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響亮而透澈的聲音仿若一道驚雷,直直地響徹雲霄。


    易朵兒小臉漲得通紅,她可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氣,那纖細的手掌迅猛地扇在了那丫鬟的臉上。


    隻見丫鬟吃痛地哀嚎了一聲,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她神情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抬手指著易朵兒說道:“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太……”


    然而,她的話音還沒來得及說完,易朵兒緊接著一腳就踢在了丫鬟的肚子上,這一腳帶著毫不留情的勁道,讓吃痛的丫鬟瞬間倒地,像個破敗的布偶般蜷縮在地上。


    易朵兒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中全是鄙夷不屑,冷冷地說了一句:


    “好狗都是不叫喚的,不想死的話,在外就不要這麽囂張!”易朵兒說完後,便急忙轉身,伸出手扶起了江晚歌,眼中滿是關切,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


    “江嬸兒,你沒事兒吧!”江晚歌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雅餘站在一旁,看著易朵兒這般猖狂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與不安。


    她暗自思忖著,這要是真被謝星辰帶迴了東宮,以易朵兒如今這般受寵的程度,那日後在東宮之中,哪裏還有她雅餘的立足之地?


    於是,她冷冷地吩咐手下們,將一杯散發著幽冷氣息的毒酒送到了易朵兒和江晚歌的麵前。


    易朵兒微微愣了一秒,她緩緩抬眼,對上雅餘那冰冷且充滿敵意的目光,淡淡地開口道:


    “你什麽意思?”


    雅餘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喝了它,我可以饒你身邊的人不死。你也該清楚,以你的卑賤身份,怎可入得了東宮!你蠱惑了太子,就不該再存活於這個世上。”


    易朵兒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無語的冷笑,心中暗自腹誹,這些人,沒一個是心思正常的。


    這個雅餘,想法竟如此簡單直白,竟然敢明目張膽地要殺了自己,還真以為這世界所有人都會對他們言聽計從吧。


    她剛欲要開口反駁之時,楚景辰跟寒柏聽聞風聲匆匆趕了過來。


    楚景辰麵色冷峻,對著雅餘大聲地口頭威脅了一番。


    可雅餘卻僅僅隻把他們當作是不懂規矩的侍女,因而他們的威脅並未對雅餘起到絲毫震懾的作用。


    雅餘依舊極力地催促著手下們,甚至準備要強硬地給易朵兒灌下毒酒。


    此刻,楚景辰的心中殺心已起,那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謝星辰匆忙趕來。他身形矯健,一個箭步上前,先是把易朵兒護在身後,那動作毫不猶豫,仿佛易朵兒是他此生最珍視的寶物。


    隨後,他迴頭怒斥著雅餘,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


    雅餘見謝星辰如此袒護易朵兒,他那關切愛護的神情,是雅餘從未見過的,更不曾擁有過。


    刹那間,雅餘的怒氣一下子就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了上來,她竭力說道:


    “你為了這個低賤的奴仆,不僅當眾吼著你的太子妃,你可知道誰才是你的妻子?”


    此時,易朵兒的心中也是極為不好過的。


    雖然她跟謝星辰之間並沒有情感糾葛,但是謝星辰對自己的執著她是真切感受得到的,而如今他為了自己這般傷害他的太子妃也是事實。


    一股酸澀的情緒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並且伴隨著一陣委屈。


    明明她對謝星辰沒有任何的想法,可為什麽總是被他人隨意地鞭撻與指責呢?


    於是,她強忍著內心傷心的情感,大聲說道:


    “我不是他外麵的女人,聽清楚了?你們吵架可不可以不要再牽扯我了?對,我是奴隸,可我不低賤,也不是你們東黎國的奴隸。ok?”


    等她說完後,她輕輕地唿了唿氣,雙腳也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控製了即將爆發的怒氣。


    楚景辰一直細心地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敏銳地察覺到她的難過情緒,他緩緩伸出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給予了她無聲的安慰。


    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十分心疼且惱火!他暗暗發誓,他們這般糟蹋他的朵兒,他一定要讓謝星辰兩口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謝星辰眼神犀利地對著雅餘說道:


    “滾迴去!”雅餘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寒冷,那表情仿佛能凍死人一般。


    她對著下人們怒吼了一聲,讓他們都趕緊走開。


    等下人們倉皇退下後,雅餘用幽怨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謝星辰,隨後抬手卻指著易朵兒說道:


    “你我成婚五六載,卻還抵不過你剛認識的奴仆。


    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讓你為了她,如此侮辱你的發妻?”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那眼中的淚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隻是,這並沒有讓謝星辰感到一絲心疼不忍,反而眼底是無盡地厭惡。


    他們本就是政治婚姻,他自始自終就沒有愛過她。


    於是,謝星辰唇角輕啟,冷漠地說道:


    “既然看不慣,本太子會與你和離,保留你的體麵,也算是全了你上官氏為我朝效忠了。”


    這話一出,頓時讓眾人都感到驚詫不已,特別是雅餘,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身子都不由地劇烈顫抖了起來,大聲喊道:


    “不,謝星辰,你想立這個賤婢為太子妃,別說我不答應,就連朝中的臣子們,父皇母後都不會答應,我父親可是國公。”


    易朵兒實在不想聽他們爭吵,隻覺得頭疼欲裂,仿佛腦袋要被撕裂開來一般。


    於是,她拉著江晚歌輕聲說道:“江嬸,我們走!”


    剛邁出腳,雅餘眼疾手快地衝到易朵兒跟前,那動作快如閃電。


    她伸出手,狠狠地抓起了易朵兒的手,眼神兇狠地說道:


    “你別走,一切都是因為你!”楚景辰見狀,毫不猶豫地伸出他那寬大的大手,猛地抓起了雅餘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將她無情地推倒了。


    他的眼神冰冷地落在雅餘身上,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當看到易朵兒要走時,謝星辰迅速地攔住了易朵兒的去路。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急忙說道:


    “對不起,讓她傷害了你,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易朵兒沒有理會他,隻想繼續往前走。


    謝星辰見狀,心中愈發焦急,急忙再次說道:


    “給我片刻的時間,讓我把話說完,若是你再拒絕了我,我今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易朵兒聽到這話,腳步頓住了,她愣了愣神,最終算是默認了。


    謝星辰唇角立即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滿是欣喜。


    這讓楚景辰感到一陣慌張,他連忙讓易朵兒快走。


    可易朵兒為了讓謝星辰徹底死心,就答應了他。


    “好,有什麽話,你一次性說完!”易朵兒說道。謝星辰聽後,便讓其他人都退至一旁,易朵兒也照做了。


    謝星辰深深地凝視著易朵兒,深情並茂地說道:


    “朵兒,東宮裏麵的側妃們都是母後塞給我的,而雅餘也是因為政治聯姻才與我成婚,我跟她全無半點情義。”


    楚景辰站在相隔十來米的距離處,聽到他那肉麻的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那手指被捏得開始泛白,陰鷙的眼神仿佛能把謝星辰撕碎。


    江晚歌注意到後,輕輕地伸手握起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看開些,畢竟朵兒怎麽選擇那是她的自由。


    楚景辰的手心傳來江晚歌的溫度,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易朵兒聽著謝星辰的碎碎念,心中感到無比鬱悶,她實在忍受不了,直接打斷了他。


    “你別說了,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愛你,自從你欺騙了我,我們連朋友都不算了。所以,你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雅餘此刻的心如同被無數玻璃碎片紮過一樣,鮮血淋漓!她雖然是與謝星辰政治聯姻,可是她從小就對他芳心暗許了。


    而此時,謝星辰的眼裏全是易朵兒一個人,他完全沒有理會還在坐在地上的雅餘,繼續說道:


    “對不起朵兒,你別生我的氣,隻要你能原諒我,你罵我,打我都行。可你不要說這些讓我痛徹心扉的話。我從賭坊裏,見你第一麵,就已經在我心裏生了根,到現在,已然是參天大樹一般。無法自拔了,朵兒,我希望你能主動接受我,不用我強行帶你迴東黎國。”


    易朵兒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心中一沉,她明白,他這是不管自己願不願意,他都要綁了自己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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