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峰上,江餘與淩若雪漫無目的走著,走在偌大的演武場上,在這裏已經可以俯瞰其他明玉十二巔,但這裏遠非淩霄峰的最高處。


    江餘與淩若雪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江餘也差不多了解了淩霄峰上的情況。那個受傷的白衣女子,叫淩素寒,是淩若雪的師姐,如今在這裏,隻剩她和淩若雪兩人而已。


    “那峰頂上是怎樣的?”江餘好奇的仰望天穹,看著那依舊看不到盡頭的淩霄峰峰頂。


    淩若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師父在上麵閉關,不允許我們上去。即便是明玉壇有什麽事需要請示師父,一切也都由師姐拿主意。”


    “這樣……”江餘捏著下巴,想了想,道:“那你之前去流雲殿,碰到我,隻是偶然麽?”江餘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劍靈玉珥的妹妹的下落,他要知道淩若雪為何當初會去流雲殿。


    聽到江餘如此問,淩若雪也並不避諱,道:“師父當初傳音給我,讓我去極北之地,尋找一把寶劍,可是我並沒有找到。”


    “原來是這樣。”江餘心說看來那劍靈果然和妙華真人有關了,也就是說,那劍靈現在十分可能和妙華真人在一起。


    江餘很清楚,自己如果在淩霄峰逗留的話,被那劍靈發現恐怕是遲早的事,說不定現在就已經被知道了。


    江餘可不是一個老實的,看著淩若雪,他心說一定要想辦法把淩若雪拐走,帶她先離開淩霄峰再說。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打算,也是為了她打算,畢竟玉冰塵雖然負傷而去,但她既然說她會再來,那就肯定還會再來。他清楚以自己和淩若雪的修為,加在一起估計都不是玉冰塵的對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雖然江餘自知不是君子,但也清楚坐著等死是笨蛋行為。


    江餘盤算之時,忽然聽淩若雪問道:“剛才師姐說的那個什麽姘頭,是什麽意思?”


    聽到這樣的問話,江餘扶額,心說她怎麽還記得這個。姘頭兩個字的意思,江餘雖然年雖不大,但卻很明白是什麽意思。他心說淩若雪估計是在山上待得太久,見的人太少,不明白這些話也理所當然。


    見江餘欲言又止,淩若雪眨了眨眼,道:“你知道是什麽意思是麽?”


    聽她催問,江餘無奈道:“大概就是說兩個人的關係不錯,關係很好的意思吧。”


    “這樣啊。”淩若雪信了江餘的話,看看江餘,道:“那她說的沒錯,咱們應該就是姘頭了吧。”


    見她認真說這樣的話,江餘一時無言以對。淩若雪遠看群山,道:“你離開了那個地方,相信一定去過很多地方了,一定也有很多的姘頭了吧。”


    “這……”江餘更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心中想的是趕快跳過這個話題。而就在這時,傳來一陣幾乎震耳欲聾的笑聲。那笑聲從他的心中傳出,正是劍靈發出的。


    江餘不用看,但他幾乎可以感受,此時的劍靈估計已經笑得滿地打滾了。


    淩若雪還要照顧受傷的淩素寒,便給江餘安頓了一個住處,而後便去照顧自己的師姐。而江餘也有些累了。索性躺在床上休息。


    “喂,我說你也該笑夠了吧,至於笑這麽久麽?”江餘對那劍靈道。從那個“笑話”開始,劍靈的笑聲,便一直沒停過,一種完全笑到快要脫力的感覺。


    “怎麽,好不容易碰到一件好笑的事,我當然要笑個夠本啊。”那劍靈說罷,又笑起來不止。江餘測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那劍靈笑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幽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想什麽?”江餘問道。


    “這個嘛……”劍靈想了想,道:“淩姑娘劍技卓絕,性格單純,無雙絕色。又救過我好幾迴,若能娶她為妻,此生無憾。蘇姑娘對我一往情深,幫助我許多,我斷然也不能辜負她。小若姑娘亦是如此。瑤心和魅兒也很不錯,若是可以,一並娶了才最好。”


    “你倒是了解我的心思。”江餘一點都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哼,男人都花心,像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倒是少見!”那劍靈沒好氣的說道。


    “有什麽奇怪的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娶幾房妻妾,不是很正常的事麽?我又不會強迫她們。”江餘有些不解的說道。


    劍靈所在的時代,鴻蒙初開,一夫多妻還是很少見的,而江餘所處的時代,為了延續香火,一夫多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換句話說,對江餘而言,這是從小就司空見慣的事了,沒什麽奇怪的。至於何謂愛情,如今的江餘,依舊懵懂無知。或者說,還沒有定義。


    一夜過後,江餘清晨起了個大早,他起來之後,發現淩若雪早就起來了,就見她在那已經有些不是很憑證的演武場上舞劍,群山飛雪,倩影飛劍,如此精致,何處尋覓?之前江餘不知道淩若雪的修為多高,昨日他已問過,已知淩若雪已是靈溪境巔峰,距離滄海境不過咫尺罷了。比他整整高了兩階。


    江餘看著她將一套天光雲影劍技舞過,方才上前,道:“你的氣色好多了,看來那藥似乎有些功效。”江餘所說的藥,自然是昨天他便交給淩若雪的通犀十寶丹,這是遼叔當初臨行時送給他的,他一直帶在身上,而昨天他將這藥交給了淩若雪。


    “你怎麽知道我身體虛弱的事?”淩若雪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的臉色之前那麽差,想讓人不知道才很難吧。”江餘無奈道。


    “有麽?”淩若雪用手指輕輕擦拭自己的臉頰,有些驚訝。


    看著淩若雪,江餘心中有些難受。他清楚,這藥估計隻能抵擋一時,難以治本,因為淩若雪的肌體受損,隻要他身上還有淩霄劍意的靈氣,那麽就不會停止。可如果真的讓她散去全部的靈氣。換位思考,江餘便清楚不可能。他和淩若雪都是武者,身為武者,還有什麽比喪失修為更痛心更難受的。況且真的散去全部修為,不說其中苦楚多少,可能修為未散盡,人就已經虛弱而死了。故而江餘給了淩若雪藥,隻是告訴她吃了以後身體會好些,至於肌體受損的真正原因,他卻隻字未提。


    淩若雪甩了幾個劍花,道:“師父和我說,我天生體寒,體質虛弱,比尋常人差許多。需要勤練劍技,才能有所成。”


    聽她說這樣的話,江餘心說這淩若雪的師父妙華真人到底在想什麽,淩若雪這哪裏是天生體寒,分明是練了淩霄劍意後才導致的肌體受損。她聽了她師父的話,真的日夜苦練淩霄劍意的話,隻會越來越嚴重,怎麽可能會好。


    “看劍!”淩若雪一劍刺來,江餘立即猛醒過來,揮劍與淩若雪對拆開來。


    流雲殿一別後,江餘碰到的所有對手,但凡是用劍的,比拚基礎劍技,大部分都是被江餘碾壓的。而如今再次碰到淩若雪,江餘揮劍與他對拆。打了不到五十招,他便又敗了下來。


    沒錯,這段時間江餘在成長,而淩若雪亦然,而且就基礎劍技而言,淩若雪的成長遠高於江餘。至於原因,除了淩若雪有著不輸給江餘對武技修行的癡狂外,還因為淩若雪有一個不輸給她多少,能和他拆招對招的師姐。而江餘並沒有可以與他匹敵的對手。若不是他在天羅劍界之中苦修過,恐怕會敗的更慘。


    敗下來,對江餘而言,隻是一個開始,他雖然敗了,但淩若雪也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進步。


    揮劍,揮劍,揮劍如狂!


    鬥劍的二人,打了不知多久,最終是淩若雪體力不支,二人方才休息。江餘雖然屢戰屢敗,但他體力過人,似這樣不使用靈氣的鬥劍,他便是打上一整天,都不會覺得有絲毫的累,而淩若雪的肉身,卻遠不及他。


    江餘今天的戰績,最好的一次,六十二招後戰敗。短短不到一天的鬥劍,江餘感覺自己對基礎劍技的了解,有了更多新的認識,此時此刻,他和淩若雪的腦子裏,想的幾乎都是破招,拆招,如何化解對方的招式。便是休息的時候,也都是在討論關於劍技的事情。兩個人休息的差不多,準備起身再戰的時候,忽然淩若雪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糟了,把師姐給忘了,該給她換藥了。”


    說完這話,淩若雪收起自己的劍,急匆匆前往淩素寒的閨房,替她換藥,喂她吃東西,而給她弄東西吃後,淩若雪也才意識到,她和江餘也一天沒吃東西了。


    此時的江餘,還在演武場上休息,休息的同時,迴想自己今天之所以戰敗的各種原因。忽然肚子咕咕叫,他也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就在這時,就見淩若雪端著一個很大的盤子,放在了他的麵前。


    “這是……”江餘看著那盤子裏白白的東西,每一塊都切得十分規整,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彰顯了這盤東西的製作者,非凡的強迫症。


    見淩若雪示意他吃那盤子裏的東西,江餘小心的拿起來一塊,放進口中嚼了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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