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辭別了蘇羽兒,便決定起身再去見遼叔。他已經盤算好了,自己把女妖送到迷霧山去後,估計也要走上很久,自己到了迷霧山後,就沒必要再迴來了,索性直接就借路迴白月國了。蘇羽兒明天才有消息,今天正好和這裏認識的人道個別。


    江餘按照之前遼叔交代的,隻要有事,就去武者行館找他。一路前行,尋找武者行館。那葉族的女妖跟著他,走在街市之上,那葉族女妖看到什麽都覺得好奇,尤其是吃的和玩的。碰到喜歡的東西,幹脆就站著不走,直到江餘出錢給她買為止。還沒走到武者行館,那女子懷裏就抱了一大堆吃的,而江餘還要給她拿一大堆如風箏、笛子之類玩的東西。


    “這個節奏,怎麽感覺我才是仆人。”江餘歎了口氣,心說算了,看起來這葉族女子是沒見過人類都市的繁華,如此這般也屬正常。反正隻在這裏呆一天,把她送到迷霧山,自己就無事一身輕了。


    到了武者行館一打聽,遼叔還真的在。在武者行館的掌櫃幫助下,很快就到了遼叔的房間。此時遼叔正坐在桌邊飲茶。


    遼叔一見是江餘,立即招唿江餘進來坐下,道:“怎麽忽然來我這裏,發生什麽大事了麽?”遼叔說話的時候,遞給江餘和那葉族女子一人一杯茶。


    “沒!”江餘搖搖頭,道:“隻是我想離開這裏了。想盡快返迴白月國。在把她送迴去之後。”說罷,看看自己身邊的那個葉族女妖。葉族女妖還是很懂事的,接過茶,坐在江餘的身側,一句話也不說。


    遼叔聞言,道:“其實我覺得你不如留下來算了,和周烈一樣,留在空無社,再置幾分產業。哪個望族開始的時候,不是一個人撐起來的。相信你要是留下的話,用不了十幾年,必有一番作為。”


    “白月國又我必須去見的人,而明玉壇也有。”江餘的話很簡短,但說的很清楚,也很堅定。聽到這樣的話,那葉族女子看著江餘,若有所思。


    遼叔見江餘意誌堅定,歎了口氣:“算了,年輕人的心思,和我這個老人家的心思畢竟不同。所謂男兒誌在四方,我就不勸你了。什麽時候走呢?”


    “最快明天。”江餘心說如果蘇羽兒弄不來路引,自己一樣也要走,最多是多繞些路罷了。


    遼叔聽了,道:“好吧,我找人護送你走。”


    江餘道:“遼叔的心意我領了,這就不要麻煩空無社的兄弟們了,畢竟路程很遠。”


    “好,都依你。”


    江餘和遼叔又聊了很久,而後才起身帶著葉族女妖告辭。行走於街市之上,江餘心中有幾分的悵然。


    “你怎麽了?”那葉族女妖竟出聲問江餘道。


    江餘一笑,道:“沒什麽,明天就送你走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麽?”


    “瑤心。”那女妖很誠實的迴答道。


    “瑤心……那你多大了?”江餘隻當是閑聊,他聽九命說過,混世之靈是擁有無盡的生命的,絕對不可以被表象所迷惑。


    瑤心想了想,道:“人類的紀年的話,好像有三百多歲了。”一開始,瑤心對江餘是本能的畏懼,可江餘答應放她走以後,她對江餘的態度大大改觀。而一路上,觀江餘言行,她也可以確定,江餘的確是一個對她不錯的人。


    “三百多歲……”江餘心說靈水境的和普通人沒區別,最多活到百歲,而靈溪境的人,可以活到三百歲,滄海境的人,最多也就一千歲的壽數而已。混世之靈隨隨便便就三百歲,真是不枉混世二字。


    “之前那個蘇家的姐姐,似乎對江哥哥很好。”瑤心忽然說了一句讓江餘都訝異的話。江餘隻是一怔,而後道:“怎麽葉族的人,也這麽八卦的。”


    “什麽八卦?我隻是看出來的。”瑤心認真的說道。


    “是麽……”江餘說你這個不諳世事的異族女子都能看出來,自己再覺察不出來,那自己就真的是蠢牛木馬了。隻是現在想什麽,都不過是妄想而已。江餘索性化整為零,幹脆不想了。道:“我領你去那邊逛逛。”


    江餘帶著瑤心整整玩了一天,瑤心開心的不得了,一掃昨日的陰霾。本來江餘打算再和周烈道別,可是周烈卻沒了影子,不知道去哪裏了。


    入夜,瑤心很快就睡去了,而江餘則在門口打坐練功,外加休息。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太陽方才升起,周烈竟然就來了。


    “我聽遼叔說你要走?怎麽不通知我一聲。”周烈堵在門口,說話的時候,還瞄了瞄那邊還在睡著的瑤心。而後悄悄的問江餘道:“味道怎麽樣?”


    “什麽?”江餘一時沒聽懂。見周烈指了指瑤心,江餘知道他想歪了,道:“少扯這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是找不到你。客棧你也不住了,人影也不見,鬼知道你去哪裏了。”


    “哎,遼叔讓我替他辦事嘛,你不知道的,遼叔在這群星城那真是神通廣大的,我以後就跟他混了,估計很快就可以混上一份好家業……”周烈也不管江餘是否認真聽,一邊幻想自己的未來,一邊說給江餘聽。


    “對了,光說這個了,把正事忘了。”就見周烈從懷裏裏掏出一個封死的羊皮口袋來,遞給江餘。


    “這是什麽?”江餘接過那羊皮口袋看看,感覺沉甸甸的。


    周烈道:“遼叔讓我給你的,說是你要走了,送你點盤纏和路上用的東西,你可不許推辭,不要辜負了遼叔的心意。”


    “哦?”江餘摸著那羊皮口袋裏軟軟的,像是絲綢一類的東西,有些訝異,正打算拆開看。卻被周烈攔住。


    “遼叔特意吩咐過,你上路之後,再打開看。”周烈道。


    “好吧!”江餘雖然好奇心不小,但還是忍住了,將那羊皮口袋收下。對周烈道:“你幫謝謝遼叔,還有……”江餘想了想,道:“遼叔年紀也大了,身邊需要人照顧,以後就都靠你了。”


    “這個你放心就是,咱們流雲殿出來的生死弟兄,這是應該的。”周烈哈哈笑著說道。


    和周烈說話的功夫,那邊瑤心已經醒了,方才坐起身來,看著江餘和周烈說話。而見瑤心醒了,周烈哈哈一笑,遠遠的一拱手道:“見過弟妹。”他年長於江餘,自然是如此的稱唿。


    聽到這樣的玩笑話,江餘扶額,道:“你想多了,真的沒你想的那樣。”


    “什麽呀,那天我都看到了。”周烈不疑不繞道。江餘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索性也不解釋了。


    周烈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江餘也收拾好自己的應用之物。讓瑤心穿上昨天買來的帶兜帽的寬衣大氅,兩個人一同前往昨日的那個茶寮,去等蘇羽兒。


    兩個人到了茶寮後,幾乎一口氣等到了中午,也沒見蘇羽兒的蹤跡。江餘很是納悶,就他看來,蘇羽兒如果答應了什麽事,是絕對不會不做的,即便真的很困難,做不到的話,也絕對不會不來的。


    “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江餘這般想著。忽然就見一個人影落在自己的身後,江餘本能的警戒向後一轉,手已經壓在了劍柄之上。就見來的人是一個蘇家的女族衛,之前自己見過的,她是蘇羽兒的近衛。


    “我家小姐讓我把這個給你,還有一句話稍給你,告訴你讓你快快離開。”那族衛說話的時候,遞給江餘一張類似玉牒的東西。就見上麵除了幾行允許放行的字以外,下麵還蓋著兩個印,一個是蘇家的,而另外一個則是李家的。


    看到這兩個印,江餘心中一震。蘇家的印好說,蘇羽兒有蘇家的行事大全,她想蓋印是分分鍾的事。而李家就不同了。不說有多麻煩,就是李用也不可能同意的,尤其自己還是他的情敵。


    江餘滿腹疑問,抬頭問那族衛道:“蘇姑娘怎麽沒來?”


    “老爺說小姐需要閉關修煉,準備明玉壇登天門之試。”族衛說道。


    “隻是這樣麽?”江餘心說事情的真相估計絕非如此,這些話不過是說給下人和遮人耳目的罷了。


    “小姐隻是讓少俠快走,不要耽擱。”那族衛說道。


    “我不信。”江餘搖頭。他有種預感,手裏這份路引必是來之不易,他可不想讓蘇羽兒為自己犧牲太多。


    見江餘不信,那族衛咬咬牙,下了決心,道:“算了,我也不怕老爺罰我。我就直說了吧。之前在老爺壽宴之上,穆師父曾讓和老爺提過少俠你和我家小姐的婚事。我家老爺見你一表人才,我家小姐又因你中途離席,明顯也對你有意。老爺也動了心思。但謹慎起見,還是派人去調查了一番。知道了少俠的來曆,老爺便吩咐小姐不許與你來往。後又因霧仙之事,老爺惱怒不已,把小姐罵了一頓。昨天老爺知道小姐又出門見你,今天便索性將小姐軟禁了起來,隻說讓她好好練功,不許她出門了。”


    “原來是這樣。”此時此刻,江餘的心中不好受,自己一個不光彩的身份,想不到竟可以帶來如此多的偏見,可這偏見又再正常不過。


    “小姐雖然受困囹圄,但還在想著少俠交代的事,正巧李用這幾天在蘇府,小姐便讓我去偷了李用的掌家印信,做了這路引。”那族衛說到這裏,看看江餘道:“我隻是小姐身邊的護衛,容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我家小姐從小溫良謙恭,知書達理。從未做過什麽什麽壞事,此番卻肯為少俠連偷盜之事都做了,少俠若負了這份情誼,便是無心之人。”


    “蘇姑娘大恩,江餘銘記肺腑,必不敢忘。”江餘未曾言謝,是因為他覺得謝字輕了。其實江餘何嚐沒有一種衝動,就是去把蘇羽兒從囹圄之中解救出來。可是關她的人不是什麽山賊強盜,而是他爹。自己能怎麽辦,難不成殺了他爹麽。既然殺不得,那講道理的話,恐怕對方也完全聽不進去,反而會更加的憤怒,遷怒更多給蘇羽兒。現在自己要做的,恐怕是越早消失,對蘇羽兒來說,便是越好的。


    “如今李用還未察覺,少俠當速速離去。若遲了,恐怕這路引就要作廢了。也枉費了小姐的一番心意。”那族衛催促道。


    “我知道了。”江餘點頭,拿上路引,告別族衛,帶著瑤心租了一輛馬車,出了群星城南門,一路向南而行。


    馬車搖搖晃晃,瑤心很快就累了,躺在一側睡了。而江餘打坐完畢後,也無事可做。忽然想起遼叔送給的自己的那個羊皮口袋。他索性將它拿出來,慢慢拆開,當看到裏麵的東西的時候,江餘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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