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青和於蘭兒見張仙玉赫連城起了爭執,料想定是張仙玉識破了赫連城的身份!


    “這可怎麽辦?”於蘭兒滿臉愁容。


    苗青青鎮定地說道:“你快讓人去稟報皇上,還有逍遙侯!”


    於蘭兒連忙叫過兩名內侍,吩咐了幾句,兩名內侍匆匆而去!


    張仙玉見赫連城一聲不吭,更加氣憤!


    她倏地上前,雙手揪住赫連城胸前的衣襟,怒吼道:“赫連城,我跟你無仇無怨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苗青青和於蘭兒見狀,連忙跑上前,拉住張仙玉。


    “公主,您息怒!”於蘭兒拉著張仙玉的手,一臉憂心地說道:“公主,蘭兒知道您心裏難受,可是此事,真的不是六王爺的錯!”


    張仙玉轉過頭,一把甩開於蘭兒的手,一臉憤慨:“於蘭兒,我張仙玉沒有虧待過你吧?你為什麽要幫著別人來害我?”


    於蘭兒眼淚倏地掉落:“公主,您這話從何說起?蘭兒怎麽會害您呢?”


    “我去避暑山莊所帶的零食,不都是你親自準備的嗎?”張仙玉怒道:“昨天早上,我就是吃了你給我準備的果脯,才不對勁的!你敢說不是你在我的果脯中做了手腳?”


    “不,蘭兒沒有,蘭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於蘭兒哭著說道。


    “別再假惺惺了!”張仙玉冷笑道:“你不是說過,赫連城對你有救命之恩嗎?你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你以身相許嫁給他去啊,你為什麽要幫著他這樣害我?”


    於蘭兒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苗青青拉著張仙玉說道:“公主,蘭兒不是這種人!您可能真的誤會了!”


    赫連城一臉不忍,突然開口說道:“玉兒,蘭兒對你忠心耿耿,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誤會她!”


    “你閉嘴!”張仙玉大叫道:“赫連城,你太齷齪太可惡了!九哥說過,你的母親儷妃善良仁愛,可她為什麽會生出你這麽個怪胎!你這樣對我,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赫連城怔怔地看著張仙玉,滿眼悲戚,卻默默無言!


    “玉兒,你誤會城兒了!”皇帝匆匆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赫連鋒和赫連洵。


    “玉兒,向你下毒春散的人絕對不是城兒,你真的誤會了!”皇帝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嗎?”張仙玉一臉鄙夷地看著皇帝:“你們這一家子,可真是父慈子孝,演得一手好戲啊!”


    苗青青連忙上前,拉住張仙玉的手,說道:“公主,不可對皇上無禮!”


    “我有說錯嗎?”張仙玉甩開苗青青的手,一臉憤怒地看著皇帝:“杜白確實忠心耿耿,你讓他將毒春散說成什麽樣,他就說成什麽樣!鬼才信你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做出這麽厲害的藥!”


    皇帝一臉驚訝:“你認為是朕讓杜白捏造了毒春散的可怕之處?”


    赫連洵連忙說道:“玉兒,不可誤會父皇!昨日,你的確性命堪憂!此事,皆是有人暗中陷害,絕對跟父皇和六哥沒有任何關係!”


    “九哥,你一向都是謙謙君子,怎麽也替他們說話!”張仙玉倏地冷笑了一下:“我忘了,你也是他的兒子!你們父子,都是一丘之貉!”


    “玉兒,你不可如此說父皇!”煊煊的聲音在張仙玉背後響起。


    張仙玉轉過身,姚雷正扶著煊煊走了過來!


    “玉兒,你中毒春散的事情,確實是小人暗中作祟,絕對和父皇、六哥沒有任何關係的!”煊煊拉著張仙玉的手,說道:“玉兒,我們相處這麽長時間了,你應該感覺得到,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成家人一樣的,怎麽會做出對你如此齷齪不堪的事情呢?”


    張仙玉一個抬手,倏地甩開煊煊!


    煊煊挺著孕肚,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幸好姚雷站在煊煊身旁,及時扶住了煊煊!


    “赫連煊,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張仙玉看著煊煊,一臉憤慨:“皇家別院和避暑山莊,都是你邀請我去的!你敢說,你們父子兄妹之間沒有合謀?我當你是閨蜜,誠心待你,你竟然和他們一起來算計我?你也是女人,你於心何忍?”


    張仙玉說完,怒氣難當,竟伸出雙手用力掐住了煊煊的脖頸!


    姚雷嚇壞了,雙手緊緊抱著煊煊!


    皇帝和眾人見狀,連忙上前,有的扶住煊煊,有的拉住張仙玉,有的掰開張仙玉的手,場麵一度混亂!


    好不容易將張仙玉和煊煊分開,苗青青連忙雙手抱住了張仙玉!


    姚雷抱著煊煊,滿臉緊張:“煊煊,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煊煊摸著脖子,咳嗽了幾聲,搖了搖頭,眼淚卻如豆粒般落下!


    “玉兒,你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逮誰懷疑誰啊!”姚雷一臉無奈地說道:“煊煊懷著身孕呢!她也是一直誠心待你,你出事了,她比誰都擔心呢!”


    “你閉嘴!”張仙玉看著姚雷,淚流滿麵,一臉憤恨:“姚雷,你說過的,我們是同類,在這個世界裏,我們就是親人!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啊,你竟然也會和他們一起合謀來算計我!”


    “我…我怎麽也算計你了?”姚雷一臉茫然。


    張仙玉指著赫連城,怒不可遏地說道:“你敢說,他身上的衣服鞋子不是你提供的?還有他的頭發,不是出自你的手?”


    姚雷頓時愣住,一時語塞了!


    赫連城抬起雙手,揭下了頭上微卷的短發發套,一頭如瀑的長發頓時散落下來!


    “這頂義發,是我讓人精心製作的!”赫連城抬起頭,一臉悲涼地看著張仙玉:“衣服,是我逼著姚雷給我的!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還請你,不要怪任何人!”


    張仙玉掙開苗青青的手,又趁苗青青不備,倏地拔出了苗青青腰間的佩劍,劍尖抵在了赫連城的胸口上!


    皇帝和眾人大吃一驚!


    赫連洵和苗青青欲上前奪劍,張仙玉怒吼道:“誰也不許過來!”二人隻得退迴。


    皇帝看著眼前的場麵,不禁皺眉閉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赫連城看著張仙玉,滿臉悲痛:“玉兒,你殺了我吧!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連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但是,隻要能看著你平安,我不後悔!”


    “你閉嘴!”張仙玉大叫一聲,盛怒之下,手中長劍也刺入了赫連城的胸膛!


    皇帝和眾人大驚失色!


    張仙玉從未傷過人,此時,她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住了!她倏地後退幾步,手中長劍也自赫連城胸口拔出,掉落在地!


    赫連城口中溢出一抹鮮紅的血漬,胸前的白襯衫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玉兒,對不起!我無意傷害你,我隻是……”赫連城話沒說完,便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皇帝大叫道:“來人,快傳太醫!”


    眾人連忙上前查看赫連城的傷勢,倏地聽見“咚”地一聲悶響!眾人迴頭,卻看見張仙玉也一頭栽倒在地上……


    夜幕降臨時,赫連城被抬迴了六王府內。


    賈豐收看著重傷的赫連城,泣不成聲:“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呀?誰這麽大膽,把您傷成這樣啊!”


    沈牧一臉凝重地拉著杜白問道:“杜太醫,究竟是誰把我們家王爺傷成這樣?”


    杜白歎了口氣,說道:“除了寶華宮那位,還有誰敢當眾拿劍傷害皇子!”


    沈牧滿臉不解:“為什麽?玉公主為何會如此啊?”


    杜白一臉無奈:“其實,你們家王爺這傷,受得也不算太冤!不過好在,沒有傷及髒腑,休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


    寶華宮內,張仙玉醒來時,已是深夜,於蘭兒和苗青青都守在床前。


    “公主,您醒了?您餓不餓,我去給您拿飯菜來!”於蘭兒連忙說道。


    “出去!”張仙玉說道。


    “公主,您真的誤會蘭兒了,蘭兒向您發誓,從未做過半點傷害您的事情!”於蘭兒一臉認真地說道。


    “好了,我信你!”張仙玉閉上眼睛,說道:“現在,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苗青青和於蘭兒惴惴不安地出去了!二人也不敢走遠,就坐在了張仙玉房門外的台階上。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苗青青聽見房內傳出一聲桌椅倒地的聲音!


    “不好,公主有危險!”苗青青連忙站起身,去推房門,房門卻被拴住了!


    於蘭兒拍著房門叫道:“公主,您怎麽了?”


    苗青青說道:“蘭兒你讓開!”


    於蘭兒立即後退了幾步,苗青青飛身上前撞在門上,兩扇門應聲而倒!


    兩人進門一看,隻見張仙玉掛在梁上,雙眼緊閉!


    “啊!”於蘭兒嚇得大叫一聲!


    苗青青拔劍扔去,削斷了布綾,飛身上前,接住了張仙玉!


    “蘭兒,快讓人去傳太醫!”苗青青焦急地說道。


    於蘭兒慌忙向外跑去!


    張仙玉再次醒來時,皇帝坐在她的床前。


    “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皇帝一臉擔憂地說道:“朕用我皇家的祖宗牌位向你發誓,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朕和朕的子女,沒有人想害你!真正害你的,另有其人!”


    張仙玉閉上雙眼,眼角瞬間滑落兩行淚水!


    皇帝歎了口氣,說道:“城兒對你所做的一切,皆是被逼無奈,他隻是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你就此殞命!他跟朕說過,他心悅你已久!如今,你們已有夫妻之實,不如你就看開一點,嫁他為妻,如何?”


    張仙玉睜開眼睛,冷笑了一下,說道:“當眾持械傷害皇子,依東嶽律法,當斬立決!您還是依法辦事,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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