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朵兒柳眉倒豎,美目之中滿是恨意,狠狠地剜了瘟都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其生吞活剝。殺意如潮湧,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指節泛白,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惡人碎屍萬段。


    拓跋宏瞧見易朵兒這般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一絲嫌棄與無語。


    他冷哼一聲,不悅道:“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那聲音猶如冰刀,在空氣中劃過,帶著十足的威懾。


    易朵兒卻不以為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


    這拓跋宏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若真有膽量取我性命,早該動手了。雖說平日裏對謝星辰厭煩至極,但在這性命攸關之際,還得慶幸有他這層庇佑。


    易朵兒懶得與拓跋宏多費口舌,直截了當地高聲喝道:


    “把阿柱交出來,否則休怪我無情!”她的話語擲地有聲,


    拓跋宏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神情恍惚地上下打量著易朵兒,仿佛在審視一個來自異域的怪物。


    片刻之後,他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張狂而肆意,好似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絕倫的笑話。


    在自己的地盤,在這虎踞龍盤之地,這女人敢明目張膽地威脅他,又好氣又好笑。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戲謔道:“要是我不交出來,又怎樣?”


    易朵兒麵色冷峻如霜,眼神淩厲似劍,毫不退縮地迴應:


    “那你就永遠別想要東黎國的布防圖,還有那神秘莫測的一閣寶藏。”此語一出,拓跋宏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與驚訝,顯然對易朵兒的話心存懷疑。


    易朵兒見他這般模樣,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魏延臨死之前,唯一見過的人便是我。他不僅將全身內力傾囊相授,還告知了我諸多秘密。你以為,謝星辰借你之手除掉他,他還會對我有所隱瞞?”


    一邊說著,她一邊從容地伸手從脖子上取下一把精致的鑰匙,那鑰匙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拓跋宏冷眼凝視著易朵兒,心中猶如天平般左右搖擺,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易朵兒見狀,索性不再猶豫,將藏寶閣的位置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而後將手中的鑰匙遞了過去,同時冷冷地說道:“這下總該信了吧!”


    拓跋宏接過鑰匙,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貪婪與狡黠,顯然對易朵兒的話多信了幾分,雖仍未全然相信,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阿柱帶上來。


    楚景辰瞧見易朵兒正用那滿含關切的眼神望著阿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醋意,臉色一沉,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如同一堵堅固的城牆般站在了易朵兒與阿柱中間,將兩人隔離開來。


    拓跋宏見這些人把王庭都圍在這裏,心中惱怒不已,心想:這王庭何時成了市井街巷,任人圍觀。於是,他怒喝一聲,命令眾人退下。


    易朵兒卻搶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清脆而堅定:


    “虎踞部落律法嚴明,強搶民女是重罪,必當問責。瘟都犯下此等惡行,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的話語如同利刃,直指瘟都的罪行。拓跋宏轉頭狠狠地瞪了瘟都一眼,心中暗自埋怨:這瘟都整日隻知惹事生非,淨給自己找麻煩,還得讓我來收拾爛攤子。


    瘟都察覺到拓跋宏的目光,眼神閃爍不定,如鼠目般不敢與他對視,可轉瞬間又恢複了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大聲叫嚷道:


    “老子看上那丫頭,是她的福氣。怎麽,你也想陪老子?”陳生等人聽聞此言,對瘟都的恨意更甚,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又無奈於自身的無力,


    易朵兒冷笑一聲,再次提高音量:“圖與這畜生,你隻能選其一!”


    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拓跋宏微微眯起雙眼,眼中射出危險的寒光,他深知易朵兒並非尋常柔弱女子,她是有備而來,動真格的了。


    易朵兒見他猶豫,又一次出聲提醒:“我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小可汗不妨試試?”


    拓跋宏冷哼一聲,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爬上我床榻幹出那等下作之事都能做得出來,我當然知道你無所不為。”


    他本以為阿柱是易朵兒的夫君,故而故意說出這番羞辱之語,想以此來激怒她。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此言一出,換來的竟是楚景辰那冰冷刺骨、仿佛能殺人於無形的眼神。


    楚景辰眉頭緊鎖,心中殺意頓起,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若不是極力克製,恐怕早已出手。


    在場眾人聽聞拓跋宏這番話,皆對易朵兒投去了異樣的目光,有驚訝,有鄙夷,也有好奇。


    易朵兒一愣,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以尖銳的口吻反擊道:“誰爬你床榻了,不要臉,你是不是妄想症?要不要我給你請個腦科醫生瞧瞧?就你這樣,也就隻有你帳中的妖精會稀罕!”


    圍觀之人被她這番話逗得哄堂大笑,拓跋宏頓時覺得顏麵掃地,心中羞憤交加。


    他深知自己辯不過這伶牙俐齒的女子,惱怒之下,大聲喝令眾人滾下去。


    瘟都見小可汗被如此羞辱,氣得滿臉通紅,怒發衝冠,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揚起手掌,欲要掌摑易朵兒。


    可他萬萬沒想到,易朵兒反應迅速,身形一閃,先他一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清脆響亮,瘟都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被一個女子打了。


    瘟都氣得麵容扭曲,猙獰可怖,大聲罵道:“老子殺了你!”


    說著,抬腳便朝著易朵兒踹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楚景辰身形一動,如鬼魅般飄然而至,輕輕一招,便將瘟都製服。


    隻見瘟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楚景辰的手掌如鐵鉗般死死按住他,使他動彈不得,猶如被禁錮在牢籠之中的困獸。


    拓跋宏見狀,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楚景辰。


    他深知瘟都身為虎踞部落的勇士,武藝高強,力大無窮,這女子身邊之人怎會如此輕易地將他一招製服?


    還未等他多想,易朵兒的聲音再次響起:“用布防圖換瘟都,一命抵一命。不過,我不要他性命。”


    拓跋宏心中權衡利弊,剛開始仍麵帶疑慮,而後,易朵兒補充道,隻是讓瘟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瘟都聽了這話,以為隻是些皮肉之苦,心中鬆了一口氣,於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表示答應。


    易朵兒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卻透著絲絲寒意。


    她緩緩轉身,將陰鷙的目光緊緊盯向瘟都。那眼神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讓瘟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他驚恐地叫道:“你想幹嘛?你別過來!”


    易朵兒對他的叫罵充耳不聞,臉上滿是不屑,向前一步,眼神愈發淩厲堅定。


    突然,她猛地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瘟都的下身狠狠踢去。


    隻聽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那聲音淒慘而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眾人皆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驚悚之色。


    易朵兒卻絲毫不停,


    一下,兩下,三下!


    “今後別叫瘟都了,叫小都子!”易朵兒罵完,每一腳都帶著她的憤怒與決絕。在場的男子見狀,下意識地微微夾緊了雙腿,仿佛感同身受。


    拓跋宏此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驚歎:這易朵兒果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易朵兒踢完後,緩緩放下腳,滿臉厭惡地看著地上痛得打滾的瘟都,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穢物。


    此時的瘟都下體鮮血直流,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從額頭滾落,疼得連罵人都沒了力氣。


    易朵兒居高臨下地站著,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冷冷地說道:“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別要了。”


    這時,楚景辰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放在易朵兒的眼睛前麵,溫柔地輕聲道:“髒,別看!”


    易朵兒微微一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拓跋宏皺了皺眉頭,抬手示意手下人將瘟都抬下去醫治,而後轉頭看向易朵兒,冷冷地說道:


    “我給你三日時間,若交不出東西,即便謝星辰再怎麽保你,也休怪我無情。帶著你的人趕緊滾!”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可目光卻始終在楚景辰身上徘徊,心中的疑慮如雜草般瘋長。


    剛才發生的種種讓他不得不對易朵兒和楚景辰提高警惕,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絕不簡單。


    易朵兒聞言,急忙上前扶起阿柱,在眾人的注視下匆匆離開。


    他們絲毫未察覺到,身後拓跋宏那如芒在背的冰冷審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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