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至於!真不至於啊哥!瑤姐還在呢!你不能殃及池魚啊!傷到我你不心疼,你就不怕沒媳婦兒?”楊錦的嘴從來比手快,她一邊說著亂八糟的話,一邊推著李立生藏進角落,“瑤姐!救命!救命啊哥!哥啊!”


    原本還想阻止一下高淩靖的陳瑤聽到那句“沒媳婦兒”反手抓住了楊錦的耳朵:“你給我說說,誰的媳婦兒?嗯?”


    高淩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腰間的軟肉,而後一臉不善地看著還在跟自己求救的楊錦:“我,沒媳婦兒?”


    李立生:論把自己作死,你自稱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楊錦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討饒:“我錯了姐!我錯了!疼疼疼!耳朵!我的耳朵!姐!我不敢了!”


    “你認錯的時候最爽快,就是死不悔改!畫冊裏這位的認錯態度,你照著自己的寫的吧?”高淩靖一副看穿一切的透徹。


    楊錦連忙辯解:“當然是照著二孫子寫的!你也不看看我二孫子叫什麽?依璿!楊依璿!”


    “那是二侄孫子,還有我記得這名字是你侄子看了你的畫冊才取的吧?”陳瑤手上鬆了力,楊錦立刻捂著耳朵裝死。


    “說話!”高淩靖上前一步。


    “不是!那就是照我二侄孫寫的!我這麽聽話的孩子,怎麽可能知錯不改?!”楊錦非常的自信。


    李立生捂著臉:還是這麽厚臉皮!


    “那你解釋一下,這一章是什麽情況?”高淩靖指著畫冊上的章節,冷笑著問道。


    ……


    “乖,不哭了。”大小姐冷冷淡淡地道,卻是輕輕地拍了拍依璿的後背,他已經沒力氣扶起這個人了。


    “對不起。”依璿明白自己的短板太明顯了。可又能怎樣?三年,時間是最無情也最公平的存在。她比不了大小姐。百姓重長子,世家愛嫡孫,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她難道要去透支生命去刷副本來累積經驗?先別說有沒有可能,身為嫡幼子這麽出眾做什麽?廢長立幼嗎?依璿陷入了悖論:在危機四伏的狀況下,身為嫡幼子必須有執掌世家的本事,也就是不輸大小姐的力量。同時世家立嫡立長,身為嫡幼子不該成為一個與嫡長子並肩的存在,這是威脅,也是世家分裂的征兆。


    “鄴瀾該動了。”大小姐突然說起了一件不相關的事,“歐陽家那位撐不住了。”


    依璿的身子一抖:“血脈的詛咒真的沒辦法化解嗎?”


    “不願意付出代價而已。歐陽家那位真是可憐。”大小姐有些苦澀地道。


    “不發喪嗎?那可是歐陽氏的少主。”依璿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不禁搖了搖頭,“誰能想到一直到處亂竄的瀾表姐是歐陽家的暗主呢?暗主真的沒關係嗎?伯父會不會…”


    “不會。扶我一把。”大小姐說著搭著依璿的肩膀站了起來。依璿瞬間感到一股巨大的重力襲來,她咧了咧嘴,眉頭一皺。“誰叫歐陽一族當年為了尊位做出‘世代格殺勿論’的決定?子孫不過是為了還債。這也是我不願意你接觸暗主冕下的原因。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大小姐咳了兩聲,挪著步子迴房間。依璿趕緊亦步亦趨的跟上。“歐陽諾對自己的暗主隻有氣短的份兒。誰叫暗主本人就是歐陽家名正言順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呢?不管是誰的子嗣,為誰做事。ta成了歐陽家的暗主,就等於控製了半個歐陽世家。既然敢用二元繼承製就得承擔後果…”


    依璿嘟囔道:“慕容家也是二元繼承製…”


    “區別在於慕容氏的暗主隻是少主手上的利劍。用來清洗明麵上那個早就被滲透幹淨的七子所屬再好不過。”大小姐從容地道。


    依璿扶著人躺到床上,脖子上的指印更加奪人眼球了。為自己的傑作感到感到愧疚的二小姐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還是削弱製衡之策啊。幾千年了都沒新意了…”


    “美人計還早就爛大街了呢。你看看慕容先生,再想想老七?管用就行,你管它老套不老套?”大小姐沒好氣地白了依璿一眼。


    “李梅…”依璿感到背後一冷,麻利地跪下低頭,“我錯了。”


    “今天沒穿上棉墊子?”迎著依璿尷尬、心虛還有點驚訝的目光,大小姐漫不經心地示意她起來,“聽聲音清脆了不少。李梅的事我不會讓步。而且再過一天就塵埃落定,反悔也來不及了。”


    “她兒子…留給嗣君還是…”依璿猶豫不決地問道。


    “你高興就好。隻是你該明白你的身份。”大小姐說著閉上眼,“老六迴來了記得幫我上藥。我困了。”


    “放心。”依璿幹脆利落地答道,心裏卻“咯噔”一聲:還是沒有擺脫嗎?他的樣子太疲憊了。


    …


    “嗷~!老七!你就不能輕點!”漣顏發誓下次對練絕對不要選依璿:差點兒沒被打掉門牙!還被折騰出了一對兒黑眼圈!我又招她惹她了?這是秋後算賬還是怎麽的?大小姐不是沒事麽?“疼疼疼!晴色啊…”


    晴色,司徒家的少爺一臉無辜——我還沒用力呢!


    與此同時的另一個房間裏,依璿二小姐同樣鬼哭狼嚎:“別!啊~~~!等等等等!疼!”可惜,依璿手剛伸出來就被大小姐順勢一扭別到了後背的椅子靠背上。依璿忍不住再次喊疼。“鬆手啊!好疼的!”依璿一邊喊著一邊掙紮著。


    “別亂動。”大小姐說著鬆開手,看著某人膝蓋上的傷口眉頭緊蹙。本來結痂的傷口流血不止,痂塊半翹在皮肉上,周圍全是泥土。說這是柳漣顏幹的?大小姐差點沒把依璿摁地上打死!——當我傻啊!你怎麽不說自己摔下九階樓梯呢?!


    “是五階樓梯。”依璿弱弱地說道。瞬間被大小姐狠狠地瞪了一眼!


    “樓梯上有個突出鐵的斜切口,不然也不會把傷口拉開了。”依璿不怕死地繼續說道,迎著寒冰般的目光還不忘補充一句,“這次是實話。”


    “哪次是假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說得就是依璿。哪次是假話?哪次都不能是假話啊!大小姐眼裏閃過戲謔,一刀準確削掉了掛在痂上的腐肉,頓時又是“血流成河”。


    “依語!喂!很疼的!”慕容依璿沒誠意地說道。怎麽看也不像疼的樣子。她低頭看著紅色漸漸褪去,那冰藍色的血液順著小腿滴落在地麵,漸漸地傷口不再出血。傷口周圍的灰塵也被先前的血帶走了。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依璿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老七又坑我!至於麽?我又沒對顏敏做什麽!”


    你要是對老六做了什麽,這會兒可就說不準會發生什麽了。大小姐對妹妹的心大感到很無奈。她用鑷子夾著棉花沾上不知道被漣顏做過什麽的透明酒精液體擦洗著傷口和周圍。


    “停!疼!不!別!啊!!!”怎麽說呢?對醫生不客氣就是對自己不客氣啊。年輕的依璿二小姐恐怕沒有任何一刻會比此時更能體會這句話的含義了。


    “別逼我把你捆上。”看著那雙不安分的手死死攥著自己的手腕,大小姐冷冷地說道。


    依璿的手在發抖,她的牙齒控製不住地打顫。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更加尖銳的疼痛和滿口的血腥味兒終於讓依璿清醒了很多。她忍不住抱怨:“可以打暈我嗎?真的,疼!”


    大小姐的手一頓。


    “阿姐,你真舍得?疼。”依璿輕聲道,最後那個字竟然帶上了似有還無的綴泣感,讓人聽了著實心疼。


    原本半蹲著身子替她擦洗上藥的大小姐猶豫了一下,她想了想,換了一塊幹棉花擦去了先前的酒精,又用清水洗了兩次,再次擦幹。依璿見狀立時喜上眉梢——大小姐心軟的時候可不多。沒等依璿慶幸完就看到大小姐果斷的迴了下來,右手麻利的拿手術刀劃開了左手掌心,將那流了滿手血的左手死死地摁在了依璿的傷口上。一股清涼舒爽的感覺湧上心頭。依璿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不疼了。”


    這一句讓依璿瞬間清醒,她焦急地說道:“快停下!依語!停下。”她試圖挪開自己的腿,卻被大小姐用右手按著不知道哪個穴位上全身動彈不得:“你不能!”


    “別怕,不會有事。”


    “嘶…依語…別…”


    大小姐從容地鬆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用棉花擦去多餘的血液和水漬,替依璿放下卷起的褲管。


    大小姐站了起來,瞥到依璿雙手死死地握住了椅子的兩邊,裝作沒看到撇過臉。


    “慕容依語!”恐懼、戰栗、羞憤,複雜的情緒讓依璿滿臉通紅。


    “苦澀啊…”大小姐不著邊際地說著,再次漫不經心地看了某人一眼,“真是美味。”如果語氣別這麽冷就更好了。


    直接近距離麵對冷眼的大小姐,依璿簡直想哭!“阿姐…那個…不是…你聽我解釋啊!”依璿抹著不存在的冷汗說道。


    “你確實要好好解釋。禁令,傷痕,挑釁以及…”大小姐的目光一狠,“情愫…”


    ……


    “你亂倫啊?”李立生的破嘴和楊錦不相上下。


    不愧是當年的親同桌!


    陳瑤和高淩靖表示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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