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打完,那邊玉冰塵的弟子,那個叫絨華的,已經迴來了,對玉冰塵道:“那兩個人已經安頓好了。”


    “嗯,我知道了。”玉冰塵很隨意的揮了揮手。聽得他們對話,江餘心說,這所謂的安頓,以玉冰塵的性格,搞不好就是帶到哪裏給弄死了。


    江餘發覺玉冰塵在打量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的道:“在看什麽?”玉冰塵歎息一聲,道:“我怎麽沒早看出來呢,要是早看出來,這眼睛就是我的了。現在想動手也不行了,真可惜!”


    聽她說這樣的話,江餘也懶得理她了。忽然玉冰塵嫵媚一笑,笑看江餘道:“你剛才踩我袍子做什麽?”


    “我那是提醒你不要把他給嚇跑了!”江餘冷聲道。


    聽到這話,玉冰塵嗬嗬一笑,道:“從我當這個院主開始,那姓柳的就沒來過,他這次既然肯來,就算我說的更難聽些,他也不會走的。至於你麽……踩我的袍子,敢說不是想勾搭我?”


    聽到玉冰塵這樣不知廉恥的話,江餘真心無語。看著一邊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絨華,心說作為玉冰塵的弟子也夠可憐的,三觀下限恥度估計早就被刷沒了。


    江餘轉身就要乘鶴而去,玉冰塵快走了一步,道:“等一下!”


    “你要做什麽去?”玉冰塵問道。


    江餘未答,玉冰塵道:“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這柳上玄和那枯燈老人幾乎是穿一條褲子的,他知道的事,枯燈老人幾乎也就都知道了!”


    江餘聽到這樣的話,沉思了片刻,未說什麽,玉冰塵看他不語,道:“怎麽,你還想去殺枯燈老人麽?他可沒柳上玄這麽好殺。”


    “我走了!”江餘直接的,直接乘鶴而去,眼見江餘慢慢消失在天際之中,玉冰塵銀牙咬了咬,下了個決心。


    江餘離開了明玉壇,去哪裏早就已經有了打算。他決心先去雲霞宗去求紫耀明珠。就算能打的過那藍衣劍靈,也要有走紫耀明珠,才能救淩若雪一命。


    雲霞宗,位於百黎國境內,屬於萬聖仙盟的成員之一。如果說明玉壇是白月國第一仙門的話,那麽萬聖仙盟就是百黎國最強的仙門,而且如果比人數的話,萬聖仙盟人數遠遠大於明玉壇。但萬聖仙盟便如其名,實際上,乃是上百個宗門組織在一起的聯盟形式的門派,就組織力而言,恐怕還不如內訌頻頻的明玉壇。


    江餘乘鶴而飛,一路前往百黎國,沒用多久的功夫,腳下就出現了那熟悉的海邊氣息,群星城到了!江餘按下雲頭,收起白靈鶴。換了一身不那麽紮眼,很是普通的衣服後,走進群星城。


    江餘先來群星城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看望遼叔和周烈,畢竟許久都沒見到過他們了。而除了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江餘並不知道雲霞宗的準確的位置在哪裏。周衡能幫他打聽出紫耀明珠可能在雲霞宗,且雲霞宗就在百黎國境內,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雲霞宗的門衝著哪邊開,又怎樣進去,就無法知曉了。


    群星城一如昨日,變化不怎麽大,隻是時值秋日,收獲的季節,作為重要的交易樞紐,群星城比平時更熱鬧一些罷了,到處都能看到成車成車的貨物輸往碼頭,各色商賈,也都是成群結隊的從身側經過。


    江餘先去武者行館找了遼叔,卻被告知遼叔早就不住在那裏了。江餘無奈,隻得再想辦法。他剛出武者行館不久,便有熱心人搭訕。


    “這位小兄弟,是剛來群星城的吧?”搭訕的那人,打著赤膊,穿著簡單的草鞋,看他黝黑的皮膚和滿手的老繭,江餘清楚,這多半是個本地的挑夫。


    “不是第一次了,算是故地重遊了。”江餘出聲迴道,很多時候,江餘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想幹力氣活麽?去空無社就行了!”那挑夫建議道。


    “對啊……”江餘其實正打算去找人問空無社的下落,沒想到這立即就送上門來一個,他心說索性直接問了也就是了。


    那挑夫以為江餘答應了,便熱心的給江餘指點了前往空無社的路,江餘聽了他的指點以後,牢記在心中。走的時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銀子給了那挑夫算是酬謝。


    江餘都走了,那挑夫還愣在那裏。那挑夫其實給江餘介紹空無社,無外乎就是想賺點介紹費。因為此時是群星城的旺季,也是空無社最為繁忙,最為缺人的時候。隻要肯介紹勞力給空無社,都可以從空無社那裏拿到不菲的介紹費。可那介紹費再多,也沒一個月的工錢多,而江餘給那挑夫的錢,足夠那挑夫幾年的工錢了。看著手裏的那些錢,那挑夫看著江餘消失的方向,有些發愣的自言自語道:“他不是來找活幹的麽?”


    江餘順著那挑夫所指,直接走向群星城的碼頭。到了碼頭,江餘也訝異不已。此時的群星城的碼頭上停靠了上百艘巨大的船,旗號字號各不相同,幾乎額哪個國家的都有,還有不少海外的船。在極遠處,還能看到那些沒找到停靠位置,在巡弋的貨船。成百上千的挑夫在不斷的卸船,裝船,可謂忙碌極了。


    江餘注意到了,每個挑夫或者工人身上,都有一個“空”字,和之前的那個挑夫一樣,他們都是空無社的人。


    “空無社的勢力還挺大的。”江餘心中感歎。


    “那邊的是江兄弟麽?”江餘就在顧盼之間,聽的身後有人喊道。


    江餘聞聲,急轉頭,就見遠處快步跑來一人。就見那人身穿華服大氅,一身的富貴之氣。看這身衣服,江餘有些納悶,可看到臉的時候,卻發覺是熟人。


    “周烈!”


    江餘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周烈氣喘籲籲的跑到江餘麵前,而後哈哈一笑,道:“我看背影就是你,你偽裝也騙不了我的!”


    “是麽?”江餘尷尬一笑。他此時戴著從玉冰塵那裏拿來的鐵麵具。尋常人看不出來他是誰,而熟悉他的周烈,卻可以一眼就認出他來。


    江餘打量了下周烈,發覺周烈富態了不少,而從身上的衣著上看,這周烈看起來是發了財。


    “才多久不見,當了老板了?”江餘調侃道。


    聽到江餘這麽說,周烈哈哈一笑,道:“小本生意啊,沒自己的貨,就是手下養一票兄弟,幫人搬搬貨而已。”


    周烈笑過後,便是驚愕,因為他發覺眼前的江餘竟然已經靈水境一重了。


    “呦,江兄弟,你這是神速啊!”周烈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江餘從分別時候的靈氣境五重,一下漲到靈水境一重,若非是對江餘比較了解,周烈打死都不會信有人能有這樣的修煉速度。


    “運氣好而已。”江餘也隻是笑笑。


    看著江餘,周烈感歎,拍了下江餘的肩膀,道:“江兄弟,你是天上的鷹,想去哪裏都行,真羨慕你。我就隻能呆在這小地方混日子了。”


    “遼叔現在怎麽樣?”江餘問周烈道。聽到江餘問遼叔,周烈麵色一變。就在這時候,兩個挑夫模樣的人快步跑了過來。


    那兩個挑夫模樣的人,見了周烈便道:“大哥,那邊趙老板已經等不及了,問你生意還做不做了,你要是不接的話,他就找別人了。”


    聽到這話,周烈側目看了一眼,道:“什麽生意不生意的,告訴他,我兄弟來了,沒功夫招待他。”


    “可……”那兩個挑夫都麵露為難之色。江餘卻都看在眼裏。他心知這些挑夫工作都是很辛苦的,但卻未必有多少工錢,有的人甚至每天都要等工錢迴家買米下鍋的。周烈家大業大,推了生意無所謂,可是他們沒活幹,可能就要挨餓了。而且自己剛見周烈的麵,就讓他推了生意,這樣也不太好。想了這些後,江餘一擺手,道:“周兄,你還是去先做生意吧,反正我要在這裏呆上一陣子,不急。”


    聽江餘這般說,周烈撓撓頭,道:“好吧,那我就先去招唿一下那個姓趙的。江兄弟今晚咱們天府樓見!”


    周烈說完這話,與那兩個挑夫一同離開了。


    江餘無事可做,索性直接就去了天府樓,所謂天府樓,乃是群星城之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同時也是一家豪華的客棧。江餘開了一間上房,而後便在房中打坐練功。


    江餘認真練功,煉氣的同時,凝聚靈水。對他而言,現在每天需要做的就是把靈氣提高到極限狀態,再將多餘的部分凝聚為靈水。


    江餘練功的時候,那劍靈自己又跑了出來,趴在窗邊看外麵的熱鬧。


    “如果我想打敗她的話,需要多久?”江餘功練的差不多了,才出生問那劍靈。他所問的人,當然是指藍衣劍靈。


    “那賤人,你練兩三年就夠了。”江餘發覺劍靈稱唿自己時,依舊不肯稱主人。惟有特殊的時候,才會稱唿為自己主人,譬如和玉冰塵爭的時候。


    “兩三年?”江餘心說那藍衣劍靈自身的修為不說,他麾下的那些所謂的奴仆,強到離譜,他本以為沒有十年,都不可能贏,可沒想到劍靈竟然說隻要兩三年。


    而見江餘有些訝異,劍靈看看江餘,道:“你是說挑戰混天劍陣裏的那個賤人啊?”


    “不然還能有誰?”江餘納悶道。


    “我還以為你說玉冰塵……”劍靈眼睛歪到一邊去,小聲說道。她想了想,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年。她曾為劍靈,對劍的領悟超越凡人,又經曆幾萬年的錘煉,就劍技而言,恐怕天下之人無出其右。幸運的是,她不能傷你,自然她的劍技就可以無視了。隻是他的那些仆從,也都非常的厲害。”


    “是的……”江餘心說那混天劍陣,既然也被稱唿為聖墳,裏麵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以外,搞不好還有明玉壇曆代宗主的化身,這麽多人一擁而上,別說是自己,就算把現在明玉壇全體推進混天劍陣,估計也不夠打的。


    見江餘沉思,劍靈開解道:“其實你不必灰心的,現在你覺得明玉壇的人厲害,那是因為你還沒看到更遠的地方。就好比你在江家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明玉壇這般厲害的人物存在?”


    “不曾想……”江餘如實答道,江餘迴想當初,自己在江家的時候,那些靈氣境四五重的人,他都覺得非常非常的厲害了。而到了現在,靈氣境四五重的人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


    就聽劍靈繼續道:“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不會終止於明玉壇,待得你修為大進,再去挑戰混天劍陣,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麽難的了。”


    江餘輕舒一口氣,心中陰霾一掃而空。他站起身來,來到劍靈身邊,按著她的頭,揉了一下。劍靈見他如此,張嘴便要咬過來,江餘一閃避開。笑道:“襲擊主人,你就不會渾身發軟麽?”


    劍靈白了他一眼,道:“誰說不會的?”


    江餘聞言,想了想,心說當初劍靈咬了他一口以後,好像的確坐在那裏半天都沒動彈,想來那時候就已經癱軟的不會動了。


    說說笑笑,轉眼間,天已經黑了,夜風溫涼,浩蕩如水。江餘依照約定,下了高樓,來到天府樓二樓的床邊,要了個靠窗的位置,等待周烈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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