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的不在場證明就顯得有些牽強了。


    她其實是明麵上死者見到的最後一人,死者手旁的茶杯是她端過來的。


    赫爾奇:“死者有胳膊有腿,喝點水還要人送過了?”


    穆赫森家中的管家:“爵姥她喜歡事事看顧著,總是擔心小哥生活上有沒有不順心。”


    “那你說這杯子裏會不會有毒藥呢?”赫爾奇端詳著一個與案發現場類似的精致杯子,漫不經心地詢問管家。


    “這我可不好說。”管家神情泰然,不願說雇主家太多的事情。


    “你對戴勒小姐怎麽看,她們姐弟倆關係如何?”


    “我們這種幫工,平時哪能瞧見兩個小爵姥呢?她們最多是大節日的時候,會聚餐,那個時候她們坐一桌吃飯。”


    “我們平時都是分開送飯的。”管家迴想。


    “所以,有人在當天送飯給戴勒?”赫爾奇明白管家話中的意思,這兩個人之間關係很差勁,即便生活在同一個莊園裏,也見不了幾次麵,簡言之,二人之間關係寡淡如水,沒有親情可言。


    戴勒與琳達的不在場證明都很牽強,現在她們要找到證據,各個擊破。


    赫爾奇吩咐屬下警官在穆赫森家族進一步尋找證據,她自己則是去探訪瑪琳。


    傳聞之中的少年瑪琳,她如今是什麽樣子呢?


    是個商人還是貴族,又或是平民。


    還是說,她在四處逃竄?


    赫爾奇走出莊園,莊園外是一大片草地,微風吹起綠色的波浪,在陽光下泛著粼粼的光。


    頭頂是一碧如洗的藍天,天藍草綠,陽光溫和,是明亮的新生世界,赫爾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多麽好的天氣,多麽燦爛的世界。


    往日種種荒謬的塵土被一掃而空,赫爾奇本來打算立馬就去找慊疑人瑪琳,轉念想著,她又何必如此。


    死了個男人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最重要的是,慊疑人都是女人,她更不需要那麽著急找到兇手了。


    也不知道芬奇被派去幹什麽活了。這小地方難得有兇案,本來一堆人負責的,還沒過幾天,就隻剩下她一個了。


    赫爾奇覺得自己要去投訴,把埃德蒙告到杜拉克那,這是歧視!


    所以她打算出個小差,找了個陽光能籠罩的開闊場地,尋了把躺椅躺下了,曬曬太陽,感受人家好時節。


    等赫爾奇一覺睡醒後,日頭還沒落山,她迴到警局裏,與埃德蒙匯報案件的進展。埃德蒙點頭表示知曉了,就讓她下了班。


    路上赫爾奇聽同事說最近還有一些報案,誰家的狗沒撿糞便都被告到了警局裏。


    她閑心發作,打算湊一湊熱鬧,兩家人還在警局大廳裏吵架,赫爾奇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等著她們吵累了停下來。


    沒等多久,兩人就不吵了,喝了口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赫爾奇隨口問了幾句,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兩家人住得近,但是一家養狗一家養貓。


    那個狗呢,喜歡衝貓吠,貓呢,也是個兇狠的,路過看見被拴起來的狗,也要給一巴掌。


    貓狗之間,就是這樣水火不容的境況。


    兩家人都覺得是對方家中的貓\/狗欺負了自家的狗\/貓。在一次貓亮出爪子,劃破了狗的半邊臉的時候,養狗的那家終於坐不住了,放狗本來想去招惹貓的,結果沒看見貓,就隻好讓狗屎惡心一下她家。


    “警察女士,你來說說看,我家貓都是剪指甲的,怎麽會劃傷這狗的臉。而且這狗才受多大傷啊,再遲點都愈合了。”


    “你家貓剪指甲,你做夢,夢裏剪的吧!我不止一次看見它亮指甲撓人,你自己也被撓過,這就忘了?”養狗人輕哼一聲。


    “你家狗見我家貓就叫,貓是惹它了嗎?你當我家貓是吃素的,就任由狗兇它,不可能,就算是我家貓撓的,也是它活該。”


    “女士,你瞧瞧,這人怎麽說話呢?”養狗人被氣到了,“你家就該被拉滿狗屎。”


    “狗屎狗屎,我拿屎扔你!”養貓人吼道。


    “有本事你拿啊!我等著!”


    赫爾奇覺得她們吵架還挺有意思的,這樁案件裏,沒人受傷,也沒有貓狗受傷。


    就是兩家有點矛盾,來鬧一鬧,發泄一下。


    赫爾奇聽完她們吵架後,簡單給她們做了處分決定,安慰了兩個人的情緒,赫爾奇樂嗬嗬迴家去了。


    她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想迴家,赫爾奇無母無父,自小在修道院長大,那時候她是修女,一個又高又壯的修女,平時會被安排做一些力氣活。


    那時候她穿著沉悶的黑色修道服,無論是嚴冬還是夏日都不能脫下。偶爾會有男主教過來做禮拜,那個男主教很惡心,男牧師也很惡心。修道者卻沒有一顆修道心,他們還把目光轉移到修女身上。


    赫爾奇打傷了男牧師,被判處絞刑,誰叫她是個最沒地位的修女呢。


    絞刑本該是立即執行的,老修女給她求了情,她要終身待在牢獄裏。


    在牢裏的那段時間,赫爾奇過得不錯,畢竟監獄裏的等級可沒有監獄外那麽明顯。不過赫爾奇有時候也在想,都要被絞刑了,當初就該直接殺了男牧師。


    她是個幸運的人,出生時被母父拋棄,又被老修女撫養長大,老修女也不虧待她,她吃飽穿暖,小時候老修女看見她高高壯壯的還要表揚她幾句。


    老修女是一個很好的人,隻是後來她坐牢了,老修女一個人操持著修道院,生了場重病,又沒有醫生想救治她。


    老修女一輩子勤勤懇懇,心地善良,卻得不到別人的同情,更細致地說,是沒有男人同情她。


    當醫生的男人,當然是更憐惜曾經被打傷的男牧師,拒絕醫治老修女。


    赫爾奇想,一個人無恥到這種程度,為什麽還能算得上人,為什麽還能過得很好呢?


    幸運的是,老修女生生熬過了那場重病,也等到了赫爾奇的出獄。赫爾奇這種因為打傷男人,還是正當理由打傷男人犯的罪,屬於正當防衛,被釋放後赫爾奇還得到了機會,進入警局,從一個牢犯,變為一個警官。老修女也被她接過來,兩個人住一塊,老修女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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