘微微搖頭,被劍靈喊了一嗓子,被迫出來抓人,已經是下策了,如果什麽都沒問出來,把人殺了,打草驚蛇,那就是下策中的下策。


    江餘看著還坐在木櫃裏生氣的劍靈,心中自責,心說自己一時的衝動,壞了大事。


    看著江餘為難,玉冰塵微微一笑,單手玄劍指於鼻前,輕念道:“何歎愁無限,迴夢忘憂煩!”念過之後,就見她雙眸一閃,眼前被製服的那兩個人,身體立時都軟了,均撲撲倒地。


    “死了?”江餘驚訝。玉冰塵一笑,道:“沒有,這咒術隻是讓他們忘了今天的事,他們醒了以後是不會記得你我的。”


    “原來是這樣。”江餘看著那兩個昏死在地上的人,心中一動,對玉冰塵道:“你剛才怎麽不用之前那個咒術。”江餘所說,自然是玉冰塵迷惑柳上玄的那個方法。玉冰塵聞言,嬌媚一笑,道:“那個法子他們修為太低,是承受不住的。而且……”玉冰塵看看遠處的劍靈,又看看江餘,道:“主人真的舍得我去魅惑別人麽?”


    玉冰塵看了那劍靈,江餘也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他看向那劍靈,發覺那劍靈也氣鼓鼓的看著他。


    “叛徒!”劍靈喃喃的說道。看樣子,都快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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