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應該淋了不少雨,頭發有水往下滴,臉上也有水珠,米白色條紋襯衣被雨水淋濕後緊貼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既狼狽又無比性感。許穎看著這樣的謝東庭,心髒怦怦直跳。


    你幹嘛?她害怕的看著他,往後縮了縮大聲問道。


    你為什麽可以那麽快就若無其事地跟其他男的談笑聊天吃飯?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有多想你?今天下午他親自接待剛入駐清源市的多家大型企業到清源大學的招聘會參觀,這些企業也會在這裏招聘人才。


    順便帶著參觀了清源大學,路過音樂會的時候他伯父帶著他們一行人就順便去欣賞了下。剛好看到了她正在吹奏笛子,吹的非常好聽有意境,他忍不住駐足聽。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盛裝出席美麗優雅,又沉靜大氣。


    當她目光往他身上掃的時候他心跳加快,他覺得自己要再次沉迷。後麵因為還有很多人跟著他不得不離開。


    沒想到在招聘會大門口再次遇見,可是她看都沒看他一眼,身邊跟著一個帥氣的男孩子,兩人看起來很熟念的樣子,他很想把她拉過來,但是他既沒資格又沒理由借口,忍耐著離開了!


    剛好有點事他要先迴去,等到他在大門口跟其他人道別後轉過身準備上車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往對麵掃了一下,怔在原地。


    後麵他叫譚秘書自己先迴去,他坐在車上看著對麵的兩人聊天談笑吃火鍋,她被對麵的男孩子逗的笑的很開心,兩人互相給對方夾菜,非常熟悉親密的樣子。


    那瞬間他感覺渾身透涼,心髒涼颼颼的感覺,嫉妒和憤怒充斥在他心間,他開車迴到辦公室試圖用工作平靜下來。


    可是處理了幾件事情以後他還是煩躁不安,焦躁不已。


    他覺得今天一定要看到她跟她說點什麽,憤怒和嫉妒讓他有點失去理智,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理智輕鬆。所以他很早來到學校大門口等她。


    他知道她每天都會來這裏練舞,找到她並不難。


    許穎聽到這句話再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他看到了今天下午她跟張良辰吃飯的樣子。但是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她更生氣。


    我為什麽不能跟別人吃飯聊天?你憑什麽管我?你已經有妻有兒,幸福美滿了。我就連正常的交友資格都沒有嗎?許穎眼睛充斥著憤怒大聲的問他。


    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在婚宴是蘇青柳硬要跟著來的,並不是我特意帶她來的。


    在風箏廣場也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小源一直很虧欠,長那麽大我難得陪伴他,他說很想我陪他去放風箏,我難得抽了個時間陪他去就被你看到了。


    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跟蘇青柳的感情有多好,我們多麽幸福美滿。謝東庭眼含無奈又痛苦的急忙解釋道。


    那又怎麽樣?那些都是事實,事實就是你們一家三口確實幸福美滿,你跟她兩人共同撫養陪伴你們生的兒子。你跟她已經結婚了,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已經結婚了知道嗎?許穎繼續大聲地說道。


    剛說完,謝東庭立馬緊緊抱著她,他把她壓在座位上深深地吻她,再次品嚐她的味道,他感覺自己是那麽的眷戀和心醉,這麽久以來他感覺自己心再次有點著落,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留戀這種味道。


    這種感覺讓他顫抖,他無比深刻的發現自己還是那麽愛她,瘋狂的想要她。這種發現既讓他興奮又絕望。


    許穎緊緊咬住牙根,但還是被他用力舔抵鬆開,探入她的口腔吸吮住她的舌頭。她緊緊兩手握緊,用盡全身的力氣拒絕自己迴應他,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沉淪在他的吻中,很想抱住他的脖子熱烈地迴應他。


    但是想到如果迴應後兩個人要如何互相麵對?這段時間以來的煎熬痛苦都將白費,她用僅剩的一點理智狠狠推開他,再不推開她將徹底沉淪。


    她喘著氣紅著眼睛看著他,謝東庭也滿眼的欲望和痛苦看著她,窗外是雷雨交加,窗內狹小的空間裏兩人互相對視都沒有說話,從對方的眼睛裏都可以看出各自的悲傷和無奈,這一刻是兩人心裏的交戰和平息。


    過了一會兒,許穎深吸一口氣:你要搞清楚是你先拋棄了我,是你不要我的,哪怕你是被逼的,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你已經跟別人領證了,跟別人是合法夫妻了,你要我怎麽樣?


    我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簡單和容易,我用了多大的力氣和時間才平靜一點,我看著你跟蘇青柳的孩子,那個小孩長的那麽像你,而你那麽疼愛你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我一點希望都沒有。說到這裏她眼淚流了下來。


    真的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並不是鐵石心情,每次我覺得自己稍微好點了你又來打擾我,生生撕開我的傷口。你已經結婚了,你覺得我們還能怎麽樣?還能怎麽樣?她流著淚質問他。


    對不起,我愛你,看著她的眼淚謝東庭心碎地緊緊抱著她:“就算是那樣,我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你愛上別人,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我做不到什麽都不做就任由你這樣。”


    又要倒迴原點了,許穎心裏悲哀的想。哪怕她再懷念和眷戀這個懷抱,他都不屬於她。她再次狠狠地推開他,可是你已經結婚了,我們不可能了,你覺得我們還能怎麽樣?


    你能不能等等我?謝東庭眼睛通紅眼孔深處有期待又有痛苦的問道。


    怎麽等?等你離婚嗎?等多久?我拿什麽身份等?情人?小三?


    我不會讓自己淪為這樣的。


    謝東庭心裏無比痛苦,他什麽都說不了。哪怕心裏覺得會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可是他沒辦法說出口,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渺茫。他絕望的想,這一刻他很頹廢。


    靜默了好一會。


    許穎說:我自己迴去了,就這樣吧,真的不要再來打擾我。說著要打開車門。


    謝東庭立馬拉住她:我送你迴去。


    說完他打開車門迴到駕駛座,路上兩人沒再說話。許穎坐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他後麵的頭發濕答答地粘著,背後的襯衣也貼在身上,身上散發著一股頹廢又無奈的味道。


    看著這樣的謝東庭,她又在心裏深深地心疼他,可是她不能表露分毫。


    到了後謝東庭剛想把雨傘給她,許穎直接打開門衝了出去。


    他拿著傘的手放下,怔怔的看著那個背影,然後開車迴家。


    他打開門發現自己家的燈亮了起來,他疑惑地站著,蘇青柳穿著一條紫色的吊帶性感睡裙走了出來。


    東庭,你迴來了,然後看到他衣服淋的濕答答又驚訝的問道:你怎麽淋的那麽濕?


    你怎麽會在這裏?謝東庭看了她一眼立馬又轉開頭問道。


    你先去洗澡吧,你這樣會感冒的。我煲了湯等你洗完澡再喝點。蘇青柳走上前看著謝東庭說道。


    謝東庭立馬走開,我問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怎麽進來的?


    我叫媽給的鑰匙,你還是先去洗澡吧。


    我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我希望你已經走了,謝東庭說著走去房間拿衣服。


    等他洗完澡出來,他發現蘇青柳還在,而且還盛了一碗湯放在餐桌上:我不是跟你說讓你走嗎?


    東庭,我煲了湯你過來喝點。蘇青柳坐在餐桌上溫柔的笑著說道。


    是不是我說的話你聽不見?謝東庭站著沒動。


    蘇青柳妖嬈地站起來走近謝東庭,她穿著低領的睡衣,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皮膚雪白,還特意化了個嫵媚的妝,眉眼精致,眼波流轉間讓人心跳加速,端的是個尤物。蘇青柳對自己很自信,她認為謝東庭逃不出她的美人計。


    東庭,她剛想靠近他,謝東庭立馬走開。


    你不走,我走,他迴到房間鎖上門快速換了衣服,走出大廳往鞋櫃走去。


    蘇青柳從他背後抱著他:東庭,我們已經複婚了,這段時間你一直沒有迴來,那就我過來這裏住怎麽樣?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


    謝東庭把她的手拿開轉過頭看著她,眼裏毫無波瀾:我複婚的時候跟你說的,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了,你要謝太太這個位置可以,小源我也會擔起父親的責任和義務,盡可能抽時間陪他,但是其他的你不要想。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


    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的,你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女孩?蘇青柳抬起頭看著他質問道。


    看來我說的話你是沒聽進去,那我走。


    謝東庭,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們已經複婚是夫妻了。


    這個婚是怎麽複的你很清楚,如果你好好守著約定,那我們相安無事過日子,但如果你越界也別怪我無情。


    嗬,蘇青柳冷笑道:好歹我爸也算幫你找出了殺父仇人的證據,你卻這樣對待我,不虧心嗎?


    就是因為你爸幫我找出了殺父仇人的證據此刻你才能站在這裏,不然你以為你會是謝太太嗎?複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你要謝太太的位置我給你,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你不要得寸進尺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謝東庭站的筆直眼神冷靜的說道。


    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從頭開始的。蘇青柳眼露哀求的說道。


    嗬,謝東庭冷笑說道:六年前你說走就走,六年來你沒有迴來過一次,你可以當作六年時間不存在,我不行。你想走就走,毫不猶豫不管我如何哀求都沒用,想迴來就迴來用盡手段逼迫我。


    你把我當成什麽?我沒有情緒嗎?你想迴來我就要接納你?你想要機會我就要給你?那我當初叫你給我機會你怎麽沒有?你有多絕決你自己知道。


    感情?嗬,我們的感情早就在爭吵中消耗光了,你不是知道嗎?你總是覺得你想怎麽樣我就要如你所願怎麽樣,我是人不是機器。說完他拿上鑰匙拉開門走了出去。


    開在路上,他心裏很悲憤,他無法忘記被他們父女倆逼迫的屈辱感和憤怒,但是她父親確實幫了他,所以他可以忍受跟蘇青柳相安無事的過日子。為此他放棄心中的摯愛,想到許穎,他心裏又有種窒息的疼痛。


    迴到老宅,謝母被他驚醒了。


    東庭,怎麽那麽晚還迴來?謝母穿著睡衣從房間走出來問道。


    媽,你為什麽要把鑰匙給蘇青柳?謝東庭坐在客廳問道。


    謝母也坐在沙發上:她叫我給,說想迴去照顧你煲點湯給你喝喝,我想著再怎麽樣你們也複婚了,以後還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就給她了。


    媽,我們是怎麽複婚的你知道,她一走就是六年,前麵兩年她有多絕決你也知道,憑什麽她想好好過日子我就要好好跟她過日子?我沒有情緒嗎?六年當作不存在嗎?我被他們父女倆怎麽逼迫也不存在嗎?


    難道我被迫逼著娶了她我就一定要好好對她嗎?那我呢?我的情緒呢?她想要謝太太,我已經給她了,其他的不要想。


    東庭,謝母很震驚也很愧疚,她眼眶微紅的看著兒子:對不起,媽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沒有想那麽多,我想著好歹有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點,你一個人孤寂冷清的住著,媽經常會擔心你過得不好,但是你又沒空迴來這裏,所以……


    是媽不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媽,你現在知道了就好了,明天你叫她把鑰匙拿迴來,我不需要她照顧,這麽多年我自己一個人也過來了。


    說到這裏他心裏苦澀,他想到了許穎的細心和對他的關心……他現在每天早上還吃著她買的早點,但是很快沒有了,也不會有人再給他買。他深吸口氣不能再想下去。


    好,我明天叫她拿迴來,但是你怎麽辦?你已經跟她結婚,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你這樣還算什麽結婚?謝母擔心的說道。


    本來就是被迫結的婚,能怎麽樣就是跟以前一樣,謝東庭目光看著地麵說道,他神情有點麻木,非常疲憊的感覺。


    謝母看著兒子這樣,心裏感到悲痛和擔心,兒子這樣結婚跟不結有什麽區別?或許還不如不結,仍舊孤零零一個人。但是她沒辦法怪他,因為他就是被迫結的。


    你是不是還想著許穎?謝母還是忍不住問道。


    媽,以後我的事你不要管那麽多了,我自己會打算的。你早點去睡覺吧,別擔心那麽多,記得明天叫她把鑰匙拿迴來。


    謝母聽到他這樣說就知道他肯定還想著許穎。她歎了口氣,說不管難道真能不管嗎?說不擔心是假的。


    東君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嗎?謝母問道。


    大概還要一段時間,他是去出差加學習時間會長點。好了,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好。東庭,謝母目露擔心的看著兒子。


    媽,你別想那麽多了,早點去睡,我自己心中有數。


    好,你也早點休息。你的房間每天都有打掃。


    好。


    謝東庭躺在二樓他以前的房間,心中翻湧無數的思緒,一會想著蘇青柳父女對他的逼迫,一會想著許穎,一會想到殺害父親的兇手現在還沒判決結果下來,他越想越睡不著。


    幹脆起身走到陽台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其實他以前沒多大煙癮,就是偶爾思緒雜亂的時候會抽一根。但是自從他跟許穎結束後晚上經常睡不著就會抽,現在習慣性會帶一包煙在身上。


    就比如現在睡不著他就會點燃一根,吸上幾口會感覺心中稍微平和一點。


    他看著外麵的一棵樹,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開始想念她,這種孤寂的日子以前過習慣了覺得也能過下去。可是感受過甜蜜幸福的時光再來過這種孤寂冷清,心沒著落的日子就會覺得難以忍受。


    這比毒藥更可怕,因為無解。他苦澀的笑笑。在陽台站了很久他才迴到床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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