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麽說,說不定他站出來就是想引起陛下的注意,好求個還他公道的機會。”


    “人才永遠是國家發展的根本,這次的輿論發酵,陛下不就是因為吃了沒人才的虧嗎?”


    “臣妾覺得,如果姬無城是陛下手裏的刀,那陛下還應該有一支屬於自己的筆。”


    【信我,拜托了,劉繼東這人雖然強了點,但他的文章很能煽動人的情緒,寫檄文更是一流,有筆如刀。】


    蕭北辰沉思著,打了個響指,門外走進一個同樣喬裝打扮過的侍衛。


    “讓龔建德把人給我請進來。”


    侍衛領命離開。


    “朕給他機會,希望他珍惜。”蕭北辰暗含殺意的目光投向擂台。


    擂台上的劉繼東莫名覺得背後發涼,抬頭看向二樓,卻不是看向蕭北辰所在的方向,而是越過蕭北辰,看向代表身份地位的天字號廂房。


    劉繼東瞳孔一縮,攥緊了拳頭。


    是他,翰林院的掌院學士陳棟梁,他還有一個讓世人仰望的身份——先皇帝師。


    此時,侍衛走到龔禦史身邊,在他耳邊私語。


    龔禦史臉色大變,剛想抬頭看二樓,被侍衛摁了迴去。


    “公子出來沒告訴其他人。”


    龔禦史:我也想當那個其他人。


    這不是鬧嗎,皇帝出宮不帶禦駕,萬一遭小人暗算怎麽辦?


    還有,陛下來多久了?不會把禦史台車輪戰個人卻完敗的過程都看去了吧?


    龔禦史扶了扶自己不存在的烏紗帽,假裝擦汗,走上擂台,在劉繼東的耳邊說:“劉學子,你若有難處,本官會著實稟告陛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都說得那麽明顯了,這家夥腦子沒坑也該下去了吧?


    劉繼東看了眼二樓天字房,心中冷笑。


    這幫道貌岸然的狗賊,如果在此之前他劉繼東還相信能為自己爭一個公道的話,那在看到陳棟梁的那一刻,他所有希望都破碎了。


    他們打著禦史台主辦的旗號,卻讓一個翰林院的人在最高位坐鎮。


    他哪裏還有可申訴的可能,陳棟梁為了幫他那作弊的孫子,生生斷了他的青雲路,還揚言隻要他陳棟梁在的地方,他劉繼東就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那老匹夫是衝他來的,人就在最高處,帶著嘲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垂死掙紮。


    走到這一步,劉繼東也沒什麽好怕的了,他故意說:“哦?那替草民轉告陛下,他昏庸無能,忠奸不分,殘害忠良,不顧百姓,不配為君。”


    劉繼東高聲呐喊:“大梁是百姓的大梁,奸佞當道,暴君無能,我乃江東劉氏族子,我以祖訓起誓,我雖無名,亦存風骨,科舉舞弊,吾輩不齒。”


    “我寒窗十載,卻遭翰林院誣陷,被革除功名,永不得入官場,而他,”劉繼東指著天字廂房的方向:“翰林院掌院陳棟梁,他泄露考題,還把我的答卷換給了他的孫子,如此惡行,可他的烏紗帽還戴得好好的。”


    “定北侯戰功累累,卻遭到猜忌,鳥盡弓藏,被迫宣戰,”


    “如此昏庸無能的帝王, 又怎能體會百姓的苦楚,”


    “各位同袍,我今如此,定北侯亦如此,爾等都曾飽讀詩書,若再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無人為你搖旗呐喊。”


    劉繼東一番慷慨激昂的呐喊引得眾人紛紛共鳴,尤其是他還搬出了江東劉氏族子的身份。


    江東劉氏從前朝開始便是大儒世家,人品學識都是他們引以為傲和立身的根本,劉氏子弟更是桃李滿天下,


    如今能稱得上大儒的學者,有那個沒有受過劉氏族人的恩惠。


    如果不是先帝在位時放任匪寇橫行,致使劉氏男丁全部被屠,如今坐在帝師位置的人還不一定是誰。


    恩師僅存的後人遭人算計,無處申辯,眾人的情緒仿佛開了閘,洶湧地撲向正在維持秩序的護衛。


    這已經不是辯論賽,而是受害者控訴大會。


    龔禦史恨不得拿鞋墊堵住劉繼東的嘴。


    完了,這波衝他來的,去年科考他也是主考官之一,這人連帝師都敢攀咬,


    要是把這玩意兒帶到陛下麵前,那他豈不是要被誣蔑成共犯?以後還能不能當官都難說。


    於筱筱從劉繼東的話裏找出了與之相關的大瓜:【哇,這劉繼東簡直就是某點孤兒院裏的男主命運呀,】


    【五歲成為孤兒,與妹妹相依為命,寄人籬下,受盡苛待,有著超強的讀書天賦,過目不忘,十八中舉,卻因總遭小人陷害,仕途盡毀……】


    【如果他的結局真如原來那樣,那他將會是權謀文裏第一權臣。】


    【嘖!那個翰林院的陳棟梁還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把考題泄露給自己孫子,結果那廢物點心還是考不過劉繼東,這爺孫就沆瀣一氣,偷用了劉繼東的卷子。】


    【嘖嘖嘖,還真讓那孫子成了狀元。】


    【這事兒還是那孫子自己喝醉酒爆出來的,當時還有龔大人的蠢兒子在場,他怕連累自己父親,幹脆就替陳孫子保守了秘密。】


    於筱筱同情地看了一眼龔禦史,有這坑爹兒子,龔禦史這次就算把辯論會辦好,也別想領功了。


    於筱筱再往下,又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瓜。


    “陛下,你還記得禮部侍郎李巍讓人代筆捉刀的事兒嗎?那個人就叫劉繼東。”


    “按律法科考舞弊,刑三年,但劉繼東代筆是發生在科考之後,李巍能提前把人弄出來,是不是代表著,他要麽和刑部打好了關係,要麽是劉繼東的事情牽扯甚大,刑部不得不放人?”


    “我更傾向於後者。”於筱筱篤定說。


    蕭北辰讀懂她的想法:“李巍這人是屬耗子的,他不敢大張旗鼓地去刑部撈人,能讓刑部尚書忌憚的,除了朕,就那麽幾個倚老賣老的家夥。”


    蕭北辰下巴一抬,指向已經走到一樓擂台的老者身上,那人正是翰林院掌院陳棟梁。


    於筱筱:【沒錯,就是那老登,要不是他放出風聲不讓劉繼東在京城立足,人家兄妹也不會那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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