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衡,擊殺道基境邪修天殘子,記小功一次。”


    勤務司弟子將麵前的邪修本命法器收起,如實記載在了功勞玉冊上,遞過馮衡的玉牌,“馮師兄,弟子玉牌請您收好,功勞已經記錄。”


    “多謝。”馮衡點點頭,多日的山中曆練讓他身上多了些風塵仆仆的感覺。


    勤務司弟子趕緊說道:“師兄客氣了,全賴師兄這等英傑出力,才能斬殺妖邪,匡扶正道。”


    馮衡笑了笑,轉身離開。


    剛才那名勤務司弟子和旁邊好友說道:“馮衡師兄今日斬殺了一位道基境邪修。”


    “這幾個月以來,死在馮師兄手上的通竅境妖邪已有六人了,如今連道基境都出現了。”


    “是啊,這位師兄殺性之重,恐怕僅次於那位`青衫負雪`李道緣李師兄吧。”


    …… ……


    馮衡如今的神識在經曆數場大戰之後變得更加敏銳,玄關一竅時時如明鏡般徹照內外,增強馮衡感知。


    背後的討論即使刻意壓低了聲音,也還是盡數被馮衡聽見。


    “青衫負雪,嘖,這名字挺帥啊,不會是李道緣自己傳出來的吧?不然為啥我沒有外號……”馮衡心裏默默吐槽。


    如今距馮衡初到雁蕩山已經過了3個月的時間了,這3個月裏馮衡鬥法十餘場,殺敵七人,重傷三次。


    最危急的一次是遭遇到法師高人陰神出遊,馮衡連“奉雲車”都舍棄了,“蟬眠訣”用到極致,匿形、斂息的符籙、法術不間斷使出,才帶著馮順等人一路借著山洞、叢林躲避迴到駐地,休養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也正是那次生死危機之間的遊走,引動玄關一竅變化,神識變得極其凝聚,甚至推動《六甲上元功》向前進了一大步。傷愈之後沒多久,就提前達到了“誦咒萬次,神明駐身”之境。


    六丁六甲十二值歲神按照當年年份降下神力,護佑馮衡,抵禦外邪,養命固本,相當於疊加了一層永久性buff。


    “鑄就道基,隻差一朵`焰生花`了。”馮衡心中思量著。


    憑借這短時間的功勞和以往的積累,馮衡從道院兌換了一道輔助鍛造道基的秘法,如今僅缺一味“焰生花”了。


    “少爺,還是沒有`焰生花`的消息…。”因勤務司的懸賞無果而再一次失望歸來的馮順說道。


    馮衡反而笑著說道:“無妨,盡人事,聽天命。我們這次迴來休養七日,七日後,無論有沒有`焰生花`消息,我都將閉關。”


    “是,少爺(公子)。”


    馮衡走進房間後點燃“寧神香”開始靜靜迴憶前幾日那場與天殘子的戰鬥。


    溫故而知新,每一次鬥法後馮衡都會仔細複盤,然後依托黃粱夢境模擬種種場景、設想。


    一場鬥法相當於十餘場鬥法,因此才能突飛猛進,來此3個月,卻頂得上旁人在此2、3年的成果。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馮順飽含驚喜的聲音把馮衡從黃粱夢境中驚醒:“少爺,少爺,`焰生花`有消息了。”


    黃粱夢境中,馮衡催動少陽真火、朱明靈火化作兩條猙獰火蛟,頭角崢嶸,成雙龍戲珠之勢將天殘子絞殺而亡。


    馮衡輕輕吐了口氣,迴到現實之中,走出房門。


    “少爺,今日有人揭了勤務司有關`焰生花`的懸賞,約您見麵,這是欣喜。”馮順麵帶喜色地遞上一隻玉簡。


    “孫敖,西營大帳。”馮衡麵露沉吟,沒想到竟是四大弟子之一的孫敖……


    西營大帳。


    “孫師兄,在下馮衡。”馮衡衝著大馬金刀坐在主位的一個威嚴男子說道。


    孫敖麵容方正,一對濃眉顯得不怒自威,此時爽朗笑道:“哈哈哈,馮師弟多禮了。”


    馮衡開門見山地說道:“敢問孫師兄手中的`焰生花`是想換取什麽?”


    孫敖被馮衡的直接弄得有些一愣,接著說道:“好!馮師弟快人快語,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焰生花`生於火焰之中,不是常見之物,我也是碰巧才收獲一株。既然師弟想要,便以鬼哭山的那顆`鳳陽芝`來換吧。”


    馮衡點點頭,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從袖囊中掏出一顆通體淡黃色的靈芝,其上褶皺仿佛鳳翼一般,極為精美。


    孫敖簡單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反手拿出一朵火焰似的花,花呈六瓣,顏色赤紅無一絲雜色,正是馮衡所求的“焰生花”。


    “多謝孫師兄!”馮衡接過焰生花仔細檢查一遍才放入袖囊,拱手道謝。


    “客氣啦,各取所需罷了。”孫敖擺擺手說道。


    馮衡也不再過多寒暄,直接告辭離開。


    馮衡剛剛走出大帳,孫敖背後大屏風後麵轉出一人,麵目清痩,一襲文士衫如同掛在身上一般,顯得整個人削瘦至極。


    “這馮衡,好生狂悖,不知禮數。”削瘦文士說道。


    孫敖搖了搖頭道:“狂悖是真,不知禮數則是在向我劃清界限,表明現階段不想受我招攬。”


    削瘦文士驚奇道:“按我收到的消息,他並沒有加入其他三位麾下啊,就不怕樹敵過多?”


    “嗬嗬,庸人狂妄才令人鄙夷,能人狂悖叫做真性情啊。隻看他是哪一種了。”孫敖倒是不以為意,少年天才難免傲氣,那李道緣不是更甚?


    馮衡倒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正如孫敖所說:你若盛開,清風自來。隻要自己價值足夠,些許態度不但不惹人反感,反而還是展現四大弟子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好機會呢。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乃是突破道基境,準備了這麽久,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駐地東側一處高山頂上,每日清晨陽光必先經過此處,才會灑向山後駐地。


    三日後,已在此盤膝而坐良久的馮衡,在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身上之時,周身穴竅跳動不止,真氣奔湧如同蛟龍走水不可抵擋,氣血生騰凝成狼煙,與東來的紫氣交相輝映,紫紅華蓋籠罩住馮衡,襯得別具威嚴。


    馮衡體內少陽真火熊熊燃燒,金骨玉絡、仙髓汞血在火焰中灼灼生輝,玄關一竅猛然一震,絲絲縷縷的氣息從天地各處向馮衡湧來:


    東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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