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的目光掃了一眼阿史那昕,這個十姓可汗迴去之後,就被不服從的酋長莫賀達幹給殺了,然後莫賀達幹舉兵反唐,還得依靠蓋嘉運的威望,隻是給莫賀達幹寫了一封規勸的書信,才會讓莫賀達幹重新歸順於大唐。


    這都是隨後發生的事情,李琩渾不在意,異族之間的爭權奪勢同樣十分殘酷。


    李琩的目光落在了交河公主的身上,語氣親切的說道:“大唐冊封的和親公主,雖然沒有大唐的血脈,但身份終歸是大唐的公主,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是想迴到西突厥去?還是在長安定居?”


    李琩對待這個被迎迴來的公主,還算比較客氣。


    畢竟公主的身份擺在這裏,關乎大唐的臉麵,就要適當的照顧一下。


    若是正宗的大唐公主,被這般迎了迴來,他會相當的重視,現在隻能顧及麵子上的功夫。


    “太子殿下,我能定居長安嗎?”


    交河公主略顯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來了驚喜之色。


    畢竟她的夫君蘇祿可汗早就死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若是迴到了西突厥部落,相信也沒有好待遇。


    還是留在長安好,大唐是禮儀之邦,一定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長安,早就被這裏的繁華吸引到了。


    相較於草原荒漠來說,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李琩語氣肯定,“能!”


    “多謝太子殿下體恤,妾身願意住在長安。”


    交河公主開心壞了,當初被李隆基冊封為公主的時候,她對這樣的身份沒有任何的重視,沒想到現在卻獲得了這樣的好處。


    “好!”


    李琩輕輕點頭,也就是賞賜一所宅院的事。


    宴席舉行了半個時辰,他望著蓋嘉運笑道:“將軍風塵仆仆,一路趕來想必早就累了,先去歇息吧,等你休息好了之後,再承擔其他的要職。”


    “太子想的真周到。”


    蓋嘉運與交河公主等人離開後,李琩的臉色有所不快,望著張道斌說道:“牛仙童巡視歸來之後,給安祿山說了很多好話,說安祿山忠心耿耿,讓大唐的遼東邊塞歸於平靜,有大功於社稷。”


    “安祿山是個太監,如今跟已故的虢國公一樣,還掌握著很大的兵權,這事不合規矩。”


    張道斌小心翼翼說道:“奴才早就聽聞了,牛仙童受賄一事,拿了安祿山的好處,自然一個勁的替安祿山說好話。”


    “太子大權在握,隻需一道聖旨,就能讓安祿山失去所有。”


    “也能讓逾越規矩的這件事,劃上一個句號。”


    “就讓安祿山來宮裏服侍,這也是太子的恩德。”


    張道斌看不起牛仙童和安祿山,現在也是沒有任何的好話。


    李琩神色一斂,“牛仙童受賄一事證據確鑿嗎?”


    遼東異族,一直以來都是蠢蠢欲動,也對大唐虎視眈眈,就讓安祿山這個有反骨的刺頭,先把這些勢力去收拾吧。


    安祿山的權勢越重,也就越不甘心認命,更不會舍棄手中的權勢,到時候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後患,還能徹底的蕩平心懷不軌的異族勢力。


    現在對安祿山等人,形成強有力的防備就成了。


    不讓這個禍害,危及大唐的腹地,這就是好事了。


    “太子,牛仙童主動索賄,並且大肆的敲詐受賄,宮裏的人一清二楚,陛下對牛仙童恩寵有加,這才放任其亂來。”


    張道斌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去把牛仙童關押起來,證據確鑿之後殺了,牛仙童所搜刮的所有錢財,全部充入府庫。”


    李琩吩咐了一聲,他現在殺人,就需要合理的借口和證據,依照律法殺人再好不過了,可不能太過隨心所欲。


    “是!”


    張道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帶人抓捕牛仙童的時候,這廝叫嚷道:“張道斌,你要幹什麽?我是陛下的寵臣,太子還沒當皇帝,就打算清算陛下的人了嗎?太子欺辱患病的陛下,這可是大不孝。”


    “你我都是奴才,不要把自己的生死榮辱與主子聯係起來,我們也不配,你更加的不配。”


    張道斌冷聲道:“往日,你仗著陛下的恩寵,頤指氣使慣了,現在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叫囂,真的是不知死活。”


    “看來,你要置我於死地了?”


    牛仙童神色不甘,他最怕別人動真格查他。


    “牛仙童,你怎麽這麽糊塗?找死的人是你自己。”


    張道斌說道:“殺你的是大唐律法,可沒有人要對你動用私刑,你手腳不幹淨,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陛下寵愛的太監都這樣,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


    牛仙童身體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神色極其的惶恐。


    他被抓後,被綁在了一根木柱上,他貪汙受賄,並且主動行賄敲詐的事情,全部被身邊的小太監揭露了出來。


    所犯罪行諸多,可謂是數不勝數。


    牛仙童認命了,仗著陛下的寵愛,他才能那般囂張,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動他。


    畢竟他是陛下身邊的近臣,太子如此對待,也會遭到一定的非議。


    “給我一個痛快,殺了我吧!”


    牛仙童望著張道斌目露哀求。


    “你是宮裏的人,隻能私下把你殺了,這也是維護皇宮的威嚴,否則早就把你交給大理寺處置了。”


    張道斌給了牛仙童一個痛快,吩咐人砍掉了牛仙童的腦袋,然後把牛仙童的屍體草草的埋掉了。


    李琩得知了牛仙童的所有罪責之後,也是心驚不已,沒想到一個太監,貪墨的錢財如此巨大。


    他將陳玄禮喚到了身邊,吩咐道:“父皇身邊超過三品的宦官,隻要還在宮裏,就全部查一查,罪大惡極者全部殺了,財產充公。”


    “是!”


    陳玄禮躬身領命。


    李隆基過度的恩寵太監,逾越規矩對太監大肆任職,這違背了祖宗法度,更不符合太宗皇帝留下的祖製。


    陳玄禮奉命所做之事,引起了很大的波瀾,群臣也是嘩然,緊接著露出了就該如此的神色。


    太監耀武揚威,不知道打了多少勳貴的尊嚴。


    現在有了這個下場,那也是罪有應得。


    黎敬仁、林招隱和尹鳳祥等一大批太監落網了,全部接受國法的懲治被殺了。


    至此,太監引起的不正之風頓時不見了。


    其餘太監都小心翼翼,不敢再恣意的亂來。


    宮裏幹淨了,一切迴歸到了有序的節奏。


    朝堂內外聞聽後,基本上都拍手稱快。


    在李隆基時期,那些大權在握的太監全部成為了過去式,除了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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