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為自己發聲:“但凡孩子不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你都覺得他是野種,你冤枉一個昌名姝不夠,現在還想冤枉我……”


    “閉嘴!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常高朗死死掐著柳氏的脖子,發了狠地說: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會對不起姝娘,是你在挑撥離間,讓我對姝娘日漸冷淡,你就是個禍害,你怎麽不去死!”


    常高朗掐得麵目猙獰。


    柳氏翻起了白眼,臉部充血,手還不斷地向人群的方向揮動求救。


    於筱筱提著平底鍋往前衝,【古娜拉,黑暗之神,變!身!】


    平底鍋被高高揚起,於筱筱凹出了打高爾夫的造型。


    “砰!”地一聲,常高朗應聲倒地,


    “打死恁個龜孫,當俺小夥都死咧!”


    有個熱心腸的大哥趕在於筱筱前頭,捶暈了常高朗。


    於筱筱揮了空拍,慣性使她原地360度‘愛的魔力轉圈圈’。


    於筱筱眼底點蚊香,靠在紅袖懷裏:【我希望有人替我發聲!】


    柳氏從死亡的窒息中掙脫出來,連道謝也來不及,就踉踉蹌蹌爬上了船,“快,船家,快開船,我給你三倍的價錢!”


    船夫也是個消息靈通的,鄙夷看了柳氏一眼,坐地起價:“晦氣的得加錢,十倍!”


    柳氏咬牙,一整個錢袋塞船夫手裏,“給你,快走!”


    看著離開的船隻,於筱筱從紅袖懷裏起身:“收隊!”


    紅袖踢了踢暈死過去的常高朗:“大人,這人不管了?”


    於筱筱頭也沒迴:“世上好人多,不差咱幾個!”


    常高朗的名利雙收僅僅維持不到半月,便跌落神壇,如今他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百姓不再買他家的絲綢,更是沒有合作夥伴敢和他做生意,加上被柳氏卷走了全部錢銀,他的布莊因資金不周而倒閉。


    常高朗的屍體是被人從臭水溝裏挖起來的,仵作給出的原因是醉酒失足溺斃。


    係統歡喜播報:【叮!恭喜宿主完成‘以牙還牙’任務,五萬積分已到賬!】


    於筱筱抱著熟睡的小嬰兒,在新遷的墳前認真磕頭,“走好,希望你下輩子遇到個好人!”


    風輕輕吹過,零星柳絮飄然落下,恰好落在於筱筱的肩頭,還有一朵落在嬰兒的臉上。


    微風吹柳,柳寄相思。


    “嗯啊!”嬰兒睜開水汪汪的藍眼睛。


    小嬰兒抬手,輕輕握住垂下的柳枝,風再次溫柔吹過,從此了無牽掛。


    於筱筱接過紅袖遞來的布樁地契,看了眼後,塞到孩子的繈褓裏,逗弄他:“笑一個,姐姐就帶你去掙錢!”


    “哼哼!”小家夥哼唧得有點敷衍,卻把於筱筱逗樂了。


    ***


    於筱筱盤下了常高朗的布樁,在原本的基礎上加以擴建,改名攸同坊,相當於現代的紡織廠,把從繅絲紡線到做出成衣,一整個產業鏈都集中起來發展。


    前些日子招聘的全職女工已經開始上崗,但大多數的女性還是選擇在家兼職。


    於筱筱在報紙上投放了大量的廣告,現在但凡有點女紅技術活兒的女人,都會去攸同坊接點荷包,手帕等繡花活計迴來做,既能打發時間,也能貼補家用。


    即便是接散活兒,勤快些的婦女,半個月也能掙個幾百文,全職的則掙得更多,每人一月至少二兩銀子,最高一個紡織工甚至一月拿到了三兩的巨銀。


    別說三兩,有多少個普通男人一個月能賺二兩銀子?


    攸同坊不僅工資高,待遇好,每月還有固定八天休假,加班還有加班費,隻要完成工作任務,東家從不多管其他。


    上哪兒找這麽好的工作?上哪兒找那麽良心的東家?


    那些人從一開始的詆毀,到最後的羨慕,都開始慫恿自家婆娘趕緊去攸同坊應聘上崗,有些男的甚至去攸同坊問招不招男職工的。


    拋頭露麵的陳規教條,永遠抵擋不住真金白銀帶來的衝擊。


    那些虛的東西,哪有握在手裏的銀錢讓人踏實?


    賺到錢的女人,在家裏的地位明顯提升,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現在要是有誰家有媳婦在攸同坊當全職員工,說出去可是頂頂有麵子,未出閣的姑娘更是香餑餑,家裏的門檻都快被媒人踏破。


    自從商家知道能花錢在報紙上打廣告之後,大家仿佛又被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報社的廣告訂單甚至排到了明年。


    大家跟著小於大人有樣學樣,如今招聘和求職都能在上麵發布信息;


    報紙還增加了天氣預報版塊,而且據官方驗證,報紙的天氣預報比朝廷欽天監預測的都準。


    這種對農事大有裨益的好事,致使朝廷直接下令推廣報紙,報紙以最快的速度走進萬千農戶家庭。


    報社擴張,已經在於筱筱的日程裏,但在此之前,她必須把那個雷提前引爆。


    之前報紙是靠著各種八卦吃瓜吸引了巨大的流量,這一點對朝廷官員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可報紙上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今天龔大郎因左腳先進門被龔禦史父愛教育了一頓;


    戶部尚書劉大人因偷藏私房錢,被老妻罰睡了半月書房;


    還有新任禮部侍郎胡大人,自從拍賣會上他的字帖成為唯一件漏拍品後,現在每晚都會撲他夫人懷裏嚶嚶哭求安慰。


    還有熱衷糞裏掏金的王指揮使,每到子夜都是他功力最強的時候,逢掏必中。


    再比如陳大人喝醉酒和自家狗對罵一夜;周大人喜歡脫鞋聞自己的臭襪子;錢大人上朝發言時嘴裏夾帶私貨——韭菜葉子等等。


    雖然報道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官員都愛臉麵,尤其是百姓在得知官員的消息賣價更高後,每天恰巧‘路過’他們府邸的群眾更多了。


    那種被人時時刻刻關注的日子讓他們如坐針氈,生怕自己明天又上頭條,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


    私底下,百官對報社的創辦從一開始的看戲吃瓜,到吃到自己的瓜,發現吃自己的瓜苦不堪言後,已經對報社持反對聲音。


    “就是一些嘩眾取寵,博人眼球的文章,報道百官的醜態很好笑嗎?百姓隻會覺得我大梁沒有持重端方的官員。”


    “百官常態,事無巨細,若敵國奸細進來,都不需大費周章打聽,看份報紙就把我們的老底摸得透透的。”


    “若官員在百姓麵前失去威嚴,誰還會服從約束?豈不是助長刁民風氣?”


    ……


    官員對報紙不滿的聲音越積越多,直到……


    據有知情人士透露,前段時間開始,報社文章的審核員都是些女的,甚至小於大人最近又招了新的女編輯,還打算讓女編輯當主編。


    消息一出,全京城嘩然!


    讓女人當主編?這已經不是小寫小鬧的問題,這就等於給了女人話語權,這是要顛倒綱常的節奏。


    不行!不同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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