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靈找到公孫伯,怒氣衝衝地問:“難怪你一心想解散神林教,原來是荷萍的主意。”公孫伯一楞,道:“你胡說什麽?解散神林教是形勢所逼,與荷萍哪有關係?”


    水靈哽咽道:“江湖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唯獨我蒙在鼓裏。”公孫伯麵上一紅,解散神林教確是荷萍的主意,訥訥道:“江湖傳言你也相信?”水靈道:“無風不起浪,你不是發誓不再和荷萍相見嗎?為什麽要合夥‘消滅’神林教?”她越說越激動,竟放聲痛哭。


    公孫伯道:“你聽誰在胡說八道。神林教麵臨柏笙和錦衣衛的威脅,解散才是出路。”水靈道:“胡說!這都是你和荷萍找借口算計神林教。柏笙現在受到錦衣衛的追捕,哪有機會報複神林教?錦衣衛要抓捕武功高強的柏笙,哪敢四處樹敵,這不是騙人的謊言嗎?”


    公孫伯道:“你別誤會,我怎麽會算計神林教。”水靈道:“神林教消失了,你們就有機會共同浪跡江湖,遠走高飛。”公孫伯見她越說越離譜,十分著急,說道:“你胡說什麽?你可以冤枉我,不可冤枉荷萍。”


    水靈哭道:“你和荷萍的陰謀不會得逞。”說著,轉身就走。


    公孫伯大吃一驚,問道:“你要去哪兒?”水靈道:“找荷萍!我要當麵問問她,為什麽要敵視神林教?為什麽要出主意解散神林教。為什麽要拆散我們的家?”


    公孫伯這一驚非同小可,水靈如果找荷萍胡鬧一通,荷萍豈不聲名掃地?以後還如何麵對她?急忙把水靈拉住,沉聲道:“別胡鬧!解散神林教是我的主意,與荷萍無關。”


    水靈道:“你還護著荷萍,我一定要找她要個說法,破壞我的家,破壞神林教。”公孫伯見水靈已失去理智,暗暗叫苦,他哪忍心讓荷萍受委屈?哀求道:“你究竟想怎樣?你難道想讓別人看我們笑話嗎?隻要你不找荷萍胡鬧,有事好商量。”


    水靈道:“我要保住神林教,保住我們的家。你能做到嗎?”公孫伯沉默了一陣,有氣無力的道:“我答應你,但你不許找荷萍胡鬧。”


    水靈道:“要保住神林教,我們必須借機配合錦衣衛抓捕柏笙,斬草除根。要保住我們的家,你必須和荷萍斷絕一切來住。不然,我非找荷萍討過說法,讓她勾引有婦之夫之事傳遍江湖,身敗名裂。”


    公孫伯見水靈口口聲聲辱罵荷萍,心中憤怒,可又拿她無法,如果不答應她提出的條件,水靈定會做出傷害荷萍的事來,便道:“我早已與荷萍斷絕了來往,隻是要配合錦衣衛對付柏笙,非君子所為。”


    水靈道:“你在外麵和荷萍勾勾搭搭,有負我們的家,想毀神林教,沒有資格談條件。”公孫伯怔怔地看著水靈,猶豫了很久,答應了水靈的要求。


    在這次較量中,水靈贏了。然而她卻高興不起來。她知道,公孫伯為了荷萍不受傷害,答應得很勉強、很痛苦。看得出在他心目中,荷萍比自己重要。她和公孫伯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兩人都很痛苦。


    第二天,一切準備就緒,公孫伯和水靈便帶著公孫燕、賴士保去找柏笙。


    這時,前方有兩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公孫燕定睛一看,是曹錦和金枝,他們要去哪裏?等他們走近,公孫燕迎上前去,問道:“金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曹錦和金枝見了公孫燕一行,都不禁一怔。賴士保多看了金枝一眼,心裏酸溜溜的,一片惆悵。


    金枝問道:“公孫姑娘,你們要去哪裏?”顯然答非所問。賴士保上前一步,道:“我們要去協助朝廷抓捕顏東方,事成之後有重賞,而且還可以證明神林教的清白。”


    金枝道:“是為了賞銀還是為了要趕盡殺絕?”賴士保道:“都不是,是為了天下太平,顏東方想謀反,會連累多少無辜?”


    曹錦道:“顏東方謀反之事還需要證據,我們正在努力查找,希望你們不要攪和。”賴士保做賊心虛,怕曹錦看出破錠,不敢再言語,趕緊退到公孫伯身後。水靈道:“即便顏東方沒有謀反之意,他送我龍袍,害我神林教對朝廷為忠,必須找他討個說法。”


    曹錦道:“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麽了斷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你們必須麵對,那就是柏笙,你們有把握戰勝柏笙嗎?”公孫伯臉色一變,他迴頭看了水靈和賴士保一眼,輕聲道:“我們與柏笙為敵,是不是錯了?”


    賴士保道:“公孫伯伯,我們早晚要麵對柏笙,即便我們不去找他,日後他也會找上門來的。”水靈道:“賴公子說得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不借這機會除掉柏笙,日後必有大患。”


    公孫伯沉默了一陣,對曹錦道:“多謝曹大人關心。”


    金枝道:“公孫伯伯,你們一定要想清楚了,柏大俠武功高強,老實本份,你不與他為敵,他決不會找你麻煩。反之,你們可能要吃苦頭。”聽到這話,公孫伯仿佛見到了荷萍,不由得一陣傷感。道:“多謝金姑娘提醒,你的話我記住了。”


    金枝點了點頭,然後向公孫伯道別。公孫伯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轉過臉去,害怕別人看破了他內心的秘密。


    賴士保以為曹錦和金枝要去幫助柏笙,這可如何是好?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來到曹錦身邊,輕聲道:“曹大人,我有話對你說。”曹錦微微一怔,不知賴士保想幹什麽,便隨他來到路旁的樹林中。


    賴士保道:“曹大人,顏東方和柏笙想謀反,天下武林高手正配合錦衣衛緝拿反賊,你是官府中人,也應該全力協助錦衣衛緝拿反賊。”曹錦先是一愣,後又覺得好笑,問道:“你怎麽知道錦衣衛要抓捕顏東方一家人?”


    賴士保道:“我有個朋友是錦衣衛的副統領,他秘密來到川陝道上,已經聯絡了宇文化、公孫伯、花路陽等武林名宿一起去抓捕柏笙,如果得到你的相助,柏笙死定了。”


    曹錦笑道:“沒想到賴公子真是神通廣大,不僅在江湖上左右逢源,在朝廷也有朋友。”賴士保笑道:“曹大人見笑了,我喜歡四處結交朋友。”


    曹錦問道:“你那錦衣衛任職的朋友叫什麽名字?”賴士名明白曹錦是在考驗他,哪答得出來?頓時臉色一變,訥訥道:“這是秘密,不可隨便亂說。”曹錦看出賴士保已心虛,又問道:“你確定這消息不是騙人的謊言?”


    賴士保道:“千真萬確!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問花路陽,他也收到了錦衣衛的邀約。”曹錦默默點了點頭,突然上前一步,出手如電,抓住賴士保的右臂。


    賴士保這一驚非同小可,顫聲道:“曹大人,你要幹什麽?”想掙紮,整個身子好像被曹錦固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曹錦道:“近日江湖上各種謠言不斷,我正在查找散布謠言之人,沒想到你自投羅網,讓我逮了個正著。”賴士保道:“曹大人,你誤會了。我沒有造謠。”曹錦麵色一沉,怒道:“你還不想招供?”賴士保道:“我沒有造謠生事,怎麽招供呀!”


    曹錦冷冷笑道:“沒想到你騙到我頭上來了。我告訴你吧,錦衣衛統領和我關係很好,據我所知,皇上根本沒派錦衣衛來川,朝廷根本沒有懸賞緝拿顏東方,這都是你編造謊言來騙人的,沒想到公孫伯等江湖閱曆豐富的人居然也相信了。”


    賴士保暗暗叫苦,哪想得到曹錦竟識破了他的用心?直後悔不該去騙曹錦。聽曹錦厲聲問道:“賴士保,你究竟想幹什麽?”騙局被揭穿,賴士保嚇得麵如土色,他不知道曹錦如何處置他,連聲道:“曹大人饒命!曹大人饒命。”話是如此,心裏卻盤算著應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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