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素寒鬆了口,淩若雪便答應下江餘,和江餘一同出去看看。她心說反正也就是幾天便迴來了,也沒什麽所謂。


    雙鶴並行,很快就出了明玉壇,目標直指天風城。可乘鶴對江餘來說,終究是辛苦事,沒過多久,他便感覺到疲累,索性按下雲頭休息。距離天風城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眼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比天風城還要大上不少,正是隸屬於白月國的靈祈城。靈祈城地理上位於白月國的中心地帶,本身雖然沒什麽物質產出,但仗著四通八達的交通,城市還算富庶,整個城市固定人口也有幾十萬的樣子。


    這座城市江餘自己也是第一次來,江餘心說帶著淩若雪逛逛也好,讓她見識見識人世的繁華,也許就可以改變一下她的想法。


    淩若雪並非沒有離開過淩霄峰,也並非沒有去過外麵的世界。隻不過她每次出去,都極少和外麵的人接觸,對她而言,外麵的一切,依然陌生無比。


    可淩若雪和瑤心畢竟不同。江餘帶著她進了靈祈城,麵對那些極為新鮮的東西,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麵如平湖,依舊是那樣的清冷卓絕。超塵脫俗。反而是她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快就有不少的人跟隨,隻為一睹佳人美貌。


    和那些世俗的美人不同,淩若雪的眼眸,如同她的淩霄劍意一樣,清亮明澈,一塵不染。所謂橫光絕麗,亙古未有。加上出塵的氣質,靈祈城的人,在看到她之前,從未有人可以想象,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美人。


    至於和淩若雪同行的江餘,也收獲了許多的殺氣,那種赤裸裸的妒忌凝化的殺氣,讓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不自在。


    “看來這你的這個傻姑娘不太好討好啊。”劍靈忽然出現,懶洋洋的又醋意十分的對江餘說道。


    “你不是說自己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麽。”江餘揶揄道。在淩霄峰上,劍靈隻道屢屢出現,可能會被另外一個劍靈所察覺,故而選擇了沉睡,如今江餘並沒有唿喚她,她自己竟然醒了。


    “你自己內視看看丹田再說。”劍靈也不解釋,隻是讓江餘去看丹田。江餘微微闔目,內視丹田,頗為訝異。就見丹田之中的那口天泣,四周有黑色的靈氣環繞,躁動不安,竟在不住的顫抖。


    “這四周邪惡的念頭太多,你還是小心些吧。”劍靈提醒道。


    “明白了。”江餘看看淩若雪,心說這樣的妙人,任誰見到,恐怕都難免會有邪念吧。就在江餘打算帶著淩若雪去裁縫店給淩若雪換一套衣服的時候,忽然就見遠處煙塵滾滾,迎麵竟有一個馬隊疾馳而來,江餘連忙拉著淩若雪,站去道邊躲避。


    就見那馬隊竟有一百餘騎,疾馳而過,煙塵蕩蕩。江餘看的明白,那馬隊中的皆是武者,個個都是靈水境以上的高手,有幾個竟然還是靈溪境的。


    “看來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江餘自言自語道。


    在明玉壇內院,找到一個靈溪境以上的弟子,可以說十分的簡單。可是在俗世之中,能找到一個靈溪境的高手,卻是十分不容易的。能驅使這些高手的人,多半都是有權有勢的王孫貴胄。


    馬隊後麵,皆是駟馬拉的華麗馬車,排成了長龍,不知道有多少輛,燕語鶯聲,馬車之中多數都是年輕的女眷。


    江餘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索性帶著淩若雪沿著路邊而行,想著繞開這個大隊也就是了。卻不知那車隊之中,是什麽人,率先看到了路邊的江餘和淩若雪,忽然整個車隊就停下了。在車隊之中,走出十幾個人來,竟當街就攔住江餘和淩若雪。


    為首那人衣冠華麗,器宇軒昂,雖然打扮的很斯文,但不管是他靈溪境以上的修為,還是他眼眸之中透出的英武之氣,皆暴露了他絕非斯文文人。


    便見那人帶著十幾個靈溪境的高手,走到江餘和淩若雪的麵前,用手一指淩若雪,很隨意的說道:“帶迴去。”那口吻,似乎淩若雪本來便是他的人一般隨意且理直氣壯。儼然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是常事了。


    當街明搶!如此大膽,如此的目無王法。便是江餘都是沒料到的。江餘手按在劍柄上,側目看看淩若雪,笑道:“若雪,他們想要帶你迴去呢。”江餘清楚,淩若雪久在淩霄峰修習,心如止水,不出劍的情況下,便和一個普通人無異。若非如此,似淩若雪這樣靈溪境巔峰的高手,豈是誰都敢造次的。


    淩若雪側目看看江餘,道:“我為什麽要跟他迴去?我隻跟著你。”


    “這位姑娘,我們少主可是當朝國相之子,跟他迴去,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跟班的人,不忘給那紈絝拍馬。


    這人非是旁人,正是白月國相國左千的長子左山,左家在白月國當中,那是橫行慣了的,今天左山以父親左千之名,來這靈祈城巡視,靈祈城的城主自然好生招待,如今他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碰到了江餘和淩若雪。第一眼看到淩若雪的時候,左山便驚呆了。心中歎世間竟有如此的女子,自己車隊裏帶的那些女眷,和這個女子一比,完全就成了庸脂俗粉。當下便有奪美之心,便立即帶著人迎了過來。


    “姑娘,和我迴去,做我的妻室如何?”左山向前一步,對淩若雪說道,同時怨毒的看了一眼江餘。剛才淩若雪的話她聽的清楚,他又如何看不出江餘和淩若雪的關係。


    江餘正打算說什麽,卻聽淩若雪有些納悶道:“什麽是妻室?”


    淩若雪一句話,讓現場一下就寂靜了,如同一陣冬日的冷風吹過一般。


    江餘沒想過淩若雪連這個都不懂,而一貫搶慣了人的左山,也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便是他的那些屬下,也都是麵麵相覷。


    若是平時,左山可能直接就動粗了,可是今天麵對淩若雪,他的耐心很好,便道:“所謂妻室,便是與我相守一生,永不分開的人。”


    “這樣……”淩若雪似是聽明白了左山的話。淡定平和的說道:“我不能做你的妻室,我隻能做他的妻室。”說話間,淩若雪側目看著江餘。在場的人或許不能理解,此時的淩若雪,其實想的不過是一世與江餘對劍練劍而已,卻並非是他們所理解的那層含義。


    現場一片嘩然,雪漫大陸也算是比較開放的,男女之間的表達感情,多數也都率直。但一個女子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要做一個男人的妻室,這也實在太不像話了。


    麵對如此率真直接的淩若雪,江餘也頗為驚訝。但隨即會心一笑,他清楚,淩若雪所說,便是她心中所想,她說的話,和她的劍意一般,淩厲直接。


    江餘掣出腰中劍,向前一指,道:“識相的快滾,否則老子讓你當街橫屍。”左山是個目無王法的,因為他爹是當朝國相。而江餘也一樣是個目無王法的,因為他手中有劍。江餘心說便是當街宰了這小子,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見到江餘如此,左山竟哈哈笑了,因為他看得出來,江餘的修為不過靈氣境巔峰,他帶的上百名屬下,隨便一個就可以打發了江餘,即便江餘有什麽隱藏的能力,一個人怎麽可能打的過這麽多人。他隻當江餘是虛張聲勢,瞥了一眼江餘後,看向淩若雪道:“若我宰了這小子,你就願意跟我一起走了麽?”


    “那我就殺了你們全部。”淩若雪的話,不溫不火,說的雲淡風輕,絲毫都沒有殺氣,但是誰都聽得出來,她的話是認真的。


    “真滑稽!”左山冷笑一聲,手一揮,示意手下人動手。可他剛一揮手,便覺得耳邊嗡的一聲,而後眼前一片昏花,就在晃神的刹那。一柄利劍竟然直接穿胸而過。持劍者,江餘!


    血汩汩的流出來,左山不敢相信,一個靈氣境巔峰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厲害,讓自己連絲毫的還手之力都沒有。他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胸口,又看看自己的那些護衛,發現自己的那些侍衛竟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他腳下,儼然也都是被眼前的這人給放倒了。


    “我……我是左相之子……你怎麽敢……”左山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一個路人,竟敢如此藐視左相的權威,竟敢當街殺他。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江餘冷聲一句後,利芒一閃,複一劍將左山劈翻在地,又是一陣血霧。


    若論修為,江餘不使用枯殘七絕的話,恐怕打不過左山和他身邊的這些護衛,但江餘手中有六如真人的法寶震魂鈴,這震魂鈴滄海境的人使用,幾乎可以秒殺所有滄海境以下的人,而江餘縱然修為不高,但使用這震魂鈴也一樣有奇效,雖然達不到秒殺的地步,但足以讓他的對手頭暈眼花一陣,但這頭暈眼花的片刻,已足夠他出劍殺人了。


    一切來的如此的突然。相國之子,當街被殺,現場一片大亂。那些原本還在馬車之中說說笑笑的貴婦人們,看到這一幕也都驚呆了,均是直接從車上跳下,顧不得儀態,四散而逃。而那些左山的近衛,也都被嚇到了。要知道左山身邊的那些護衛是左山身邊修為最高的,竟然一瞬間都被這個少年放倒,更何況是他們。故而那馬隊雖然旋迴,卻無一人敢上前與江餘交手。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淩若雪走到持劍的江餘身側,道:“咱們走吧。”


    “嗯!”江餘允諾,他也懶得和這些人糾纏,喚出白靈鶴,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乘鶴北飛,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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