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沐焰斐文跪著爬到裕震王爺的麵前,一把拉住了裕震王爺的褲腳,哀求的仰頭看著裕震王爺哭叫著:“父親,斐文知道錯了,斐文知錯了,求你饒恕斐文吧,斐文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死去母親的份上相信斐文吧。”


    “相信你?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在你對我做下這件事以後,你還有什麽資格讓我相信你?我還沒有那麽傻,哈哈――,呃……。”裕震王爺聽見沐焰斐文對他哀求的話,忍不住悲苦的仰天大笑了起來,誰知道才笑到一半,裕震王爺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


    他張著眼睛不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隻見一直都掛在腰間的那把他最喜愛的精致匕首正深深的戳在他的胸口,一縷鮮血順著刀口流到了地上,裕震王爺不相信順著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看上去,遲鈍的伸出手指著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沐焰斐文張著口,半天才說出了兩個字來:“是你――。”話還沒說完,隻聽得“噗”的一聲,他不瞑目的睜著眼睛倒在了沐焰斐文的腳下。


    門口站著的裕震王爺的親兵聽見了裏麵的異響,連忙從門口走了進來,當他們看見眼前情況的時候,個個都愣住了――他們的主子死了。


    親兵的頭領看見沐焰斐文手中拿著的匕首,馬上就明白了王爺死於世子爺的手下,連忙各自抽出了佩劍,指著沐焰斐文厲聲嗬斥著:“你竟然敢――。”他話還沒說完就驚駭的發現自己已經被沐焰斐文攔腰斬斷了,隨著“轟”的一聲響,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親兵頭領的死驚呆了他們後麵的那些下屬們,個個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沐焰斐文在親兵頭領說話的當頭,已經抽出了自己放在凳子上的長劍,一劍斬斷了他的腰,他知道要樹威就得這樣,看見那些親兵們害怕的退後,他知道自己的威望已經樹起來了,他不急著斬盡殺絕,他要那些人心服口服的跟著他。


    於是他長劍一勾一揮,他勾的是床上薄被,薄被順著他的長劍飄飛了起來,準確的蓋在了躺在地上的李嵐敏身上;而揮的是他眨眼間就割斷了裕震王爺的長袍一角,然後用劍叼起了那一角,伸出一隻手抓住那一角低著頭緩慢的擦拭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眼光從眼角瞄向父親的那些親兵們,探究著他們的表情跟動作。


    那些親兵們看見這詭異的有一幕,個個都害怕的相互迴望著,不知道自己下麵該怎麽辦,是像頭領那樣站出來,還是跪在地上投誠。


    終於有那麽一兩個膽小的親兵丟下了手中的長劍,對著沐焰斐文直直的跪了下去,嘴裏高唿著:“我們願意效忠世子爺。”


    有了兩個帶頭,其他的那些親兵們也不在顧忌了,個個都仿效那兩個親兵丟下了手中的長劍,跪了下來跟著說道:“我們願意效忠世子爺。”


    沐焰斐文看見那些親兵們非常是識數,他淡然一笑,丟開了手中滿是血跡的那塊衣角,轉身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一件長袍,優雅的穿了起來,等他穿戴完畢以後,才看著那些跪在自己麵前的親兵們說道:“王爺已經暴斃而亡,你們誰願意跟著本世子一起打天下?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


    那些跪著的親兵們相互看了一眼,連忙對著沐焰斐文磕頭說道:“屬下願意跟隨世子爺打天下,屬下願意效忠世子爺。”這些親兵們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人啊,特別是他們看見自己效忠的主子已經死了,而王府裏唯一拿得起事的人就是世子爺了,他們不投靠世子爺,還會投靠誰啊。


    沐焰斐文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吩咐著麵前跪著的那些親兵們:“你們起來吧,先把這裏打掃幹淨了,等晚上你們在偷偷摸摸的把王爺的屍體送迴去,明天發布王爺的死訊。”


    “是。”下麵跪著的那些親兵們齊聲的迴答著沐焰斐文,然後都站了起來,各種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沐焰斐文布置完那些親兵們,才收迴了長劍,眼睛看向地上已經死去的寵兒,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他還是走了過去,彎腰抱起了已經死去的寵兒,並看著他說道:“孩子,你可不要怪為父,要怪隻怪你命不好。”


    說完,沐焰斐文把手中的孩子遞給了已經依然驚呆著的奶娘,吩咐著她:“你先把寵兒少爺收拾好了先抱迴府邸先。”


    這時的奶娘才算是從驚嚇中醒了過來,她驚惶不定的接過了寵兒少爺,連忙抱著往側屋走去。


    “來人。”沐焰斐文根本就無視麵前的屍體,他冷漠的對著外麵叫喚著。


    兩個親兵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的對著沐焰斐文抱拳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們去把服侍王妃的那兩個丫鬟給叫過來。”沐焰斐文冷靜的吩咐著麵前的兩個親兵。


    “是。”親兵領命直接走出了屋子。


    沒有一會兒,曉梅跟昔思被兩個親兵叫了過來,一路之上曉梅跟昔思都是驚慌失措的,前麵走著的兩個親兵是王爺的人,她們當然認識,失措的是她們不知道屋子裏的情形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一路之上她們都惶恐不安的,她們隻是低著頭跟著前麵的兩個親兵,沒走多遠,兩個親兵停留下下來,吩咐著身後的曉梅跟昔思:“主子在裏麵,你們進去吧。”說完,他們自然的站在了門邊的兩側。


    曉梅跟昔思相互看了一眼,才磨磨蹭蹭的踏進了屋子,頭也不敢抬的對著裏麵福了福:“奴婢見過主子。”


    “你們去服侍王妃去。”沐焰斐文冷聲的吩咐曉梅跟昔思。


    聽見是沐焰斐文的聲音,曉梅跟昔思才驚訝的抬起了頭來,當然啦,在她們抬頭的瞬間,她們也看見了已經死去的裕震王爺,及滿屋的血紅。


    “啊――。”她們受驚的叫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們就遮住了自己的嘴,她們從小就當丫鬟服侍主子的,最懂的就是不該說的絕對是不會說的,所以她們連忙閉上了嘴巴,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李嵐敏的身邊,攙扶著依然昏迷著的李嵐敏往後麵的屏風走去。


    沐焰斐文看著她們走進了後麵屏風裏,這才抬起腳步走到了裕震王爺的身邊,他低著頭看著已經死去多時的裕震王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也不想讓事情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可是父親一直在逼他,所以他才不得不那麽做,沐焰斐文彎下了腰,蹲在了裕震王爺的麵前冷冷的說道:“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是你逼我的,是你逼得我無路可走,我隻有這麽做,才能得到本屬於我的一切,你別怪我心狠了,無毒不丈夫,我們也是彼此彼此了。”


    說完,沐焰斐文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屋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沐焰斐文吩咐著站在門口的兩個親兵:“屋子裏的一切,你們負責看好。”


    “是,世子爺。”


    屋子裏頓時一片詭異般的寂靜,隻有裕震王爺那孤零零的屍體停在了屋子的中間。


    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在午夜時分開始陸陸續續的下了起來,讓本來有些寒意的冬天更加的寒冷了起來,很快,到處都變成了一片雪白,直到天蒙蒙亮,院子裏已經積累了厚厚的白雪,院子裏那些早起的丫鬟們也都陸陸續續的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而李嵐卿的房間裏,依然是暗蒙蒙的一片,在屋子中間那盆紅紅的爐火照耀下,隱隱約約的看見躺在床上的李嵐卿,此時的李嵐卿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牙齒緊緊的咬著麵前的被子,額頭冒著冷汗,全身冰涼冰涼的,一頭如絲般的秀發雜亂的散在枕頭上,直到第一聲雞啼以後,她的這種情況才漸漸的消退了下去,本來蒼白的臉頰逐漸的紅潤了起來,冷汗也逐漸的消失了,手跟腳也逐漸的有了暖意。


    緊閉著眼睛的李嵐卿這才張開了眼睛,鬆開了緊咬著的被子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才從枕頭下抽出了一塊方巾,緩慢的擦拭著臉頰上的汗水,她掙紮著從榻上爬起來坐著,掏出了頸項中的殘月,低聲的說道:“看來,戴上你也沒有用啊。”


    一聲輕輕的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思中的李嵐卿,李嵐卿連忙抬頭看著外麵說道:“進來吧。”


    幻依推開了房門端著水盆從外麵走了進來,她邊走邊說道:“皇子妃,您的身子骨昨晚怎麽樣了?還有以前那麽疼嗎?”


    李嵐卿連忙藏起了剛才拿著的方巾,露出了笑臉對幻依說道:“好多了。”


    “是嗎?看來殘月還真的有效果啊,皇子妃看來您有救了。”聽李嵐卿說她的身子骨好多了,幻依高興的邊說著邊放下了手中水盆,走到了榻邊攙扶著坐在榻上的李嵐卿。


    李嵐卿順著幻依的攙扶走下了榻,坐到梳妝台的麵前,幻依安置好李嵐卿以後,這才轉身走到了水盆的旁邊,絞幹了水盆裏的方巾,然後遞給了李嵐卿。


    李嵐卿接過了方巾,透過麵前的鏡子,緩慢而仔細的擦著臉頰上,她擦拭完了以後,把手中的方巾遞給了身邊的幻依。


    幻依接過了李嵐卿遞過來的方巾放在水盆裏,然後拿起了梳子走到了李嵐卿的背後,伸手拿起了李嵐卿的秀發梳了起來,幻依撫摸著李嵐卿的發絲皺起了眉頭來:“皇子妃,自從您中了毒以後,您的頭發也改變了,以前的頭發如同緞帶一般,摸起來,滑順柔和,讓人愛不釋手,可是如今你的發絲一天比一天枯燥,摸起來如同枯草一般。”


    李嵐卿淡笑了一下伸手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發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想到這毒真的很厲害啊。”


    幻依忽然想起了什麽,透過對麵的梳妝台的鏡子看著李嵐卿說道:“皇子妃你不是說你的毒已經解得查不多了嗎?怎麽你的頭發還沒見恢複原來的模樣啊?”


    李嵐卿聞聲一震,連忙說道:“當然一下恢複不了那麽好的啊,現在都還在慢慢的複原之中,所以頭發要恢複原來的模樣估計也得要一段時間才是。”


    幻依本來不是一個細心的人,聽了李嵐卿的話以後,她點了點頭相信的說道:“這說的也有道理,要不,皇子妃,我給您打打發蠟把,這樣看起來頭發沒有那麽枯。”


    李嵐卿點了點頭迴答著幻依:“好吧,就打點發蠟吧。”


    “有消息了,皇子妃,有消息了。”正當李嵐卿跟幻依正在說話的時候,月菊從外麵跑了進來。


    當月菊氣喘籲籲的站在李嵐卿的麵前,直喘著氣,李嵐卿後麵的幻依連忙走得到了桌子上麵倒好了一杯水,走到了月菊的身邊遞給她說道:“月菊姐姐,你跑這麽急幹嘛啊,看,話都說不出來了,來,先喝口茶,歇歇再說。”


    月菊接過來幻依遞過來的茶水仰頭喝了一口,歇息了一會,才佩服的看著李嵐卿高興的說道:“皇子妃,是好消息。”


    自從月菊跑進了房間的時候,李嵐卿就明白是什麽事了,她含著笑容默默的看著月菊,直到月菊接著把話說完了以後,她才緩緩的說道:“是不是裕震王爺死了?”


    月菊聽完了李嵐卿提問,驚愕的看著李嵐卿半天才說道:“皇子妃您怎麽猜得那麽準啊,確實是裕震王爺死了。”


    李嵐卿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本來,這件事被發現以後,必須得一個人死,就看他們誰的能耐高一點而已。”


    月菊震驚的看著李嵐卿問道:“皇子妃,那您怎麽會猜到是裕震王爺死呢?為什麽不是世子爺會死呢?”


    “其實很簡單,因為王爺無論多麽看中哪個位置,但是再怎麽說都是七十好幾的人了,對親情多多少少有些眷念了的,兒子犯錯,他這當老子的再怎麽說都會原諒自己的兒子的;而世子爺不同,他正當旺年,那個位置對他來來說可以抵擋一切,而且他對親情還沒有那麽眷顧,所以他才會做出殺父的舉動來,這就是我為什麽問你是不是王爺死了的原因。”李嵐卿笑著解答著月菊的問題,其實她也隻是利用了人性而已。


    “不過,奴婢還聽到了兩個消息。”月菊猶豫了一下,看著李嵐卿說道。


    李嵐卿看著月菊那猶豫的表情,心裏湧起了不好的念頭來,於是她連忙問道:“難道跟裕震王爺的死訊還有什麽消息嗎?你好好說說你聽到的所有關於王府的消息。”


    “是,皇子妃,你還記得前兩天王府裏不是辦了一次滿月酒嗎?”月菊看著李嵐卿說道。


    李嵐卿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啊,我畢竟跟裕震王妃還掛著親,但是我又不能出王府,所以我還特地讓管家送了一個吉祥如意過去,記得管家迴來告訴我,說是裕震王爺特別的喜歡這個最小的兒子,所有給這個兒子起名叫沐焰寵,意思是集天下寵愛於一身的意思。”


    月菊歎息了一聲,看著李嵐卿說道:“從王府裏傳出來的消息說,因為王爺最喜歡的沐焰寵死於急症,王爺傷心之餘跟著暴斃而亡,而裕震王妃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時就瘋了。”


    “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啊?這裏麵又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李嵐卿聽了月菊說的事,皺起了眉頭來,在她的計劃裏從來都沒有把才一個月的沐焰寵算在裏麵,李嵐卿想了一下,抬頭看著月菊說道:“對了,你收到了昔思的消息嗎?”


    月菊看著李嵐卿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昨兒一天到今天,都沒有收到昔思的消息,我也曾經去過王府周圍轉悠了一陣,看見王府裏的戒備更加的深嚴了,奴婢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奴婢就迴來了。”


    李嵐卿點了點頭說道:“等過兩天王府戒備鬆了一些以後,你設法找到昔思打聽一下裏麵消息,順便了解一下她們有危險沒有。”


    “是,皇子妃。”月菊恭敬的迴答了李嵐卿。


    正當她們說話之間,初雪從外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當她走到了李嵐卿的麵前福了福以後,才恭敬的說道:“啟稟皇子妃,丞相大人來了。”


    “義父來了?好,你先去招待一下義父先,我馬上就來。”李嵐卿聽見了李丞相來了,她連忙吩咐著麵前站著的初雪。


    “是,皇子妃。”初雪恭敬的退了下去,轉身又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往外麵走去。


    李嵐卿連忙站了起來,徑自往屏風的後麵走去,她邊走邊吩咐著幻依:“幻依,幫我把衣裙拿過來。”


    幻依連忙走到榻邊,拿起了搭在榻邊的衣裙,連忙往屏風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府的大廳裏。


    李丞相正滿臉輕鬆的坐在椅子上,喝著初雪為他沏的茶,心裏正想著今天一大早得到的消息,想著王府裏的忙亂,想著他得到消息以後,跟著就有著四五個將軍向他們這邊投誠了,看來王府的勢力已經被瓦解了,想到這些,正喝著茶的李丞相終於隱忍不住的露出了笑臉來。


    ------題外話------


    謝謝親親宇星的3張票票,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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