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領著康夫人和安慶宗,走進了一所大宅。


    這所宅子,早就被李隆基賞賜給了安祿山。


    “踏進大門的那一刻起,我以後的生活,就要在這個宅子裏麵度過了,就如那籠中鳥,再也沒有了自由。”


    康夫人神色失落,臉上滿是黯淡。


    這個結果,隻能被動的接受。


    即便不甘,也隻能承認這個事實。


    她一個弱女子,可沒有反抗的能力。


    “別想那麽多了。”


    史思明耐著性子勸了一句。


    “自從得知夫君,被閹後,我就知道,自己要守活寡了。”


    康夫人抱怨道:“守活寡,我勉強可以接受,但是住在長安,宛如囚徒,我如何接受呢?”


    “安將軍死裏逃生,我們都該感到慶幸。”


    “如今又獲得了陛下的恩寵,這是大家的福氣。”


    “與其悶悶不樂,還不如往好的方麵想。”


    “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言盡於此,還請你們深思吧。”


    史思明說話間,目光在康夫人和安慶宗的身上來迴的掃視,眼中滿是不悅。


    身為安祿山的妻子和兒子,就該乖乖的聽話做事。


    如此大的怨言,這並非好事。


    “史將軍,請你先離開吧。”


    安慶宗麵容苦澀,“不管以後怎樣,我與母親,肯定會認命了,些許的埋怨,還請將軍莫要在意。”


    “告辭!”


    史思明轉身走開。


    “兒啊,我們被你那個壞了心肝的父親給拋棄了。”


    康夫人看著兒子,眼淚都下來了。


    “母親,我知道。”


    “我們現在,就是人質。”


    “父親是個將軍,主動把我們接到了這裏,這是為了讓朝廷放心。”


    “可犧牲我們母子,我也恨呐!”


    “但能有什麽辦法呢?”


    “這都是命,認了吧。”


    “既來之,則安之!”


    安慶宗的臉上,起伏著無可奈何的表情。


    “唉,我兒說的對。”


    康夫人暗自垂淚,“都怪你父親那個死胖子,連累了我們。”


    “母親,當著父親的麵,我們要強顏歡笑了。”


    安慶宗告誡道:“要是觸怒了父親,以他的那個性格,我們母子沒有好果子吃。”


    “吾兒放心吧,為娘心裏有數。”


    康夫人的臉色變幻不定,自然明白兒子的言外之意。


    那個殘暴的死胖子,確實不能招惹,可要糊弄好了。


    隻有這樣,他們母子的日子,才能好過一點。


    否則,指不定是什麽下場呢?


    史思明來到了張守珪的麵前,迴稟道:“大人,我把他們母子送到了,也安置好了。”


    “嗯,好!”


    張守珪輕微點頭,“他們的情緒,還好吧?”


    “有些怨言,但也不礙事,他們自己會認命的。”


    史思明冷笑,“在我看來,給他們一點難堪,他們會更加的老實,我們就是太客氣了。”


    “都是自己人,不能太過薄情,你野慣了,今後也要注意一點,對待自己的親人,需要更多的耐心和關愛,不要一副無情無義的樣子。”


    張守珪意味深長的告誡。


    安祿山和史思明,在他麾下,那都是難得的驍將。


    可就是這個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野蠻。


    身為胡人,一點也不受道德禮法的約束。


    這是讓他,有所芥蒂的地方。


    “大人的教誨,卑職記下了。”


    史思明臉上恭順,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神色有異問道:“在我看來,隻要大人求情了,安祿山的死罪,肯定就能免了,怎麽現在變成了太監呢?”


    “朝中情況複雜,我也不得其解。”


    “我立功無數,為將數十載,這點臉麵還是有了。”


    “讓我奇怪的是,陛下對安祿山,已經青睞有加了。”


    “可是,懲治安祿山,忤逆聖意的聲音還是很強。”


    “這很反常!”


    “據我的了解來判斷,陛下的意思,幾乎沒人敢反駁。”


    “但這次出乎了我的預料。”


    “似乎暗中有一股力量,就在推波助瀾。”


    “這才讓安祿山,遭受了宮刑。”


    “我的臉麵,也是丟大了。”


    張守珪神色困惑,有些苦惱的解釋。


    “原來如此,或許是大人,身為統領大軍的邊帥,讓人有些忌憚吧,借助著懲罰安祿山,也是敲打大人了。”


    史思明這般猜測。


    “這個可能性很大,我也是這麽想的。”


    張守珪凝聲道:“所以以後,我要更加的小心了,一步做錯,那個代價可是非常的大。”


    “大人所慮甚是。”


    史思明說道:“朝廷的文武大吏,若是一輩子兢兢業業,不犯任何的大錯,就能安享晚年,一旦做錯了一件事,不管有什麽樣的功勞,都難免遭受貶官流放之苦,甚至還有可能,丟掉性命,累及家族。”


    “這個情況,我是一清二楚。”


    “所以我很佩服,牛仙客這個老家夥。”


    “以河西節度使之職拜相後,在朝中那也是極為的規矩和老實,啞巴宰相的戲稱,我也是有所耳聞。”


    “更讓我驚訝的是,陛下賞賜了他很多的東西,他都整整齊齊的放好了,都不敢使用。”


    “如此小心翼翼,想必能夠壽終就寢吧。”


    “這也許就是,牛仙客的自保之道。”


    “這樣的人,也是我學習的楷模。”


    張守珪語氣複雜,心中更有危機感,身為節度使,自然容易讓人防備,就怕今後,落個晚景淒涼的下場。


    “都怪張九齡那個老匹夫,否則大人,早就是宰相了。”


    史思明罵了起來,眼神有些暴虐。


    在他看來,牛仙客就是個軟骨頭。


    既然大人,如此的讚賞,他就沒敢說一個字的不敬。


    “過去的事情,不提了。”


    張守珪笑道:“以前,我以擔任宰輔之位為榮,可現在不這樣認為了,待在陛下的身邊太危險了,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就會下場堪憂,還是當個統兵的大帥,自在多了,也安全多了。”


    “大人英明,早該這樣想了。”


    “大人鎮守邊關多年,威望如日中天。”


    “也就隻有你,才能震懾住邊關的異族。”


    “有你在,我們都很放心。”


    “要是其他人,代替了大人的職位,恐怕沒人服氣。”


    史思明語氣堅定的說道。


    張守珪笑而不語,不過是拍馬屁罷了,他聽著就是了,也沒有迴應的必要。


    這個時候,安祿山也是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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