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輕微點頭,明白了哥舒翰父子的身份。


    他甚是費解的問道:“太子,哥舒翰隻是一介白身,你怎麽就看上他了?”


    “父皇,哥舒翰雖是突厥人,但歸順已久,忠誠不成任何的問題。”


    李琩說道:“我料想哥舒翰承其父誌,勇力和謀略,應該都不欠缺,給我當護衛統領正好,若是將其他的將軍,派來擔任這樣的差事,未免心中不服。”


    “太子思慮周密,這樣挺好!”


    李隆基笑道:“就封哥舒翰為左衛郎將,貼身保護太子的安全,並且太子的護衛,提升為一千人。”


    李琩感激道:“多謝父皇!”


    心中微微吃驚,他的護衛也就百餘人左右。


    如今一下子變成了千人,他是異常的戒備。


    李隆基自然是不安好心。


    見他孝順恭謹,找不到攻擊的借口。


    這般恩寵,這是在培養他的膽氣嗎?


    恐怕在等著,讓他主動犯錯吧?


    李琩心中嗤笑,這樣的鬼蜮伎倆,逃不過他的眼睛。


    瞧著李隆基外露的皮膚,斑點已經很明顯了。


    他的心中,那是特別的得意。


    李隆基斜視了一眼高力士,吩咐道:“速去擬旨!”


    “是!”


    高力士退了下去。


    他心裏清楚,陛下的身體,逐漸的不行了。


    也是有些著急了,主動增強著太子身邊的實力。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太子足夠的強大。


    好盼著太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最後一勞永逸的解決,武氏餘孽的勢力。


    “太子,薛鎔的家人,如何處理是好?”


    李隆基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琩應道:“父皇,全部發配嶺南吧!”


    李隆基欣慰一笑,“也好,太子有這份仁心,沒想著要株連,這是他們的福氣。”


    緊接著問道:“太子,哥舒翰這樣的小人物,怎麽會進入了你的視線呢?”


    “父皇,我偶爾聽到了一點消息,也就在意了一下。”


    李琩笑道:“父皇,這樣的小事,你也關心嗎?”


    “哈哈,好奇,就是純粹的有點好奇。”


    李隆基微微一笑,也沒再追問。


    李琩的目光,隻能放在哥舒翰的身上,諸如封常清和高仙芝等名將,都在安西的軍中,鞭長莫及,也是沒法惦記。


    李光弼現任親府左郎將,擔負著宿衛皇宮的職責。


    李琩偶爾也能碰到李光弼。


    畢竟是李隆基身邊的人,也就沒有拉攏。


    李琩離開皇宮的時候,手中多了一道冊封哥舒翰為左衛郎將的詔書。


    剛迴到太子別院,楊玉環和李騰空迎了上來。


    “太子,你沒事吧?”


    楊玉環關心的問道:“聽聞太子遭遇刺殺,我們可是嚇壞了。”


    “太子日後,也要特別注意自己的安全了。”


    李騰空說道:“薛鎔這樣的小人,做起事來不管不顧,很多大事情,就是這樣的蠢人做出來的,不得不防。”


    “別擔心了,都過去了。”


    李琩笑道:“這樣的小麻煩,我沒有放在心上。”


    “太子,你的心可真大。”


    楊玉環白了一眼,“雖然我們早就清楚了你沒事,可聽了這樣的事,哪能坐得住呢?”


    “是啊,終歸不是什麽好事。”


    李騰空附和了一句,問道:“太子,薛鎔刺殺是自己的行為,還是受人慫恿呢?”


    “我沒問,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個人的行為吧。”


    李琩解釋道:“這樣的蠢人,如果是受人指使,死到臨頭的時候早就說了,既然沒說,就是獨斷專行了。”


    楊玉環道:“料想也應該是這樣了,這樣的軟骨頭蠢貨,可沒有給人保密的骨氣。”


    “行了,不聊這事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我們說來說去,費那個心思幹什麽?”


    李琩滿不在乎的說道。


    “好的,太子。”


    楊玉環和李騰空應了一聲。


    翌日。


    哥舒翰府上。


    此刻哥舒翰的臉色,異常的氣憤。


    長安尉神色得意,就這麽審視著哥舒翰。


    “以後,給本官規矩一點,不要老是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這樣對你不好,本官的勸告,你要乖乖的聽。”


    長安尉態度傲慢,一副看不起人的輕視模樣。


    哥舒翰仗義疏財,倜儻俠義,雖然他是一介白身,可是身為曾經的突厥貴族,父親又給他積攢了偌大的家業,錢財倒是不缺。


    他與人來往,隻要投脾氣,花一些錢財算不得什麽,有時也會大度的贈送一些。


    長安尉惦記他的錢財,已經派人主動示意過好幾次了。


    他都是置之不理,也對這個長安尉滿不在乎。


    奈何此獠,拿著雞毛當令箭。


    仗著手中有些權力,老是跟他過意不去。


    隻要找到借口,就會毫不客氣的教訓他。


    哥舒翰脾氣火爆,可不會一味的忍讓,麵帶嘲諷道:“大人跟我耍官威,這是在逼我,要讓我破財消災吧?”


    “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長安尉洋洋自得的說道:“你父親當過安西副都護,以及赤水軍使,但這都是過去的風光了。”


    “這點家族餘澤,保護不了你。”


    “現在你無官無爵,就擁有著偌大的家業,你給我送一些家產,這也是為了給自己擋災,往後我還能庇佑你,一舉雙得的買賣,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老是跟我硬剛,愚蠢至極。”


    “得罪我的下場,沒有好果子吃。”


    長安尉放肆的笑著。


    他對哥舒翰,滿是戲謔的態度。


    在他看來,也就是卑賤的突厥人罷了。


    即便歸順已久,也學了大唐的詩書禮儀。


    可在他的麵前,那也是沐猴而冠。


    “我對你,已經夠客氣了。”


    “若是殺人不犯法,我早就砍死了你。”


    “想要敲詐我,休想。”


    “我勸你,不要試圖激怒我。”


    “惹惱了我,你沒有好下場。”


    “我可不是韓信,一點屈辱都受不得,更不會受胯下之辱。”


    哥舒翰神色一冷,眼中滿是狠厲。


    “吆喝,你很有本事嗎?”


    “讓你屈服,這樣才有成就感。”


    “閻王好對付,小鬼難纏的道理你懂吧?”


    “你擁有的比我多,顧慮也就多,我就不信,你敢對我怎麽著?”


    長安尉一副無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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