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看到那推脫的場麵,更不想作為其中的主角,灑脫些,總是好走一些。


    望著那遠山,有些翠綠色斑斑點點的出現在枝頭,讓人知道那些枯枝沒有死去,而是慢慢的活過來了,沒有落葉的香樟樹,也不過是抽了點嫩芽,畢竟整個冬天它的每一片葉子都與雪花親昵的依偎在一起,好像它比其他的植物要見識得多些,所以它要顯眼一些。


    不知名的雜樹和荊棘開著白色與黃色的小花。


    路上偶離得近些,也能聞到些許的香味,它沒辦法讓人流連忘返,畢竟它都是孤單的開著,同類都離著好幾百米才有一株,不成數量,所以就沒人去關注它,也不像那梅花讓人記住,或是那桃花讓人向往,也不像那梨花和李子花,讓人期待著成熟的果實,它不過是幾天的花期,在冬日與春日商談交接的時候,偷偷的開著花,等人注意到的時候,便已經過了花期,結著些小果子,獻給早春的鳥兒,人們想再見它,就得又是一年之後再約它吧。


    這估計是大多數貴省農村的孩子,見得比較多的風景吧。


    我以前也沒有留意過它,隻是今天迴家的路上,看著它好像就在路旁不遠處的荊棘林裏邊,好像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能見到它,隻不過從來沒有迴憶起和它的點滴,就算在夢裏邊也沒有出現過,可是每每看到卻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懷念。


    我沒見過它的花苞,也沒見過它的果實,可能曾經在油菜花剛剛盛開的時候,也將它摘下編過花環,戴在不知道是那個小夥伴的頭上,所以現在看起來好像有點懷念了。


    “哥哥,那個是什麽花?為什麽其他的都不開花它卻開了,而且都在那刺叢裏邊?”


    “妹妹,那個花,哥哥也沒有見過它具體的模樣,好像有時候路過摘過,時間久了,不記得了。”


    “哦,它是不是也是要過年呀,才開花來過年呢?”


    “是呀,它可能也要過年吧,因為過年開心了,所以就開花了,就好像咱們曦曦,過年開心了,是不是就要穿新衣服呀!”


    “嗯,哥哥,它的新衣服就是那些花花嗎?”


    “是的呀,我們看到她不就是看到了這些花花嗎?就好像遠處他們看到我們太遠了也隻是先看到衣服才看清楚臉對不?”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它,它也是第一次見到我吧。”


    “或許是吧,咱們早上過來的時候,它不是也在這裏嗎?”


    “可是曦曦沒有看到它,就不算見到。”


    是了,花是一直都在這裏開著的,人沒見到它,就不算見到。


    “是的呀,咱們沒有看到它,它也就沒有見過我們倆了。”


    我們又是沉默的走著,孩子對路邊的植物和石頭都很感興趣,左右跑著、前翻後掏的不知疲倦。


    冬日剛剛過去,輕輕吹過的風裏邊有些花香,也夾雜著有些鞭炮和香燭的味道,這邊祭祖都是從初一到十五,每天都有從遠處趕來認祖歸宗的人們,很多枯墳都是那個時候逃難,死在了路上,便埋在這裏,後世子孫安居樂業了,又沿著曾經的路途尋根溯源。


    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那開花的小樹見到多少迴了,或許它不是小樹,隻是篷野刺,也是活個三五年吧,我也不知道見了多少迴了,所以我才看到它卻沒有其他印象,也對這些每年都來的人,沒什麽印象。


    楊凝曦累了,還得走個十多分鍾才到家,我把她放到背簍裏邊背著,天光漸暗,腳下的路越來越快,我離家也越來越近了。


    天空中從白天就升起的那一輪月亮,在太陽下山之後,變成了照亮我前路的“太陽”,周圍隻有稀疏的星星在閃閃發光。


    走到寨子口,看到的是每家每戶都亮起來的燈光,沿著不同的高度參差不齊的亮著,這個場景,我看到了太多次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看到感覺很親切又感覺有些陌生,背上背著的背簍有些重了,楊凝曦已經比去年又長高長大了不少了,我好像也長高了些。


    可能是因為我長高了,特別是在那城市裏邊,徹夜通明的燈光,還是五顏六色的,看到的燈光多了,再看這個家家戶戶都是差不多的白熾燈光,好像有些不習慣了。


    我迴到家,放下背篼,把裏邊已經睡著的楊凝曦包出來,先放到床上,再去燒火熱水,給她洗臉洗腳,將她哄睡之後,我有些睡不著,起來也是在烤火,我想著,今年迴來還沒有去權一家看看,今天都沒有來得及去打掃那邊,本來想趁著月色去看看,想來明天再去吧,不差這一夜了。


    我搬了張小凳子在院子裏坐著,看著這熟悉的一切,遠處有些人家的狗在嚎叫,旁邊有些人家的電視機還在放著熱鬧的電視劇,有些人家的院子裏邊開著路燈,好幾個人在燈下聊天,遠遠望去,還有些小蟲圍著燈在飛。


    這幾年麻將還沒有傳到這邊來,都是打牌比較多,我看那些稀稀疏疏坐在院子的人,圍著一張桌子,想來該是在打牌了,都是一家人在打牌,輸錢贏錢都在家裏邊,所以笑聲總是起起伏伏的,沒有賭桌上的急眼與紅臉。


    遠處山上,那小野花開的格外的刺眼,就算是夜裏邊,在這月色的照耀下,也能看得清是它,雖然分不清是白色還是黃色,怪這月光,什麽東西給它一照都成了一個顏色,它這一視同仁的性格也道是我所欣賞的。


    小花還在開著,太遠了吧,我聞不到它的味道,但是我知道它一直會在那裏開著,明年再約它見一見吧,無論它有多近或有多遠,也總該見一見了,不知道它是否想見我我,就好像妹妹說的,我沒見到它,它就算不得見到我,好賴我得分清楚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好賴也要讓它看看我,看看這麽多年從路邊來來迴迴走過,它卻沒見過的人,該是什麽模樣。


    不過今夜的我已經沒有興趣去欣賞它了,可能是我喝醉了,也有可能我有些累了,也該上床睡覺了。


    天色,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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