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強衛兵最近在法院裏忙得很。


    顏院長上任不久就對從哪學來的幾招,要對全局職工進行量化考核,不合格的要待崗培訓,培訓合格後才能重新上崗。


    為此,全院上下人心惶惶,為了在考核中取得好成績,大家“各顯神通”。


    強衛兵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自己好不容易弄了個科長當當,雖然上一次在全市的文藝演出中出盡風頭,風傳空缺的副局長位置有可能非自己莫屬的“謠言”也因為顏院長的“按兵不動”而“偃旗息鼓”了。而顏院長“心血來潮”地來這麽一出,更有“卸磨殺驢”的嫌疑,好像是想借此機會直接把自己這個科長要給擼了去一樣。


    強衛兵覺得形勢不妙,迴家就跟老婆強惠惠商量怎麽辦。


    “那就送點禮吧,老公。這麽多年了你一直在法院裏不溫不火不上不下的,是不是顏院長嫌咱怠慢了他喲?”強惠惠“警覺性”一向不低。


    “我估猜應該還是老院長的事讓他耿耿於懷啊!哎,當年我也是一片好心,遇到這種事誰也不想。事後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誰讓我是唯一的見證人、知情人呢?!現在好了,我又倒成了他的眼中釘了。因為隻要我的消息一漏風,他可就在司法係統“人設崩塌”‘三觀盡毀’的啊!這麽久,我一直沒敢跟他走的太近,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是因為這事啊!當然在法院裏,也怕別人說我垂涎於副院長的位子,故意去套他的近乎。其實老婆,這麽多年了你是了解我的,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性格啊!但是要是真的疏遠了他,他肯定又擔心我不與他同心同德的,而放棄我的。哎,我一直就覺得有點左右為難的,既要外人也沒亂說的機會,又要讓顏院長對我‘心安理得’的。老婆你這真是高見啊!我是應該邁出這一步的,就算是拜訪老朋友也是要的,隻是給顏院長送點什麽好呢?不可能送錢吧?”強衛兵當真是“當局者迷”啊,經老婆一點破,這才“自我檢討”起來。


    “終於開竅了?切,平時也不多多留心一下?看看你們頭兒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啊?他老爸不就好釣魚這一口的嗎?他就沒有一個明顯的嗜好?之前沒注意就算了,這幾天再仔細觀察觀察打聽打聽不就出來了?”強惠惠果然在人情世故上有她的一套。


    “噢,老婆,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顏院長辦公室就掛了幾幅字畫,逢人就喜歡誇耀著說是哪個名人哪個大家的手筆呢!我還聽說他自己似乎也有練習書法的習慣,字兒也寫得也是蠻好的。對,還是老婆說的沒錯啊,我應該往這方麵多多考慮的。”強衛兵一拍自己的腦袋,算是有點兒“開竅”了,詭譎朝強惠惠一笑。


    說幹就幹。


    第二天上午下班後,強衛兵去驅車到附近的一個平時根本不怎麽去的古玩市場“耐心”地轉了一大圈子。雖然人聲嘈雜,但收獲還是有的,強衛兵相中了其中的一方端硯。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強衛兵一咬牙,最後以5000元的價格敲定走人。


    迴到家後,強衛兵把端硯包好,放進一個剛買迴來不久的皮包裏,然後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去廚房幫老婆強惠惠做飯搭把手。


    而那個皮包是前些日子強衛兵陪老婆強惠惠逛商場的時候,在她的積極“攛掇”下才買的。當時她覺得好看,就一口氣買了一模一樣的兩個,一個留著自己用,另外一個則是送給了經常來串門的老婆做家具生意的閨蜜發小張惠妹。


    兩口子正忙得不可開交,門鈴突然響了。


    強衛兵趕緊走到門口去開門,一看原來是老婆的閨蜜張惠妹,就笑著就把她讓進來,心裏卻嘀咕著:這段時間你來的也太勤了點吧?


    張惠妹也是大大咧咧地朝強衛兵嗬嗬一笑,算是打招唿了,然後向裏麵的強惠惠一揚手裏的皮包,高興地叫道:


    “我剛從到市場進了點貨,順便到你們這兒來蹭一餐飯,沒有什麽問題吧?”


    “啊喲,看你說的,一餐飯的小事,那還不是隨時的、必須的啊。”強惠惠放下手中的活,邊說邊把自己的閨蜜發小領到大客廳,陪她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強衛兵知道隻要她們倆粘一起就沒有自己什麽事了,馬上知趣地再次走進廚房,往電飯鍋裏加把米,便進入了洗菜、切菜、炒菜的程序。


    強衛兵因為心裏有事,所以做好飯跟大家一起吃時,隻是草草地吃了幾口,就笑著邊往門外走邊拎起裝有硯台的皮包,跟老婆和她的閨蜜發小告別了。


    為了掩人耳目,強衛兵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打的方式直奔顏院長家。


    因為自己的車牌很多人都認得出來,隻要一到顏院長住的小區,事還沒辦恐怕消息早就傳出去了;而打的則是來無蹤去無影的,再好不過的了!


    見平時從不串門的強衛兵冷不丁地不請自來,顏院長很是意外。


    寒暄一陣後,強衛兵本想“直奔主題”說明來意,但到嘴的話卻變成了“閃爍其辭”,連自己都覺得說了半天也沒把來意說得太清楚。


    但是“老奸巨滑”的顏院長似乎一下子就什麽都明白了一樣,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必定是送些東西來有求於自己的,所以對強衛兵頓時變得更加客氣起來了。


    強衛兵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一邊拉皮包的拉鏈,一邊滿臉堆笑說:


    “顏院長,聽說您愛好書法,我特地花高價從市場上買了方端硯送給您,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但請您一定要笑納喲。”


    強衛兵伸手就往皮包裏摸硯台。


    咦!怎麽不對勁兒呀!裏麵的東西怎麽摸著像塑料瓶啊!


    強衛兵忙拿出來一看,大驚失色:媽呀!端硯啥時變成了一瓶家具防腐劑啊!


    顏院長正要雙手接過賞玩一二,但見商標上“防腐劑”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他猛地一怔,頓時臉色大變……


    天啊,這是怎麽迴事呀?!


    滿頭大汗的強衛兵尷尬得幾乎昏倒,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了顏院長的家門的。


    等強衛兵迴到家,老婆的閨蜜強惠妹早已經走了。


    強惠惠見老公臉色鐵青,就慌忙問是怎麽迴事。


    強衛兵也沒搭理老婆,直奔客廳,見沙發上還有一個皮包。


    強衛兵抄起來迫不及待地打開,果然裏麵是自己之前買的那方端硯!


    刹那間,強衛兵全明白了,當時怪自己走得匆忙,錯拿了張惠妹的皮包啊。


    而在此時,房門又被敲響了。


    強衛兵無力地打開房門,跳進來的又是老婆的閨蜜發小歡蹦亂跳的張惠妹。


    “不好意思,衛兵,你手上拿的東西正是我之前出門忘了拿、現在又迴來拿的東西喲。”張惠妹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去取強衛兵手上的皮包。


    “哎哎哎,我說惠妹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啊?這才是我的東西。哎呀,你的包包跟我的包包是一樣一樣的,之前已經被我誤以為是我的被我早就拿走送人了,送給我們法院院長了。這本來是想做點人情的,結果。。。。。。”


    強衛兵說完癱軟在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


    而老婆強惠惠和她的閨蜜發小張惠妹也愣在那裏,倆人半天動彈不得。


    闖下如此大禍之後的強衛兵,知道自己沒什麽好果子吃,所以在接下來的每天上班中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沒有什麽事甚至根本就不敢往顏院長那方多瞧一眼。


    半月後,法院宣布考核結果和待崗培訓名單。


    讓提心吊膽的強衛兵始料不及的是,待崗培訓名單裏非但沒有自己,自己的考核分數反而位居整個法院係統考核榜的第二名!


    更讓強衛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是,半年後顏院長在升遷之前,竟突擊提拔自己為濱江市人民法院的副院長!


    顏院長臨走前一天,把強衛兵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神秘兮兮地說:


    “小強啊,你給我說實話,除了我老爸的事,你到底掌握了我多少腐敗的證據呀?”


    強衛兵被領導突然一問,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有的事啊,院長大人,我哪裏會知道什麽喲?”


    顏院長也猛地一愣,身子一縮,一撮小嘴直視著強衛兵道:


    “沒有?你小子給我玩陰的玩深沉的是不?還記得那次你給我送的東西麽?頭一次上我家門竟然送來防腐劑,難道不是暗示我有腐敗行為要好自為之的嗎?”


    啊喲!原來如此!


    強衛兵驚出一身冷汗,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說起來自己還真的有點“歪打正著”呢,也算是白撈個副局長的頭銜了。


    副院長果然不同於科長級別的待遇啊。


    上任伊始,同行們認識不認識的紛紛通過手機和電話向強衛兵發來賀電賀信的,上級領導也高看自己幾眼的。


    上班後,強衛兵馬上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事情比以前少多了,甚至幾乎每天下來基本上是“無所事事”的。


    一個星期後,閑出鳥來的強衛兵實在覺得太無聊,就開始“沒事找事”做了。


    強衛兵先是撥通了遠在四川的強勇的電話。


    強勇其時正在組織愛慕公司員工進行大規模的盤點清倉活動呢,所以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滿懷期待”的強衛兵。


    強衛兵不甘心,又去“騷擾”一下在本市開著農家樂的強超。


    “喂,老同學,我可是聽說你高升了,當了法院的院長了啊!我正打算這幾天上門賀喜呢,不想你的電話就來了。”強超一接電話,嘴上抹蜜,笑口大開。


    “真的啊?神了你啊,沒你小子想的這麽恐怖啊!我隻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不小心填個副院長的缺而已,莫要對外亂說啊!想過來那就事不宜遲,下午就趕過來唄!我這兒快要閑出毛病了。”強衛兵一聽就來勁了,忙催著強超早點過來。


    “那也得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了才能去的嘛,院長你說是不是?哎,做事千萬不能太求急啊,我這就去安排安排,說不定下午還真有可能的喲。”強超其實也好長時間沒有放鬆一下自己了,去下老同學家串過門,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方麵可以從他的嘴裏提前套出一些自己可能有用的信息,另一方麵也好為這個榮升不久的老同學號號“脈”,說不定也能及時提個醒呢。


    強衛兵掛了電話,就開始盼著早點下班,一下班就可以迴家了,下午隨便找個什麽理由就可以“冠冕堂皇”地“離職”“離崗”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時間,強衛兵開著車一溜煙地就跑得沒影了。


    但是跑著跑著,強衛兵就發現自己的車子越來越慢了,有點跑不動了。原來自己遭遇了下班的高峰期了。


    望著排起長隊的車流,強衛兵就納悶起來:濱江一個不足七十萬人的小城市,私家車怎麽就這麽多了呢?什麽時候下班哪條路上不都是堵得慌啊?!


    (一百九十六)


    等強衛兵好不容易趕了迴來泊好車上樓開門的時候,竟然看見了老同學強超已經笑容可掬早坐在自己家裏的客廳了。


    “哈哈哈,怎麽樣?還是我先到的吧?”強超站起身,不無得意地炫耀著。


    “那是啊,這年頭往往是最近的人最晚才到啊!咦,你走哪一條路來的喲?這路上不是到處都堵得慌嗎?”強衛兵有點興奮也有點納悶。


    “這個我知道啊,城裏的人下班高峰期基本上都堵在連接幾大小區的路上嘛。我一個鄉下人當然不會吃這一套的,我就隻挑遠離小區的大道走,自然就沒有了這些堵車的現象了。”強超“語出驚人”,果然比之在校時的頭腦反應那是有大大的進步啊!


    “難怪喲,真看不出來強總現在已經是‘室外高人’啊!不過,這也同時說明‘選擇比努力更重要’這句話說的一點兒沒錯啊。我也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已經請好假了,今天下午就不用來迴折騰了。哎,這些日子一到下班就無所事事的,心裏反而悶得慌。哥們,不管這麽多了,反正今天我不在工作狀態,中午咱們得喝兩杯,盡個興喲。”強衛兵邊說邊伸手從酒櫃裏撈出一支包裝精美的封缸酒來。


    強超聽到強衛兵在電話裏“惺惺作態”也不阻擋,隻是淡淡一笑道:


    “老弟你這次高升了,那可是非比尋常的啊!你想,在咱們這般同學中,本來當公務員的就少,弄個科級大員就更少了,誰知你小子居然一腳就蹬上了法院的副院長的位子上了,再過兩年還不是就是法院院長了啊?看來我也得早點習慣改口叫強院長了。”


    “切,看你說的,有那麽簡單嗎?我的老同學!在我前麵排隊等著要上院長的人都成一個加強排了。哎,不說這些了,這些所謂的‘江湖’都是浮光掠影,隻有咱們的同學友誼才是亙古不變的喲!在我家裏,關起門來,江湖的那一套就統統作廢了、失靈了,哈哈哈。”強衛兵馬上恢複了在校時燦爛般的笑容。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叫老同學也有點生疏,還是按當初在學校這麽喊衛兵吧。衛兵,最近在忙什麽呢?上次婚禮多謝捧場啊,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一別後居然一晃就是大半年了,還虧得我們倆在一個城市裏的啊!哎,要是其他的同學,都不在一個城市的喲,哪得多久見不到麵的啊?也許有人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吧?咱班上就有一大半畢業後至今沒見著麵的,估計這輩子恐怕是見不著麵了。哎,衛兵,平時你是真忙,忙著給老百姓伸冤斷案的,我呢東一下西一下的那是假忙,今天好不容易坐到了一起,按你說的喝一個不夠吧?管他呢,今兒個索性就聊個夠、喝個痛快,你看怎麽樣?衛兵。”強超也“觸景生情”,多年的社會曆練光嘴巴就比從前要麻溜多了。


    “好是好,可是強超啊,現在上麵的風聲還是有點緊的喲。不瞞你說,之前我跟單位的領導在家裏也是這樣為避人耳目盡了個興,結果就出事了,害得我不得不一個人全扛了,盡賠四十多萬啊!我哪有那麽多錢?還不是你嫂子的超市墊的?害她白幹大半年的,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後怕。哎,咱倆不說這些了,免得掃興。我們單位比較特殊,以前都是其他單位或私企老板或有求於我們的人來招待咱們的,周末咱們的人又去招待省裏的領導的,這就好象是一個循環著的生態鏈一樣。現在這個一直運行著的生態鏈好象突然斷了,‘下麵’沒人招待咱們了,咱們也不用去招待‘上麵’了。哎,這樣也好,免得一到周末最愁著喝酒的事。你知道,酒喝多了傷肝,不喝嘛要傷心的嘛。切,還是我們這樣無拘無束的好啊。”強衛兵大倒苦水,一副酒未醉甚至未開喝人先醉的樣子。


    “喲,你們哥倆是不是同病相憐了啊?切,強超,你莫聽他的,在我家吃點喝點不礙事的,共產黨也是人啊,也有人情世故啊!不過,你酒量大,可要幫我們家的兜著點,他酒量實在有限呀。”強惠惠邊從廚房端出現炒的菜邊衝著強超笑著“提醒”道。


    “弟妹啊,好象這個你就搞錯了吧?你不曉得衛兵的酒量比我還好哇?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再怎麽樣,我們哥倆也隻能點到為止喲。多聊聊天,多交交心,多向衛兵討教一下國家有關政策法律法規,對於我們超強農家樂公司可是大有幫助的呀。”強超嘿嘿一笑,邊迴應著邊用眼角挑著強衛兵。


    “喲喲,三句不離本行的啊,你強超難怪不發財喲!哎,你們哥兒倆難得在一起聊天的,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就不摻和了,還有幾個菜要炒的,我動作好快的,你們倆慢慢聊吧。”強惠惠聽強超這麽一說,心裏踏實多了,邊揮手邊興奮地向廚房走去。


    “哎,強超,我想問你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不方便迴答就自動放棄啊。是這樣的,你已經結婚這麽久了,聽說現在還一直與顏如梅兩地分居的,這樣的日子不好挨吧?你小子壯得象個小老虎似的,哪受得了喲?”強衛兵看到菜上來了,邊倒酒邊開著玩笑,臉上有點懷懷的笑意。


    “哎呀,衛兵啊,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啊!我能怎麽樣呢?我和如梅兩邊都要兼顧著各自的事業,暫時就隻好兩地分居這麽將就著。反正我跟如梅已經商量好了,今年兩地分居就算了,等明年她們公司正式把上市提上日程的時候,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到時候可能就會讓她搬迴濱江的,我們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孩子都上初中了,我們落後份子也要抓緊行動喲。”強超“不為所動”,邊舉著酒杯,邊一本正經地迴應著。


    “啊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麽驚天的大計劃啊!你真要等如梅的公司上市才肯造人的啊?公司上市可不是鬧著玩的喲,你看咱們濱江市好歹也算一個地級城市了,居然連一家上市公司都沒有,真丟人。哎,如梅,不,你老婆的公司不是聽說隻是在做小小的螺栓嗎?這也能上市啊?哈哈哈。”強衛兵一聽很有感觸,一提酒杯與強衛兵碰了一下,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倒出來的“苦水”“酸水”也不少哇。


    “哎呀,我們已經落後你好多了好不好?還不允許我們奮起直追啊?我們可不比你這個端金飯碗的啊,我跟如梅都是在冒著風險在做自己的事業喲!哪有你那樣的旱澇保收的?這種朝夕不保的活如果情況好的話,可能我們兩邊的目標都能達成,如果情況不好的話,那就難說了。不過,如梅公司上市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她們有一張王牌叫顏如玉,嘿嘿。”強衛兵與顏如梅結婚度蜜月朝夕相處一個月的時間還真的對她和她的公司了解了不少啊,說起來頭頭是道的,臨了還不住地搖頭晃腦,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哎哎哎,咱們班上的那個顏如玉真的有那麽神通廣大嗎?我反正隻見識過她主持婚禮的才氣,那是比一般電視台的節目主持水平都要高明多了,那現場的控製能力基本上可能擱在中央電視台也是打不落的喲。聽你這麽說,她是萬金油啊、通材啊?居然還有操作上市公司的能耐!哎,典型的‘巾幗不讓須眉’啊!隻可惜,這麽優秀的她現在還孓然一身的,可能是她對男人的要求太高了吧?”強衛兵搖著頭邊夾菜往嘴裏送,邊“口不擇言”地感慨著。真的,自己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一個女同學大發感慨的。


    “老兄,是不是後悔結婚太早啊?哈哈哈,跟你開個玩笑的,省得弟妹誤會啊。哎呀,你我都是過來人,一個人的緣份,與她(他)優秀與否,好象沒有太大的關係吧?不過,這事我也說不清楚啊,說不定冥冥之中早有一個人適合她的人正在千辛萬苦地尋找著她呢。不過說老實話,咱們同學之中,她算是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個了。這樣的人,老天肯定不會虧待她的,我相信以後的好日子也不會放過她的。”強超一邊喝著酒,一邊幽幽地說著,似乎對老天給顏如玉這樣的天才的安排也充滿著不滿。


    “哎,那是,隻是咱們好象又扯遠了啊。來來來,走一個(向強超一舉杯),我們倆也隻是瞎操心罷了,也許人家不是這樣想的呢,也許人家正享受著這樣的生活呢。說實在話,這兩年,我可沒有你老弟這麽自由哇,哪裏敢隨便出去吃飯喲,就算自己花錢也不行啊。遇到紅白喜事,也隻能象征性地搞個一兩桌的,多了說不定就有人舉報你,而且還一舉一個準的。老弟啊,你說這年頭誰沒有些親朋好友啊?隨便二、三十桌搞得出來不?但這樣就有收取紅包斂財的嫌疑啊。這就不得了,輕則被無處不在的紀委盤查,重則莫明其妙地丟了烏紗甚至被開除出公職的喲。哎,都說公務員好,現在活著好象有點不帶勁啊。”強衛兵埋頭吃菜,嘴巴卻不閑著,得巴得巴又倒一堆的“苦水”出來。


    “哎哎哎,這可不是你這個領導要說的話啊。衛兵,你已經到了那個層次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容易啊。我知道,其實再多的錢對於你而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是吧?一個人活在世上,無非就是些名和利的。你們這些公務員名和利一般都是捆在一起的,所以老同學我今天借著酒勁鬥膽給你提個醒:千萬千萬要守住自己的廉潔底線啊!我們身邊這樣的反麵典型太多了,不勝枚舉啊!許多人一輩子勤勤懇懇,結果快退休了犯個大錯誤,晚節不保,這叫什麽?這叫‘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錢財沒了不說,還會讓自己的後半生活在恥辱和指責之中!你說多不劃算啊?!”強超酒量其實也並不太好,隻是今天“酒逢知已千杯少”,居然三口兩口地喝了這麽多了,不覺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但俗話說的好:酒醉心裏明啊!


    隨著倆人不斷地“推杯換盞”,漸漸有些醉意的強超和強衛兵說起話來舌頭開始有點打轉,但倆人所言句句屬實、字字動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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