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時空。


    某個農戶女一如往常地燒飯、撿柴、放牛。


    盡管才九歲,但她對於這些粗事雜事已十分熟稔,動作行雲流水,直到自己體能極限了,她才停下稍微休息,隨即便又忙活起來。


    今天的牛,她隻放到了一半。


    正午十二點,她將自家的牛栓迴了家中的小草棚,而在老牛疑惑的目光中,她從肩頭甩下一大捆草,正好散在老牛麵前。


    做完這些,九歲的小農女隨手抄起她在撿柴時摘的小野果,邊向屋外走,邊往嘴裏塞。


    朝著村口,小農女一往無前。


    一路途經村中許多人家,她還是遭遇了村中人。


    “大全家丫頭,今天怎麽這麽早就把牛栓迴棚啦?”


    小農女抬頭看去,是村中出了名的大嘴巴,也是她該叫嬸子的人。


    卻見對方眼中是滿滿的幸災樂禍,顯然,對方也預見了她那麽早就讓牛迴棚,必然挨打餓肚子的結局。


    但小農女並未翻臉,仍舊是一個挑不出錯處的笑:“是啊嬸子,今日我家有事兒。”


    那農婦倒還想追問,可小農女已加快腳步往村口走去,她再喊,小農女隻好像沒聽見一般,應也不應了。


    看著小農女的背影,農婦心中納悶,嘴上也直犯嘀咕:“甚麽事來,這丫頭竟說也不願說?”


    出了村莊,小農女如願見到了那個說要帶她走的高大女人。


    她初見高大女人,在其做完自我介紹後,她便問了一個問題。


    “女人也能做首領麽?”


    那高大的,一襲勁裝的女人是怎麽迴複的?


    她說:“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是不行的,但現在隻要你想,你就可以。”


    初見的對話不斷在腦海中重現,小農女果斷將手放到了女人伸出的大掌上。


    倏忽間,小農女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呐喊。


    “麗娘!!!”


    下意識攥緊了女人的大手,麗娘僵硬地迴頭望去。


    喊她的是他的父親,而來人除卻她的父親之外,還有許多鄉鄰。


    她的瞳孔驟然擴張,將村中人映入其中,折射出無盡的恐懼,令她心驚膽顫。


    她還走得掉嗎?


    惴惴不安中,她竭力從幹啞的嗓子裏擠壓出幹癟變形的蒼老聲音:“我們能快點走嗎?”


    一滴淚墜進了她腳下的土地,她覺得自己的命好像也要落在這兒了。


    絕望之際,女人從容淡定自她頭頂降下來。


    “自然。我們走吧。”


    她剛要抬頭,女人已蹲下身將她抱起,極隨意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在女人的懷抱裏,麗娘看向身後的親人、鄉鄰。


    她的父親氣急敗壞地跌坐在了地上,滿嘴的“不孝女”“白眼狼”“婊子”地怒罵著。


    聽到這些,麗娘的心又是一緊,隨即又是一鬆。


    她那慫爹應當不敢去罵婦荇。


    果不其然,直到聽不清那些謾罵聲了,麗娘也沒聽見她父親對荇有絲毫冒犯,這時麗娘才徹底放下心來。


    於麗娘而言,隻要她父親不罵婦荇,她就承她父親這份“情”,日後得勢絕不暗中報複。


    雖然她猜測婦荇不會在乎她父親的謾罵,但她還是不希望看見,她的生路有半分被斷送的可能。


    乍然放鬆下來,麗娘也有心情繼續找女人,也就是女首領ai聊天了。


    “為何他們好似突然就看不見我們一般?”


    盡管死亡威脅當前,但麗娘沒有錯過那些人像是突然失去目標,東張西望的模樣。


    “這就涉及到了光影的折射,以及一點點聲波攔截技術。


    你可以先保留這份好奇心,我們很快就能學到了。”


    談到關於學習的內容,女首領便好似見到自家孩子好學的家長,聲音中也不禁染上幾分愉悅的笑意。


    麗娘聽著,應著聲點了點頭,如尋常孩童般,她依偎地環住女首領的脖子,將小臉埋進女首領的頸窩。


    多年寄人籬下般的生活,麗娘早已將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


    她難道還會看不出誰對她才是真正的關愛麽?


    ai又如何呢?


    麗娘清楚地知道,她將在首領媽媽真正的對後輩的愛裏,重新活過來。


    初見時,女首領還曾對滿身尖刺的麗娘說:“誠然,你隻在程序設定上是我部落中的最後血脈。


    可難道我因此給予你的愛,會是軟弱無力的虛假之物麽?”


    拋出一個問題,女首領目光堅定地看著麗娘搖了搖頭。


    “不會,你會在我的撫養下茁壯成長,能跑能跳,矯健而強大。


    孩子,以你自身的形式,而非部落最後血脈的概念,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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