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典禮開始前的半個小時前,趙澄來到了賀家大院的後麵。


    賀家的正門麵對著州牧府,後麵則是鏡河,這也給想潛入進去的人帶來了很大的阻礙。


    鏡河寬處數十丈,窄處也有五六丈。


    兩岸是整個鏡州城地勢最高的區域,受限於防洪手段的落後,聖朝隻能不斷加高防洪堤。


    而曆代被加高用以防洪的岸堤已然高達數丈,宛如城牆。


    趙澄站在河東街略觀望了一下,抬手甩出一條靈氣鉤索,穩穩地拉住了對岸岸堤的觀景欄。


    此時賀家人大多都在前庭觀禮和維持秩序,後院的巡衛很少,但少不等於沒有。


    “大伯也真是,這光天化日的,哪來的小賊敢橫渡鏡河來後院鬧事?”


    “明山,不要大意,這種事情就怕萬一,小心點總是好的。”


    “知道了,明雲堂哥。”


    兩個賀家子弟在觀景欄邊轉了一圈,仔細檢查過水麵和堤壩麵上之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走吧。”這聲音響起之後,趙澄從鏡河裏冒出了腦袋,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飛上去,隻是在下麵等著。


    又過了一陣,賀明雲突然趴在觀景欄上向下看去,“看來確實沒有什麽情況,走吧。”


    就在此刻,一條靈氣鉤鎖飛來,直接把賀明雲的上衣勾住,“該死……”


    賀明雲用力想要掙脫,反而幫趙澄飛上了岸,“多謝了!”說罷,趙澄一腳踹在賀明雲的心口,護欄立斷,賀明雲直接就跌落了鏡河之中。


    賀明山剛要進門,就被鉤鎖拉住,一拉一甩,直接被拽倒在了地上,“敵……”


    “安靜睡會吧。”確定賀明山昏死過去,趙澄下水把賀明雲也撈了上來。


    進入後院之後,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是感應索?不愧是高門之首,看來得快點了。”


    躲開設在路中央的靈氣繩子,趙澄一路向前,終於在路上盡頭被人攔了下來,“全文祿?”


    “我們各有所求,全文高的事情,也跟我沒關係。”


    “好,那我們就此別過。”趙澄麵帶微笑,但藏在身後的手裏……已經聚起了一團靈氣。


    兩人錯身的瞬間,同時出手……


    全文祿一臉痛苦地捂著心口,倒在地上,趙澄則是毫發無損。


    “下輩子投個好胎。”說著,趙澄果斷拿出一條靈氣繩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殺死全文祿之後,趙澄連屍體都沒處理,三兩步就躥上了屋頂。


    在屋頂上掃了一眼之後,他就走向了賀家後院的柴房。


    賀亭曾和他說過,賀氏的地牢,就在柴房的下麵,機緣巧合下反而幫了他自己。


    趙澄伸手敲了敲柴房的門,裏麵很快傳來了聲音,“誰?”


    “是我,明雲。”趙澄捏著嗓子,學著剛才賀明雲的聲音,把門給騙開了。


    “你……”門一開,趙澄的手快速彈出,一拳打在那看守的喉間。


    伸手把他扶住拉進柴房裏麵之後,趙澄從他的身上摸出了一把鑰匙。


    簡單搜尋了一下,就找到了地牢的暗門。


    把柴房的門閂一插,趙澄一躍跳下來地牢,陰暗潮濕的地下,幾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掛在一旁。


    “老賀,你怎麽樣?”趙澄很快就找到了賀亭,伸手擦掉他臉上的血跡之後,把一顆靈丹塞進了他的嘴裏。


    “你怎麽來了?”


    “是宣掌櫃讓我來救你的。”


    “好,我們快走,賀家後院的感應索很多,賀黎樓很快就會知道。”


    “不怕,我來得很快。”


    把賀亭從刑架上放下了之後,趙澄就把他背了起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爬出了地牢。


    離開柴房之後,賀亭伸手一指東麵,“往東……有個偏門沒人把守。”


    …………時間的分割線…………


    畫麵一轉,賀家前院,伴隨著一陣禮樂聲響起,還在各自交流的客人們紛紛看向了賀黎樓的身後。


    被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貴族小姐在賀明義的帶領下走向全文諒。


    他臉上掛起一個很敷衍的笑容,從賀明義的手中接過了賀明珍的手,“好好待她。”


    “嗯。”全文諒一低頭,眼中劃過一抹陰毒。


    伴隨著禮樂聲,一個個侍者端著美酒佳肴走來,端正地擺在桌上。


    “各位,請吧!”賀黎樓麵色紅潤,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祁長安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抬頭看向宣正玉,觀察著他的動作。


    宣正玉獨自斟了一杯酒,舉杯嗅了一下,就放了下去。


    見此,祁長安剛要端起來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其他的賓客大多都給麵子舉杯喝了下去。


    彭相龍也沒有任何動靜,就連另一邊全文諒的父親,全行真也沒有動杯子。


    原本麵帶微笑的賀黎樓見此臉色變得鐵青,剛要起身,就見外麵一個賀家子弟衝了進來。


    “家主,外麵來了兩個外地的軍士,說是遠道而來送禮的。”賀黎樓眉頭緊鎖,似是預感到了不妙,但他也不好開口趕人,“讓他們進來!”


    “賀家主!宣德將軍塞楠\/告難校尉小萌新,奉陛下令,前來送一件東西。”兩人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眾人都聽了個清楚。


    早有準備的各家家主臉上表情都有些微妙,其中不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是鎮北軍的甲製?”彭相龍微微側身,和宣正玉說起悄悄話,“嗯,好戲要開場了。”


    “陛下?那就請二位把賀禮拿出了吧。”賀黎樓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還起身上前準備接受這份來自聖京的‘賀禮’。


    “賀禮?我想您誤會了……”小萌新開口,從空間裏拿出了那一套盔甲,“我們是來參加的是賀慶珍將軍的喪事。”


    賀明義當即暴怒拔劍,指向小萌新,“敢來攪我妹妹的婚宴!不怕死在這嗎?!”


    “明義!放下劍!”賀黎樓同樣麵色鐵青,他伸手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桌子登時四分五裂。


    他掃視一眼,那些或多或少有些譏諷的表情,讓他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父親……”賀明珍開口,也被一眼瞪了迴去。


    “臣尚不知長女戰死,但今日是我家女兒的婚宴,二位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坐下吃一頓便飯吧。”賀黎樓把姿態擺得極低,說著,還吩咐下人去添兩把椅子。


    麵對他這個樣子,小萌新實在是沒法繼續找茬,隻能等待時機。


    沒等椅子過來,宣正玉便主動招手,“塞將軍!過來同坐吧。”


    “誰?”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塞楠有些疑惑,無奈他什麽都看不到,直到小萌新看到正在招手的宣正玉,“是天星商會的宣掌櫃,我們在奉郡見過。”


    “那就過去吧。”小萌新拉著塞楠的手,三兩步就來到了宣正玉身旁坐下。


    “塞將軍這眼睛?”


    “瞎了,在奉郡突圍的時候,被蠻族射瞎了。”


    “抱歉。”


    “無礙。”


    兩人說著,賀黎樓的麵色也緩和了不少,至少這一關他是過去了。


    到了敬酒的環節,全文諒變得積極了起來,彭相龍也不好駁了對方的熱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小萌新也跟了一杯,塞楠剛舉杯,就被宣正玉按住了大腿,“我新傷在身,就不飲酒了。”


    說著,塞楠把酒灑在了地上。


    全文諒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了一圈,場上就隻剩祁長安,宣正玉,塞楠和一眾全家人沒有喝過酒水了。


    “宣世伯,彭世伯,你們慢用。”


    彭相龍看了看桌上的珍饈美味,一時間也不太想下筷子,“老宣,你怎麽不吃?”


    “感覺。”


    “什麽感覺?”


    他倆正說著,小萌新就跟個餓死鬼似的,挨個菜都吃了幾口,這一桌純屬牢底坐穿飯,不吃血虧。


    就在他還在狂吃的時候,塞楠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我們進入戰鬥了。”


    “嗯?”小萌新一愣,打開麵板,中毒的狀態十分顯眼,他剛要發作,就感覺一陣氣短,“呃……你?我?”


    他直接趴在桌上,嘴裏不斷吐著白沫,血條很快就被清空了。


    “怎麽迴事?!”彭相龍當即起身看向賀黎樓,在場的賓客也都開始用靈氣催吐。


    祁長安和宣正玉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全行真,似乎一早就對他有所懷疑。


    就連賀黎樓,在震驚過後,也開始催吐。


    “姓全的!你?!”賀明義也再次抽出長劍,隻是這一次是指向了全文諒。


    “鏡州城即將成為鏡河邪祟的祭品,而你們,要先一步去給龍氏陪葬了!”伴隨著全文諒的話,城內的爆炸聲,讓人心底一陣發寒。


    全行真也站起身,順著那兩道目光看了過去,“你們猜猜看,這毒到底是菜裏的,還是酒裏的?”


    宣正玉一愣,立刻從懷裏摸出萬化解毒丹,給彭家和宣家來參加的眾人一人分了一顆。


    但這並沒有救得了彭景武,老爺子很快開始七竅流血,眼中滿是紅血絲,“真沒想到,咳咳……”


    “父親!”彭相龍急忙走過扶住了老父親。


    鏡州牧的情況更差,他太過信任賀黎樓,反而被算計得很徹底。


    感受著體內靈氣的快速流失,他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很多賓客都倒了下去。


    包括賀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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