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嬸兒,桑桑,你們在這啊,江嬸兒,我來幫你洗。”謝星辰那溫潤的聲音突然在河畔響起,如同一陣不合時宜的風,硬生生地打斷了易朵兒即將出口的話。


    易朵兒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失望,她暗自思忖,隻能再尋機會向江嬸兒說了。


    謝星辰麵上帶著那招牌式的笑意,如春日暖陽般燦爛,他輕巧地躲在江嬸兒身旁,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拿過衣服,便自顧自地洗了起來。


    他心中跟明鏡似的,知曉易朵兒與江嬸兒關係好,為了能俘獲易朵兒的芳心,他覺得時常討好江嬸兒是有必要的,故而此刻的表現極為殷勤,那眉眼間的討好之意仿佛都要溢出來了。


    “太子殿下,這些粗活哪能讓您幹呢?還是讓奴來做吧。”江晚歌趕忙伸手將他推搡過去,她那動作帶著幾分急切,


    易朵兒瞧見兩人這般你推我搡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笑容如同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瞬間點亮了整個河畔。


    在朝陽那金色光輝的映照下,她那美豔絕倫的臉頰泛起了柔和的光芒,仿若被一層淡淡的光暈所籠罩,美得如夢如幻,極為惹眼。


    謝星辰隻覺眼前一亮,瞬間被她這迷人的模樣勾去了魂魄,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傻了。


    而江晚歌卻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滿心擔憂,生怕謝星辰對易朵兒有什麽非分之想。


    畢竟,易朵兒曾說過他已有太子妃,江晚歌實在不願看到易朵兒成為他人妾室。


    於是,她連忙開口,試圖叫醒那陷入癡迷的謝星辰:“太子殿下?”


    易朵兒也敏銳地察覺到了謝星辰的失態,她眼珠一轉,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本姑娘知道自己國色天香,傾城傾國,可你也用不著這麽盯著我看。小心讓你的太子妃知道了,讓你迴去跪鍵盤。”她那俏皮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果斷地將謝星辰那剛剛冒頭的心思給攔腰斬斷。


    她深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在感情之事上,絕不能拖泥帶水。


    謝星辰聽聞此言,心中泛起一陣苦澀,那滋味如同吃了一顆未成熟的青果,酸澀在舌尖蔓延。


    可他此刻已被情感衝昏了頭腦,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甚至都不在乎江嬸兒還在一旁。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跟我迴東黎國吧!我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他的語氣誠懇而堅定,那眼神中滿是期待,


    易朵兒微微歎息,那輕輕的歎息聲像是在訴說著無奈。她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道:


    “我不去東黎國,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愛你,我雖然喜歡帥哥,可不是非要擁有。你該好好對待家中全心全意愛你的太子妃,或者是那些愛你的侍妾。而不是背著她們,在外沾花惹草!”


    謝星辰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滿心的熱情瞬間被撲滅。


    他心中滿是失落與不甘,索性直接轉過身去,不願再聽易朵兒那如利箭般刺痛他心的話語。


    易朵兒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無奈地繼續補充著:


    “你別這樣,謝星辰,你很好,長的又帥身材也好,有錢又有權,關鍵是脾氣又好,你想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啊,何必單念我這一枝花呢?這樣,等我迴京城後,我給你介紹很多美人給你認識。”她的話越說越離譜,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這尷尬而又沉重的氣氛。


    謝星辰隻是淡淡地表示,他一定會帶她迴東黎國的,然後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他深知自己再待下去,那心中的怒火與不甘恐怕會讓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易朵兒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感覺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她幹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就算自己成功逃出去了,這麻煩事依舊如影隨形。


    唉,有時候長得太美,被人惦記也不是一件好事。


    江晚歌輕輕抬手,將手溫柔地放在易朵兒的手上,那無聲的動作仿佛在傳遞著無盡的安慰。易朵兒抬眼,對著江晚歌無奈地一笑。


    “江嬸兒,我看的出來,拓跋渝對你十分尊重,還是很癡情啊,你當真對他沒有半點情誼嗎?”易朵兒用疑惑的口吻問道。


    江晚歌那柔和的臉頰略顯蒼白,像是被歲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她雖然曾憎恨過先皇,但她與先皇也曾真心相愛過,在她心中,那份愛早已根深蒂固。


    即便別的男子再好,她的心也如同被上了一把鎖,不會再愛上別人。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那動作輕柔而又堅定。易朵兒見狀,心中了然,害怕再追問下去會讓江晚歌迴憶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於是便不再發問。


    她轉而伸手,幫著江晚歌一起搓洗衣服,畢竟這裏麵也還有自己的衣服。


    在王庭一處的營帳內,拓跋宏正悠閑地躺在榻上,那姿態愜意無比。


    一位身姿婀娜、嫵媚動人的女子如藤蔓般依偎在他的懷裏,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摘下一粒葡萄,帶著一絲俏皮與撒嬌,緩緩放進拓跋宏嘴裏。


    “小可汗,甜嗎?”女子嬌嗔的聲音在營帳內迴蕩,拓跋宏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他伸出手,在女子下巴處輕輕劃了一下,調笑道:


    “再甜也沒有你的嘴甜。”說罷,便對著女子的櫻唇輕吻了上去。


    這親昵的舉動讓站在下側的一名青年男子頓時感到尷尬不已,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在,拓跋宏並沒有持續太久。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問道:


    “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他的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青年男子趕忙恭敬地迴答道:


    “迴稟小可汗,您猜得果然沒錯,我暗地抓了一名江州的奴隸,一番威脅之後,她果然透露出,就在明日慶典時,那些奴隸們會全部逃跑,朝著南邊一直到定川。”


    拓跋宏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心中暗自想著,明日,他要讓她們全部都迴閻王殿,一個都別想逃。“你去安排一些高手,在他們路過的雙魔峰設伏,殺無赦。”


    他的語氣冰冷而決絕,如同下達了死亡判決。


    青年男子低頭應下,不敢有絲毫耽擱,便快速退出營帳去準備了。


    女子見沒人打擾了,於是又大膽地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語氣嬌柔地喊了他一聲。拓跋宏低頭看了一眼,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便再次俯身下去。


    次日一早,虎踞城內熱鬧非凡,人們如潮水般湧向祭典現場,大街小巷幾乎空無一人,隻剩下守衛的士兵在崗位上堅守。


    易朵兒與顧亦舟的副將陳生、袁夢趁著這絕佳的時機,如鬼魅般潛入牢房。


    牢房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獄卒,成功地迷倒了看守的勞役。


    隨後,他們迅速將一名牢役替換成魏延,整個過程緊張而又刺激,如同在刀刃上行走。


    當易朵兒成功救出魏延時,她心中卻並未感到輕鬆,反而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眉頭緊皺,心中暗自疑惑,這一切進展得太過順利了,順利得有些不真實。


    魏延此時已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虛弱地靠在陳生身上。


    易朵兒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袁夢則在一旁安慰著,她拍了拍易朵兒的肩膀,說道:“既然現在已經救出主子了,就沒有退路了。”


    易朵兒聽了她的話,心中思索片刻,覺得也有道理,隻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這時,閆老帶領著眾人,如約來到了指定的地點集合。


    閆老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他大聲喊道:“走,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易朵兒左右張望,卻沒有發現謝星辰的身影。


    她心中疑惑,連忙追問陳生。陳生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隻說謝星辰沒有跟來。


    易朵兒雖然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通了,他是東黎國太子,身份特殊,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虎踞。


    於是,眾人紛紛擾擾地一路狂奔,腳步聲如雷鳴般在道路上迴響。


    江晚歌身體較為柔弱,幾次不小心扭傷了腳,易朵兒見狀,趕忙扶住她,緊緊地攙扶著她,一刻也沒有離開她一步,


    而這時,謝星辰暗地派來的一名暗衛,如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悄然混跡在他們隊伍之中。


    他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扶著魏延,眼神卻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將一種足以發狂致死的粉末悄悄給她聞了聞。


    臨近中午,他們來到了雙魔峰。這裏仿若一片死寂之地,寸草不生,土地幹裂得如同烏龜的背殼。氣


    候幹燥得讓人喉嚨冒煙,隻有一排排聳立的巨石形成的小山,那些巨石形狀怪異,如猙獰的巨獸,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易朵兒憑借著多年的工作經驗,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她連忙叫住了眾人,大聲喊道:


    “大家還是小心一點吧,我總覺得這裏不對勁。”她的話語剛落,如同信號一般,瞬間便有成群結隊的利箭如雨點般襲來。


    那利箭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眾人驚唿一聲,紛紛快速找地方掩蔽,一時間,場麵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枝紅杏要出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亦非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亦非顏並收藏一枝紅杏要出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