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憂方才出去,白玉樓站起來,對他的兩個哥哥,還有在場的少數幾個身份顯貴的王族成員道:“這遊戲要有點彩頭才好玩。”


    “賭錢啊,要多少我都跟你。”白玉龍換了牌子後,心情大好,他是白月國太子,錢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白玉樓擺了擺手,道:“大哥,咱們這裏就算不是王子,也都是王親國戚,隻賭錢有什麽,一點都不刺激。”


    “不賭錢那你想賭什麽呢?”白玉龍看著酒杯,似是想到了什麽,道:“我聽說前幾天天風城有人進獻了一塊極為珍稀的龍血石,父王因你帶兵平叛有功,把它賞給你了,你何不把它拿出來賭呢?”


    “龍血石!”在場的王親國戚聽到這三個字,縱是他們都是見多識廣的,也是驚愕不已。龍血石對於白月國王室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數十年前白月國國王登基之時,便有海外的異人送了國王一本《洗髓養脈訣》作為登基的賀禮。後來這一本地字中品的功法,就成了白月國王室的功法。上到國王,下到王族子弟,多多少少都會一些洗髓養脈訣裏的功夫,但他們多數都隻會前兩篇裏的東西。因為這前兩篇就已經是極難練成,到了第三篇涅槃再造篇的時候,就更難以想象。普通人修煉個三五十年,都未必能把第三篇練成,而即便天賦異稟,有用不光的靈石輔助修煉,也起碼需要十年刻苦的修煉才行。


    洗髓養脈訣終章之中有記載,隻道若是有龍血石輔助修煉,就可以先練第三篇,而後再從第一篇開始練,神功可以速成。如此,便可以想象這些多少都會洗髓養脈訣的人,聽到了這龍血石後,該是怎樣的表情了。


    “五哥,真的麽?君上數十年來尋遍天下,也沒有尋得一顆。如今竟然有人進獻。”


    “君上自己不也是練的這個,怎麽會……”


    “君上早就練成了第三篇,自然不需要了。”


    ……


    白玉樓不管其他人如何說,尷尬的笑笑,對白玉龍道:“大哥的消息真靈通,那龍血石我剛拿到手上,還沒握熱呢,真舍不得拿出來賭啊。”


    “賭不賭,一句話,別的東西我都沒興趣。”白玉龍幹脆直接的問道。


    白玉樓看看周遭的人,無奈一歎,道:“我可以賭,不過那石頭現在可沒在我身上。”


    “沒事,不怕你賴賬。”白玉龍冷哼一聲道。


    白玉樓沉吟片刻,道:“我拿了龍血石來賭,那大哥也要拿出對等的東西來才行。”


    “這個容易,五百顆靈水丹。”白玉龍大手一揮說道。所謂的靈水丹,乃是玄字上品的丹藥,每一顆靈水丹之中蘊含的靈氣,等同於一個靈水境巔峰的武者所擁有的靈氣。也就是說一個靈水境巔峰的武者,如果因為戰鬥喪失了全部靈氣,吃上這樣一顆丹藥,便可恢複幾乎全部的靈氣。這東西若是在別的地方,恐怕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可在這白月國王子手裏,可就不那麽稀罕了。


    “大哥,我雖然常統兵,讀的書不多,可是你不能蒙我。五百顆靈水丹怎麽比的上一顆龍血石。再說這麽多的靈水丹,拿來當飯吃麽?”白玉樓有點不滿的說道。


    “那五百顆玄字上品的靈石總可以了吧?”和靈石不同,靈水丹不能拿來輔助修煉,也就是說當狀態飽滿時,吃一顆和吃一百顆都是一樣的。故而靈石的價值自然高過靈水丹。


    聽到這個條件,白玉樓依舊是搖頭。而後白玉龍又說了幾個,都是當世的奇珍異寶,可是白玉樓都看不上眼。最終白玉龍有點惱了,幹脆站起來道:“你若贏了我,我當了國王後,封給你二十座城如何?”


    一句話,整個貴賓看台全都寂靜了。縱然白玉龍是太子,是未來白月國的繼承者。可說這樣的話,也是僭越的。


    “大哥隻是說笑的,大家不必當真。”三王子白玉謀微微笑,打破現場的尷尬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笑過?就這麽定了!”白玉龍拍板道,同時側目對白玉謀道:“我們都下了注了,你呢?”


    “我?”白玉謀尷尬一笑,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在眾兄弟中,是最窮的一個。身上可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想不賭可不行。”白玉龍上下打量打量白玉謀,看到他衣擺下的一塊玉佩,直接過去扯下來,丟在桌子上,道:“就這個了!”


    被搶去了玉佩,白玉謀也不惱,而是微笑問道:“我若贏了,那龍血石和二十座城就都是我的了?”


    “嗯,沒錯!你是若贏了,一會兒他們壓的東西,也都是你的。”白玉龍似是認真的迴答道,同時的周遭的人均是大笑。靈水境雖然隻比靈氣境高一層,可是這一步之遙卻是天差地別。靈水境一重的人打靈氣境九重,甚至是靈氣境巔峰的人,幾乎都是虐殺,更不要說隻有靈氣境二重的人了。


    “那我就坐等各位輸給我了。”白玉謀“一本正經”的說道。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在他們的眼中,這場勝負,隻是太子和五王子之間的勝負,而三王子隻是一個賠上了一塊玉佩的必輸的看客。


    三個王子下注完畢,貴賓看台上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下注,皆是奇珍異寶,擺了滿桌。唯一一個下了一千玉幣的翼郡王被其他人鄙夷了半天。


    貴賓看台裏賭的熱鬧,外麵的人也沒閑著,那些身份不怎麽顯貴,跟隨太子而來的人,也開了賭局。這裏就普通一些了,賭的都是錢,但數量也很巨大,最少也都是用玉幣的。而這裏的莊家正是林憂。


    往日裏林憂是在貴賓看台當莊家的,今天來的人身份太高,他這種身份的人是沒資格和他們賭的。眾人下注差不多快結束了,林憂左右數了數,桌上的玉幣差不多有三千多。壓太子和五王子贏的人是差不多一樣多的。不管哪個贏了,自己都賠不了太多,當然也賺不到多少。


    “如果江餘那小子能贏,那可就賺大發了!”林憂發覺沒有一個人壓江餘贏。這裏的人雖然錢多,但是還不至於多到往水裏扔。就是林憂自己,也隻是隨便想想而已,對江餘根本就沒任何信心可言。雖然說一開始林憂打算培養一下江餘,讓他以後替自己多多的贏錢,可是誰想到今天他剛來,就被抽中了。若是別人來,他或許會私自給換一下。今天來的是太子王子,他可不敢作弊。萬一手下人舉報他,以太子的脾氣,可能直接就把他給砍了。


    “怪隻怪你小子運氣太糟了。”林憂歎了口氣,像是丟了許多錢一樣。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賭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玩法。就是犯人之間,也在賭博。隻不過他們賭的都是吃的,準確的說,是明天和後天的才會發給他們的食物。


    在王親國戚,侍衛親隨,還有這些寂寂無名的犯人們在下注的時候,江餘和另外兩人,已經被帶到了場地的正中央。在場地周遭,點了數十堆的篝火,照的四周,亮如白晝。在場地的邊緣,都是兵器架子,什麽兵器都有。


    三個人呈三角形站立,各占一個頂點,互相對視。在發現江餘隻是個靈氣境二重的人,那兩個人就沒在看他了。而江餘此時也才發現,除了那個禿頭是個靈水境一重的以外,另外一個人竟然也是靈水境一重的。就見那個人身穿一襲紫衣,頭戴方冠,看年歲也是三十歲左右,氣色也很不錯。隻是身上臉上,沒有那個禿頭那股戾氣和殺氣。


    那二人對看半晌,那紫衣人忽然轉頭看向江餘,道:“小子,一會兒開打的時候,你躲遠點,你還能多活那麽一會兒,要是你不識相,那多活兒一會的機會也沒了。”


    那禿頭也看了看江餘,卻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用手刮了刮自己的嘴唇。


    “你們可以挑選兵器了!”高處的林憂給下麵發了信號後,鬥技場中的獄卒對三人說道。


    “我什麽都不用!隻憑這雙手。”禿頭對著那紫衣人捏了捏自己的雙手,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


    那個紫衣人去拿了一把劍。而江餘本來也打算什麽都不拿的,因為他的會的武技,也都是不需要兵器的。而這個時候,劍靈浮現了出來。


    “你也去取一把劍來。”那劍靈說道。


    “我又不懂劍技。”江餘疑問道。


    “沒事,拿了再說!”那劍靈這般吩咐,江餘自然到劍架上取了一把劍下來。江餘不懂劍技,但如何用劍他還是懂一點的,起碼可以算個劍道上的初學者。


    三角對立,很快場中的獄卒已經都退了出去,而最後一個,也在一邊宣布開始的倒計時,一邊退出場外。至於比鬥的規則則根本不需要宣布,因為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至死方休!


    最後一個獄卒也退出了場外,而這一場廝殺,也終於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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